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远煌 于 2018-2-23 19:27 编辑
我们俩口子的春节
文//杨远煌
春节总象一位老妈妈一样如期来到我们的身边,她不管你是穷还是富,不管你是老还是少,无论你是胖还是瘦,无论你在哪,她都一样,不会嫌弃你,不会弃你而去。也无论你嫌她老态龙钟也好,无论你嫌她琐琐碎碎也罢,更不管你噼噼啪啪的迎接,还是冷冷清清的回避,她都不会有区别的对待你。当然有人说年味大不如前了,过年越来越没有意思了,甚至厌弃过年,抱怨过年。这不是年的错,是人的错。年何错之有?人生在宇宙之中,即使人类不存在了,宇宙同样按照其规律运行,我对于过年还是很感恩的,在一年的忙碌里还有几天喘息的时间,真的,不然,没有理由不累死的或者不困死的,或者不被压力三大死的。
今年的春节和往年相比,我们手写的春联卖得更少了,印刷体春联有替代手写春联的趋势。我邻家超市的物质销售量略有减少。好些人也不回来过春节,在外地过春节,太多的熟面孔总难以在春节期间见到了。我们家里,我的儿子没有回家过年,两个大人在家里过年。
腊月三十的上午,我仍然在店门口卖对联,这样子已有经年了。至于收入是一年不如一年。我卖对联最多的一年有一万多元人民币,后来就每况愈下。去年是第一年卖印刷体对联,以前是卖手写对联。我们街道其他卖对联的摊位很多年来就只卖印刷体春联,他们不会书写对联,收入反而比我这个会写的高,再不卖印刷体春联,我就要被淘汰出局。要想不破产,就老老实实的卖印刷体对联吧。时间到了下午一点多钟,街道上行人车辆稀少了,我们的对联也卖结束了。
下午2点钟,我们关了店门,妻子开始做年夜饭。忙忙碌碌一年了,妻子仍然是坚持烧火下厨,而我只能是看看手机里的微信拜年的内容,回复拜年的内容。听听歌曲,听笛子独奏曲,想着年前年后的事情。又是我们两口子过年。我们三口之家,儿子已经是第四个春节没有回家了。儿子第一个不在家里过的春节,是在北京地铁上班,单位不放假,儿子值班。地铁食堂放假,外面卖吃的都不经营了。儿子只能与同事们吃泡面。儿子第二个在外面过的春节是在北京某私企。当时,我在乡镇的家里一个人过春节,妻子到北京陪着孩子过年去了。儿子在外过的第三个春节,是我们一家人都在北京过的。儿子第四个在外过的春节,是在长沙地铁里过的。儿子自从到北京读大学已经7年了,一直在外打拼,很努力的,虽然不如我们那一代人耐战,但是,什么工作都愿意干。只是,我一直感到愧疚,我这个老爸拼命十足,儿子也只是一个只能够打低级工的人,也就是和老爸一样,摆脱不了底层人的命运。在北京呆了5年后,我便动员、说服儿子逃离了那个不属于我们的第一线城市,那里的房子咱闻不起,那里的老婆儿子娶不起,何必呆在那里看眼角食。还好,儿子听从了我的劝告,终于回到了武汉。可是,武汉的房子很快涨价了,我们还是买不起。儿子便去了长沙。长沙的房子是否买得起还是个未知数。还有,儿子的职业换了好几个,地点换得更多了,一点稳定性也没有。收入总是不高不低,生活之后有点小结余。儿子早过了法定的婚龄,可是,还没有找到对象,看到周围与他上下年龄的男青年都成了家,有了小孩,他们的父母亲有的比我们的年龄小,已经含饴弄孙了,还真急呢!男女比例失调,儿子能不能找到对象还真没有把握。哪个女孩不是爱那些个好职位、高薪水的男孩,我们的儿子竞争力不强啊,被爱情婚姻家庭淘汰极有可能。就拿我们这个小镇的街道来说,剩男已经够多了。想着这些事情,心里还真的高兴不起来。
外面陆续响起了鞭炮声,有的家庭开始关门吃团年饭了。我帮着妻子把饭菜端到桌子上面,然后,开始祭祖仪式,燃放鞭炮,关门吃起了年饭。
年饭吃罢,我骑着摩托车驮着妻子去离家里3公里路的村子的一户农家去讨欠账。这是我们多年来大年三十必须做的事情。俗话说:一年生意十年帐。那家欠我们的鱼饲料款几年了,不知讨要了多少次,还没有结清,他们平时在外打工,腊月29日,我们晚上到他家,他家里堂屋的电灯亮着,大黑狗在外面汪汪汪的叫着,铝合金的大门上插着一把钥匙,门可以打开,可是,屋内空无一人。腊月三十可能回家,结果,我们去到他家,大门上仍然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门,一只黑狗在屋里,呼喊其主人的名字,却无人应答,我们只好回家。我们在生意上的赊账有几十万元,不知那一年才能收得拢来。我们俩的年就是这样过的。平时不知愁滋味,过年才有时间来愁一愁。
2018年2月22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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