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羞病》50、叶家脊梁

龚举国

---长篇小说《羞病》题记：中华民族到了求繁衍的时候！
　　50.叶家脊梁
　　倾力办理叶姨的丧事，表面上看商务局上下应是都尽力了，也还没有听到不平之音---我陆续梳理过一些事情，就得了这样的体会：商业局这个老班底不愧是经过锤炼了的服务业领军团队：只要领导稍事安排，整个工程也就有条不紊的运行开了；不过丧事里较为专业和敏感的一些事物，我想我和我的团队还是不要介入为好---人心隔肚皮啊！知他哥妹二人会怎样揣度于我；于是，我把安惠、桂花、局办昝主任、阴阳先生四位请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坦诚之至地说道：“桂花，可以用人帮忙做的，我想我们局里基本做完了；丧事抹不开还得做些安排的，按地方规矩又不是外人能够说话的，面前摆着还有这么几件，我想我还是要给你说明白：一是择办答祭宴席，是办回山席啊？还是做陪丧席？二是叶姨的出丧日期，阴阳先生最清楚，需要嫡亲的生辰八字，才能定下排除忌讳消灾避邪的日子和时辰；第三项，择福地，更是与你们后代有极大的关联啊；”说到此我突然意识到我犯了大忌讳：叶姨虽然儿女双全，可桂子桂花……？桂子桂花，都在努力的争取子嗣呢！偷眼瞄了一眼桂花，见她并没显出不快，逐小心地说道：“你们家，有很多与别人家不同的情况，因此建议你抓紧与你哥联系，你们兄妹才是叶姨丧事的主要决策者啊！”
　　我说完了啊！在场的诸位也请体谅一下我的处境吧！我真的不好再说什么了！可是，办公室里就这么沉寂着，沉寂着，眼见桂花偷眼几次看过安惠，我想我已察觉到什么了，但我也不好撕开其中的秘密，于是我只好请示安惠：“雨尧的晚自习，到时间了吧？这里要顾，雨尧也不能耽误啊！”说过悄悄递给安惠一个信号，安惠何其聪颖之人，立即站起身：“看我，也遇不得一点伤心事，倒把孩子忘了！”说话间走到桂花身边拉起她的手：“姐姐去去就来，你把能托付老车的事，拉下脸交给他，不许让他躲清闲啊！”转脸又对着我：“在心啊也替着我们母子！”说毕，重重地掉着眼泪，缓缓站起，缓缓地侧着身子出了门，缓缓地推回了要送她的桂花，方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好走啊！惠姐！”桂花动情地说着！
　　“快回去，议事！”安惠嘱过桂花后加快了步子。
　　安惠一走，桂花即刻开口道：“车局，你又不是不知我哥的德性；这几年，把不准他挣没挣到几个？就是挣到几个，哪里够他水性杨花的花销？说起来道理冠逸堂皇，正室妃子不知有几箩框，目的就是要早点得个一男半女，好让母亲抱孙子，到如今不还是让母亲失望地离去，鬼知道他是怎么回事；说起来经济上也就年内没有套索（注释1）母亲了呢！想来在外面毕竟有了一份工作，应该是宽绰些了吧？凡事都得权利、义务相当啊！这安葬母亲之事，他做儿子的好歹得担一些啊？说起来，我是没有经办过这事的，但事到临头，主次之间我应该还是明白的，我还能少了给他联系？”
　　“可是，眼前之事，确实不是外人可为，我们也只能做到此啊！”我也十分惋惜的对桂花说；“说过的，最迟今晚可以到家的！”桂花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补充道：“只是早已交代过，让我不要指望他掏个分文。”听此一说大家无不惊诧万分！都张口结舌在那里；只有桂花一人像是在诉说，又像是梦呓：“既然如此，等不等他又有什么用处？”也搞不清谁补了这么一句。
　　“有这事？”我在激动之余，确是惊异地看着桂花。
　　“不过我叶桂花也没理由要谁搭边破费来当冤大头，首先是你车局，我虽是个女子，却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转它九百九十九个弯，这弯也弯（剜）不到你的身上！你真的不要为难；虽然我哥不成大财，可我绝不做无赖之辈，母亲的丧葬费用，你们局里按政策支付我就感恩不尽了；我也看在眼里，算在心中：你车局长大人，又是何等用心的帮办，给我省过多少钞票，我心里有谱啊。你就别在事中心存余悸了吧！？”说着，桂花又要将一叠钞票交给我；我说：“你把它交给出纳吧！金钱管理上我是马大哈，丢三拉四，不善打理，这你清楚啊！”
　　“好吧！这筹款的事，就照你说的办；至于择期和择地之事，我理解的是，给阴阳先生提供家庭主要成员的生辰八字，应该就可以了；我这里有张母亲在一年前就留给我的，我和我哥的生辰八字，我说一个保证吧：只要不伤着我哥就行；至于待客，也多听说过，陪丧席，是给亡人的最后的、至尊的阳世礼遇，桂花怎敢怠慢---花销多少，桂花就是卖身当家，也要大度办理，万万不可用那事后敷衍的回山席……”
　　“好一个明事儿的闺女！”阴阳先生脱口而出；当然，单就给叶姨养老送终这档子事，我是一万个赞成他的这个评价！只是我觉得，桂花只能算叶家的一个弱女子，叶姨有当头儿子（注释2）啊！花销支付上哪里就要推出她成了大梁。
　　“至于我，已是无人爱无人恨无人疼的孤家寡了，什么也无碍了……”说话间，哽咽地流下泪来；“你……！？”我惊恐至极，刚才说得那么好，怎么突然……？而且你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你心里还有没有秤？不疼你不恨你不爱你，我车国先无事到河堤上去学驴叫去，也比在这儿颠屁股撒双腿利索吧？虽然一场大火给了我多少个措手不及，可是，论公论私，我车国先对你们叶家，对叶姨，对你家桂子，特别是对你叶桂花，我的所言所行，我敢用良心作证，我敢请日月做鉴，你？你叶桂花，我对你说过一回大声的话了吗？难道你真的就感觉不出我的爱？我的恨？我的疼？
　　“什么时候，说这种话？”是心灵深处的震惊，把我也击到麻木状态了吗？我竟口是心非的咕哝着，我并不体会大家听没听到，站起身就想离开办公室……
　　我知道，我的心，真的向要死了以前的症状，一直是不规则的痉挛着……
　　一时会场竟真的沉寂了下来……
　　注释1、套索：用不正当的理由野蛮求要。
　　2、当头儿子：头胎子嗣为男性的被称作“当头儿子”。
　　（下集预告：叶桂花的命运向着一个越来越窄的巷子发展，令身陷其中的车国先和阴阳先生惊诧，叶姨丧事的递进过程，成为车国先为叶桂花卸载的工程……）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探索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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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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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举国

飞飞。 发表于 2016-1-6 0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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