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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司令要成亲 文 / 兰桂腾芳 小秀才昂首、挺胸、收腹，踱着将军步吊日浪荡地踏进教师办公室，油腔滑调地喊道：“弟兄们早！”同事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地回应：“小秀才好！”小秀才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大家辛苦了”。教师们一齐高声回答：“教书育人，无上光荣。”小秀才挥了挥右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虽然会意却未行动仍然站着，眼神里透露出焦虑，表情中遮不住急躁。 小秀才懒得理睬大家的神情，自顾自地踱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屁股还没有挨到板凳，就有人急着报告：“小秀才，特大喜讯。”小秀才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什么喜讯啦？还特大咧。”没等小秀才坐稳就又有人抢着回答：“司令要当逃兵了。”小秀才端端正正地坐下后又不慌不忙地整理领袖，梳妆发型。然后才优哉游哉地从抽屉里拿出教案一边轻轻地拍打桌面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是吗，不会吧。”众人火急火燎地炸开了锅。 “千真万确。” “消息确凿。” “情报可靠。” “既成事实。” 小秀才阴阳怪气地接过话来：“嘿嘿，都既成事实了？没有迹象表明你们说的是真的啊。之前也没发现任何征兆。” “他今天没有来上班。” “呵呵，没来上班？时间还早啊。我不就是刚刚才踏进办公室门槛的吗。说不定他也马上就到了哩。” ”小秀才来了没有哇？”随着一声急促的问话，小胡子急急忙忙地闯进办公室。“来了啊，主任”小秀才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手送到小胡子面前，指着手表吊日浪荡地说：“主任，你看好啊，我是正点到校，从来不提前一分，也不迟到半秒。”小胡子着急地说：“我又不是来查考勤的。”小秀才捣蛋地调侃：“不查考勤，你寻我干嘛.”小胡子焦急万分地说：“我有急事，十万火急。” “呵呵，急事？还十万火急。嘻嘻，十万火急你找我不是找错人了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我小秀才乃火烧眉毛都不慌不忙啊。” “可是，我还知道你小秀才的心理活动与生理行为成反比。哎。其实，不是我个人的私事。” “哈哈，三句话不离老本行，数学术语都用上了哇。不是你的私事，是公事啊？公事更不用找我了。” “也不是公事，是老师们共同的事。” “哈哈，共同的事共同办啦。用不着急急忙忙的专门点我一个的将呀。” “此事若成，非你莫属。” “嘿嘿，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是啊，当之无愧。” “呵呵。吹吧，吹吧，你就使劲地吹吧。吹得越高，摔得越重。你是想要我粉身碎骨。” “好，好，好。没有时间再这里吹捧你了。快，快，快。时间来不及了。” “呃，当真亟不可待，果然迫在眉睫。”小秀才口气有点松动了。 “时不我待”。小胡子无可奈何地央求。 “好，我去看看。你前面带路”。说完，小秀才随着小胡子急匆匆地出来办公室。 教务处办公室里狼烟笼罩，黑云压城，臭气熏天，烟味呛鼻。几个骨干教师凝神贯注地制造烟雾，誓把教务处打造成仙境琼阁。此时此刻，他们身在云雾中，心在飘渺处。昏昏沉沉茫然不知所措。此情此景把走进门来的小秀才惊呆了。小秀才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空气好沉闷，仿佛暴雨要倾盆。”一句诗朗诵俨然给森严的黑暗带来一丝曙光。