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屋角的天空（021）

天下大平

第021章

却说那日程浩然抓着绳子向下滑，突然几只猴子从崖缝中窜出来扑向他，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去掏枪，不想抓着绳子的手松开了。手一松，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坠去。他松开手，坠下悬崖的一刹那，心里转达过无数的念头：想我程浩然一世英雄，却断送在几只野猴子手上。几年来历尽千难万险，一次次从歹徒的手中死里逃生，这一次却未必能够如此幸运了。

他向下坠去，头脑却仍是清醒的，他期望悬崖上能有个树枝伸出来，即使他不能抓住，哪怕挡一下，也可以减轻坠落之势。他不知悬崖有多高，也不知悬崖下是什么，但他知道悬崖下绝对不会是一堆海绵的。他现在正在做的是自由落体运动，他学过牛顿三大运动定律，知道自由落体运动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他一定死得非常难看，可能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他曾经见过从高楼上坠下摔死的人的尸体，那种恐怖的情形让人惨不忍睹。这也可能是他的下场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下场呢？身边有雾气升腾，但他却不能腾云驾雾。要是他能像孙悟空一样会翻筋斗云那该多好，他就一个筋斗翻上去，说不定还会吓陈信他们一大跳的。这一切只能是想象和假设了，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他下落得越来越快了，耳边是呼呼的风响。忽然他听到了水声，难道悬崖下是河流？不知这河流有多深？如果足够深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死，顶多呛上几口水。他暗自庆幸自己从小就学会游泳了。这本事还真没错学，紧急时刻就能救命了。

救命要紧，他扔掉了冲锋枪，因为落入水中后他得尽量地减轻自身重量。他又尽力地收缩身体，他不能确定自己哪一部分先落入水中，但至少不能平平地落入水中，水是柔软的，但人从高空落下，如果平落水中，与水面接触面过大，那撞击力也是非常巨大的，弄不好会震碎内脏的。他像个圆球一样坠入水中，溅起老高的水花，就像个不太出色的跳水运动员压水花的技术不算好。他沉下去，脑子却异常清晰，还好，水很深，摔不死了。在水的浮力作用下，他冒了起来。他沉得太深，时间太长，一口气憋不住，刚一露出头来他就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一张嘴就连喝了几口水。刚才还清醒的脑子一下子就迷糊了，竟辨不清方向，他奋力挥动双臂划水，本想向岸边游，不想却愈向水中央游去。水流很急，一会儿他就被冲向下一个瀑布口，像站在十米跳台上却来不及做任何动作一般，他就落下去了。落下去又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这个漩涡中的水却有另一个出口，程浩然从出口中冒出来时，却已经人事不知了。

天下大平

不知过了多久，程浩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围着几个女人，几个光溜溜的女人！他这一惊不小，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些女人围绕着他，叽哩咕噜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惊奇。他听不懂她们的说话，但他能感觉到她们的关心。
好半天，程浩然才缓过劲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我这是在哪儿呀？”
那些女人好象也听不懂他的说话，做着各种手势，那意思好象对他的到来也充满着好奇。
程浩然心说，“我该不是做梦吧？啷个像到了女儿国一样？这里啷个全都是女人，怪不得她们不穿衣服，难道这里就没有男人吗？”他挣扎着要起身，略一抬手，那浑身便如马割一般，疼痛无比。他只得又躺下去了，睁着眼睛看那些女人怎么打发他。
几个年纪大的站到一边去，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然后两个女人离开了。而几个年纪小的女人围着他，用手指轻轻地在他身上划动，似乎是在探视他的皮肤的真假一般。
依他的目光看来，那些年纪大的女人差不多有三十到五十的年龄，而那些小的，不过十多岁到二十多岁之间。两个年纪最小的不过七八岁左右。她们都是光着身子，年长的上身的两个乳裸露于外，摇摆着，两腿之间黑乎乎的长满了毛毛，而那两个小的还未开始发育，乳只有玉米粒大小，而下面也平滑光润，象温润的玉璧一样可爱。

