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屋角的天空（018）

天下大平

第018章

晚上，叶明珠哄着几个孩子睡熟了，又悄悄地来到陈信的房间。陈信有了两次经验，这次便有些技巧了，加上叶明珠的主动引导。很快，他们就进入忘忧境界，兴之所致，情之所迷。他们的身体更紧密结合着，象中间涂了一层502胶水一般。她情不自禁地痉挛，像是吃了神仙灵药，她的魂灵飞升超脱，去那九天之上。陈信粗犷彪悍的身体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愈战愈勇的气慨让她瘫软如绵，无法遏制的身体分泌物像写意画家的泼墨手法倾泻在偌大的床单上，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如痴如醉。她疯狂地呓语着：“我醉了……我要疯了……我要死了……我要成仙了……”

陈信从小食狼肉、喝鞭酒所培植的身体根基此时得到了全力的发挥，直到完事，依旧搂着她，轻轻地问：“嫂子，舒服吗？”

叶明珠还停留在那极度的颤悠之中，说不出话来，却连连点头，双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们的身体有一丝一毫的间隙。她一边吻着他的头发，一边喃喃低语：“信，你让我体会到了做一个女人的幸福了。”

“嫂子，以后这样的日子还长着呢。”

“累吗？信，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

“压着你了吗？”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压着，我喜欢你每天都这样压着。”

“你都流汗了。”他侧过身子躺到一边，抚摸着她渗着汗珠儿的背。

“你也一样嘛。”她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然后拿到他的脸上一抹说，“都流成河了，我去拿条毛巾来给你抹一下？”

