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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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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14-9-29 17:55: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窗子以外


  据说,南方的房屋设计构造,从起初打下第一个地基之时,便与北方的房屋所泾渭分明的,而它们所相连的窗栓也十分迥异,但毕竟一条仅长五千四百六十四里的河流,就能轻易地将这南国之春与北国临冬所隐匿的世界为之概括?我不敢断定,也不愿加以猜测,毕竟我在窗子以内,窗外的世界与我无关。

  话又该从哪里说起?等到你要说话,什么话都是那样渺茫地找不到个源头。

  身处多年南国的我早已熟知,无论南方人烧火、做饭,或是仅为寒冬取暖,就像那么平凡的茶米油盐酱醋茶般,这"气"可以说是人们所不可或缺的一件物样儿。而听几位曾去过北国的朋友说,这北方人,不管煮饭、点灯,乃至入夜上铺都离不开一个名为"煤"的东西。当然,就算是燃气、煤气、风气或是我所熟悉的换气工,也可能是我那几位北国之行的朋友,与我都仅此在窗子以内为之熟识,加以交谈。

  窗子以外,话可不就在这里了。无论是例期的换气工眼中的外面还是朋友口中的世界。永远是窗子以外,不是铁纱窗就是玻璃窗,总而言之,窗子以外!

  尼采说"我是太阳,光热无穷,只想给予,不想获得。

  我向往他那如此的豪情,也留恋他那心中对外面的无限展望。我是太阳,那何又谓太阳呢?所说的给予难道就仅此为整个社会,或许在我看来,是他们口中外面的世界所为之付出与奉献。

  我依然矜持的不愿断言,因为即使我对这句话无比的敬佩,同时心内也在嘀咕他的另一语:"一无所知,比对许多东西都一知半解来的好。"更何况,我依然独处窗内的棂台,凝望那六页窗外所能仅此给予我的窗子以外。

  我也时常在脑海内有所幻想那书中绚烂的颜色、动听的声音,感受过朋友话语里所蕴含对生的滋味,这些全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永远地徘徊在你窗子以外罢了。

  在屋内,我时常喜欢坐在书房里,面前拄立着一本书,但看不看就我而言,并不是重点,因为我所凝望的是那廊子木扇子式,六页格子窗,偶尔从窗角的镜片透来几丝惬意的阳光,我所向往的则是那尽管不大,却能映入我眼帘的窗外的世界。

  就像石康的《一塌糊涂》、高尔基的《童年》,每个人的著作或故事里,都会出现那些风格迥异,喜怒无常的角色人物,但相同的是这都是他们所亲身经历的故事。而我,不能算是将人生看得如释迦摩尼般何等高深,毕竟我只是一派凡夫俗子,何况身处窗子以内的这些人、那些事。

  人们总喜欢在这个匆忙的社会里扮演着各种角色,如当代的某些年轻人,听说在那个外面的世界里,不满现实的束缚,于是就将"跳槽"这一理解意义上的动词付诸行动,但他们就名词意义上,喜欢美其名曰"自由职业者";又如时常听朋友口中,外面的某些人群往往喜欢回避现实压力的激增,从而就以委婉的姿态选择以旅行的方式,通过距离的无限延长,用"完美主义者"的口吻来解释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

  当然,我不可否认,毕竟我在窗子以内,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不多、涉足的不深。但心底话,个人而言,出现在仅此我身边的几个人物,却是扮演地那样简单、如此淳朴。

  就自家而言,由于伙食的正常化,与多数人家一样,固定式的三个月后,家内的燃气变烧完了,这时,我前面有提到的那位我所熟识的换气工,便即将粉墨登场。

  每当快要换气时,在我书房窗外的眼帘底下便坐着这样一个乡下人:脖颈以下至于上半身,几乎全是那种黝黑的肤色,粗糙却显得格外强健,身披一件褪色的蓝布马甲,偶尔支起膝盖,半蹲半坐似的,在那两个硕大的树荫底下但具体我看不清楚,不知是在偷闲片刻抽烟的小憩,还是焦急地拨弄着手中的电话,等待物主需求的响应。

  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换气工来自家换气的整套过程。由于在书房的窗子以内吧,所以对外面的事物甚至那位换气工的具体长相、身份定位便无从获知。只记得,每当这栋楼的各家各户换气之时,房内的窗棂便不时地折射些斑驳的日光,过会儿就听到外面不时的杂音。"哎,送气的你来了啊,来,快点。

  这时便看到一个煤炭似的背影从邻家门前来回的进出,可以清晰的听到气罐子敲击地面的清脆声;也不知是上层哪户人家总会在他准备换气之时冷不叮地听到:"好呀,好呀!那乡下人又来送气了,隔月四号一刻不差,还不快去拿钱!"明显这是一个四十过头的中年妇女,正对着自家丈夫的唠叨,不一会儿,楼上便传来两人唧唧哝哝地争吵声响。

  记忆里,每次那换气工到自家来时的声响总那么轻盈而麻利,以至于自己总未能多从他的几个动作或是言语中透露出他的一点儿讯息。所以我便渐渐习惯,习惯了他那朴实的工作,喜欢上了他从窗外所带来的感受。

  自己至今不确定他从哪里来,以前是干什么的。只是从邻家几位老人口里得知,他曾是个农民,靠种稻米为生。

  如果是以前,自己在房内的随意听听老人们的几句闲聊,只当是饭后消遣,便早已将此事忘在脑后,而此时,突然地,总感觉自己心中有那么一种暗流涌动,就仿佛是三毛的《撒哈拉故事》里的感悟,自己对这个淳朴的角色,宛如那广袤无垠沙漠神秘莫测般所深深地吸引着我,于是我开始遐想与憧憬,即使我在窗子以内。

  南国,我所一直偏爱的原因,主观上是这里时常能看到草长莺飞、花红水绿,而客观上则是由于这里得天独厚的湿润沃土以及沐浴春风,使这里的稻粟生生不息,传延千年。

  此时自己不敢多语,因为自己早就脱离了时间、地域的拘泥。望眼向前,那是多少百里的平原土地,四周伫立着南国所特有的山峦起伏。就在这一刹那,那个炭黑而健硕的背影闪烁在了我眼前,我忽然想起那位久违的换气工曾经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耕耘、有所期许。可能,我仅仅只是默名的感觉到窗子以外的世界似乎映进了我的眼帘,不再是那小小的六页窗所折射的影像,而是农民们多少个白天与黑夜,多少次不辞辛劳般热火朝天的耕作之景。踩在我脚下的每一根麦黍、手中摘折的每一颗粟米,豁然一下地变得如此沉重。

  毕竟那一根根麦黍曾有多少人为之流过汗水,终究那一颗颗粟米曾有多少人为之食入腹中。但这,或许就是那海明威笔下的冰山一角,其间还会有过种种的快乐、紧张、繁忙,幸福……可我均看不到,因为他们全部都在我窗子以外所上演着,但我想说,就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已深深地感受到了通过那位换气工所给予我带来外面世界的震撼和愉悦。

  宛若一场梦,这时我的眼前依然是一本书被自己翻开了几张扉页,平视前方又是那廊式六页窗。可能在今后的未来,我会面对的不是火车的窗子、汽车的窗子,要不就是家里门窗及人生逆旅的棂窗。

  其实有多少张窗也许并不可怕,就怕自己习惯将自己搁在无形的窗里。在窗子以外,紧张的环境不容你不奋斗,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在血和肉的真实中去感悟世界。


  来稿:湖北理工学院

  姓名:陈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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