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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风流
（短篇小说）
□方碧华
小引
梁子湖水从容，
渔夫下丝笼，
轻敲舱板，
希望戏语声中。
是夜渔火红，
渔家儿女情正浓，
悄语几声声，
其乐无穷。
夕阳归去，傍晚的炊烟袅袅。
梁子湖上渔家敲打船板赶鱼的“啪邦啪邦”声听不到了。他们挂了笼罩收了丝网，互相吆喝一声：“收湾罗！”淘气的小丈夫跳进后舱，亲昵地摸一下在后舱打桨的自己女人黑黑的脸，捏一下女人的肥臀，“准备好，晚上紧弄！”“弄你个头，短寿的……”笑骂两声，男人把女人换了下来，然后麻利地张开桨，吃入深深的水，雄劲地箭一样朝临时港湾划去。
有一艘油得红亮的小渔船，他们是杨林湾的。船上夫妻二人，男的叫宏胜，膀阔腰圆，油黑脸，黑粗的眉，两眼炯炯有神；他穿一件玄青小短衫，短裤，敞着怀，露着毛茸茸的胸脯，显得很是驃悍雄壮，他紧操两把桨，阴沉着脸“咿呀咿呀！”牛皮桨绳发出轻轻的噪叫。女的叫静雅，单薄清瘦，脸相极好看。她不时用忧愁的眼光四处瞟上一下，随之又慌急地看着在后舱打桨的男人，马上又收了回来，“唉……”低低地悠长的一声叹息，于是埋头整理手中的尼龙丝网。
“宏胜兄弟，那事情答应了？”
邻船上瘦猴汉子尤三，他尖着女人似的声音又一次大声打着招呼。
“人家心烦，干吗老问唦！”尤三的老婆——一个胖胖的女人指责男人说。
“贱婆娘！胳膊往外拐！”尤三小声地骂了一句，又神气地撇撇嘴，故意大声狞笑着说：”自古红颜多薄命，红颜祸水，红颜卖国啦！宏胜，你晓不晓得吴三桂？你晓不晓得陈圆圆？算了！你一个农民大老粗！再说，两好合一好的事……”
“尤三，”宏生忍不住了，“你杂种笑话老子，我日你先人！”
“宏胜，“尤三露出无限委屈的神情，“关心唦，发过么火唦！兄弟你冇得休养……”尤三理性十足地分辨说：“出一百万，我的个娘耶……”
荷花横了丈夫一眼，向宏胜这边大声地说：“别听他的！他什么都知道！”
“贱货，总向着他！今晚你和他困去，办死你！”尤三咬着牙，低声地骂道，他不管自己的话是占便宜还是上当，只要发泄出去就够了。“他狗日的！天么不收去？害世人……”
“你今晚再去赌，我就找他！气死你个王八蛋！”荷花发狠地说。
“你敢！看老子收拾你！”尤三恨得眼冒黑火，腾出麻杆样的手臂摇晃着威胁地说：“每个月一次，每次嫌老子口臭，戴口罩，日你妈，老子不如嫖娼的！”
“瞧你那狗样！你配嫖娼？”荷花毫不示弱，“你杂种总记仇！都过了几年，再提，老子下1605，毒死你杂种……”
“你爹也缺德……老子丢那么多钱拣你个烂货！”
“你杂种总说这！你杂种哪点配老娘？！”荷花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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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鄂州市 2016-7-4 21: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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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宜昌市 2016-7-9 19:2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