说着，立起身来，顺手扯过床头挂着的一条干毛巾，慢慢地揩着他的身子，然后也给自己身子擦干了，仍旧将毛巾挂回原处，然后在他身边躺下，捧着他的头，亲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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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想要我给你生个儿子吗？”
“想。”
“我会生的，我要给你生个儿子，还要生个女儿，让你有儿有女，福禄双全。”
“不，我要你多生几个，一个立在三哥面上，一个立在四哥面上，还有二哥也只有一个女儿，我要你帮他也生一个儿子，还有我也要至少一个儿子，这样算来，你至少还要生四个儿子。”
叶明珠笑道：“你当我是猪呀，一窝儿生这么多？”
陈信也笑了：“我会很努力的，但是你要一直生下去，我不能让陈家香火在我手上断了吧？”
“好吧，我听你的，我是你老婆，我不听你的听谁的！”叶明珠将头拱进他的怀里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害臊呢，双手却抱着他往自己身上扳。
陈信明白她的意思，翻身而上，又将她压在身下。这一夜，他们缠绵了四次，快到天亮的时候才疲惫不堪地睡去。
等到叶明珠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窗外飘进一丝丝雨来，她唤醒陈信，很高兴地说道：“信，你看天下雨了，正好可以休息几天，不用送春雷过去了。”
陈信一连两夜都没有睡好，此时正想着睡觉哩，听到天上下雨自然也很高兴，拥着她说：“嫂子，多睡一会儿吧，等到天晴了再送春雷去也不迟嘛。”
叶明珠看着陈信略显疲惫的脸，心疼地说：“信，你睡吧，我该起床去做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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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从昨夜开始下的，直到早晨也没有停住的意思。雨不大，飘在空中，像一条条银丝，落到院子里也才刚刚润湿了地面。但这样的天气他们是不用出门的，白天，孩子们就在院子里玩耍，在雨地里游戏，叶明珠和陈信也都陪着他们。晚上，料理了孩子们睡后，叶明珠依然悄悄地钻到陈信房里歇息。
秋天的雨下起来就没个完，直到六七天后才停住，天上出了很好的太阳。他们想着快开学了，该送春雷去了。这天一大早，叶明珠先起来做了早饭，然后吆喝起几个孩子，吃过早饭，他们便出发了。叶明珠背着春雨，牵着春雷，陈信则挑着一担，一头放着礼物，一头放着春花和刘源两个娃娃。出了院门，叶明珠将院门锁上，将钥匙交给陈信。
院门的钥匙是一个象征，以前都是陈仁保管，陈仁当然也就交给叶明珠管着。
陈信看了钥匙一眼，说：“你收着不一样吗？”
叶明珠笑说：“可不一样了，你现在是户主了嘛。”
陈信笑着收了过来，然后又递过去：“嫂子，我把钥匙还是交给你，只有你管，我才放心。”
叶明珠笑着收下了。虽然这是一次简单的交接，但那意义却是非同一般的。
雨后的山路并不好走，他们走得很慢。
叶明珠喘着气说：“住在这深山里，每次出门都像一次大搬家似的。”
陈信还好，但也感到疲累，说：“要是修一条大路就好了。”
叶明珠说：“那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等到那个时候了，我说不定老都老了，不用出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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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说：“也不见得，说不定修起来也是很快的，上次程队长他们几个人在陈家庄就说过这事儿，他们说要是修条路通到山里，就可以将陈家庄改为避暑山庄了，可以作为旅游景点的，到时候我就不用打猎了，当个庄主。”
叶明珠神往地说：“你是庄主，我就是庄主夫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有着无限的甜蜜。
走不多久，春雷就走不动了，一行人便坐下来歇息。
春雨从叶明珠的背上溜下来，便蹲在路边撒了一泡尿，叶明珠叫着春花说：“你也撒泡尿吧？”春花果然从箩筐里跳出来去路边撒尿，两个男孩子也都撒了一泡尿了。
叶明珠问陈信说：“你要不要去？”
陈信摇摇头。
叶明珠红着脸说：“我要去了。”
陈信看着她臊红的脸，却笑起来：“好嘛，你去吧，我看着孩子们哩。”
叶明珠便走进路边的草丛中，脱下裤子蹲下来。虽然已经与陈信有过多次的肌肤接触，但她还是第一次当着陈信的面撒尿，她有些不好意思，尽量使身子低些，让草遮住身子。
路边的草叶上还残留着水珠儿，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芒，几只小鸟儿在树梢活泼地跳来跳去，空气很清新，吸一口，带着浓郁的青草味儿。
叶明珠解完提起裤子，望着不远处的陈信，陈信却没有看她，脸朝着几个孩子。
“他怎么会不看我呢？”叶明珠突然想捉弄他一下，于是又蹲下身去，让草叶完全挡住陈信向她看过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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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与几个孩子等了半天，还不见叶明珠过来，心说撒泡尿要那么长时间吗？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于是着急起来，连忙让春雷几个孩子喊“妈妈”。
叶明珠听到孩子们的喊声，心说，信，你不喊我我就不起来。
几个孩子喊了半天不见动静，陈信更加着急起来，也喊着“嫂子”。