天下大平

两个小女子似乎很调皮的，嬉笑着，一会儿捏他的鼻子，一会儿揪他的耳朵，还用手指掏着他的嘴巴，看着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便相视大笑。只有笑起来的时候，程浩然才听出她们发出的声音与人类一模一样。他放心了，她们一定还是人类，而不是什么人形的怪物。
他动弹不得，浑身剌疼，只好闭上眼睛养神，是死是活也只能由着她们的裁决，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两个小女子嬉笑无度，居然去剥他的衣服。她们似乎不习惯于解扣子，便用手扯开，露出他的胸脯，她们象是寻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看着他裸露的胸脯惊奇地叫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两只乳头，又捏又扯的，他虽疼痛难忍，也只好受着。两个小女子看着他下身还有裤子，也去脱了，这回叫声更大了，还叫另外那些女人来看。那些女人围过来，也都笑着，拍着手，似乎非常高兴的样子。
程浩然知道自己已经光身露体展示在这些女人面前了，他一阵羞惭，但转念一想，她们都不怕，我用得着害臊吗？管他哩，只要能活命就行，现在还不知她们怎么样处置他，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呢。
那两个小女子笑嬉嬉地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下面那根玩艺儿，令程浩然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那玩艺儿居然在两个小女子的玩弄下，慢慢地挺立起来了，象是地上树起的一根竹杆。
两个小女子更是觉得奇异，更觉得好玩，于是围着那玩艺儿专心致志地玩耍起来。终于，一股白色的液体从“竹杆”顶端喷射而出，那两个小女子没有注意，喷了一头一脸。她们似乎是生气了，便要用手去扯掉那玩艺儿。

天下大平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声叫，那两个小女子住了手，慌慌张张地跑到一边去了，一个头发雪白的女人走了过来。那些围观的女人见她过来，纷纷给她让道。那雪白头发的女人走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程浩然，又看看他两腿之间的那玩艺儿，终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笑呵呵地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程浩然听到她说话，吃了一惊，她的说话他居然能听懂！于是答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他看到那雪白头发的女人居然还穿着衣服，那衣服的质地看起来还不错，赶紧又问道：“为何她们都没有穿衣服？难道你们不是中国人？”
那雪白头发女人笑道：“你一下子提这么多的问题，让我回答你哪一个呀？这样吧，你只说你是什么人，从哪个地方来？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们的情况。”
程浩然一想也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当然得先自报家门，要不然人家知道你对她们有危害没有？于是勉强动了一下身子，却疼得“哎哟”地叫了一声。
那雪白头发的女人看着他的身上似乎受了伤的样子，回头对其中一个女子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那女子便迅即跑了开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程浩然方说道：“我是中国人，是个公安民警，因为追捕两个逃犯而掉下悬崖，随着流水就淌到这里来了，实在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那雪白头发女人惊奇地问：“你是中国人？那现在什么朝代了？公安民警是个什么玩艺儿？”

天下大平

程浩然听了她的话，仿佛听评书似的，居然她们还提朝代？中国论朝代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最后一个朝代就是大清王朝，那也在七十年前就灭亡了。不仅大清王朝灭亡了，连之后的中华民国也灭亡了。他忽然想起《桃花源记》里的情形：时人为了躲避秦王暴政，躲到桃花源里，生活了若干年。自秦以后，又经历了若干年，有人误闯桃花源，那些人才知道秦朝已经灭亡很久了，更不知人世间已经从秦到汉，再到魏晋，过了若干朝代了。难道她们也是？那她们是什么年代的人呢？
于是程浩然答道：“公安民警不是玩艺儿，公安民警是一种职业，一种专门捉坏人的职业。就象过去衙役差不多。”
“你就是衙役？”那雪白头发的女人忽然愤怒起来，两眼冒着火，高声叫着。
“衙役，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程浩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打错比喻了，过去衙役都是如狼似虎，欺压百姓的，拿这个来比喻现代公安这个职业，实在有点儿委屈公安民警了，但不拿这个来比，又拿什么来比呢？对于这些几乎思想还停留在古代的人，她们能理解社会变革所带来的巨大变化吗？不能呵。但如果他用这样的比喻触怒了她们，他就危险了。正是左难右也难。
好在那雪白头发的女人并没有要他的命的意思，只是愤怒地叫了几声，然后沉静下来说道：“我们不接触衙役已经有很多年了，那都是我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时候的事情了。那么久的事情过去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也没有对我们做过坏事，也没有机会对我们做坏事的，所以我们不杀你。”
程浩然赶紧谢恩说：“那多谢了。我们本来无怨无仇，你杀了我也没什么益。再说，我都成这样了，你要杀我还不易如反掌，不急在一时吧。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住在这里？你们对外界的事情似乎一无所知？”

