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高楼盖了桂花树---9

龚举国

     9、心理丈夫
“我这一生，生理上的丈夫，怕是没有福分了！”要是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李明子，要是李明子没有以后的那个要人难以启齿的病难，谁又能听懂桂花如此彻骨的寒声呢！正当我低眉之际，却见桂花将深埋的头瞬间抬起，眼光毫不斜视地紧紧地盯着我：“可我心理上是贴定了一个丈夫的，”此时，桂花不仅面不改色，而且毫不含糊：“今生今世，海枯石烂，就认定你了！”

    “你……！”我极其震惊，哪里生出这样的推论？还是如此的大言不惭？

    可我，也只是冒出了这个我自己都有疑问的字，就再也无言可对；对于桂花眼前的处境，特别是明子原因说是调往深圳，实则是永久的落户在了圳方医院……几年来我没有过内疚，似乎也不是事实，毕竟，天赐也好，命运也罢，我与桂花的境遇，特别是早期的几个过从，实在还是富有人情味的啊：孩童时期偶遇的那个缘缘：北楼下的小姑娘，父亲办公兼寝室里桂花的呵斥，毕竟是我与城市与公家的接识，第一次啊！那记忆竟真是历历在目没齿难忘；高中时我记忆中的那个桂花，一个如此温厚善良的“沙奶奶”------第一次对唱成功后，桂花不知怎么就嘀咕活了叶姨，给我做了一套郭建光的新四军军服，那套假领章帽徽一別，还真有点儿像模像样；从此之后它对我在戏剧方面特别是演说能力的发展，我不敢说，人们定义我的播音和主持风格，是“郭建光的新四军激昂式”，又兼有罗京的纯扑善良的天性------不是桂花，不是桂花的“郭建光服”，我就可能完全启动不了这份潜在的才华……成人以后，各种大型庆祝活动上我的矫健身影，各种仪式上我神态自若的游说，调侃等等，设若没有“郭建光服”时期的打磨，都将是天方夜谭啊……我还记得，上大学后我把“郭建光服”带到校园，期望大学里再现一个“沙奶奶”，安惠竟然破天荒踊跃过一次，而且在对唱那会儿的几个瞬间，都要我幻觉出几多地方就是桂花的再现，只可惜她的发音带着我听觉认证辨别之后生出十分不熟的汉腔汉调------因此我才心下自白，单只说“沙奶奶”的搭档，还真的是只有桂花，最维妙维肖……

    我和桂花的这些相见和再相见，真的让我难以释怀呀！什么时刻还叫我神思遐想，我说也该是人之常情吧！

    可是，也有时点，也让我极其懊恼地问过自己，为什么？相知的长河啊，你不该出现那几朵浪花，更不该有让我蒙羞终身的效果，这不我现在想起来还牙齿痒痒呢……

    记得那是我大学毕业待分配的时候，我回到家乡，第一个想到去的地方，当然是看桂花了；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鬼使神差，我怎么会选定夜幕沉沉的时刻？怎么会借着月色，偷偷地爬攀桂花树呢？我还心存余悸地脱了布鞋，极力用臂力和脚力支撑身体，是哪个枝节，把我的脚底扎的生疼都没吭声；天啊！我竟成功了------我毫无声息地爬过了三级以下的树干，稳稳地坐在了第三级树叉上；从这里看进去，桂花的寝室一览无余：首先，是桂花那顶令我极其羡慕的浅红色蚊帐，丝丝扣扣都清晰，亲切！啊，桂花就坐在蚊帐边上呢！虽然此时她是背对着我，可桂花的背影，我也是极其眼熟的啊！

    叶姨在桂花对面坐着，面向我呢！我在暗处，仍然看清了她的一脸正经：“我儿，娘一个花枝招展的千金，就塞进你车门伯伯那低矮的破屋里？”

    天啦！怎么正遇上说我们家呢？

    “娘啊！您以为儿是个呆啊！”桂花像是翻着一本书什么的：“现在，我与车国先准备对相，可是多个利好啊！”原来桂花身旁还放着一杯香茶，桂花右手晃晃地端起来，晃出好多热气呢！听，又有了桂花踌躇满志的声音：“他毕竟是县里的一届状元，”呡了一口茶：“状元看好的对象，是个啥档次的啊！”又呡过一口香茶：“起码，在现在，抬了我的身价吧！”再呡过一口香茶：“可我信的是，学生要当好，世道，也得混好；三俩年混低了，我凭啥嫁他？”

    叶姨将信将疑地盯着桂花“我儿，你是说……？”

    “什么也没说吧？我和他，起码，还没订婚啊？”

    “这才向我的女儿！”叶姨有些得意，但更多是鬼笑般地盯着桂花。

    我热血沸腾，恨不得一步跳过桂花树跃进屋去，掴桂花一个巴掌：大学里我逃安惠，是和着多少悲苦和凄婉啊！人家的容貌，智力，人家的机敏，人家的综合能力，不知高过你多少多少？不为你桂花，不为那场叫人心灵上不能赖账的白雨---我们乡规---视妇体者---夫也---呢！我竟真的会“大城市不动心？”“女大学生不搅心？”可桂花妖女你竟是玩我？……可是，我最终选择了离开，但我终究没能记下，是怎样下的桂花树的？我想，那激动时爆粗的血管都会把桂花树撞的山响啊？

    我是怎样回还到了乡下？我是怎么进的“低矮的破屋啊！”我是怎样又那么头压着手板，手板压着枕头，我的眼光死死地盯着那顶已经有些发黄的低廉的棉布蚊帐，什么时候我开始想了？什么时候我开始明白了？我回到家乡，回到桂花的身边，已经是我人生的拐点------起码，在心理上，已经蒙罩上了走下坡路的迷蒙……了。
    三年的商业局工作员时间，我与桂花的关系就这般没进没退地糊弄着；三年后，我有幸被提拔为商业局副局长，虽是差一点机关的领导岗位，但毕竟又成为全县最年轻的副科级干部了；那晚，随即赶来的桂花祝贺后，神秘地说：“商量个事！”

    “啥呢？”

    “你按我的眼色行事吧！”
      她小带兴奋多则神秘的羞怯笑容，一时间让我如坠深渊……

    （下集故事提要：车国先被提拔成了全县最年轻的副局长，桂花大喜过望，加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于是一出骗母议婚的悲喜剧唐突开场……）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服从虚拟，如遇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严伍台

期待继续！

严伍台

这兄弟总是吊我的胃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