空气即时活跃，氛围顷刻解冻。教师们如饥似渴地盼来了及时雨。立即喜上眉梢笑逐颜开，七嘴八舌噪聒不休，千言万语喧嚷不止。小秀才伸出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小胡子趁机向大家报告：“救星已经请来了，有什么为难之处，你们想他求救，他会有求必应的。”小秀才自嘲地说：“哈哈，原来， 我是一根稻草哇。”说完捂着鼻子忍着咳嗽逃出办公室。 戏还没有开锣，主角先退场了。老师们个个目瞪口呆，不知所以。还是小胡子反应快：“还不快去追”。骨干们一涌而上破门而出。 小秀才跑到操场上咳嗽得眼泪鼻涕挂满脸腮。骨干们迅速围拢过来。小胡子关切地问：“小秀才，怎么回事?”尖嘴腮油腔滑调地嚷道：“救命稻草，我们还等着你救命哩。你不要见死不救啊。”小秀才有气无力地温怒道：“吸烟有害健康，你们不知道哇.我来救你们的命，你们却在害我的命”小秀才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急促地剧烈咳嗽。小秀才一边咳嗽一边说：“吸‘二手烟’比吸烟危害更大。明白吗。好，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什么紧急事、危难事，重要事，我们就在操场上解决。”众人满口应承。 小胡子的办公桌也被一伙人搬到操场来。小秀虽然边咳边喘还是止不住地要调侃：“嘿嘿。好慎重啊。搞得这么正式，开大会呀。该不会是请我来作重要报告吧。”紫铜脸笑了笑说：“哈哈，这个任务比作重要报告还要荣幸。”尖嘴腮笑得更带劲：“哈哈哈。小秀才，你们光棍部队的司令今天就要投奔到我们妻管严队伍里来了。”小秀才毫不在意轻描谈写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小胡子接着说：“我们不能无动于衷吧，”小秀才满不在乎地说“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乃人生大事。同事之间肯定要去送恭贺啊。此乃人之常情嘛”小胡子说：“我们就是为送恭贺的事在着急，在为难哩”小秀才哈哈大笑：“，哎呀。你让会计在伙食费中照人头把钱集体拿出来找个代表送过去不就OK了吗。这么简单的事，还搞得那么急，那么难。”校长发话了；“教书先生结婚。学校送婚联应该义不容辞吧。” “哈哈，理所应当。文人雅士，同仁新婚，如果不赠送婚联，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讲台上忽悠学生。不过，这也不难啦，更谈不上急呀。几个语文骨干都在这里。”小秀才好生疑惑。 老师们有苦难言，无言以对。大家都保持沉默。 小秀才破天荒的头一回着急了：“还不赶快行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新婚喜庆，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婚联首当其冲。” “之所以急，急就急在这里。”小胡子也着急地说。 “急就快点行动啊。还等什么呀？”小秀才也不耐烦了. “等你呀。” “等我。你们有没有搞错。等我。哈哈。写婚联等我。这不是治病乱投医吗。几个语文骨干老师等一个教理科来写婚联，而且还等得蛮着急。不可思议。”小秀才连连摇头：“我小秀才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非折磨加戏耍而后快呀。何苦呢。” “小秀才，你不要误会。我们确实遇到了难题，要不然，是不会劳你大驾的”紫铜脸解释说：“是的。我们都知道你不抽烟，谁知道你对香烟这样敏感啦。我用人格保证绝对不是故意用香烟折磨你。” “哈哈。生理折磨不是故意的，心理刺激呢？”小秀才还有些愤愤不平：“让一个从来没有拿过毛笔的物理老师来写婚联，不是成心要出我小秀才的洋相吗？” “哎呀，你如果不承担此重任。我们就更惨喽”尖嘴腮大声大气地说：“洋相就出的更大啦。” “你们的司令不是数学老师吗?”