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去闵行，看到路边贴有招聘供销员的启事，我就抄下了电话和地址。知道中学王老师是做供销的，就去找他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主要是，供销员我没做过，不知道怎样做，自己又没有信心。 王老师说：“供销，就是把工厂的产品给卖出去，说好做，又不好做，不好做吧，做熟悉了又好做点。这样吧，我们俩一起去谈谈，行的话，我们俩一起在那工厂做销售。” 有了他的支持我高兴极了，自己从紫江出来还没事干呢。我们找到那里，上海江川特种装饰材料厂是江川小学的校办厂。厂长看我俩能说会道的也高兴得不得了。就给我们印刷名片，职位是“供销员”。 供销员，是最早做销售的称呼。厂长与会计和车间主任都是学校老师。产品是木胶和泡丽宝。木胶是做木工时粘合木头的胶，泡丽宝是参合在清漆里面的化学品，如果家具要做成仿红木，放些泡丽宝在清漆里面调匀，再油漆到木头上就变成了仿红木。 我天天骑自行车到处跑，主要针对的是建材商店。销售是一个很能锻炼人的职业，因为你会接触不同层次的人。从你行为举止到口才上都有一个很好的锻炼过程。 从这一次做销售开始，就奠定了我做销售的岁月。做销售不苦快乐，哪是别人看到的表面。这职业不但要承受一定的压力，还要在外面承受风霜雪雨的洗礼。 如果乘车外面跑，车不可能在你要跑的单位边上停靠。你的双脚不论离目的地还有多远，你必需靠自己的双脚走过去。如果你骑自行车在外面路，路途远的屁股怕也是受不了。还要面临车子爆胎的风险。 这工厂跑的业务真还有一些，商店有欠款的也要我把款项收回来。做了一个多月，工厂还没发我的工资。我去问：“该到发工资时了，工资怎么不发呀！” 厂长想了想说：“工资现在没有，过二个月再发。” 我可是靠发工资生活的，你不发我工资我吃什么呀！这次收了产品款项就不上交，写了一张借款条交上去。厂长与新招来的上海女人找到我家里狠狠地说：“肖意哲，把钱交到厂里吧，你这叫挪用公款！” 我说：“什么叫挪用公款，我不是写借条了吗？我是用自己的工资，我是靠销售工作来生活的，你不给我钱，我吃什么？我写了借条，把工资先支出来是没有错。” 厂长走时，还要我把收回的钱款上交到工厂，我没有理睬他，这样欠工资的工厂做销售有什么意思。拿到我的工资后我就不做了。说实话，收到的钱发工资还有充足，但估计加上提成也说法差不多。 随着改革开放的力度加深，上海外来流动人口也就越来越多了。我兄弟和妹妹也来到了上海，我为她们找到了合适事做。 北松路承载不住人口与车流的递增。路面几次整修也让俞塘也变了个样。俞塘的企业慢慢增多，五队的紫江塑料厂又变出了几个工厂。 俞塘外来人多，首先得益的是老百姓。他们把自己的房子能出租的全部隔开出租给外地人。为了能把空闲的房子变成钱，上海人宁愿自己住得紧点。有好多人把厨房都借给人居住。 人多了，首先是买菜成了问题。俞塘人买菜要到二公里开外的马桥镇上去买。于是，有经营头脑的人，在马路边上摆起了摊子，我也参与了其中。买什么呢，最容易保管的是爪子、花生和饼干了。蔬菜没卖光容易坏的。 到马桥买了一根称，骑自行车到松江去批发些爪子饼干回来。那时，有个山东的父子俩也在俞塘做爪子的生意，爪子是他们自己炒的。老汉约50多，儿子也30好几了。做生意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关，能卖出去就是本事。我们二家价格一样的，他家在我对面摆。 我用一个长条桌子摆放爪子，到晚上下班时人多了，我就边喊边叫：五香爪子，淡味爪子，长生果（花生上海人叫长生果）饼干都有！” 一叫一叫的，我这地方人越来越多，我一个人称不赢,就让老乡去喊我妹妹和兄弟来帮忙。 第二天,我又去买了根称，我兄妹三人还是搞得手忙脚乱，对面的父子买的人少，知道他肯定恨死我了。但我不管他只管叫，只管卖！ 好景不长，我们正在卖的时候，工商与公安开车来了。大家一哄而散，没跑赢的工商就没收了称。公安的就训话一番：“下次不要摆了，要摆就到镇上去摆，那里有摊位便于管理。” 我们的摊子被工商配合公安的冲击了好多次，摆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有我们少数人还在坚持摆。我总觉得公家这样不讲理的赶走我们摆摊子的不正确，但说不出他们错在那里。 这次公安和工商的人又来了，我就与他们理论，凭什么不要人摆。公安的说对治安不好。工商的人说：“第一，摆摊子不好管理还扰乱秩序。第二，俞塘人口数量还不能成为市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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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浙江省嘉兴市 2014-8-22 07: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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