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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每天都会望望那个方向,那里没有山、没有树、没有河流、没有草地,在这个山里的角落里那里自然也是没有海洋的;其实,那里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我望得发困时的收获,在困了的时候,我偶尔地就看到了光的影的动移。 望着那里,只是因为我在很无聊之时。无聊得只有发呆地傻傻地看着什么也看不到的空域,打发着时间;也只是因为无聊,我便才会望着那里。我会把那里一直望得也无聊了起来。
据说,空间和时间是事物之间的一种次序。看着那空间,我自然就偶尔也会想着了时间,时间是个啥呢?我从没有能够看得清晰,也没能想得明白,对于这个问题。
或者,等到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当一个理发的师傅突然对我说“现在的染发液有这种那种、能染出的颜色有那种这种”的时候,我才会顿悟吧:理发的师傅并不是在推销其染发液的质量和染发技术的精高以谋取俺瘪瘪荷包里的钞票,毕竟那是太过庸俗了的;而该是在很善意地告诉俺——你的头发白了;或许,还含有着另外的一层含义:师傅经年弥久地执着于此业就是困惑于该黑着的头发怎么就白了呢这么一个困惑?
不仅理发的师傅困惑,其实我现在就已困惑于其中了呢。
我是没有改变过什么的,即便是我头上的黑发变白我也是懒得出一分的力的;更不用说哪怕是如作者那般为着不想让一把好锨在肩上白白生锈那样而去挥动下它,以掘出一个坑洼,或者铲平一个土包了。我便本也就以为什么也不会来改变着我;但却又真是有着什么正在改变着我呢。
我惟有静静的了,静静地平心。
时间,它是一把篦梳吧,篦梳去了发梢上虚表的黑色以暴露出头发原在的白色的底质。时间,它是一泓清溪吧,总是沉淀下杂什流动出清丽。
六.
有几天没有去一个人的村庄去旅行了,这个周末自然又随意闲行溜达而去。
村庄并不很大,据说却能分出村的东头与村的西头。
以前我一直地以为大凡人都该是一样的,没有区别,除了男女之别那点生理上的不同之外。那么小小的村庄里,人便该是各自随遇而安了,大家一样地生活,一样地朝起而暮落,一样地晒晒同一个太阳,一样地想想同一个嫦娥与吴刚。即便村东头某家的灶火烧燃起炊烟,全村的人也至少是可以共享那一缕烟熏的;或者,村西头的某户启开了老窖,那窖里储放的红苕烂出的醇香全村的人至少也是可以同呼吸那么一小会的。
可村子太小,我却早已闲步在了荒野了。
这儿已是一湾水域,水清而风宁。镜面一般的水面熠熠着太阳分撒下的倩影。河边,间隔了许多人为的竿影,自是垂钓人的工具。
这人们都是村里的吧。
静静的水湾,默然无语的人,我便依是顾自的走着闲散。
因为了人的行为,岸坡上便装点了零落的绿意,这算是对于深秋枯黄的修饰。路下一篷一篷的那草好像是叫着霸王草的名儿?实是不可实忆。漫漫飞去的麻雀们纷纷涌上它的伸展的草叶枝。雀儿们本是在路旁田地里浑入了一色的,啄食着忙碌着饥饱呢,却被我无声的脚步所惊扰,遂叽叽喳喳纷纷飞躲远去,躲避本没有的危险感意。
那人是很有收获的,眼看他频频起竿,很有数次是有成果的,成果都盛进在他身旁的那塑料的桶里。在我远行回转的时候,他也收拾好鱼具踏上貌似回家的路程里。这样,我俩便有了闲聊几句的时机。
“还行吧,钓到大鱼没?”
“蛮好啊,搞了十几个呢。”说着伸过了桶来。
桶底很狭小的范围里寸半长短的小鱼确有十数条呢。
“就这?”
于我的惊讶他好似颇不以为然。“这够了,每天钓这多就蛮好了。时间也打发了,晚上用面粉裹了油炸炸正好下酒。”
这便是我和他的不同了吧。旁观者的我自是希冀着所见到的能令我惊讶,至少不该是失望的;而当事者的他所求的但只生活的满足和能品味这一天的生活入那醇香吧。
话不投机便半句多了。他匆匆地撇我而去。
这一个时间段里的鱼们是不是正该进午餐?我想那人便是找准了这个时机而每天收获着这么一份惬意吧。想着时,身后匆匆的脚步而来。
这也是一个垂钓者。流星般的步履,右手下晃荡的大鱼让我一眼就能吸收到他的得意。对于我的问询,他爽快地答道“是横叉子,又叫鳡鱼;三斤没得,有两斤多呢”。走过我的身边,我还是好奇地看了他左手的桶——空空的!
背影在远去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昨天或者明天或者是天天他都能这般快意么?
人和人看来是真的不一样的,正如那村东头的人别于村西头的人一样。
而我便是愿意那每天都有小鱼的,快哉在心,美意在怀,希望成于在每一天里。即便是擦肩者也会因之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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