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新鲜的落叶》

百里飘摇

《两枚新鲜的落叶》
当我像寻找某种文学语言一样，寻找一个可以安置忙碌过后，能够让人心有片刻安宁的地方的时候，有文友就在自己的空间或者朋友圈，发了一批看上去还不错的某个地方的照片。照片不单单是美景，还有美女，当美景的陌生与美女的气质相互碰撞折射出的美感，愉悦着双眼的时候，另一批同样地方的照片，再一次出现在不同文友的空间或朋友圈。这个地名里没有包含确切的地理位置，而是用两个普通的名词组合在一起：童话森林。在我看来，森林是完全可以安置人们忙碌过后渴望安宁的那颗浮躁的心的地方。再在森林前加上童话二字，瞬间就让这片森林充满了诗意，让人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前往童话森林的时候，与一位美女结伴而行，不光是为了寻找那些照片中的美感，还因为美女爱好写诗。我们抵达的时间错开了节假日的高峰期，游人也就少了很多。大多数地段只有我们两个人。其实，所谓的森林不过是在一大片高低起伏的田地里种植了一些杨树罢了。杨树的株行距显得有些讲究，比较有规律。一些绿的藤蔓绕着杨树的树杆和树枝层层缠绕，手抓般的茎须轻微卷起的部分像似了某些美女纤细、悠长的指甲。藤蔓植物是单一的品种，与单一的杨树叶相互辉映着并心心相惜。
那些照片上的绿色是能够把整个泥土的颜色给覆盖着的，而眼前的绿色却被一条条泥土颜色的小径给剥离成了一长条一长条、一小块一小块。 这些长条和小方块的泥土上原本是有绿的藤蔓的，来的人多了，践踏了它们肆意匍匐的姿态和原始面貌。喧哗的人群让这些藤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纷纷收紧了自己的腰束，从原来肆无忌惮地向大地延伸转换到匆匆忙忙地向杨树杆、杨树枝上攀爬。自己的宁静被遭到了破坏，安全感便不复存在。看着近的、远的树杆、树枝上的藤蔓，有的瘦黄无力、有的翠绿有劲，如若给它们都一一安上眼睛，绝对是那些进入这森林里的繁杂人群的真实写照。
拍照是自然的事情。大炮筒是专业的事情，我们仅限于简单的傻瓜相机和手机。女性的直觉里喜欢在静止的环境里，来一点缓慢的动感。而这样的动感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却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静候这样的动感到来的时间是宁静的，静得听得见那些绿色藤蔓的微弱呼吸以及自己闭上眼，心静地舒缓地睡去时，缓缓倒地的声响。睁眼，一枚微黄的落叶徐徐飘落于胸前，浓烈的静轴画卷里，悄悄地被风给拂出了一条波纹。这波纹便是女性寻找的动感曲线。把这曲线定格在相机的画面里，无疑是对美好事物的最好诠释。但它来得有些无从预料，无风，你没有办法判断它来临的方向和落地前的去向。手脚并用摇曳树杆落下来的叶子，它不止一枚，还显得纷乱，曲线自然也就进不了相机的眼。
美女举起胸前的落叶给我看的时候，我发现它有些泛黄，而且在这初秋的季节里，叶片的中心部位还有一个不规则的洞。这些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美女发现叶柄末端还沁着些许叶汁，她兴奋地尖叫起来：“这是一枚新鲜的落叶！”这无疑是一句富有诗意的呼喊。她举着落叶，用相机穿过叶片中间的小洞肆无忌惮地取景、拍照。偶然的镜头里拍到另一枚新鲜的落叶。落叶缓缓飘落的曲线无形地刻画在空中，看一眼照片，再闭一会儿眼，那完美曲线便深深烙在了脑海里。
回城，我们各自收藏起一枚新鲜的落叶，相约来年的这一时节再来此地，用收藏的落叶换取新鲜的落叶。只是回城后的某一天，在朋友圈看见有关童话森林里夜间烧烤的照片时，突然感觉那烧烤的火苗太大，大到足以可以烧毁我收藏的那枚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