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羞病》53、空姐仪态

龚举国

---长篇小说《羞病》题记：中华民族到了求繁衍的时候！
　　53、空姐仪态
　　别人怎样看重“人死大家丧”我不追究，可就叶姨的后事而言，可能与我最关联的该是“大家”的范围，我想还是应该尽早梳理一下：事场前后“小桂花”算来是被我扯进来的；叶姨过世以后没由没头的鞍前马后又已经劳顿她一天有余，眼见诸事都有了作落，我才较真到“小桂花”是请来陪伴“活”叶姨的，讲定的条件是在桂花“坐牢”的时候；现在被陪的“人”走了；桂花也出来了，还不放人家走，也没给人家单位的领导一个算得上理由的交待，恐怕是太没道理啊！
　　于是请来“小桂花”办公室里坐了；怎么说话呢？思来想去，这“陪活”吗？交待过的，算是单位之间的情谊互助，今后彼此交往的过程还他三五个人情，机会应该有的---说穿了，就是针对个人如何处理。这“陪活”的待遇问题，我想也是可以忽略的；可一天多的“理死”，就得给人家经济上有个交待啊？更何况我们是山区山区遍地的习惯都是极其避讳死丧的遭遇，偏偏被你生拉硬扯的拽了进来---哎！不挪腾好还真可能给自己落个夹生的话头；更何况这个丫头举止上看已经远远不是农村招聘进来的，就会做个端茶递水刷盘子的小妞。不过，这支项的出处？桂花？大理上还真不是她请的；局财务？小处着眼，人家嘴边上的顶撞，确实是替桂花省事的啊？难道还让局财务成了冤大头不成？---如果不防人生的晦气，三两百元谁个在意？但是要有哪根筋别扭，就得预测这个突兀，害人就不会小了？正焦虑的没有主意，抬眼盯会儿面前的人儿，啊呀！什么小桂花呀？这分明就是十多年前的桂花吗！粉嘟嘟的脸蛋，弯弯的黑漆漆的眉儿！那双简直是桂花真品的凤眼！黑玻璃眼球……疑惑着安惠，就是当年叶姨丢的头胎丫头……把不准？桂花当年，竟还又寄养别人家一个妹妹？
　　“去他娘的，老天爷！你还真是？动真格的了作践老车啊！千方百计的想把那儿个打点去，慌里忙着却又迎来这尊神；”于是，管什么三七二一，兜里赶紧掏出钞票，捋出一张“四领袖”放在桌上：“李娜同志，辛苦了你几天，竟没有时间和你交待两句；特别是这两天，你更辛苦啦！”我强调了后两天；我希望她明白---后两天我是要付工资的，而且，读者诸位鉴证，我已经给过了。
　　“说什么啦车局长？邻里邻居的。”“小桂花”泰然应到；“什么？”我小吃一惊；“什么邻居？”
　　“你们政府大院的人就是眼高！”“小桂花”还不像在奚落我，“我就是‘政府大院薛刚寨’那幢单元楼旁边的，李多福的幺丫头呀！”薛刚寨，因居政府大楼远点，开发较晚，但也是政府大院最现代最时髦……据说还是房改政策之前，最后的一幢干部职工住宅建筑---能在它的旁边安营扎寨？以什么身份？能量不小；“老李？啊！不，小李！”我脱口而出……怪不得事事如此周到，原来是本县第一大户府上的千金啊！她的父亲老李，李多福，我在政办副主任任上时接触较多的县政协常委之一，本县最大私有企业---改制后的客运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女儿竟然在县政府招待所端茶递水？当服务员？心中即刻生疑：“如此出身，怎么做起刷盘子洗碗的工作？”眼里即刻小嘘那张“四领袖”了，赶紧再捋出一张：“啊！小李，看来咱们还真的有缘，这么难题的事上遇着你，你做的又是这么具体到位，给我省了多少事？真是八百年修行啊！”说话间，再偷眼看一下这位事主儿，哪儿都找不到桂花翘腿酩茶的那种傲慢？那坐姿，那眼神，贵而不傲，谨而不骄……怎么说呀？对！标准的空姐似的仪态……
　　这么成稳的女性……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下又传来送祭的炮竹响声，我只好做結说：“小李，两天多陪叶姨，就算你工作的本份了；但是，叶姨归天以后的忙活，本不应劳烦你的，所以这两百元，就算你的心理补偿费吧！”说着，我离开办公桌，把钱送到她的手上；小李被动地接着，嫣然一笑后轻盈站起：“车局，您是考试我呀？您这个钱，您从那支呀？”说着把接过的钱正反翻弄地把玩着，我递出了钞票，心里百倍释然，转身再在寿木椅上坐下，“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偌大一个商务系统，200元该是区区小事了吧？我也不值还要给你一个说法；只望咱们在这件事上的前后交道，你不怪我鲁莽就好！”我抬眼再看一眼小李，天啊！我用管辖自己手下的小职工的粗暴语气命她做事，她不会？起码和她父亲接触的科局长中间笑谈我吧？只听小李坦然说道：“其实，这个忙我也和您一样，棒的是个缘分，谁让桂花是我的近房姨表姐啊！”说完长叹一声：“只是她们家，在有势的那几十年里头，岂是愿意低走亲戚的？”
　　“怪不得？”看来我的眼神，还准！
　　也许都在诧异，竟有一小会儿沉默；之后，小李款款地走向我：“您要量档着我是缺钱花的人，你就自己掏腰包给我付工资吧！如果眼里还能把我看成一个有义气的青年，哥儿们！您就领了这个---暂时难为的工作摊子上，也算天赐的一个缘分，一个相互照应的人情吧！？”
　　我膛目结舌的盯着李娜。
　　“另外，叶姨的丧事完结之后，县委，政府机关团总支书记，本小李恭请前三届的书记瞅瞅空指导现团总支工作，若何？”瞧她那娇慎调皮的眼神……
　　“你……？”我想说，这个小丫头，你从哪里？把我掌握的如此清楚？你可能还知道我的一些什么情况？你的来头善也恶也？可是，恍惚间已经和那群朝气蓬勃的青年队伍又欢呼在了一起，不觉把许多苦闷都压了下去，眉眼间竟舞蹈起来：“好啊！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小李将两百元钞票顺势拍在我的面前！
　　“再会！”举手间，小李已经转过身去，倏然消失在办公室外……
　　（（下集故事预告：珊珊来迟的叶桂子，叶姨灵前嘀咕着争讲遗产可能的被分配，口中念念有词着脏话，车国先劝着提醒未果，愤怒的挥出了掏心拳头……）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探索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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