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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岛
一
变幻莫测的风云,在长岭码头
停顿了一会,又匆忙走开
梁子湖的水草、荷叶
才是它的主人。我是一阵风还是一片云呢
或许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像只蜻蜓,在湖面轻轻一点
然后迅速漾开,什么都不曾留下
二
平静的梁子湖解开衣襟
她是一位亲切的母亲
任你以怎样的姿势拥抱她
我如一只水鸟,张开翅膀
航标灯在白天蓄积眼力
洞察夜的暗。水草开始呼唤我的名字
一只蜻蜓闪过,隐入水雾中
三
快艇是个刽子手
活生生的,将梁子湖从中间剖开
我充当了一回外科医生
快速地给她缝合被撕开的裂口
四
梁子岛的夜,薄如蝉翼
如夜雾似的狗吠从远处撺出
整个梁子岛,像只花瓶
从高处摔下,顷刻间四分五裂
一阵夜风,钻入被窝
六神无主的,是我
五
岛上的月光,闻到酒香
便有了几分醉意,走在青石板上
飘飘惚惚的,像个醉汉
我将湖畔摘的一支杨柳
伸进它的咯吱窝,月光就笑倒了
渔歌和号子被惊醒
深更半夜,我听到“咚咚”的脚步声
从梁子湖里走来
六
宁静了一千八百年的点将台
咔嚓一声,被震开了一个缺口
呐喊声喧嚣声汹涌而至
周瑜的千军万马,仿佛就在晨曦中
埋伏着。从岩石长出的红玉母子
凝视着神秘的高塘县
只是我寻找不到
口中流着鲜血的石狮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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