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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湖北省孝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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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孝感市 2014-8-13 09:4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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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货
我心里暗无天日，站在槐荫大学校门口的路灯下，像个苕。我手里还握着那只苕，我用力丢到马路的对面，不一会就过来一条大狗，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吃了那只苕，然后就四下张望，好像是在寻找给它美食吃的好心人。
我在校园里瞎转悠，很晚了才回到住处。我推门进院，那时候，院里已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像一首鼾声交响乐。院落里有一口井，我打了一桶水洗澡，水有些凉，我身上起了很多鸡皮疙瘩。我光着身子打了一会拳，身上就热了，冒着热气，一团雾就罩住了我。洗完了澡。我回房睡觉，可是我睡不着，我想着英子，那回头一瞥给我心里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我非常难过，心里像是堵着一只苕，下不去，也上不来。我突然有一种高声唱歌的冲动。我一声大叫，啊，啊，东边有山，西边有河……..院子里的人都醒了。一个个光着身子出来，郑老头、老陈、小六子一起叫，这么晚了，还在吼，发什么颠。我不理他们，继续唱。
城中村的灯都这也了起来，鸡也叫了。我唱了一会，唱累了，就休息。院内慢慢就静了下来，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我索性穿衣下床，走出去，坐在院外的一块大石头上看今晚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是下弦月，弯弯的，旁边是一颗耀眼的星星。一朵云遮挡了月亮的三分之一。我正欣赏着美丽的夜色，一个黑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顿时就袭来一阵香气。黑影走近了，是阿萍。她打扮得很时尚，她穿得不多，身体被烘托得热情奔放，我看着她。心里就有了些不正当的想法。阿萍说，是你啊？吓了我一跳，这么晚不睡觉，在这里练功阿？我说，我等你啊，你晚上不睡觉，去哪了？阿萍说我去加班了，要挣钱呢，不挣钱哪养得活我自己。我问怎么晚上上班的呢？她说，晚上上班有什么稀奇的，超市通宵营业，工厂的机器24小时不熄火……
我说，我睡了一会的，没睡出什么名堂，越睡越清醒。还不如不睡，就起来了。阿萍说，我们找地方吃宵夜去吧。她这么一说，我就感觉很饿了。
槐荫大学的西南角有一长溜的大排档，我和阿萍不一会就到了那里。已经是后半夜了，排档上的顾客不多，灯光迷离，有几个摊位上的老板趴在桌子上睡觉。有几个喝多了酒的人还在那吹牛逼，有一个舌头哆嗦着表达一个意思，手一直往上抬，抬了几次也没抬起来，然后就轰然一声倒在地上了，旁边的人口齿不清地说，又，又倒了一个。
我和阿萍找了隐蔽的地方坐下，要了几样小炒、一箱啤酒。阿萍说，要这多干嘛，我说，一醉方休。老板娘很快就把菜端上来了。然后我们就喝酒，我和阿萍没有陌生感，虽然打交道不多。阿萍问怎么情绪不高，有什么心事，我不回答，干了两瓶啤酒。我说，阿萍，我告诉你，英子，我的女朋友，她喜欢上别人了，不要我了。其实说英子是我的女朋友还是言过其实，我们并没有正而八经地谈过恋爱，至多就算那种朦胧中的东西，但那东西很美好。我对阿萍得夸大一点事实，这样我的故事才会生动感人。我开了个头，从苕开始，说起那时候她是怎么喜欢吃苕的，我给她吃了十几只苕后，她就喜欢上我了，做了我的女朋友。她喜欢我，这只是我的感觉，她没有做我的女朋友，至少没有正式做。
记得有一次下晚自习时，我瞅准了机会，在小树林边等着她，她经过时，我跟上了她，她说，你吓了我一大跳，我以为是遇到了鬼。我说，哪会呢？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做我女朋友好吗？ 英子说，你这想法很荒唐，你知道不？马上就要高考了，哪有时间说这事，我们得把全部精力放在功课上，知道吗？这一段话，我没有原封不动地告诉阿萍，而是改动了一下，改动之后的对话更精彩，更有感染力。阿萍也喝了一杯酒，脸上就泛起了红云，更好看了。
我的话一气哈成，她一直插不上话，后来，她插上了，是在我在灌下另一杯酒时，她说，她叫英子啊？她真幸福，要是谁这样牵挂着我，我就死了也乐意。她说完，眼睛里就闪动着美丽的泪花，像是要哭，像是有一根敏感的神经被拌动了。她面前的酒杯空着，她自己加满了，然后一干而尽。她说，她是个幸运儿，不仅上了大学，还有一个想着，另一个宠着的。