天下大平

那雪白头发的女子说道：“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连我也不知道的。她们就更不知道了，她们连官话也不会说的，她们说的都是我们自己创造的语言，这样一来防备她们跑出去，二来也防止别人闯进来。”
“那你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难道不知道国家？政府？”
“我是这里唯一能说官话的，我们每一代只能有一个人说官话，等我快要死的时候，我才能将官话教给下一个人。所以我们这里能说官话的人称为女官。女官有无尚的地位，但女官不能生孩子。”
“女官？你是女官？”
“对，我是这里的女官。我听说我们的先祖是在宋朝末年因为躲避金人的掠杀钻进这地方来了，不知过了多少代了。”
程浩然屈指算了一下，惊讶地说：“那你们差不多住了八百年了。”想起一件事，便问，“那你知道不知道岳飞与秦桧的事？”
女官摇摇头：“我不是很清楚，我听说岳飞是个将军，前辈人告诉我们说，岳飞打仗很勇敢，至于秦桧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程浩然听她说知道岳飞就好了，他正可以显示一下他所知道，于是说道：“岳飞字鹏举，河南人氏。在宗泽元帅手下当兵，打仗非常勇敢，最后升为统制之职，率十万大军打金兵，收复金兵占去的宋朝的土地。岳家军打得金兵大败亏输，望风而逃。金兵感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女官兴奋地说：“有这样的事？那是好事呀？后来呢？他把金兵赶走了没有呀？”

天下大平

程浩然说：“很可惜。岳飞因为坚持要迎回被金兵掳去的二圣，是以触怒了新皇帝高宗赵构。赵构唆使秦桧污陷岳飞谋反，于是将岳飞父子俱绞死在风波亭。”
女官听了大怒，骂道：“秦桧这个可恶的奸贼！竟然这样暗害忠良，可惜了岳飞呀，也苦了在金兵统治下的老百姓了。”
“可不是嘛，现在，老百姓为了纪念岳飞，在杭州修了一座岳王庙，在岳王爷的神像前铸了两个跪着的铜人像，一个就是秦桧，一个就是秦桧的老婆王氏。老百姓到岳王庙祭拜岳王爷时，看到秦桧夫妻的跪像，都要向其吐一口唾沫，以泄愤恨。”
“吐得好。”女官拍手称快，“就是我有机会到那里去，也要吐一口唾沫的。”
程浩然笑说：“那以后我去了，我代你唾一口唾沫就是了。”
“那皇帝赵构呢？死了吗？”
“当然死了，死了八百年了。现在没有皇帝了，最后一个皇帝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灭亡了。现在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年代。”
“人民？什么是人民？”
“人民，说简单一点，就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人民作主就是老百姓当家作主。再没有皇帝了，也没有欺负老百姓的衙役了。有的，就是象我们这样的为人民服务的公安人员，就是保护老百姓平安的人员。”
“真的？现在社会变得这么好了？”
“当然，我们现在是在共产党领导之下，我们每个干部，也就是过去说的官员，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如果干部不为人民服务，老百姓就可以起来造他的反。”
“造反？造反是要杀头的。”

天下大平

“那是过去，现在叫造反有理，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当干部的不为人民服务，只为自己服务，老百姓就可以起来造反，把这样的干部赶下台去，重新选出那些能够为人民服务的干部来。”
“你这么说，那社会真的变好了，好象是一个很理想的社会哦？”
“如果你不相信，你跟我去亲自察看一下就知道了，我不会骗你的。”
那女官摇摇头：“这可说不定，我可不敢跟你去，我要替我们这些人负责，我不能把她们往水深火热的坑里推！你能保证你这一代人不欺负老百姓，却不能保证下一代当官的——也就是你说的干部——不欺负老百姓的。”
“说的也是。”程浩然扭头看着那些围在旁边的女人，她们的眼睛里是那么的亮彻，纯净无暇，她们的思想也是那么的单纯，不带丝毫的世俗杂念，如果她们进入那个世俗社会，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悲惨结局的？如果真的象女官儿说的那样，她们从北宋末年就已经在这里居住，那么，她们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八百年了。八百年，那可是几十代人呀。沧海桑田，变化极大。让她们去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只怕是不切实际的梦想！
正在说话间，刚才离开的一个女人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纸包，她将纸包递给了那女官，女官摊开来，原来是一些灰黑色粉末。女官一边往手上倒着粉末，一边说道：“这是治伤药，我给你敷上。敷上药，要不了几天，你的伤就会好的。”说着，将药粉涂抹在程浩然的伤口上。
程浩然只觉伤口处一阵凉意，也有一丝丝剌痛，然后就是说不出的舒服。他正想问问这是什么药？又一想，算了，人家古老部落里说不定有祖传秘方的，这种秘方是不可能对外人泄露的。

