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自
- 浙江
- 精华
- 6
中士
 
- 积分
- 346
IP属地:浙江省杭州市
|
第十章 云秀
晚上,父亲在家阴沉着脸,要我从现在开始,就不用去施南府读书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家中,保护整个家庭,还有从此后,我得到镇公所里去办点事情,帮助处理一些公务,也好帮他照顾家里。
乡公所里都是些是杂事,桐子坪虽然不大,因为闹红匪的原因,凤城这段时间抓得特别的紧,好几天,我和父亲就住在乡公所。处理来来往往的公文,迎接凤城上上下下的官员的检查与指示,来往的官员,父亲得想着法子给他们做好吃好喝的,当然,免不得,父亲在凤城有了一个好名声,日后我去凤城办事也方便了许多。
这个端午节我没去二妹家,倒是二妹家的父亲来了,他听说这边闹红匪,很着急,就跑来看看。特意还向父亲提议,希望我们早点把婚事办了算了。
桐子坪乡20保100多甲。我和父亲带着一些乡里的保丁,到处走了很多次。很多人都很熟悉,以为我也是凤城县新来的官员,他们对我毕恭毕敬的。父亲希望他们日后要听乡公所的招呼,不要擅自与红匪打交道,以免国军与凤城县里找麻烦。还有那些家有田地的大户人家,父亲的意思这段时间,他们最好是把值钱的东西都藏一藏。听别人说,红匪到那里,就抄家到那里,他们也吃吃大户到那里。
镇上的夜晚,有点清冷,四条大巷子都是阴森森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这几天就连狗也不敢多叫一声,蜷缩在家里不敢出来。镇上的国军连队也放出了游动哨。深怕红匪半夜来突袭。
在这个时间地点上,谁也不敢来出来串门了。只有那河岸上的,码头边的几个吊脚楼上,还能听见一些声音,据说那是国军兄弟和那几个骚娘们在调笑。这几天听说几个鸦片馆子都没有人敢来吸鸦片了,国军连长已经训话了,说怕小心红匪,红脑壳来偷袭。如果一旦红匪把国军捉去后,就会挖心挖肝去下酒的。
镇上不太平了,城里也好不了多少,父亲去过县城,按照县里的意思,现在要县镇联防死守,不准红匪靠近我们凤城县里一步。后来听父亲讲,那边的红匪,领导的一个人还是湖南桑植那边的人,原先就是靖国军的一个司令,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几年里就上山当了红匪。听说还参加了一个省的起义,还是起义的总指挥,父亲讲,他在凤城的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新闻。只不过,国军将这个人打败了。他又跑回老家,与鹤峰……一年多的时间,他的手下是好几百号人。
乡公所的事情忙是忙不完的,有时候我还是跑回家。我在家中也没很多的事情,我还见过云秀,云秀越来越俊俏了,听母亲讲她已经准备回四川去。明年就不再我们这边了。
姜石匠也到过我们家,专门对父亲说过明年田地的事情,父亲说如果川上情况不好,他还是回来继续种我家的地。并且我们家的地和庄屋还是继续让他们可以用。其实姜石匠是个好人,种庄稼,干力气活从不偷懒,也不在村里欺侮人,为人也很仗义。村里镇上都知道这个川上人是条汉子。乡里有大屋小事都会有姜石匠到场。
云秀准备回四川,可她不大愿意回去,不知道那边好不好,听她父亲讲,家中还有伯伯叔叔等,十几年了,她父亲一直没回去,那有人不想念老家的。她还说这次回去也许就不再回桐子坪了。
走前,云秀在帮我家打猪草的时候,在我们家柴房那里碰见我。要我明天去镇上的大枫树下,有事情给我讲。
虽然外面不是那么安全,我带上了盒子炮,我也没什么好怕,我那枪法,在和父亲他们打猎的时候,已经练得百发百中。每年冬季狩猎时,父亲总要我坐垭口(就是一些有经验的猎户,按照野兽行走的轨迹,预计野兽即将到达的地方,将人进行埋伏,等野兽一到就开枪射击),一般情况下,我会一枪结果那些野猪、麋鹿、麂子的性命。
我借口去镇上办事,晚上就一个悄悄的来到了河边的枫树底下。云秀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她很腼腆娇羞的,面带微微笑意。那用红丝线扎就的一个大辫子,正好垂到两个隆起的山峰之间,显得那么俏丽又多姿。她红碎花衣,青布裤子,在落日的余晖中,变得更加惹人。
我很有勇气,我是张家的少爷,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我不欺侮别人就是,父亲就曾说过,欺老实不为忠良,欺残兵不为上将。面对云秀这样的可人儿,我想我只会保护她,而不是欺侮她。
云秀很香,是一种山里兰花的香气,馥郁而清雅。和她在一起,我很受用,也很享受,我愿意天地为我们就此而打住,云秀问我在施南学校的情形,也问我和二妹今后婚事的安排。当然也谈到她的婚事,因为她要回老家,这边的婚事她一直没答应。
“铭瑄哥,其实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在枫树下,云秀柔声的对我讲。
“我想反亲!”我说道。
“不许,我喜欢你,并不是要你不要二妹!我不想当那个恶人!”云秀幽怨的说。
在州府里,老师在讲达尔文的进化论的观点我很拥护,还有那些理论,并且老师还说按照优胜劣汰选择学说,表兄妹最好是不好结婚,于是我的脑子里时不时的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山村的夜晚,很快就来临,河边的潮气也渐渐的升起来了。我脱下衣服垫在青石板上,要云秀坐下,云秀说,按照规矩,男人的衣服是不能坐的。于是,我就把衣服披在她的身上,一瞬间,云秀猛地抱住我,那凸起的山峰顶在我燥热的胸膛上,我呼啦一下把云秀紧紧的箍住,她也不挣扎。她湿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我只觉得自己很晕乎。仿佛时光在倒流,或者天地此刻也只为我俩而停留!
忽然间,几束强烈的手电筒光,把我俩罩住了。并且领头的那个家伙我还认得,就是国军里面的熊排长。
“是你啊!铭瑄!你们还真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