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只读诗歌不看脸》
流苏
2016年3月底的一个周末,在黄石参加著名诗人舒婷著名评论家陈仲义夫妇共同主讲的中国作家黄石文化论坛樱花号。终于见到了少年时代心目中的诗歌女神。舒婷的声音挺有魅力,诗歌女人必定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和诗意的熏染而别具一格吧,有着同龄人没有的优雅和自信。
舒婷是八十年代诗歌的代表人物,她的《致橡树》对于女性读者来说无疑是人生指引,知识女性没有不顶礼膜拜的。之后是她的《神女峰》,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上痛哭一晚,对于爱情的渴望大气磅礴而又深情款款。但是,那个年代我们并不追星,我们只读诗歌不看脸。我们先熟悉了那些惊天动动鬼神的诗句,再渐渐地因为评论家的参与熟悉了诗歌或者小说文字背后的面孔。其实那些面孔是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的,因为诗歌是个爆炸式的文字世界,每时每刻的产生量,让我们的阅读已经是目不暇接了!不仅仅是诗歌,小说也是一样。记得八十年末期,改革开放带给我们最大的红利就是文化的开放,大量的中西方文学作品蜂拥而入,给我们的青春期带来的生长激素不可衡量。少年的我们如饥似渴,为一句诗歌泪流满面,为一句饱含哲理的句子彻夜难眠,为一部小说魂牵梦萦。当评论家没有来得及总结经典的时候,我们只按照自己内心的指引阅读。拿起手边可以拿到任何一本诗歌或者小说,如同一道美味饥不择食地扑上去,然后和着青春的时光激情回味。在经历了长长的阅读时光之后,留在我们心里挥之不去的,其实就是经典。一个诗人或者作家一辈子都在创作中,可是,能够在世人心目中留下痕迹的文字其实屈指可数。所以知道曹雪芹多只知道《红楼梦》,知道玛格丽特只知道《飘》,其实,他们都有过其他的作品,但是,经典的,给人以灵魂震撼感动,或者说能够改变世界和人生流芳百世的,都只是一部。所以,我们的阅读只遵从自己的内心,我们不会因为评论家的说东道西而盲从。好的作品,即使不评论,也会从陈旧而繁杂的现实生活里脱颖而出,就如同那句老话,是金子就会发光。一个人的作品不会因为某些肤浅的评论就深入人心,或者遗臭万年。
著名评论家陈仲义在黄石文坛解读网红余诗人的情色诗歌,面对的且不说多半是在校的大学生是否合适,而夫人舒婷陪伴在侧是否恰当,橡树的形象深入人心,神仙眷侣的榜样是否合乎理想。单单就诗歌本身,就是个嘲讽。前年,几位写诗歌写文字的朋友曾经在荆州古城与余诗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能不说一个残疾女诗人的写作是值得我敬佩的,在那样的生存里,渴望诗意的生存,是那么勇敢而励志。也阅读过她的一些当时还没有被人称颂的诗歌,无疑她是有属于自己的诗歌语态的,因为生活的苦难,她的诗歌在漆黑的夜晚不愿意沉沦的挣扎,在面对她的现状时是有些惊心动魄的。例如她的《摇摇晃晃的人生》,还有那些乡村入睡后稻谷和田野的独醒,都是一种诗歌语言的本能中能够独特的痕迹。她的网红出乎意料,就如同当初莫言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前的头一年,来我们阳新兴国桃花泉主讲富川大讲台,我们都是八十年代读着他的小说长大的。但是,见到真人,我们背地里感慨只是一个不爱讲话的老伯。一起拍照的时候真没有想到,居然是和中国的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在一起留影。当然,也丝毫不影响我们都爱读他的小说。从《红高粱》到《丰乳肥臀》,到蛙。但是,我不认为他每一部小说都是经典,莫言的书有些我是读不下去的,翻开了又合上的。所以,当余诗人爆红的时候,媒体津津乐道的却不是她自己诗歌之中的一些精华的时候,我感觉悲哀。而陈教授用一首糟粕来亵渎诗歌的时候,觉得不忍直视。如果说素来只看人脸不看内容的媒体,用虚夸或者肉麻的手段,吸引眼球。那么我们还是无法容忍一个诗歌评论家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解读诗歌,让诗意荡然无存,让我们曾经热爱过诗歌的灵魂无所适从。是我们已经落伍到跟不上诗歌时尚的脚步,还是评论家在曲解诗歌,迎合观众?!
作为一位写手,常常发现微信写作最大的成功有时候不是文字内容而是标题,许多编辑选稿,首先就重视标题。对于现在的快餐式阅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个诗人或者作家,可以传颂的作品,那么我们要读的不仅仅是一个标题。而是标题背后真实的内涵。外行看热闹,我们可宽容媒体的善意虚夸和颠倒黑白,但是,我们无法理解学者的跟风,因为,那将误导大众,在专家还充满号召力的社会里,评论家的话语权是主导舆论导向的。我们这些人,渴望看到真实的诗歌,听到真实的声音,而不是强加给我们的经典。随着岁月的泥沙俱下,发酵成为一个经典的笑话!所以,我们普通人阅读的时候,是不看文学背后那张脸的,不管是余诗人残疾的脸还是莫言的老夫子的脸,或者美女作家娇媚如花的脸。都已经不重要。而对那些华而不实的声音,我们只能说抱歉,其实,我们还是只读诗歌不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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