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龚举国 于 2014-11-30 16:56 编辑
5、六六大顺
翻来覆去躺到窗户变白，我又情不自禁地站到了桂花树下，心里惦记着笼子里的细致，可笼里的畜牲竟没有了,偶尔可以见到留在那儿的……咦？清扫的痕迹虽很明显，可在某些死角还是残留着新鲜的完整型态的黑熊的粪便------真正奇怪，这里，皇城脚下啊！谁还有这胆量，光天化日之下笼养熊类？牛逼！牛逼！终于没见到实物，幻想自已臆测出错，最好！笼下跘我踉跄的,这会儿也有了原形，原来是个多年未动过已经斑驳陆离了的地上消防水栓；心下记着：正事没你，以后也不能让你打人跘脚啊！也就随它去了！
前脚刚离桂花大院，张县长就来了电话，喊我赶紧过去一起用过早餐，顺便聊过一些紧要，旋即“务请你今天及时到任啊！”地嘱咐，方才忙他的去了；我揣摩着张县长的意思，急切要求我的是人先赴任；于是我尽量的轻车从简------习惯的办公工具书，我个人也会有点核心机密吧?总得带上啊！何况赴任之前，张县长，他在我刚准备好这些随身的物件的时候竟然就派车到了我的家门口；
送我，接我上任的队伍,张县长算是带队，分管的副县长，经贸战线的领导等等，也有一个称得上集体的队伍！自然是张县长为头的我的上司们，在我之前进了商务局长办公室：这之前，是商业局长办公室，侯局长热情且镇定的指挥着一干人手装烟递茶……也算是精心组织地接进吗？
是我抬脚进屋的时刻了，我没好格外的凝视它一刻------其实我对这间办公室，准确一点地推算，应该也是在十多年前，我曾经多么地渴望从值班副局长的那处搬进这间屋子里，好好把我在商学院学习的那些手段，精细地作为一番啊！可惜那时竟是妄想。据说叶局长也想找人点拨下我，类似与我们这样的农业大县，不到基层乡镇锻炼，一步到位怕是不可能呢？不过我当时想的，应该比这复杂一点儿……现在，我有些疑惑地走进来了，我及时地就位成主人：“中午在政府宾馆安排两桌，迎来送往的领导们吃个便饭”------履行局长的角色，积极谨慎，生怕出现纰漏地顺应着我的上司和同僚，这就是乡镇熬出来，这就是就任专职业务部门的一把手所必须的经验吗？我正小心的全面着这些仔细呢！可是，不到半小时，从张县开始的一应“头”们，竟先后都找到了让我膛目的借口，麻利地走出了这间屋子。
我做错了什么，竟会有这样的局面？
可我宁愿相信：这该是眼前商务局的存在气候，是商务局人缘及尽了！
即使只有两项中的一项，对我来说都是一场严霜……
我恍惚地想起，十年前这间屋子，时时都有何等的喧闹：多少有头面的人物，在这等着批辆“永久”牌自行车的条子；多少有板的坐在这里一蹬就是半天：套购猪油呢……；至于大批的以工代赈，更是黏糊了多少乡镇的头头脑脑们----此时的故事，就该有熊掌，麂胯子，当然，麝香多半是上面的老领导吩咐过收敛些的等等，其实就一句话，这里，简直没有办不成的事！……啊！也有例外：杀人越货？公安住警业务素质硬棒着呢！走错路的老鼠也被立即正法！还有，不知是否因为这些，有时县里竟至接待省市的要员，也得让位于“先接待好一线的指挥们啊！”真真的车水马龙连环热闹非凡，给这里增添了多少荣光；而今，公安住警没影了，可是随我来的这些上司同僚，好像也还是那样身份的主啊！他们就那么难找到一件业务的或者改革改制的话题，在这坐个半上午，说好了有迎接宴的吗！就没考虑一下，就这样反常的匆忙告辞，会叫我想些什么呢？这种集体快速出现的不和时宜的冷漠，我好毛骨悚然，好凉心啊！
