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离别时

cdjwenxue · 发表于重庆市忠县 2014-12-17 14:31:07

   甲午马年国庆秋高清爽，同爱人回家，陪亲人过了六天完整的家庭生活。做一回闲鹤散人，客串一回业余农民。品着乡间美味，食农家特产，喝纯生雪花，赏乡间明月，走得时候还捎带一大包出门。本来只有可怜的五天假期，要是回家可能要将大部分时间耗在路上。一年没有回家了，所幸请了三天假凑了八天。一号上午进城买东西，发现重庆主城商圈少了往日拥挤热闹。路上不怎么堵车，坐到磁器口买了特产，吃过午饭转乘公交去重庆北站。互联网时代就是方便，身份证直接刷卡取票。终于相信这么一句名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是什么事情。”因为提前一周在网上订票，让这个国庆旅程不那么焦心。一切很顺利。
   13:56上车，次日2:40到达随州。老家的后半夜好冷，我带的衣服单薄，熬到天亮果断离开。在随州拖着行李陪媳妇逛街，她说走的太匆忙不逛一哈太浪费了。在这里，吃到了一年前在武汉的小吃-陈记炸酱面。玩到上午十点多，我俩搭乘通往我们乡村的班车，40分钟达到我们那个小集镇--徐店。中午的太阳很毒辣，从徐店到我们那个荒凉的小村庄还有6里地。尽管水泥路已经通到屋后，怎奈没有交通工具还的步行。巧合的是有顺路的面包车，带了我们一程，花了20元的银子少走了半小时路。
   沿路水泥路上晒着金灿灿的稻子，毋庸置疑今年收成相当的不错。回家，母亲正在稻场上晒谷子，思圩看到我往他奶奶背后躲。当我要抱他的那一刻他下的哭起来。以前打电话他还会叫爸爸，正当见面了他躲着我。一年时间，孩子长高了。每天粘（lian)着他的奶奶，陌生人是骗不走的。老妈吼他，说见到爸爸咋不喊。我顿时心痛，生不能养对小孩很残忍。
后来的几天，就是跟家人在这个小山村生活。乡间静谧，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狂躁；乡间空气清新，没有城市的“光辉”岁月；乡间菜有味道，无论是蔬菜还是肉类吃起来比在城市里有味道。忽然发现乡里人过得是上等人的生活，而我们背井离乡挣着微薄的工资，吃的是有毒食品，呼吸的是肮脏的空气，夜晚在工业区跟别想睡好觉。
   因为我爹不在家，弟弟没有回来，剩下两对母子：母亲和我，妻子和儿子。平时母亲一个人带着思圩，忙得时候爹才回来帮忙。妻看到堂屋凌乱，地上还有尿骚味。爱干净的她连续几天忙着拖地洗衣，做饭。去年的时候她看到思圩屙屎撒尿她还埋怨，甚至躲得远远的，今年看到这种光景她也没有埋怨。而我，帮着晒稻子，扛包，直到5号的时候彻底卖掉这批稻谷，老妈才算放了心。去年回来的时候我也在干这事，事后我跟老妈说这是留给我的家庭作业吧。她笑言：要不是前阵子天气不好，你回来什么都没得干的。
   当然付出是有回报的，每天可以喝啤酒，就着家里的腊肉，土鸡，以及买的武昌鱼，三个大人喝酒，一岁半的思圩也闹着要喝酒。有顿饭，老妈不让他喝，他居然把自己的碗掼掉，捡起来还是不依不饶，直到给他抿几口才善罢甘休。“以后是个酒袋子，现在都要酒喝。”老妈边喂饭边说他。孩子很聪敏，善于观察人的表情。人强看从小，这话没错。有的聪慧是天生的，我在这么大的时候还坐在小板凳上没人管，连路都不会走。而思圩呢，自己可以爬楼梯，看着大人操作一遍他都要自己去尝试，半年前突然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当时我是那么的吃惊。尽管不会完整表达他的意思，但是他很快乐，还可以肆情撒娇。
   6号带着娃娃去随州做了体检，恢复的还算不错。走在熟悉的街道，妻陪老妈买了一件衣服，给娃娃买了一套衣服，还有几样玩具。还是老家的物价便宜，日用品居然比重庆便宜一半。衣服款式比重庆要好看，价格也比重庆便宜。要是能在家乡谋到生活门道也不必背井离乡了。还在我谈婚论嫁那年月，乡里谈论最火热的是在随州城区买套房子还像是无上光荣，时过境迁大量的农民涌入城市，而这个城市并没有因此提振经济，进城的人依旧要外出务工或者创业，要么忍受着低工资。这次回来最大的感受是没有哪个以在城市里安家为荣，都在说城市里诸多不满：交通拥挤，物价高企，经常停水限电，空气污染。。甚至还有老人无法忍受城里的吵闹执意回到老家，打井修房养老。路过小集镇和乡村，农村盖房风头再兴；有些在北京上海创业发财的人也回来修小别墅，修水泥路准备养老。
   乡村，离不开的离愁别绪；7号那天，似乎思圩知道我要离开。从早上就缠着我，拉着我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有时候他不走我就抱着他，不时跟我说着我不懂的话，中午的时候，约好摩托车送我去乘车。一中午娃娃不睡觉，缠着我在树底下玩，他跟小伙伴抓虫子，我则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再大一点恐怕他要追我们不让我们走的。孩子的小时候就是我们的影子，而父母年迈的时候将是我们年老的模样。古人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人之幼”尊老爱幼代代相传的。
   下午三点，车来了。我们拉着沉重的行李踏上工作的旅程。妻子跟孩子说：“我们走了。”思圩连摆手拜拜，母亲笑他你妈妈要走了不留她啊。结果他哭起来，离别是残忍的；然而我们一生中要面临无数次离别，有些是暂别，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有些是永别，那是永远的遗憾。回想我们小时候不也是舍不得父亲出远门么？
   爱在离别时，伤心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