天下大平

女官涂完药，又和程浩然说了一回话，示意他坐起来试试。程浩然依言坐起来，这时感到身上没那么剌痛了，还有些力气，便试着又站起来，可是刚站不到一半，那腿便软了，于是只得坐下去，苦笑说：“没办法站起来了，看来受伤还不轻。”
女官笑说：“没事，我让她们抬着你走。”
程浩然看着周围众女人，摇头说：“她们抬我？不要，我不要她们抬，再说，她们抬我到哪里去？”
女官说：“你既然到这里了，就由不得你了，你只能听我们安排。我们先把你的伤养好了，回头再说其他的事情。”
程浩然听了，不再说话。此时小命都攒在别人手上了，自然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了。
女官回头对那些女人叽哩咕嘟地说了半天，那些女人唯唯诺诺的，似乎很害怕她似的。
女官起身对程浩然说：“好啦，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安心养伤好了。”
女官径自走了。
那些女人又走到溪水边，跳进溪水里嬉戏一阵，才爬起来，拣起溪边的布一样的东西围在身上，又用一根带子捆扎着。这才向程浩然走来。
她们扶起程浩然靠在一个壮实的女人背上，其他几个挽手抬脚的将他抬起，然后离开溪边，向一个方向走去。走不多时，程浩然看到她们来到一所房子跟前，打开门进去，里面虽然简洁，但家什还算齐全，桌子椅子锅碗瓢盆都有。进了里间，还有一张大床。她们将程浩然放到床上，然后指着他说了一大通叽哩咕嘟的话，程浩然也听不明白。然后她们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还有那两个未成年的小女子。那两个小女子象看稀奇看古怪一样看着他，不时发出窃窃的笑声，似乎还在奇怪他下面那玩艺儿怎么能喷出那种液体来。
程浩然一世英雄，却让这几个小女子给耍了，心里那个憋屈就甭提了。他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尽量不去想这些窝囊事儿。
那两个小女子看了一会儿也都走了。程浩然真的就睡着了。

天下大平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想不出这是在哪儿？于是叫了一声：“王平？”没有人应声。他又叫了一声：“陈信？”还是没有人应声。他忽然想起自己从悬崖上掉下来了，不知漂到了什么地方，遇到了一群不穿衣服的女人，那女人说的话他也听不懂，后来来了一个说话他听得懂的女官，他才知道这里象个世外桃源，这些女人的祖上竟然是宋人，而宋朝距今已经有八百年了。
真是不可思议！沧海桑田，变幻万端，中间不要说经历了多少代人，就是朝廷，也换了好几茬了。宋朝，那个说起来已经距今有八百年的朝代，可他觉得那些事情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小时候，他最爱看的书就是《说岳全传》、《薛家将》、《杨家将》这些评书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电台上天天中午在播评书大师刘兰芳的《岳飞传》，他也非常喜欢听。他觉得听刘兰芳的评书比听袁阔成的《三国演义》要来劲得多，主要还是因为刘兰芳的声音好听，清脆，吐字清晰。而袁阔成说评书声音听起来纯厚，但那味道差多了。岳飞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初出茅庐时就显示出了不凡的军事才能，以八百兵破金国大太子的十万兵，最后把大太子粘罕也杀了。还有八大锤大闹朱仙镇，大破牛头山，大破黄天荡，等等，这些情节象电影镜头一样总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热血沸腾。忽然他听到“咕嘟”一声响，他以为有人进来了，赶紧吆喝一声：“什么人？报上名来。”没有人应声，又听得响了一声，他笑了起来，原来不是有人来了，而是他肚子咕嘟响哩。
人真是动物呵，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一会儿不吃，那肚子就饿了，饿了就会叫唤了。程浩然叹了一口气，在这里性命都可能随时不保，又到哪里去找吃的呢？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一点亮光透进来，随着这亮光里走进来两个人，两个女人，手里都托着木头做的盘子，盘子上摆着几个碟子，碟子上堆着果子和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