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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主为客
文/兰桂腾芳
油菜开花黄又黄，爹爹接姑娘回娘家。早春二月，春耕时节到来之前，江汉平原一直流传着接姑娘回娘家的习俗。至今大有发扬光大之势。周末是马旺兴铁定的休息日。老丈人趁机来接女儿回娘家，顺便也打一打牙祭。同时也带来一批马嫂的兄弟姐妹。
马旺兴很高兴就此机会搭车开荤。陪着客人们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国内国外一遍胡侃。不亦乐乎。马嫂在厨房里忙上忙下、忙里忙外、蒸肉蒸鱼、蒸鸡蒸鸭、蒸蹄蒸骨、蒸蛋蒸兔、蒸蔬蒸藕，蒸荤蒸素。乐在其中。把天门蒸菜发挥到了极致。蒸菜业已飘香，美味即将进口。马嫂吩咐马旺兴去喊同塆的杨德义来陪客人喝酒。邀有甘共享，有酒同喝，有趣同乐，意气相投的一丘之貉来陪酒。正中马旺兴下怀。于是马旺兴非常乐意地应承此差事。
马旺兴情不自禁地哼起歌儿混路程。不知不觉来到杨德义家门前。马旺兴停住歌声兴致勃勃地高声叫嚷：“杨老师——，杨老师在家吗？杨老师——”。杨德义闻声喜形于色地迎出门，兴高采烈地高声回应：“马老师！嘿嘿——，马老师，哈哈——，马老师，来的好不如来得巧。哈哈，我正准备去喊你来陪客。哈哈哈，免我跑一趟。快、快，快来入座。”马旺兴毫不客气地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入席。席间，马旺兴与客人们推杯换盏，豪吃猛饮，好不快活。马嫂焦急万分，心神不宁，屋里屋外踱进踱出。望着挂钟瞧着时针盼时光止步。
酒醉饭饱，宴终席散。马旺兴一不做二不休，好事做上头，杀人杀进喉，送佛送到西，陪客陪到底。素性陪客人海咵旷聊起来。不管是张飞杀岳飞，还是关公战秦琼。不管是《梁祝姻缘》《西厢记》，还是《三国演义》《红楼梦》。更有那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还有梁山水泊一百零八将。不管是田中角荣尼克松，还是赫鲁晓夫和铁托，更有那西哈努克胡志明。不管是西德东德，还是南北朝鲜，更有那大陆与台湾。夸夸其谈，面面俱到。挂钟时针以超低速度一步一颤一步一停缓慢地往复了几个循环。温柔的马嫂在漫长难忍地等待中享受熬煎。贤惠的马嫂在茫茫蒙蒙的云雾里品尝迷惑。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时光仍旧以三十万米每秒的速度在流逝。马嫂的忍耐已经超过了极限，跨越了红线。终于忍无可忍，义无反顾地亲自走一趟去寻找失联的马旺兴。
马旺兴越咵越起劲，越聊兴越浓。马嫂三步并作两步走，急急忙忙来到杨家门前，焦急地询问：“我们家旺兴有没有来你们这里?”杨德义嬉皮笑脸地应答：“哈哈，嫂子来了！怎么不早点来帮我们陪客呀。”马嫂接着问：“旺兴在这里吗？”杨德义继续陪着笑脸：”在！在、在、在。刚刚陪我家客人喝完酒，现在在陪客人聊天。”马嫂走过去心平气和地喊一声：“旺兴.”马旺兴如从梦中惊醒转过头来望着马嫂。由惊讶转镇定后若无其事地笑嘻嘻：“呵呵，你也来了”马嫂继续保持着和颜悦色，平静地问：“叫你来干什么的呀？”马旺兴怔着了。大脑里极速扫描，全力搜索。专注点击“我来干什么”的关键词。马旺兴操作片刻终于幡然梦醒，急忙拉起杨德义的手：“快，快，快。”杨德义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快什么?”马旺兴已经语无伦次了：“快，快，快帮我陪客去”杨德义万分震惊：“你们家也来客了”。马旺兴继续惶恐地说：“是啊，你嫂子娘家人来接她会娘家的，我是特意来请你去陪客的”。杨德义意识到这下糟了，那蒸肉不烂成泥了。急切地说“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事不宜迟。快，快去。”说完。拥着马旺兴喊着马嫂马不停蹄地往马家赶。马嫂心里非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不过还有一丝侥幸：“幸亏没有叫你去喊牛丕宏”。一语激起千层浪，马旺兴兴致又被激活了，一拍杨德义高叫：“对呀，我们怎么忘了喊牛老师来陪客，我们喝酒缺了他成何体统。”杨德义非常识趣地劝道：“还是算了吧”。马旺兴不解地问：“为什么?”杨德义笑着解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丕宏咵起天来了废寝忘食，听他咵天的人三天不吃饭也不会觉得饿。而且咱们三人是碰不得面，凑到一起就咵天。”马嫂接过话题：“不是我说你们马牛羊三个，一副德行，都不务实。一个是落魂忘形的马大哈，一个就牛皮哄哄的日白佬，一个是洋洋得意的轻佻哥。三个鬼打架碰到一起了只顾得上吹、聊、咵，那还还晓得有其他。今天你们俩要是去喊他，保证我的蒸菜三天三夜出不了蒸笼。”洋洋得意嬉皮笑脸地附和：“嫂子言之有理。咱们赶快回去开席，要不然，贵客的肚皮就会贴到背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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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荆门市 2016-5-29 12: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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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16-5-29 23:2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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