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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驻防 秋天的乡村，到处是瓜果飘香，红红火火，到处一派繁忙景象。走在山里面，顿时神清气爽。山间茶马古道上，父亲带着一只不大不小的队伍，随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往宜昌一带布防。开始时，大家都很高兴，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因为远离前线，不知道打仗到底有多难。 快要接近宜昌，长阳一带时，那些从前线撤退下来的残兵败将们，被这些刚从山里出来的人看见了。心里全部是滋味，大家都在心里犯嘀咕，要是自己在战场上，也像这些人一样，到时谁来养他们的老，还有家中的老人，孩子谁来照顾啊！还有那些没有结婚的年轻后生，心里更是顿生了要逃跑的念头。有几次，父亲夜里来回巡查，还按照了几个负责任的小班长，相互之间监督，防止人员逃跑。 “以后，凡是当逃兵的，抓回来后重罚，回家后抓住的，枪毙！，凡是当班长监督不力者，实行连坐。一人逃跑，就罚全班！”父亲的话掷地有声，他知道像现在这个时候，做官的人还是得讲点狠话的。 父亲他们一行百把人，终于在8月初将驻防的一线国军换下来休整。父亲给那些初次上战场的士兵们训话，要他们严格执行长官的命令，不要在站岗放哨时打马虎眼，小心被日本小鬼子摸了黑哨。每当夜晚，父亲总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陪同值班的人一同查哨，深怕被日本鬼子摸了夜哨。 其实，在宜昌前线，日本鬼子还没真正来到，倒是在沙市，荆州一带有鬼子的部队活动了。这次，进攻宜昌荆州前线的日本指挥官是小泉次郎旅团，这个日本最经典的小个子，留着一溜标准式的仁丹胡子，在视察部队的时候，带着一个宽大的黑边眼镜，透过他厚厚的镜片，阴鸷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他对于中国十分了解，在大学学习时，精研中国文学，对于中国古典文人，文化，有相当精深的了解。他还精通秀才四艺——琴棋书画，样样在行。一把明代的古筝，他日本带到沈阳，从沈阳带到上海，再从上海带到南京，从南京他一直带到武汉，现在从武汉准备带到宜昌。每到战事激烈或者进展顺利或不顺利时，他都会弹上一曲，或高亢，或激烈，或抑郁…… 他人矮心不矮，他曾口出狂言，打武汉城他的部队只需要三天。在他的部队，每当他把指挥刀杵在地上，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刀把时，所有的日本兵知道，小泉次郎要开始打大仗了。 这个在日本东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从心底里一点都瞧不起国军，从淞沪会战，到武汉会战，他的部队与国军一接触。国军就犹如潮水般的退却。日军所到之处，国军望风披靡。有时候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甚至有时候，一个班的日本兵就可以不费一枪一弹就能占领一座县城。 民国30年（1941年）秋天，日军开始出动了两个旅团，从武汉一路向西进发。直指重重庆拱卫的门户——宜昌，施南等地。此时，宜昌施南等第已经划归国军第六战区，归属李宗仁将军指挥。 这个李宗仁将军，广西知名的军阀，他的麾下，白崇禧，黄绍竑，徐祖诒等人，全是他的得力干将。在抗日战争的初期，白崇禧等人的以“时间换空间”等理论，得到了南京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首肯，并在战争中进行实施。也就是这样的背景下，国民政府才得以迁都——重庆，重新组建了中国抗战的大本营。 在施南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李宗仁将军会同湖北省临时主席——陈诚，还有国军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将军，以及参加宜昌防务的国军将领，研究了将近两天两夜。最后一致决定，国军18军，38军，会同宜昌守卫队，以及新编国军第5军，第7军，以及各地地方部队共军40万人，在施南的来凤，咸丰，巴东，重庆的巫山黔江等，宜昌的兴山，秭归，宜昌，五峰，枝江、枝城，湖南慈利，常德，张家界等县严阵以待。父亲和他们的那个营被临时编进国军新编第5军后卫团，此时的父亲因为积极筹划战事，被提拔为少校了。 和父亲从老家来的士兵们，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再就是站岗放哨，偶尔也去前线去做做侦查，有时，父亲他们也派一些暗探去沙市，荆州等地去探听日军进攻的消息。 