叶明珠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说：“我在这儿呢。”
陈信看到她心里的石头方落了地，原来她隔得并不远，只是因为草很密很高遮住了视线看不到而已。
叶明珠正要走过去，忽然目光落在草丛中的白花花的一个物体上，像是一条蛇。
“呀！”叶明珠发出一声尖叫。
陈信听到了急忙跑过来：“什么事儿？嫂子。”
叶明珠扑到陈信怀里，惊恐万状：“蛇！蛇！”
陈信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笑了起来：“嫂子，这不是蛇，这是蛇褪下的皮。”
“什么？蛇褪下的皮？”
“是的，你看！”陈信走过去用手抄起那白花花的一条，放在手中一搓，变成了一团，吹一口气，那团白花花的蛇皮滚落到地面的草丛中，“不是蛇吧？”
叶明珠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刚才吓死我了。”
陈信笑说：“一条假蛇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要是遇到活蛇，那还不得吓死你！”
叶明珠说：“有你在身边就吓不倒我的。”攒着他的胳膊的手一直不愿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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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没事啦，我们继续赶路吧。”陈信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几个人便继续上路了。
一路无话，他们走了两三天才走出大山，出了山，他们坐车到了鄂西市，又从鄂西市坐船到川东，再从川东坐车到姥姥家。
姥姥、姥爷见到众人自是欢喜，他们已经听说了陈家庄的事情，先是哀叹陈家兄弟的死，为女儿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叹息，姥姥一边叹息一边流泪，后来听叶明珠说了她与陈信已经有婚约便又高兴起来，连连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叶明珠问候了父母哥嫂，陈信搬出送给他们的礼物，叶明珠还拿出那条精致的坎肩给她娘披着，乐得老娘合不拢嘴巴。哥哥嫂子侄女侄儿也各有礼物，他们也都高兴得不得了，嫂子谦让地说着，回娘家一趟不容易，还要带这么多的东西，路上可怎么走呀？侄儿也搬出了竹弓竹箭木头手枪等许多自制的玩具和春雷他们玩。
叶明珠也简单地说了路上的情况。
住了有六七天时间，陈信和几个孩子便都想回家了，叶明珠本来想多陪陪春雷，但看到陈信和几个孩都住得不习惯也只能离开了，虽然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娘家，但嫁出去了，这里就不再是家了，像个旅馆住几天倒是没有事情的，住得长了，哥嫂们都会有想法的。
叶明珠对父母说了想留下春雷读书的事情，父母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说怕照顾不好春雷。
陈信说：“你就当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不要有所顾虑，我希望他能成人成才，也算对得起我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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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爷说：“你放心，春雷是我们的亲外孙，我们不会苦着他的，也不会惯着他的。”
叶明珠又再三和春雷交待了，诸如要听姥姥姥爷的话，要听舅舅舅**话，要和哥哥妹妹好好相处之类的话，这才和陈信带着另外三个孩子又回凤凰山陈家庄了。
去的时候挑着许多东西，回来的时候空着手，倒是轻松多了。可叶明珠轻松不起来，陈信知道她在想着春雷，于是百般安慰她说，孩子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要离开父母，这是必然的，让他一个人在姥姥家，也算是对他的锻炼，不用太担心。
经过陈信的劝解，叶明珠的心里方觉得畅快一些。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虽然天天见面，但不是坐车就是乘船，没有机会做那事儿，到了姥姥家，按照习俗，两人都是分别开睡的，更没有机会做那事儿。现在回到家里了，几个孩子旅途劳累，到了家就去床上睡觉了。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就冒出火来了，彼此都感受到了渴望。陈信就要去脱她的衣服，叶明珠温柔一笑，说：“一路上弄得灰头土脸的，先洗洗吧？”
陈信如听纶音，神魂飞荡，连忙去井里打水烧热，叶明珠去清洗了洗澡的木盆，忙碌一阵，总算搞定。当两个人都脱光衣服踏进木盆里时，叶明珠身子一软便扑在陈信的怀中。温热的水慢慢地融化了两人冰冷的身子，激情逐渐涌来。
终于，叶明珠站起身来，扯过一条干毛巾擦净了身子，对陈信回眸一笑，将一袭睡袍随手往身上一披便去了。
陈信见了，神魂又是一荡，顿时呆了。猛然醒悟过来，扯起毛巾飞快地擦净了身上的水渍光溜溜地便跑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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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珠正倚着床头歇息，看着他进来便冲他浅浅一笑，陈信又是神魂一荡，铆足精神，便要干出一番大事，尤如常山赵子龙在百万军中操一杆长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这一杆枪直搅得梨花纷纷落，红霞片片飞，迷雾阵阵起，玉萧缓缓吹。
