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的轻柔拨弄着一泓的清水,泛着绿波在湖中涤荡。那早已不是我们的光阴,尽管光阴是盛夏十里荷花伴着蛙声浮动在黄昏。 那逝去的光阴里有你。我们曾经相拥相随在昔日的光阴中,在堂屋的角落捉着迷藏。那是两小无猜的童年,彩蝶翻飞在你头顶的花环上,在青草地里你慢跑,慢跑在山坡边慢跑在斜阳外,慢跑在晚霞沐浴着我的短笛之中。 后来,我的童年就随你转学的离去而离去。我有些伤感,在没有小伙伴与我一起玩耍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我想起了你时就想起了你头顶上的那个花环。我想起了花环在那一天你摔跤时跌落在身后,我小小的心也随之而跌落在花环跌落的地方---想一想,有一天假如你离开了我,我该是如何如何的伤心。这只是童年的一种感觉,一种在感觉中的心伤。这样的伤心意念只不过是我短暂的一闪之念,没想到,在不久的时间后这样的意念得到灵验。很快,在你转学去别的学校后留下的背影却成了我的记忆中的永恒。 那一天,你走后,我只能悄然的擦拭着眼泪,怕别人看见,怕别人看见我笑话我小小的年纪就浸淫在没有味道的泪水中。 但那一天,我真真切切的垂泪了!为童年中转学的你垂泪。我垂泪在雾霭里我垂泪在雨雾中,为你!伤心,带着童年失去你的委屈而泪流满面---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落泪啊,为你! 后来,白天在书声琅琅的课堂上我对你渐渐地淡忘了。而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你始终萦绕在我的梦中,我们俩或奔或跑,或哭或笑,仿佛我们追逐在彼此相隔并不邈遥的地方。但,梦醒来之后,却是我在床罩间度过那怜怜的后半夜的时光。 我不知道,这样的梦持续了多少年。有时候喜欢,有时候厌恶。 后来的后来,时光在我淡淡的成长中淡淡的成熟,我的梦里渐渐的少有了你。时而梦你的时候也在我成熟之中变得冷漠。你有你远方的生活,我,也有我眼前的生活。尽管我不知道你有几个孩子,尽管我不知道你的房子是在城市的楼宇间还是在乡村的古道旁,尽管我不知道你的夫君对远方的你是否疼爱。但蹉跎的岁月只能让我在普普通通的岁月中忘却我对你残存的记忆。 请你原谅,如今我不再是童年,你不再有转瞬的离去,我也不再有伤感的灵魂。生活在日光下,我每天要面对烦杂的事务,面对婴儿清晨的第一声哭泣,面对明天可能失去工作还要还银行房贷的压力。 有时候,我很想游走在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之间,在感性与理性中寻找平衡,或者我偏激于感性,不!你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感性的人。在晨光中颂诗,在月光下写诗,在白天,努力去追逐那每一片幸福的因子,在那些忙里偷闲的夜晚想一些浪漫的事,或者睡前为读了一则爱情的故事而垂泪。 但成熟的都市生活原本不是这样,我只能踏在物质的康庄大道上马不停蹄的奋进,一刻也不敢松懈。都市的扩张和人潮涌动带来竞争的加剧与物价的飞涨已让我的感性在唐古拉山的冰川冷冻,我清醒在现实的世界中,都市的生活早已让我抛弃了感性,给理性上紧了发条。 是的,城市中的每一个人都清醒在那每座大厦亮灯与没有亮灯的地方,努力地去那里做起我们的巢。尽管,那巢不一定有爱或者被爱的人,但那里却是都市丽人们梦寐以求的地方。 请你原谅,我这么可怕!有时候,我都不相信柔弱的我何以变得这么可怕。 当我再次想起你的时候,或许我们已经耄耋之年。或许,那个时候额纹拉开了我的记忆,那些依稀的伴着童年的时光才在冰川上苏醒,开着美丽的格桑花,在牧童的扬鞭中轻轻地抽打我早已弯弓驼背的后脊,在王洛宾的情歌中我才丢掉了老成持熟的坏毛病迈着蹒跚的步履向童年走来,在夕阳的那个黄昏后我才带着一脸的风霜向你走来。 2014-7-22凌晨1点于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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