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生命

千湖之湖 · 发表于广东省广州市 2018-5-13 19:11:01

                           怒放的生命
                              文/潘兵华
      对于上班一族来说，我们很少能够确切地感知南国季节交替的变化。不像内地春风化雨时，是“随风潜入夜”，一夜之间“润物细无声”，千树万树冒出嫩芽来。在内地你能够在春风里感知春天，那一阵阵春风夹杂泥土的清香和不知名的花草树木的芬芳扑鼻而来拂面而过。即使是内地的夏天来临时，它们也会派出风来作信使，在一夜电闪雷鸣后，清晨忽然听到布谷鸟的咕咕声，有人形容那声音提醒农夫们“割麦插禾”。

   傍晚前借着夕阳的余晖，我有时走到厂区外的河边，扶着还未竣工的沿河大桥栏杆，眺望河对岸那些鳞次节比的高楼，居高临下地俯视河畔那些的墨绿的行道树。

      就在华灯初上之时，我忽然听到了布谷鸟的咕咕声，这声音在空旷的河畔格外深沉。尽管没有什么“割麦插禾”的农事，我忽然意识到南国的夏天来了。

      五月是生命怒放的季节，各种生命赶趟般忙忙碌碌，它们不分地域，也不计较土壤的肥力的多寡，都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显出勃勃生机。

      生命总是强大的让人难以置信。在我宿舍里的洗澡间门口，墙壁的夹缝间不知道是哪一天冒出一株嫩芽来。起先只是两片嫩芽，我原想这嫩芽只是一粒种子找到合适的机会来证明自己是这大自然的一份子吧！

      我想它即使抽出了嫩芽，没有阳光和雨露怕是不能坚持走完一个生命的旅程吧！每天晚上我洗澡的时候，它静静地伸出那弱小的叶子接受那短暂一刻的光亮。它是在进行光合作用吗？每次洗澡的热水四溅开来，想必也淋在它的头上，它是否感觉到滚烫滚烫的呢?洗衣服的污水横流漫过它的脖子或头顶，它在水浪里摇曳。

      一天一天，每次看到它，它依然是两片嫩叶，我无法判断它就这样静静地枯萎夭折，也没有发觉它在长大，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么植物。就在我已经忽略它的存在时，它忽然把叶子拉长了许多，在细细的身姿里又冒出一对嫩芽来。

      它是在极力想证明什么，还是向我表明什么。每天下班，它就静静地守在洗澡间门口的墙壁间，默默地注视我一脸的倦容。每次洗完澡，我都要蹬下来看看它是否又发了新芽。

      等我端详它想知道它是什么植物时，它已经长出可以辨认的模样。它的叶子对生呈针形像蕨类植物，跟公司绿化带里一丛丛像箭叶的植物一样。于是我去网上搜索它的名称，才知道它的名字是溪边假毛蕨。

   溪边假毛蕨类生长在潮湿的溪边石缝间。对呀，它就是在洗澡间的门外墙壁间冒出来的，那里潮湿，可以从阳台外借一些光来。也就是说它具有完成一个生命的条件，忽然飘落一粒种子或者跟着我的脚步带回来的一粒种子。

      它来的时候无声无息，它开的时候不知不觉。一粒满怀梦想的种子与我比邻而居，它的梦想就是怒放生命的意义，无论贫瘠，只要点燃了它生命的信念，就要走完一个生命的旅程。它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生命的旅程多了一些绿色的希翼，和它一起怒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