小胡子出面解释：”大家想用数学术语组成一副婚联。” “你本是学校的数学顶尖老师。这对你来说不是得心应手啊，”小秀才环顾大家继续说：“你们语文骨干加数学尖子，强强联合呀。” “强强联合也抵不上你眉头一皱”校长笑着说。 “好，既然大家这么瞧得起我小秀才。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笔墨伺候，看我献丑。” 小胡子迅速将裁好了的大红纸摆在办公桌上，恭恭敬敬地把毛笔递到小秀才手中。紫铜脸随即吧墨汁倒入砚盘里。小秀才刷刷刷，三下五除二，就把纸和笔扔在办公桌上。众人万分惊讶。尖嘴腮憋不住话：“唉，我说，小秀才，你干嘛呀。就算大家搞得你心情不爽，也不至于这样敷衍塞责马虎了事吧.”小胡子用目光警示尖嘴腮，要他不要多言。小秀才耸耸肩摊摊手：“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不满意，另请高明。” 紫铜脸赶忙拿起来对联一看，忍俊不住地笑着读出声来：“求勾股解三角交集二合一，过切点到圆心相交作垂线。”大家听着听着都乐呵呵地笑起来。小胡子情不自禁地说：“妙。妙。实在是妙。”校长笑得眼泪直流还继续边笑边说：“哈哈，高，实在是高。”尖嘴腮一边呵呵大笑一边向小秀才道歉：“小秀才别介意啊，刚才我是胡说八道。” 紫铜脸毕竟是语文尖子老师得意忘形间忽然想起还差一个横额，便提醒大家：“哈哈，好像没有写完整啦.”大家乐得已经忘乎所以了。突然被紫铜脸这么一惊一乍，搞得晕晕乎乎。这上联下联都齐了还差什么？小秀才哈哈大笑地说：“对，对，对，还差一个横额。”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就写。尖嘴腮看见红纸上出现了“ 1 + 1 ”抢着就念出等于二。小秀才慢慢地放下笔抬起头望着大家冷笑。大伙顿觉尖嘴腮念得不对，定睛往横额上一看。哇塞，赫然醒目的几个大字乃“ 1 + 1 = 3 ”。小秀才这样一添油加醋便把笑味调的更浓了。 笑声把教师办公室的那群光棍和妻管严们闹得丈二和尚。知情欲驱使他们一窝蜂地往操场上涌过来。 小胡子干咳两声后高声提醒大家：“这个是大门联，俗话说，好事逢双。还要搞个洞房联啦”校长也清醒了：“是啊，不要高兴过早，还有一副哩.”紫铜脸眉开眼笑地说：“嘿嘿，这副还是靠小秀才的智慧呀。”小秀才连忙推脱：“哈哈，我已经囊中羞涩，粮干米尽，榨不出汁来了。这个还是主任来搞吧，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数学尖子哩”尖嘴腮大声叫嚷：“他不行，还得仰仗你。”小胡子接着辩解：“这副要换个形式了。”大家都和着：“呵呵，换汤不换药”小秀才毫不在意地说：“换什么不换什么，是你们的事。我开路了。”大家赶紧拦住小秀才：“唉，唉，小秀才不能走。小秀才不能走。”小秀才疑惑地说：“喂，你们能不能不欺负人啦。掉底子露馅的事全赖着我一个人身上。主任说不用数学术语了。你们大家集思广益就行啦”尖嘴腮这次倒是蛮诚心地说;“不行，要是行的话，不早就搞好了。”大家都有些央求了“是的。此等重任，非你莫属。”小秀才心软了：“好，好。又换什么新名堂了。”小胡子说：“新娘子是乡文工团的演员。我们想……”小秀才打断小胡子的话：“好，我明白了。依旧笔墨伺候，看我继续献丑。” 小秀才提起笔舔了舔墨汁一挥而就。尖嘴腮抢着念起来：“穿林海短兵相接登上奶头山，跨雪原刺刀见红攻破夹皮沟”。尖嘴腮强压笑意念完。小秀才问道：“怎么样，是这个意思吧？”小胡子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骨干精英们再也忍俊不住。 操场上掀起了笑的高潮。小秀才没有随泼逐流跟着起哄，也没有趋炎附势跟着大笑。而是优哉游哉地继续写横额。当“马上生旦”一排字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一班人笑得惨无忍睹了。 闻声而来的那群老师将快步调节成跑步，争先恐后地扑向笑得人仰马翻的尖子教师。急切地异口同声地发问：“什么事情乐得你们如此疯狂，笑得这般灿烂”。