潮起潮落，洪涛渐息，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叶明珠披衣起身，柔媚地看着他说：“信，你睡一会儿吧，我去做饭去了，一会儿孩子们醒来就要喊饿了。”
经过了刚才的大战，陈信脸上略显疲惫之色，他打了一个呵欠拉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扯到面前在她唇上亲吻一下，仍不忘情：“嫂子，我爱你。”
叶明珠婉尔一笑，自去做饭去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天的时间在两人的缠绵中晃一下就过去了。这样过了十多天的时间，陈信感觉自己再要不出去打猎就真的不想再出去了，便对叶明珠说：“嫂子，我该出去打猎了。”叶明珠心里不舍，怕他有危险，但不去打猎一家人就要挨饿，只好说：“明天吧，我给你准备准备。”
叶明珠拿起陈信的猎枪擦起来。在陈家庄生活了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擦枪。以前陈仁的猎枪动也不让她动一下，更别说让她擦了。她擦得很仔细，看得出是用了全部的身心，从枪管到枪托，全都擦得光亮光亮的，像一支新枪一样。陈信看了，很是满意，笑说：“嫂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擦枪了？”叶明珠展眉一笑说：“我还是第一次擦枪呢，以前……”她刚想说你哥哥枪都不给我摸一下更别说擦了，觉得不妥，她不想在他面前提哥哥这两个字，她知道陈信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接纳她，哥哥两个字在他心里始终是挥之不去的，平时她也尽量不提哥哥这两个字，所以今天高兴起来说着说着就差点儿说出来了，可是她反应还是挺快的，迅速刹住了，换个话题说，“信，累不累？要不休息几天再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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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信笑说：“嫂子，再呆下去我都要变成懒虫了，一天天无所事事的人都闷出毛病出来了。”
叶明珠说：“我不是怕你劳累吗？看你这些时都瘦了，嫂子会心疼的。”
陈信低声说：“嫂子，我知道你体贴我，可我是一个男人，总得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嘛，我不去谁去？你看四个孩子都眼巴巴地望着我呢。”
叶明珠一想也是，全家都指望他一个人了，还有自己与他都成婚了，将来还会生孩子的，都要靠他养活，虽然政府还有些抚恤金，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不顶大事的。
她擦完猎枪，提起来瞄了一下说：“信，要不你教我打枪，以后我跟你一起去打猎？”
陈信走到她身边，帮她整理了一下枪：“嫂子，你的想法倒是很好，只是你看这几个孩子咋办，能把他们留在家里吗？”
叶明珠心里担心他，知道她也抽不开身，这样说说，来说明她是很在乎他关心他的，她要让他明白，他就是她的全部了。
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便死心塌地的全心全意扑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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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珠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嫁给陈仁的时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基本上自己不能作主。遇上王子雄，鬼迷心窍地差点儿做了出格的事，但她明白他也不可能是她的终身之托，最多算个萍水相逢，有点儿老鼠偷油的感觉，想想的，怕怕的。与王子雄之间她也没想到过什么后果，现在想起来当然是有些后怕了，幸亏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秘密，要不然她就死定了。陈仁虽然不大有精力做那事儿，但要别人给他戴一顶绿帽儿，他肯定不得干的，再说他的几个兄弟也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当陈家庄的繁华散去，只剩下她和陈信两个人的时候，她没得更多的选择，在心底惦量了一下陈信的份量，觉得这个男人该是她下半生的寄托了，于是也就不顾了做嫂子的矜持，主动地追求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了。生活都是自己的，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行。与陈信相好多日，她不仅得到了陈信的身体，也得到了陈信的心。她感到了做女人最大的乐趣和幸运。
送走春雷，她心底有些挂念，担心春雷在姥姥家得不到很好的照顾，都是陈信劝解她，心底对陈信更多了一份眷恋，自然也竭力多方面去维护他关心他了。听到陈信要出去打猎，心里便想到她要有一整天的时间看不到他了，有些时候可能有两三天都看不到他的，她心里一想这些就会不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总是困扰着她。
次日一早，陈信穿上猎装，背起猎枪，挎着猎刀，带上了叶明珠为他准备的干粮水袋，还有打猎可能受伤时用的救急药品，爬崖攀山用的软索，就要出发了。叶明珠送出院门之外，千叮咛万嘱咐的。
陈信笑说，嫂子，回屋去吧，说那么多好像我一去不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