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高楼盖了桂花树---13

龚举国

                       13、拖把记忆
碰了安惠的软钉子，一时也就放了撬她嘴讨计策的苦心；可是总归搁不开这烦心的事儿，只好换个考虑，一下就想到了能否找桂花呢？这事总归是她接触的多，兴许有过解决叶姨抚恤金的办法：自己圈定的缘由是：她搅合这事儿的时间长，次数多，接受了多方面的反馈意见，总该悟出了些门道；想归想，人忙无智的教训还得规避；记得要找桂花的念头一经生出，我又会想起中学时那次被我定义的我的人生最初的商业尝试，碰巧又是和桂花搭茬去完成的，当然，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结果；……估计那印象，即便碰了钉子的桂花，都还很有可能，单提那事时也还会受其振醒。

    说来我自己也觉得这事真还有些嚼头：时间是我上高中以后，第二个星期吧！那次大扫除，班干部议论着怎样才能出奇制胜夺过流动红旗；我有些嗫喏地说道：“我看见校长室的地面，校工用那棍子上缠着的布条拖过之后，鲜亮着呢？”大家惊奇地看着我，有说观察能力真强的，有说办法独到，效果一定好的；只是桂花就显出不屑了，“拖把都不知道，商业局门市部上的新货，也是两个月了呢！”末了，又觉得还没尽兴的神态，“我们家有两把，是他们送给我们试用的呢！”于是很快形成决议，“买拖把，改变卫生工艺！”具体实施：这购买计划物资，首当其冲没说的我和桂花立即成了首选；我是知道求人的艰难的，嘴上没说，那身子就只想朝课桌下处溜；我真是羡慕桂花的坦荡，在我退避着，会议主持力度显然弱化的时刻，桂花急切地说：“有事就快定吗！我还有功课呢！”

    “这不，就一个谁去买拖把的事儿了，还没定吗？”

    “国先！班长！”几个女生干部咋咋呼呼，惊的我后背发麻；“我说，还是桂花去吧！她老爹，商业局长，这事靠谱些！”劳动委员段铁头，全班首个出现的男傍女生特例，这家伙全不知道藏啊掖的，干部会上也敢奉承桂花；桂花给他一个白眼，有两人在唏嘘着口哨……会议自此竟冷了下来；

    为了更及时地推进工作，班主任没再沉默了，她向是专对桂花，也好像教导我们班干部集体：“有好的人际资源，但更要注重自己的礼貌气质，人讲三分礼，必得一份利；我们当前紧要的是急需，桂花，全班可都等着你啊！有成熟的办法么？”

    “这还用考虑吗？那两个营业员，和我家一个院住着，近的就像鼻子和嘴巴呢！”

    “是么？但还是要注意，别生意外啊！”班主任语重心长地看着桂花。

    桂花那时最爱穿一件粉红色的衬衫，拉两条好蓝的两指宽的吊带裤，白网鞋，简直就是电视上的女主角；不说她那粉兜兜的脸兜儿，单就这身衣着立马就让人侧目啊！她在老师的叮咛声中站起身，友好地和大家道过别，像只彩蝶，轻盈地飘出了会议室；我偷眼嘘过段铁头，这小子涎水明惶惶的盈满嘴角，忘情地鼓着双眼。

    这般公主似的女生，能不即时得到老师的器重？能不引起时人的抬举？我内心那个羡慕啊！可我有什么资本羡慕人家啊？父亲倒也在过商业局，可早被人家清理出去了；班长怎么样？寒酸的包装（衣着），使我每每在重大的选拔中“气质不佳”而败下阵来；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场合是我自己因此没有底气。所以往往就是夯活粗活重要和赶急的时候，仍然未必被人想起，或想起了，仍被顾忌太土冒而刷了下来……唉！这世界，锻炼的份都难轮到我啊！

    一个人正在体育场上懊恼，忽被同学传唤：“班主任有请；”我小跑着赶到她的办公室，竟和噘着嘴，虎着脸的桂花撞个满怀，我一下愣在那里；

    “坐下啊！”老师指指桂花旁边的一张椅子；我瞅瞅桂花，心存忐忑地坐下，这种时候稍不留神会得罪桂花的；

    “桂花，你和国先的父亲都在商业局工作，你两又是关系要好的同学，说说你为什么没有买到，不会为难你吧？”班主任老师斟字酌句的说出了找我的主题。

    “有啥好说的！就是这样吗！上班时间，睡什么觉！？抱男人睡觉去了啊？”桂花一脸怒气，放爆竹式的讲过一通。我强忍住笑，心里自问“你一个丫头片子，就晓得那事啊？羞不羞啊！咋说得出口吗？”可我并没听出所以，是咋回事啊？老师仔细告诉我：店里的营业员可巧有位没在岗，问过在岗的那位，说是轮着了午休呢！桂花微怒，气出上面的话来，等会儿那位午休的营业员来说明了事委，好歹人家“说不张口，骂不还嘴”，“对起你父母呢！”就再也不理桂花，桂花只得无功而返。

    听这些话时，我的头是低着的，我听父亲说过的经验：“头低不惹人生气！”我父亲说：“很灵验；”

    我还偷眼瞅了瞅老师，看见老师不易察觉地露出了鄙矣的眼神，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抬头间却和老师的眼神撞个正着：“国先，班上活动等着用，你是班长，还真得你去办啊！”

    我也瞅了一眼没好气的桂花，看见她不像在生我的气，只好小声地答应老师：“真的！怕也不行呢！”转眼再看过老师：“既然老师您有要求，那我就去试试呗！”

    我轻车熟路地跑到商业局门市部，一眼看到是个穿蓝色工作衫，论年龄向是姐姐模样的营业员，“小姐姐，辛苦啊！”反正我也觉得喊她“姐姐”碜牙……我现在都还搞不清，当时怎么冒出这么一句狗屁问候；我清楚地看到，那个也像公主的营业员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紧不慢自顾自的忙着她的呢。可我仍然不怪她，也不灰心，悄悄地再次鼓足勇气，在她的工作即将面对我时，略微提高了嗓门，再次喊了她一声：“小姐姐！”

    她突然机灵了一下……究竟只是机灵了一下，就再也没反应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也会用对桂花的态度来应付我么？

    （下集故事提要：车国先从轻到重的呼唤，把小姐姐看重乡下孩子成长的操行激发到了极致，车国先从第一次在国有商业人员手上套购到计划物资的例行中开始了极别于他的父辈们的商业生涯……）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纯属虚拟，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严伍台

众里寻你拮百度,原来你来了！鼓掌！

严伍台

这般公主似的女生，能不即时得到老师的器重？能不引起时人的抬举？我内心那个羡慕啊！可我有什么资本羡慕人家啊？父亲倒也在过商业局，可早被人家清理出去了；班长怎么样？寒酸的包装（衣着），使我每每在重大的选拔中“气质不佳”而败下阵来；其实很多时候很多场合是我自己因此没有底气。所以往往就是夯活粗活重要和赶急的时候，仍然未必被人想起，或想起了，仍被顾忌太土冒而刷了下来……唉！这世界，锻炼的份都难轮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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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真实的描写！很多人都过这种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