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更胜一招(都市搞笑小说) 哈巴村的阿庆嫂麻将馆,座无虚席,烟雾弥漫,吵吵嚷嚷的,虽然开着许多电风扇,但是一个个牌痞子们还是热得汗流浃背。只要有牌打,他们谁都没在意。 这时,59岁的村支书李得胜也刁着颗烟来了。 “呵,李支书,稀客稀客啊!”最外边的那桌上,一个秃子一边打字一边揶揄地说,“我们穷快活的地方你也来?” “这么说老子发了?老子也穷得不得了,”李得胜就是来卖穷的,秃子一提到“穷”正好迎合他的话题了,“明年就不搞了,村里还欠老子七八万。” “放你娘的屁!”邻桌一个大个子牌友起着牌激得都站起来了,恨不得用那4颗麻将掷向他的头去,“乱七八糟瞎写的!” “没、没有啊!”李得胜辩,“是历年的工资、工资利息、一点点年终奖,还有九几年就投资的2万块钱……” 他正说着,果然有人从里面板出几颗麻将砸在了他的头上,使他不认识东南西北了。 原来是一个黄头发的小牌痞子,从挨着的一张空桌子上抓起那麻将来砸他的。 这一瞬间的事情刚好被正在下楼来的老板娘阿庆嫂看见了:“哎哟,是谁输了钱甩我的麻将啊!” 老板娘就更怕得罪李得胜,迎上来就给他擦额上的汗:“李书记,来也不跟我说说。有没有伤着哪?” “没有,没有。”李得胜挺沮丧的。 “老板娘,”那个大个子中年汉子喊她,“你还想巴结他?没戏了。他一开年、马上就要下台了,是来跟老子们……”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卖穷的!”黄头发小牌痞子根本就不怕他了,他是马上就要接任新支书的堂弟弟,“听我堂兄说,他想那幢楼!” “想又怎么样?”李得胜还没有到让权的时候,“欠债还钱嘛!” “出去,出去,吵得老子们没兴致!” “走走,要说开会说去。”…… 一些牌友都厌恶了。 李得胜就要走了,老板娘还是送他出来。 李得胜兜里筒着两包上好的烟,想起不得还是搜了出来:“阿庆嫂,麻烦你替我发给他们哈去。” 阿庆嫂先是一愣,但马上又明白过来了:“好好。” 这时,正是晌午,地上热得冒青烟。村级公路两边只有熙熙攘攘的杂木小树。根本没有了行人。 李得胜气得磕磕碰碰地往家里摸,口里自言自语地:“老子是想这幢楼。老子为了这幢楼,都煞费苦心了……”…… 那天开会的情景他终身不会忘记—— 村办公室里面。7个村委会干部在开会。 李得胜就用破锣似的嗓子在讲:“……我们现在已经划归到了县城郊区了,新居委会办公楼的建设是上面拨的专款专用,一定要建好!” “我认为新的办公楼与住宅区的村民们混建在一起,不好。”年轻的新村长说。 “谁说的?!”李得胜斥责他,“古人还说‘与民同乐’哩。有什么不好?” 年轻的新村长哑然了。 为了堵住别人的嘴,李得胜还说:“好,这件事我们就来个集体表决,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办法来解决。不要到时候说我李某专断。” 李得胜再一个个地盯盯另外几个村干部后,重重地说:“现在就开始。你们同意我前天意见的就举手!” “唰、唰” 除了村长以外个个都举手了。 “一二三四五,包括我6人同意,1人弃权。通过!” 李得胜慢慢走着、想着,突然撞在了路边的一棵歪柳树上,额头迅速起了个包。他一摸大包小包的,疼死我了。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所以他伤心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不小心撞树了?要哭往心里哭,自己不小心嘛。别影响我的猪正常睡觉、生长。” 李得胜一抬头,原来到了何英的养猪场,是她丈夫在猪场查暑。 “好个忘恩负义的阿八,老子把你老婆树成养猪女状元;你看老子快下台了,也……” 阿八装着没听见,肩扛着个锹往里走了。 “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阿八边走边骂,“老子5年前经不住你们高息借款,10万块钱找谁都没的还,如同打了水漂一样。现在还要感激你?” 晚上,阿八正在猪场巡夜。 “阿八,阿八,”妻子何英趁着暗淡的节能灯光来了。好像这是第一次。 “何英,你……我就求你不再骂我了!”阿八以为她还是来跟他吵架的,不禁畏瑟起身子,“钱是我借出去的。” “哈哈哈……”何英大笑了,“看把你吓得。我不会再骂你了。我已经想出来了一样东西,它可以抵我们的债了。” 阿八眼睛一亮地:“什么?” “就是那幢楼!他们的办公楼。过去他们也顶多花了12万。我们就是找2万他们都划得来嘞……” “不不,”阿八吓得腿像筛糠,“那是拆村委会的台,使不得!” “使得。”何英说,“他们能够做初一;我们就不能做十五。” “哪你说说看。”还根本不相信她有这个能耐。 “走,我们洗澡去;”何英挺性感地撩拨他,“睡着好好合计。” 阿八吞了一口冷涎地,“为了这笔钱,我们都快离婚了,是该……” “你臭美!”何英娇嗔地推了他一把…… 他们在床上做完了那件事后,何英才娇喘吁吁地对阿八说:“李得胜这老东西靠不住,我们得赶快想别的办法。” “闹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谱!”阿八使劲地捏了他的奶子一下,“忽悠老子。” “有了,”何英牙咬得乱响,“我听说新调来的办事处王主任是个贪财鬼,我们就斥资两三万块钱去打通他的关节去。” “不、你……”阿八怕他贿色,竟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娘还不知道你有几根肠子?”