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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雨延续到今天了,可谓是酣畅的敲打了一夜。我租住的这间小屋前面是雨棚旁边也是雨棚,可是热闹了,不让我安静的一夜。
我避不开雨的敲打,只好早早起床。这雨只给我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雨。
下雨是美丽的事情,土地湿润,草木丰满。种地的人喜欢,尤其那堰塘满了,他们就不会为没有水浇地发愁了。
我们湾里的堰塘前不久就没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堰塘没有了往昔的模样,它像了藻泽地,春天的一点雨水就让它们疯长。一种我叫不出名的植物包围了整个塘堰,前不久开的花像天边的云锦,团不开去。好可惜那不是棉花,不能采摘回家。
这堰塘没有了往昔的模样,在往昔这个季节早已是水涨满池,只有在边坎上有几颗木子树,几丛黄荆子。木子树上爱长洋喇子虫,一不小心就会被喇一下,喇一下就起红肿的快快,那滋味怪难受的。
现在回想起来木子树的叶子其实很漂亮,它在春天里就带了红晕,叶子只有小孩子的手心大,它也是心形。木子树也开花结果,我倒是记不得它开花的模样了,只有那果实倒是忘不掉。
那果实像珍珠一样细小圆润,一串串,一扎扎亮在深秋的晨雾里。我的哥哥又或是我的弟弟牵了牛去吃草,他们就会爬上树去,去摘木籽。他们回来吃早饭时衣服口袋里就鼓鼓地了。我们的妈妈是最喜欢的,因为这个东西可去供销社卖了买些盐回来。
秋天刚来时的木子叶已是红霞一片,到深秋时就稀稀拉拉的没有了形状。地上叶子且是一片深黄。
这堰塘没了往昔的模样,木子树早就从我们的山坡上,林子里消失了。我的哥哥弟弟们现在都在做爷爷了。
这一夜的雨能不能让堰塘丰满呢?
我仿佛看见了那时,我们湾里的男人们在夏天的傍晚,拿一条毛巾就去那里洗澡凉快去了。我又看见我们湾里的男孩子在中午十分集合在那里玩跳水。大人们也不担心什么安全不安全,仿佛那里的水就是弱水,不会拿人的生命开玩笑。
我们女孩子也去尝试过洗澡,可是我们只能在边边上转转,只能看到男孩子们游到中心又回来。
这一夜的雨能不能让堰塘丰满呢?
可是即使张满了又能怎样呢,要不了多久那水就尽数从堰塘的暗道里流走,还了泥土给野花野草 ,它仿佛知道湾里的人们不需要它了。现在漫山满地都是荒草陪伴的桔子树,树上枝叶苍老还挂着去年的被风干了的桔子。往昔,它灌溉着我们一湾子的良田,在稻子就要灌浆的季节若是不下雨,堰塘的堤坝上就一定会响起柴油机突突的声音,那堤坝上有时会围满了老老少少,看那铁牛喝水。
雨没有住的迹象,越敲越慷慨了,我倒是有些困了,可以再睡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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