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高楼盖了桂花树---2

龚举国

                     身临其境逐流底层商贾覆天地，秉笔职事直陈宦海才俊溜阴阳

                                                                        

                                                                                    2、子夜警铃

   

    "而且，叶副主席的夫人……哎？你很熟悉啊！就是前任县政协副主席，商业局前前任局长，享受正县级待遇，我县最后逝去的老红军叶文和的遗孀，家住商业局院子，桂花树（注释1）北头三楼的那个白发老太太……她的抚恤金，也已经提请县长办公会讨论四五次了；单说她个人，也就大几千元……看看，就这么点儿小事，商务局就是不能给个了断……她不停地到处找啊，找啊！现如今，她越发不是回事了！县政府可是认认真真地研究过多次，按程序，给商务局也做过了三次批复；结果呢，偏偏就卡在局里治腾着……咋就不能兑现呢！横竖是商务局的事呀！可你咋给她解释，她就不理，死死地盯着县政府，横闹的我也没法正常工作啦……”张县长忧虑重重地叹着气说。

    你看，真真的急难出来了吧？！

    对呀！这才是，搬动我这根柱子的理吗？

    我不敢妄称“受命于危难之际”，但心里的疙瘩却真是解不开的：像这种明白地找庙出水儿（注释2）出平衡的勾当，哪个县不是黑压压一片人啊？道听途说也身受能详了呢！大同小异的诉求，在这改革改制的时代，我又能闭上眼睛不看地，抓住石头就打天去？而且，拽来一个大老爷们，去盘操一个母夜叉式的老太婆----习惯办法，是启用得力的妇女干部，以女的对付母的呀？哎你这用干部的思路，很显然是离谱的啊？

    ------也许，有我熟悉她的过从？岂是熟悉？简直太了解她了！直接间接的“过招”，哪里记得清次数？手法花样，又岂是常人所为？此刻，听到张县长再提到她，未免就有“要我去啃硬骨头”，冤家路窄等等；“孽债……”我在心底打怵……张县长以后说的，我竟一字也没听进，我的脑海竟至被“桂花树，桂花树”的萦绕着；桂花树啊！二十几年了，我怎么就这样绕不过你呢……

    政府宾馆里勉强扒拉了晚饭，张县长又以老同学的口气留我说了一会儿私房话，核心无非是“太难之事，老同学，哪有让你孤军深入之理”等安慰的言辞；这种局面，怎么出溜气筒也只能叫人泄气，告别他之后趟友人耗光阴的趣味尽失……只有回家了！

    进了家门，我向已陪儿子睡下的妻子安惠通报过调动的情况，意思分享回城的喜气；安惠躺在床上，意外的竟没有动身，很久以后才凄婉地说：“这么一个烂摊子，离开就离开了；老张，可是咱们的老同学啊！咋就不晓得帮忙你回避一下呢？”感叹之余，问出一句热心的话来：“吃了没有？”像要起床地翻着身子，我哪里注意回应她的问题啊？自顾顺着已有的思路说出话来：“想来，也是得有一个硬角儿，帮忙县政府挡过这一灾吧？！”说完，我立即觉出自己失口，果真换来妻子的奚落：“是啊！谁不知道就你是个干才！全县上下，那儿还就差你呢！”顺势躺了，扭身向着墙壁，护着儿子，幽幽睡去。

    饱腹不知叫花子饥，我的感觉，不管位子如何，调我回城，竟是比让我在那大山深处，仅心理压力方面，也要放松的多啊！特别是我和安惠这种工作职位构成的家庭，这应该是我和妻的，现在年龄段的奢望了啊！竟实现了，喜滋滋的告诉她，不想还让她当头给了闷棍？我讨了个没趣，心中陡生霉感，睡意即刻烟消云散？脑子里翻江倒海般地奔腾着，想的最多和能成线的，竟还是离别快十多年了的商业局大院，想到商业局院落里的，那株近乎半个蓝球场般大的桂花树------重情重景立即浮现在眼前：论人，现实最为老根底的几位，叶姨当属第一，当然，不是讲的政治地位------她也就是一个老红军的遗孀，前政协副主席的老婆------家庭妇女呢！不是哈拉的经济算盘------对她，原是不能捡这个话题的……那时候还真难用综合能力------狗屁赖呆啊！虽然有一段光景，人们对商业局的直观评价“西楼叶局，北楼叶姨”，说得是白道上挡事的主儿：叶文和局长；那白道以外的------也没得“黑道”那么严重，反正，就是说说也算叶天牌的家人把持着吧！可见这“老婆子”的威慑力---很难说，流传的是叶姨有综合的霸道呢！我还真的不依为然：叶姨！就那秉性，与她论剑，好像我比我的父亲强点儿；我商业科班出道，又是组织上直接分配和选调来的，我自己还没有言辞要求呢！仅仅工作了两年，就越级破格提拔了！提拔起来以后，三年的副局长生涯，基本工作是绕她转的，还真的要有些修炼，我自己的评分：平手！记得当时总结的经验，我与她的周旋，轴撑的是她的那双儿女------就是这对儿人物------与我似兄似敌的桂子哥，似妹似侣的桂花妹，如今竟有七八年也是没有任何往来了，他们都该是什么状况了呢？还有，那位当时和我一起提名为副局长人选，资历和年龄都要长我一大截的侯局长，已经听说调我之前曾让他以副代正主持着商业局的工作啊！怎的又错过了扶正的机会呢？我以后又怎样和他相处呢？还有这后院里的安惠----以安惠的精灵，她对我重回桂花大院，能没有想到荤晕她地位的那些破茬子吊事？简直痴人说梦……心中不由得熬煎，哪里能够入睡，折腾了好大一会儿，竟只有选择了起床；又折腾了好小一会儿，方才穿戴整齐……因此要走，也须得轻轻关了两道房门，正在选择去处，腰里的电话竟“扑腾腾”弹跳起来：“车局长，我是县政府值班室，这会儿真的需劳驾您啦！商业局大院，有群众要砸大门了！……”

      我竟毫不犹豫地奔向了桂花大院的方向……

    注释1：桂花（学名：smanthusfragrans，英文Seetlive），木犀科木犀属，又名“月桂”“木犀”，俗称“桂花树”常绿灌木或小乔木，为温带树种；叶对生，多呈椭圆或长椭圆形，树叶叶面光滑，革质，叶边缘有锯齿花簇生，花冠分裂至基乳，有乳白黄橙红等色。中国有包括衢州市汉中市在内的20多个城市以桂花为市花或市树。桂花以其淡然贞定品格为世器许，《载敬堂集·江南靖士诗稿》中有《桂花》诗：“瑶树静当严序来，千花杀后有花开″。鄂西北山区民间盛传桂花树为“绝子树”，猜想桂花有杀死精细胞或卵子的作用，是否，尝待科学结论，但居民多半已将其移植于驻地较远的觉醒。本小说就是以桂花树下的两个家庭为基本原型写出来的；2：出水：出票子。

    （下集《妈要死了！》故事提要：车国先接了局，却深知这路艰难，盘算着先看看故地，竟又是被桂花“鬼点子”牵进了门……躲过了精心准备要纠缠的桂花一时，可又怎么能躲过即将剁不断理还乱的混摊子呢？）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细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覃太祥

欣赏！期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