虽然是不情愿来的，既然命运安排大家一起来打日本人，因此，大家彼此都很照顾，父亲对他们都很照看，不管是什么时间里，都和大家打成一遍。好几个从我们土家苗寨的汉子因为表现突出，还被提拔为连长，排长，班长什么的。 父亲原先参加过护国军，在军中还任过连长，只是后来，家中需要他，祖父因为年纪，家业没人照顾，于是，父亲脱下军装就回来了。因此，父亲对于一些军事术语，还有军事训练的技巧，还是知道的。现在又重新捡起来，很是容易。父亲也深深的知道：这些土家苗寨的后生，棒小伙，还有安家的男人们等，他们在农村都是一等一的劳动力。这场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其中，也许很多人再也回不到桐子坪那个地方去了的。 不打仗的时间，大家都很好玩，彼此之间可以掰手腕，摔跤等角力比赛。山野的汉子们不服输，大家和很多从江西、武汉等第撤退下来的国军士兵，相互比拼力气。你看，今天在操场上，国军士兵们围成了几个圈子，在眼下，一个从山东来的国军士兵正在吆喝。 “出来啊！比比看，谁的力气有我大啊！别说是石锁，就是石墩，我也照样挺举3下。！” 在这个国军士兵的脚底下，一把重达200斤的石锁摆在了他的跟前，刚才他一口气挺举了20下，别的人能挺举3下就算不错的了。别说20下，那还不要人的命。要是一个人在他的手中，那还不被活活撕死啊！ 山里的汉子，个个都是精干的小伙子。在山里的时候，大家也都是时常比拼惯的家伙。比力气，比臂力，还有比长跑。大伙儿都很讲究佛争一炉香火，人争一口气。不比个高下，大伙儿怎么会放过呢！ 父亲也在当中站着，被大家的兴奋劲感染着。嚷着，叫着，一起欢呼着。 “上！上！上啊！”山东大汉一边叫嚣，一边比划着。 “我来试试！”。这时，从里面站出来一个精瘦的小伙子，父亲认出来了，那人是从皇家寨(，因为此地出过皇妃，故得此名。主要居住有张、王、黄、元等四大姓）黄家的后生——黄大贵。人称“二黄牯”，在山里的时候，黄大贵是远近闻名的大力士，年轻时学过武术与散打，很有些力气，平时里他还很仗义。一个人去云阳挑盐巴的时候，据说，他挑120斤的担子，上坡时还可以追赶到向山路跑的大黄狗。别人去云阳少者20多天，多者30多天。而黄大贵总是比别人后去三五天，但还是总是别人先回来。这次他前线，是父亲一直动员他来的。 黄大贵穿上了国军的制服后，因为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所以他的力气是一般人所不知道的。他能站出来，大家都不相信，这个小伙子别说能举得起石锁20下，估计举两下都不行。 黄大贵脱掉上身衣服，把皮带一扎紧，马步一蹲，功力下沉。只听嗨嗨几声，200斤的石锁，呼呼——不到3分钟，就过了20下，4分钟时间，就快了30下了。最后，黄大贵轻轻放下石锁，气息均匀得与平时里一样。 “杨天宝，失陪了！”黄大贵向山东大汉杨天宝拱手道。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众士兵在一旁起哄着，杨天宝当然有点不服气。因为在力气方面，是没得几个国军士兵比得上他的。今天，黄大贵的出现着实让他深感意外。想不到这山野里还有这样的神人，居然也能举起这么重的石头。 杨天宝什么话也不说，直直的走到土家人打糍粑的粑槽边上。这个粑槽少说也有300斤重，平时里放在靠近操场边上的刘家祠堂门边，也没别人去动它。只见杨天宝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蹬蹬的两下，只听嗨嗨——两声，粑槽就被连根拔起。被杨天宝一口气扔出两丈开外。这下，黄大贵就下不了台了。 “来一个，来一个！黄大贵，来一个，黄大贵来一个！”大伙儿齐声欢呼着。 黄大贵也走到粑槽跟前，和先前一样，他抱起粑槽，直直的往前走了20多步，和杨天宝一样，把它扔到了两丈开外。看这样下去，大家还会不依不饶，所以父亲就出来打了个圆场，大家都慢慢得地都散了。从此后,黄大贵被调派在父亲身边当警卫，也吃上了小锅灶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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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浙江省杭州市 2015-4-27 14: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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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海南省海口市 2015-4-28 15:48: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