今晚这酒喝得有点意思，我记得我是千杯不醉的量，这才几瓶啤酒，就感觉晕了，眼前的女子我看成了重影，碗碟也成了重影。我去了卫生间，撒了一泡源远流长的大尿。我脚下像是踩着棉花，回到座位上，阿萍还端着酒杯在慢慢品着，像是在品咖啡。她说，回来了啊？ 我们接着喝，刚才是上半场，现在是下半场了。我的天，这女子，这才是海量呢。下半场我坚持不住了，只喝了两瓶就趴下了。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地在转，在旋转，眼前的阿萍也在旋转，我迷迷糊糊听她说，比酒量，你还是比不上我的。
这时就走过来了一群人，端着杯，好像是从旁边的桌子那边过来的，领头的那位我似曾相识，他好像在说，苕哥，给你敬酒，这是嫂子吧，好漂亮呢。以后我听你的，你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以前只怪我不懂事，有些事还望苕哥多多包涵。然后我就看到他的两片嘴巴在动，一张一合的，一缕胡子也随着起伏。我想不起来他是谁，但是我说，都是自家兄弟，都别客气了，喝酒，喝酒。 后来，他们都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我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走到梦里去了。
我是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我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令我大吃一惊。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这分明是一个女子的房间，旁边挂着胸罩、内衣等，桌子上还有女人用的镜子花妆品等。再看我自己，我赤身裸体，一丝不挂。旁边有一女人背对着我睡着，也是一丝不挂。我大叫了一声：啊！女子就被惊醒了。她是阿萍。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语无伦次。阿萍捂起了脸说，你，你个不讲良心的，我还要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我镇静了片刻回想起昨天的事，好像是一群人，把我塞进了一辆出租车，后来，好像是阿萍把我扶下车的。
阿萍穿好了睡衣，头发披在脑后，风竭绰绰。我不能自持，下面的小和尚蠢蠢欲动。我感到很羞愧。她说，昨天晚上，你累死我了，你那院里门已锁了，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你拖回来了。你吐了一身，我只好把你剥光了，把衣服都洗了。我看到我的衣服挂在窗子旁边，在随风摇曳。
我说，我没做什么坏事吧。阿萍说，你哪有劲做什么坏事，你就是一摊烂泥。再说，你可能还是处男，你是圣洁的，我可不敢对你轻举妄动的。我说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不敢动的，你动就是了。阿萍就没有再客气，她说，那我们做爱吧。我说，好，可是我不会做。阿萍说，没有人不会的，人人都会。我说，我真不会，没做过呢。阿萍，你真是个笨蛋，那我教你吧。我说，好。然后她就指导我，开始做。就这样，这就对了。过了一会，我就崩溃了，崩溃的那一刻，我提高嗓子叫了一声，我要死了。阿萍就停了唧唧歪歪的叫声。
做完了，我问阿萍我做得怎么样。阿萍说蛮好的，就是短了点。我说什么短了点。是我的小和尚吗？她说，不是，是时间短了点，不过你是有天赋的，多多练习一定会做得很好。
我说，你是个老手！阿萍的脸一下就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就有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这是一句伤人的话？我纳闷。阿萍就给我讲她的故事，讲那个该剁头的建筑包工头，还讲她的儿子，现在不知道在哪。她越哭越带劲，肩一耸一耸的。我被感动了，想不到你是这样命苦的女子。两颗眼泪在她脸上像是两颗钮扣钉住了。
我抱着阿萍想起了英子，我后悔起来，我对不起英子，我不该做对不起英子的事，我沮丧。我说，我后悔了，我对不起英子。阿萍说，你真是个死脑筋！那个英子不是也跟那个光头睡了吗？我说，可能是的。阿萍，什么叫可能是的，那是一定是的。我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她。阿萍说，没见过你这样的死脑筋。
我抱着阿萍想起昨晚来敬酒的那一群人，就问阿萍他们是谁，阿萍说那就是你打死的那个人，那人说，你打了他一顿，差点把他打死了，他挨了一顿打，还被埋了，生命在那阴阳两界游走了一趟之后，就明白了很多道理。他说以前做人做得是有些问题的，他说他要感谢你。阿萍说还是他们帮忙把你弄上出租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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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14-8-15 01:27: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