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羞病》56、阴阳母女

龚举国

－－－长篇小说《羞病》题记：中华民族到了求繁衍的时候！
　　56、阴阳母女
　　安惠竟然小跑着冲了进来，红着脸楞楞的瞪了桂子又开始瞪我：“你们犯什么傻呀你们真的不知道谁是谁吗？”说的我和桂子都是丈二和尚；见我们都是停在要出门的路上，安惠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应该是没事了没事了吧！那老车你就带个头快去料理叶姨的事吧啊？你们这对傻兄弟呀？”
　　我赶紧扶住有些仓皇的安惠出了派出所，可是我并没有把全部精力转到安惠身上，我感觉出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带上了莫名其妙的惶惑；而且这会儿头脑竟真是完全的空白；不久倒还是转到了回忆我是怎样走出的派出所办公室，怎样走出了派出所的院子，竟是完全恍惚的情形。“我这是怎么回事啊？‘被公安局抓了！’可是家乡最忌讳的事啊！”如今我可是真儿八经被抓了一个多小时啊！和安惠踉跄在派出所门前的这段宽阔的马路上，有些头晕的感觉，渴望有人提醒一下或招呼一声：“车局长，怎么啦？”
　　真的被机灵起来，我认出是李娜－－－“小桂花”从白色雪铁龙里探头问我，进而在面前刹下车子：“不舒服吗？”小李轻柔地拉开副驾的门：“脸上的颜色不正常啊！安惠姐姐你说是不是？我送送您们吧！”我未置可否，拉住安惠就坐上了李娜的车子；然而稳了身子这个头啊还是难以抬起，小李一边缓缓地驾着车一边问着我们：“不舒服？上医院吧？！”
　　我摇头拒绝：我能上医院？我能躺在那纯白的床单白被上面，清清静静休息一到两天？唉！我有那个福分？做梦娶媳妇呢！我应该吐辞还算清晰地说：“商业局，桂花树！”之后再不说话，昏昏沉沉过一会儿，应该是很有一段时间，睁眼车已停在了桂花树旁，车内丝丝融融的暖风已经把我的周身暖热……“到啦？掐掐人中吧！？使些劲道再前胸拍拍后背拍拍，又不伤风又不咳！”这个小李，还有一些歪经呢？对我这样的成年人？其实我发现此时的小李看我的眼神也是惶惑的呢。我谢过小李，下得车来，猛一抬头，我看见春日的桂花竟是反常地耷拉着枝梢，也无心探究所以了；我自顾上楼开了我的办公室；我有些不自觉地坐到了桃木寿椅上，头是那样的不争气，昏昏着就伏在了办公桌上－－－我要睡会儿！？
　　不知怎样竟跌跌撞撞地坐到叶姨家的餐桌上，一样的大白瓷碗干饭，一样的两个鸡蛋，我和桂子多么相像地狼吞虎咽啊！桂花红红的脸盘堆着笑意，不时地盯一眼我，羞一下桂子……然而盘中的白米干饭就剩那么点儿啦！大半碗吧？叶姨愣怔了一会儿，终于端起狠心地扣在了我的碗里，桂子不解地望着叶姨，“国娃子吃了要到学校去睡，你在家里没吃饱我再给你做吗？”看不清桂子高不高兴，但叶姨爱怜的眼神在盯着我，疏忽间转变成我母亲的微笑，即刻吓得我浑身地震，我一个机灵，“娘啊！我不吃了！我不添饭了！我要我的娘！娘啊娘！您可不能像叶姨……”抬起头－－－原来我趴在办公桌上竟然真寐了一会儿。
　　啊！就这一会儿，还是梦见了叶姨，梦见了高级中学时不知扰过了多少次的这位中年女性……每当我们三人，当然，桂花总是坐的少一些－－－在饭桌上时，我对叶姨的印象－－－－不！是叶姨给我的感觉，就成了我的亲娘了？；实话实说，我的一米八的个头能够在青年时代茁壮长成，于叶姨家的饱饭补充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哎呀，既然如此，我为何还热坐与此，让叶姨冷躺在那儿呢？”
　　急速地跑下楼来到桂花树下，我惊呆了：偌大的灵堂上，怎么就剩桂花一人穿着白孝服，红肿着泪眼坐在灵柩旁边，凄凄地哭泣守着灵柩？那些杂乱摆放着的凳啊椅的怎的如此零落不堪？把桂花的无辜凉的好确切啊！好一幅单女守母的孤苦画面；我蹑手蹑脚地走近桂花，我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桂花……”桂花轻轻地諁泣着并没有吭声……我越发感到愧疚，只好拨响了小李－－－我已经知道，她竟是我们同一所大学的校友，她学的是餐饮业管理－－－与我的粮食加工专业应该是饮食工程的边缘科系－－－以后，总的被我们戏谑为“吃喝专业”－－－回县以后，经过双向选择，她进了政府宾馆－－－刚刚两年就被提拔起来分管全所的业务工作，已经是值班副所长半个年头了呢！我也没气力听她说什么了，我只能说说我的意见了：“务请再耽误两天帮帮桂花，把她娘亲的丧事办完了吧？”
　　尔后我还是振作了一下自己我必须振作起自己，但我是不自觉的声音也有了哭腔：“桂花，不是伤心的时候，诸事搁不下啊！”桂花终于抬起了头，我才又继续问她说：“你哥呢？”
　　“路过土城时，在他第五任女友那儿歇了两夜，说是择床，两宿都没有睡好；这会儿补觉去了！”
　　土城是毗邻城关的乡镇啊？也就三十公里开外！奔丧母亲竟还有这雅兴？在那儿还歇了两个晚上？真真是消停啊！却放着我们操心熬夜盼郎归；我还当他因了什么误了奔丧的正经大事呢？我是不能再敷衍他了？愤慨之极，毫不犹豫我拨响了他的电话：“请你过来，和我们一起把叶姨的丧事日程议定下来，立刻！”
　　“不是全权请你做着都管吗？还叫我干什么？”好一个不愿意！
　　“你给我听着，限你十五分钟赶到灵堂；否则，二十分钟以后看我再怎样揍你！”我平静地说完并不等他回言，随后是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就不能心平气和的商量事儿吗？”天爷？安惠什么时候端来两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定定的站在我和桂花之间？
　　电话问过侯局，局里安排的帮做丧事的人员都干什么去了？侯局轻轻地唏嘘过几声，才吞吞吐吐地回说没有远离，只是误心我未在场，桂子会撒气到他们身上才溜在边角处了，“车局回来打擦擦（注释1）做信号，就都会出来的！”
　　我扫视过整个灵堂，锣鼓家伙集中堆放在灵柩前的一个桌子上，我阔步迈过去抓起了擦擦，拎起擦锤并高高的扬起，然后是极其用力地砸了下去……
　　注释：1：擦擦：待尸夜常用的三种乐器之一，由主要乐手执掌。
　　（主要故事作者亲历，次要情节服从逻辑，如有雷同，恭请看官礼避！）

蚂蝗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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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举国

弯弯 发表于 2016-3-31 08:39
即是“长篇小说”就应该归为一帖，便于阅读和点评，

大姐说的办法应该是以后的章节发成跟帖对吧？我尝试过，这样读者会明显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