骨干们都笑得开不了口，一起用手指了指办公桌的两幅对联。顿时，犹如沸腾的油锅里掉尽量一滴水。你争我抢地传阅小秀才的杰作。大伙品出婚联的味道后，操场便成了笑的海洋。 豆冠年华的美女教师们疯疯癫癫地过来凑热闹。苹果脸看过婚联后高声尖叫：“流氓。”小秀才满不在乎地回答：“管他六毛、七毛，反正公家报销。再说了两张大红纸六毛钱也不贵呀。”苹果脸愤怒了：“谁说六毛、七毛。下流。”小秀才假装急切地说：“现在几点钟了，还留下。赶紧送去贴起来。”苹果脸还要说什么，被马尾辫，柳叶眉打断。两个美女不约而同地同时嚷道：“喂、喂、喂，什么情况呀，又杠上了。”小秀才调皮地看了看她们俩嬉皮笑脸地说：“哈、哈哈、哪有杠啊，只不过碰了而已。”俩美女不依不饶：“谁碰了，碰谁了。”小秀才毫不含糊地说：“呵呵，呵呵，你们三个碰了啊，四个才叫杠嘛。”苹果脸有开腔了：“你们看看，他那油腔滑调，油口滑舌的样子。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不要看他道貌岸然，文质彬彬。”小秀才学着戏剧小生腔调：“小姐怎么这样讲话呀?”苹果脸终于笑起来：“我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秀才乐呵呵地说：“谢谢小姐开骂，还请小姐弃伪存真吧”苹果脸毫不客气的呛回来：“想得美”。小秀才心怀鬼胎地说：“小姐少说了一个字啊。”马尾辫抢着问：“一个什么字?”小秀才只是冷笑不做声。柳叶眉猜测：”肯定不是一个好字，不怀好意的字。”小秀才不阴不阳地说：“哈哈，猜对一半了”。苹果脸不耐烦了：“到底是个什么字。”小秀才阴阳怪气地道：“好字的一半啦，这下明白了吗。”几个美女终于悟出了那个字。雨点般的拳头打得小秀才乐滋滋的。姑娘们一边打一边嚷：“伪君子，伪君子，休想去伪存真，休想去伪存真。”小秀才嘻嘻哈哈地说：“美哉，美哉。遭美女痛打是享受。被美女们群殴实乃达到享受的最高境界。妙，妙”。校长笑呵呵地说：“哈哈哈，好啦。好啦。别闹啦。准备出发。”美女们停下来诧异地问：”出发？干什么去？”校长故作正经地说：“赴宴。”美女们更加糊涂了：“赴宴？什么宴，哪里去赴宴？”校长又笑起来：“哈哈，他们光棍部队的司令今天结婚。你们刚才看到的就是小秀才给他写的新婚对联。”小秀才抢过话题：“对了。婚联送过去了没有哇？”校长从容地说：“送过去了，在你们美女帅哥交流感情的时候，飞毛腿驾车送过去了。”姑娘们的手指一起之乡小秀才：“哈哈，原来如此。谅你伪君子色胆包天也不敢光天化日之下红纸黑字写出如此下流的东西昭然面世。”小秀才面对美女们吐舌头扮鬼脸乐而不语。 新婚喜堂喜庆洋溢。大红的婚联演示数学的奥秘，吸引无数宾朋围观。诱惑众多乡亲吐槽。 光棍部队司令毕恭毕敬地站在喜堂门前迎接八方来宾。喜气洋洋，笑容可掬。递烟奉糖之际举目一望。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开到家门口。司令倍感 欢欣鼓舞， 更加兴高采烈。热烈欢迎同事们到来。宾贺主迎热热闹闹。小秀才等到喧哗过后效仿阿庆嫂走到司令面前：“恭喜司令要成亲。”司令学着座山雕：“今天我就要下岗，从明天起你就是司令。”说着目光转向光棍们：”你们都弄个师长、旅长干干。”众光棍齐声称谢：“谢司令提拔。”马尾辫哈哈大笑;“哟，今天搞出这么多官啦。”苹果脸尖声嚷道：“有没有搞错啊。今天只有一个官嘞。”司令疑惑道：“此话怎讲。”柳叶眉娇声娇气轻言漫语玉手一指：“哈哈，就你一位新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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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门市 2014-6-23 12: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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