何英用只手指戳了他的额头一下,“你怕……人家还嫌老子老哩!” “不,我是怕,钱出去了……”阿八给自己捡面子地。 “放你娘的屁!”何英又拍了他一巴掌,“人家敢于收,就有那个能量。” “好,就按你的办。”阿八这才放心了。 可不,几天后在办事处的会议室里,王主任就故意吹风了:“新三居委会的办公楼不易混在居宅区;建议尽早撤至原哈巴小学废弛的教学楼。” 李得胜听了差点在会上晕倒了,他在心里说:“是谁这王八羔子想打幢楼的主意了!” 一散会,李得胜连酒都没有喝,骑个车子一跑回家就倒在床上睡了。 “老头子,”老伴见他这样,连忙赶进来,“是不喝多了?我老是叫你……” “少给老子哆嗦!”李得胜就没地方出气,“老子一散会就回来了,连饭都没吃。滚出去!” 李得胜的老婆讨了个没趣,就退着出去种菜去了。 没多时,外面就有人喊他了:“得胜哥,得胜哥,你老子在王老五的家门口高血压冲倒了!” “啊,”李得胜一惊,纠了起来,“这人走下坡了,祸都烂来!” 这时他老婆也进来了:“你老子都死了,还磨磨蹭蹭的。” “放你娘的屁!”李得胜竟然又要打他,“未必就死了?” 李得胜老婆像刚才那样又要退出去了。 “慢!”李得胜马上调整了心态,眼珠子忽然骨碌一转,“来了!” “你老子的魂来了!”他老婆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反正气愤他了。 李得胜就不跟老婆说了,连忙往外冲…… 他一边往王老五家门口跑,一边就拿出手机来跟120打:“喂喂,我有急救,我父亲突然高血压冲倒了……” 很快,“呜——呜——”120 救护车就来了。 人家大夫一翻他老子的眼睛,就对李得胜摆摆头,说:“已经死了,没救了。” 李得胜巴不得,就跟大夫说:“既然你们来了,就跟我做点好事,替我拖到村办公楼去。钱我出来。” 既然肯出钱嘛,大夫就对几个护士说:“抬上车去!” 再过了一会儿,办公楼顶上的高音喇叭响了:“各位父老乡亲,我父不幸亡故在‘外’,按习俗不能在家中停丧;就就近安放在办公楼下,以便给他开个追悼会。再说,这座办公楼马上就要搬到原哈巴小学教学楼去了,我李得胜说是占用也是占用……”后面的话让你听去。 搞完这个“新闻发布”,李得胜就在办公室里面乱写请帖了。 “这一切”人们并不觉得意外;可是顿感意外的、不,应该是“震惊”的只有何英夫妇——因为这一“消息”就意味着他们的好梦又将破灭。 “李得胜,我日你娘!”阿八就站在猪的放风场上大骂李得胜,“你好狠!” 何英没有骂他,只是说:“他老子死的好是时候啊!” 这时门口有个跑腿的人就来了:“何猪娘,您的请帖!”他的摩托车火都没有熄灭。 “我操他娘!”阿八又骂了。 何英就去接那帖子。 免强喝完吊丧酒的何英一回家连澡都没洗,一家伙就倒到床上怄气了。 她丈夫阿八也跟着没合眼。 他们俩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觉。但谁都没说话。到了凌晨时分,阿八才勉强入眠。 这时,何英猝地发疯似地大笑起来—— 被吵醒的阿八顿时杨起他熊掌般的巴掌就要打她:“你疯了,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 “慢!”何英“呼”地掀开被子,弓起巴扇大的屁股,把头贴在丈夫的睑咬牙 切齿地说:“咱巾帼不让须眉——有法子了!”…… 这天晚上,王会计刚洗完澡,何英就来敲门喊他:“王会计,我刚才在办公室开居民代表会时,不慎掉了一张货票……” 王会计梳着头地:“哪是不是一定就掉在那里呢?”他正要睡了,就不想引她去寻。 “应该是的。开会的时候我都拿出来看过。回来洗澡就不见了。我和阿八把来回的路都寻了个遍;就只办公室……” “既然是这样嘛,”王会计略一思考地,“我就把大门的钥匙给你们去寻寻……至于钥匙嘛就明天还给我吧。” “那就太谢谢您了!”何英巴不得,喜在眉梢。 美滋滋的何英一回到家,就向丈夫报喜了:“阿八,钥匙到手了!”她还一举。 阿八就迅速夺了她的钥匙:“走!” “急什么?”何英一推他说,“睡地板?赶快搬那张大竹床去。咱们来就来个舒服的。” 何英他们俩一起来到办公室。还真是那样来个舒服的。 他们先是打开了壁灯,再就是打开吊扇,调了个微风,故意将大门敞开着。她们在吊扇的微风下干完那事后,仍然一丝不挂地一直抱着睡到第二天大天亮。 这时,李得胜正领着村干部们来开会,讨论着迁办公楼的事情。当他“第一个”看见打开的办公室正中央的情景时,竟然两眼一花,双脚一软,就瘫软痪在那水泥地板上了—— 年轻的村长就马上明白了,故意对像一滩牛屎的李得胜挺有声色地说:“李书记,我看这会就别开了吧。这幢房子恐怕您也住不得了。我还没结时就听我奶奶说,‘宁可让人停丧;不可让人同双’——要是‘谁’的房子一旦出现了外人‘同居’是最最不吉利的事……不是全家死光,就是只留‘一桩’。就是白送人家,人家都是不会要的!” “哈哈哈……”何英夫妇太感谢年轻的村长了,竟然顾不了那份原始的羞丑了,赤身裸体地站起来对着他们一阵阵狂笑; “哈哈哈……”站在他后面的村干们只得装着在笑这对不知“羞丑”的“野合”鸳鸯…… “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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