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书,有一句:深褐色的悲伤。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有泪的感觉:深褐色的悲伤!我的悲伤是什么颜色呢?是落叶 般的枯黄色,还是头发般的灰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心里就有了些深深浅浅的痕迹,在很多个寂寥漫长的黑夜里 被疼痛一次次的包裹掩埋,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找不出我自己。 曾经问过一位教我的老师 ,当你第一次从镜中看见自己的白发,心里的感觉是怎样?老师说,这不是你现在所考虑的问题 。然后他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他看见了我头顶上一簇簇 正 往外冒的白发。我笑了一下,我说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白发了。李白道,“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那么是不是八岁的时候,我心里就已有了悲伤?天还是那样的蓝,云还是那样的白,却有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在我心里落了芽。离开学校后,偶尔碰见老师,老师总是慢脸遗憾,却还是想给我安慰,我摆摆头。我本是没什么话的人,所以我也不需要别人太多的话。 很多时候,望着一缕缕白发在雪白的灯光里泛着清冷的光,心被一阵阵抽紧,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样一副样子呢?那个曾经要将山脊踏碎,将河水舀干的死丫头哪去了?这许多年,我有了些什么?而我失去的却是那么多,我不要我现在的自己,但是怎样又才能将那个曾经的我找回呢?我又是怎么失去的呢?我一遍遍的问黑夜,问自己,黑夜不回答,我自己答不出。悲伤的种子就那样一天天的在我心里长大,没有眼泪的悲伤是什么颜色的呢?也是深褐色的吗?那色有多深多浓?就那样毫无余地的盖过我的整个年少与青春!而我就这样无助无奈的看着皱纹与白发迅速的爬上我的面庞。然后不再做一些看起来很美丽,其实很无聊的梦。 一个人不再有梦,也就不再有快乐。我不是灰姑娘,所有永远都不会有黄金马车和水晶鞋,我只能头顶烈日,身背风雪的奔波,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灰头土脸,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金色的阳光一点点从指缝溜走,我甚至连头都不能回一下。一直以来,我只是一个被多在角落里的孩子,就像一颗不该生长发芽的种子一样,春夏秋冬,没有人在意你的饥寒饱暖、酸甜苦辣、得到或者失去。多么向往曾经那傻傻的样子 , 曾经高举理想的宝剑,誓将世界要打造成自己心里所向往的样子,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世界是你们的!我便以为世界真的是我们的。其实我们是什么呢?是芥草!是蝼蚁!是尘埃!其实我们什么都不是!梦在白发与皱纹的覆盖下,是那样的的可笑与无知。 还是那位老师他对我说,你不是太执着,你是太固执,是那种钻在牛角尖里死不转出来的固执。我说我根本就不固执,我只是太软弱,我没有气力,更没有能力,我也想让自己从那牛角尖里转出来,但是我转不出来啊!老师您教过我很多东西,但是老师您能告诉我到什么地方才能买到那种可以 治后悔的药,或者您告诉我一个制这种药的方法?这世上有谁可以告诉我?是的,没有谁可以告诉我 我停留在自己那深色的悲伤里。我不知道我 的悲伤是什么颜色 ,但我知道它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我只是一个躲在角落里,躲在玻璃后面的黑暗里看别人莺歌燕舞、看别人 悲欢离合、繁华如梦,百媚千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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