“这就是命么？”我在冰冷的气氛中环视着现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感觉上仍然还算宽大的单间，竟五面透出白色；四面墙上，据说都和地下一样，是用上等的纯杉木板子贴扣出来，冬暖夏凉呢！只是我舍不得剜一点漆过的墙面核实它的真伪……如今是用玻璃胶粉涂过三层，算是掩住了过去的旧色；头顶是用时兴的三夹板粘的顶棚，涂了厚厚的乳胶漆，也是白的；地下，显然是用洗衣粉洗过了多少遍---它们与几百年的各种鞋底摩檫，那些略为嫩些的木质竟被磨出两指深的坑了，偶尔的不知哪个年代的痰液与那木质所生化学反应的印迹，是擦洗不掉的啊；因此衍生出的底色，就实在难以描述了！---就候局长当时的经济来路和政治环境，我想，也算是能给我的最为奢华的新面貌了；办公用具方面，白木茬子的桌面，刷过三层青漆，桌面下的四个抽屉还算稳定，垂直地对着我的前身---我想，它应该是昭示主人所辖市面的宽大吗！？抽屉对着的，是一把靠背超过头顶一尺多的雕花桃木寿椅，坐上去宽松而舒适----当年，叶局长是一幅发福的大肚子胖脑壳，个子虽然不向我这样魁伟，横向方面应该超过我的富态，是塞满了那个椅框的；只是那靠背，生生的在他头上空出一尺多高，就像一个镇邪的尤物----如今，我身子坐在上面，竟把靠背完全的掩盖住了，还会烘托出他的这些雄风效果么？是我最心有余悸的。
办公桌上面，单放一只直径有大半尺的玻璃大烟缸，看起来盛是辉煌，只是看颜色略显陈旧了些；默想起来----烟这东西，如今安惠是不准我粘那玩意儿的边了，可见这个摆设，在这也确无生存和使用价值；我命勤务人员老早撤了它去；我的对面，放着一把和我的坐椅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应该只有我的三分之二吧---原型原样缩做的应该是一般木质的寿椅了；这些办公器材竟都很眼熟，前几任局长，都用过的呗，也就由它去吧！
---但这必定是我，新的命运的开始……以后，很多同事调侃于我：“五张白纸，能画更多更美的立体图画！”也不过揶揄的玩笑；我命勤务在对面小寿椅子前的桌面上，放了一只较小但是新的烟缸---禁止所有客人抽烟未免过于武断，把它定位在整个屋子的中心，也闪出一点“新”来，与四周墙面和顶棚形成整体的意境，就这吧！毕竟也是六样新了，会六六大顺……
我必须对自己的心境给个定位，一个可以恒定一段时间的操持空间！掐指算算这多年的谋算，哼！闹他六个新大项目也不是不可能的……
愣愣地想了半天，懵懂中似乎就有了些新工作的程序，稍加整理，好像就是一个完整的……规划什么的……又好像并没完全醒悟过来？再掐掐人中，浑身又觉得并无大碍,就暗暗导告自己：总还得调腾啊！我得点将！我请的第一个人，侯副局长，侯辽，前任局长上任两年后提起来的值班局长，上任局长请调后，县委口头宣布由他主政；整整一个月；现在，他是在十多年前我的办公室里忙进忙出；我把他请到我的办公室，在我对面的小寿椅上坐定了：“说说情况吧！”
（下级故事梗概：凭着对事场官场的精准分析，车国先意识到同床的妻子安惠，已被县政府当做另一只蚂蚱，和自己一起，紧紧敷在随时都可能爆炸的商务局这块是非之地……）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细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粮油食品饲料工业工程师，房县（好又佳超市）员工龚举国携修订版《高楼盖了桂花树》祝全市人民2015新春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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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14-11-30 16: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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