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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张家大院
每月中 ,村中的茶马古道上,偶尔会过上几支队伍,那个时候也还有些队伍的长官到我们家来坐坐。父亲除了招待他们茶饭以外。有时还给些银元。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长官,或者乘着大轿的官太太们,还有他们那些和我一样大小的儿女,有些时候,还会在我们家住上三五几天。那时我可以免去上学的任务,和父亲陪同那些长官,听他们讲山里山外的故事,或者闲扯些其他地方的政事。当然大人说话的时候,我们这些小孩是不能随便插话的。
和那些见过世外的小孩们,父亲要我多学些他们的态度,增加多外面事物的了解。因为很多的长官的儿女们,都请有塾师。一直随军教他们,他们中的很多小孩懂的东西比我多很多,所以父亲要我多学习。还有几个子还会几句洋文,听说是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去留洋。
大约在13岁的时候,经过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帮我定了亲事。我未来的媳妇就是我们舅妈家的二妹,二妹家姓覃,她叫覃桂枝,好像生在八月桂花飘香的时节。我们每年外婆家的大事小事,外婆、外公的生早满日我们都见过,挺漂亮,人长得很齐整,做事情也很轻巧、麻利。父亲和母亲都很喜欢。二妹也喜欢我。那时候的婚姻是全由父辈们做主的,做儿女的不得反对,其实反对也没有用。
在我们这个穷乡僻壤里,尤其在这样的年代。我们的婚姻一般式姻亲关系的比较多。虽然不甚开化,倒也没出个什么大的问题。一般人一辈子很平淡的过去。至于当中有什么问题的人,那样只会怪罪于上天的惩罚与不公。很多家庭都讲究一门扁担亲,也就是姑爷家的儿女嫁给舅舅家的儿女,两家以后就亲上加亲。
于是舅舅就当上我的岳父兼舅舅,但我还是叫他舅舅,叫岳父我很感觉别扭。舅舅很高兴说这是亲上加亲。二妹也很愿意,于是舅舅的生朝满日,逢年过节,我们家都得备上厚礼,因为东西多,路途又远,我年纪又小,就由我和父亲一同前去。
二妹是我们一生中与我有缘分的第一个女人,她的背上,背着一把油光可鉴的大辫子,一直拖到了脚后跟。走路的时候。大辫子在她的背后荡悠来荡悠去,实在是好看极了。等我大点时候,一个人再去舅舅家,二妹总会到村口来接我,帮我把礼物背上,还问我们一路是否辛苦。还小声的抱怨东西拿得太多,下次少拿点就是了。
二妹从十岁起开始学女红,一个人在有空的时间里,就在吊脚楼上的阁楼里,跟着舅妈学做鞋垫,缝缝补补,还有学做千层底鞋。还有村子里的姑娘们有时候也来陪陪他。当然这些活儿云秀也全都会做。有几次,我穿着二妹给我做的千层底鞋子,云秀都笑媳妇做的鞋子是不是舒服些!
镇上的学校,听父亲讲到明年就不办了。说那个地方要驻扎军队,我们这边的人准备和四川的那些家伙们打仗。我那时还不知道打仗到底像什么样子。父亲说那样会死很多很多的人。当兵的一打仗,人是一窝一窝的死,那些兵们的命运就像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一样,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掉下来。
后来我在镇上才见到那些兵们的逍遥,每次官了饷,镇上的几个饭馆都被那些兵们几天几天的包着。还有的人去赌上一把。更有的兵油子去勾引村里的的小寡妇。我还亲眼看见过,那些勾引村里的小寡妇的兵,被长官抓到,还用盒子炮把那个兵打死了的。不过,后来那个长官也没反对那个偷人的寡妇帮那个兵收的尸。
镇上的边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船码头,停泊着大小不等的20多只舢板船,和一些竹排子。只要是有水季节,就会有一些船只进出,或者上上下下。洞庭湖的洋油、洋钉、洋布都是那些人运来的。还有我们镇上的木材,被捆扎成大排帮,在四五月间发大洪水的时候,远近几个镇上跑码头的老大就来我家商量分期分批发货下常德的事情,那些不要命的排骨老儿风里来,雨里去的把木材送洞庭湖边上,然后和下洞庭湖的船只一起回来,随便还可以帮他们拉纤,换点钱用。
镇上的码头主要是我们家和曾家开的,所以父亲讲,以后我得去管理码头。要和各色的人打交道,除了读书外,父亲就带我到各个需要打理的地方,多认识一些人,方便我以后去办事情。
镇上的人很给父亲面子,当然,父亲也给了他们一些好处,管码头的五麻子就父亲多年的交情,已经跟随父亲30 多年了。我每次的码头时他都和和气,要知道,在这样的船码头,每个人都把他当做大爷的,那个人的船想走,都得他点头。而他每次见到我,总是少爷前,少爷后的,叫得我有时候都感到不好意思。
毕竟五麻子也是60多岁的人了!比我父亲都还大。但是不管怎么样讲,五麻子对我们家事很忠心的。我们只要一有事情,只要父亲捎个口信,就是深更半夜,五麻子也会立马赶到。五麻子也就贪点酒,所以我每次去不是给五麻子带点酒,要么就带上一节腊肉,每当这个时候,是五麻子最高兴的时候,因为我们家把他当作家人,为我们卖命,五麻子都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云秀跟她妈偶尔也会在赶集的日子里去镇上来走走,卖点小东西,换点油盐钱。
时间一点点溜走,我和云秀、二妹渐渐长大。父母也日渐老去,我得负担起家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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