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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爱的母亲也伟大 端午节快到时，提前为母亲网购了一套便宜夏装，外加电话里一大堆不用钱买的乖话，哄得老太婆一声埋怨，二声感泣。 挂断电话，我忽然又想起另一位老母亲，这位母亲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总是我的一个牵挂。 那还是去年岁末，我们一行四人到西流河畔的一个小村进行送温暖活动，在感激声中，很快结束了走访。正准备返程时，陪同的娄村长请我们再去看一位不符合五保标准.也达不到低保条件的老婆婆。他强调，一位可怜的老婆婆。 我们应求而往，去看个究竟。 一路上，娄村长讲述了可怜婆婆的故事:婆婆姓孙，年近八十，四十而得子，次年而丧夫，孙婆婆用鸡蛋钱和责任田的一点微薄收入将独子送进小学.中学.大学，宝贝儿子参加了工作，娶了老婆，却忘了故土的老娘，几年不归家，分纹不回报。乡亲们打抱不平，村委会也准备法律援助，但孙婆婆硬是不肯，说是虎毒不食子，儿子再不孝，也是身上掉下的一砣肉。村长说，她是这个村最划不来的空巢老人，但从不接受任何施舍和照顾。 边走边听，不觉来到孙婆婆住的上刘湾。上刘湾是一排半洋半土.整洁光亮的楼房，充满着新农村建设的气息。娄村长指着绿化带下坡处一个又矮又破的房子说，这就是孙婆婆的窝。房子不大，确在一溜楼房中，显得分外刺眼，就象一幅水彩画，多了不谐调的一笔。走进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太婆跪在一尊菩萨像前烧香。发现我们的到来，婆婆不好意思地与村长打了一声招呼。我打量了老人一眼，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过深的皱纹，花白而凌乱的头发象深冬的芦花随风飘摆，身着一件男式旧棉袄，脚穿一双年轻人才穿的破跑鞋，不用说，老人的生活相当清贫。 “孙婆，您这是为那个求神拜佛？”村长问。 “还不是为那个大冤家哟。”不用说，孙婆婆指的是独子。 “他不是不养老人家吗？”我挿嘴问。 “我还能动，不要他们养。” “您靠什么过日子？” “鸡屁股就是养命的儿，还有一点社保费，日子慢点往前过。” “您都快八十了，儿孙们理应让您安度晚年。”同伴接着说。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们肯定有困难，有钱都会做人。”孙婆说。 “再没钱，也应该记起家中还有位白发老人。”村长说。 “只要他们平平安安,我就知足了。” “快过年了，家家都会团团圆圆，您想不想？”我问了一句至今都在后悔的话，老婆婆听了，深凹的眼睛淌岀了泪花，又生怕别人看见，连忙拉起衣角揩泪，竟越揩越多。 我知道，这是老人发自内心地痛，是对家人团圓的一种渴盼，并不是乞怜儿孙的报恩。 此时此刻，我们无须再说什么，只有一种强烈的怜悯和无奈。 临别时，我们还是将一份赠品和几百元钱给老人留下，尽管她不是我们此次送温暖的对象。 “我是死活不要的，伢们因为我已经被村里人看不起了，再接受政府的照顾，他们会被满世界人骂。不管他们怎么待我，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着，将我们推岀了小屋，关上了小门，从破旧的门缝里隐隐约约传岀老人的哭泣声。 我们的眼睛湿润了，为一位普通的，尽管是愚爱的母亲所感动。此时刻，我才理解世界上母亲的另一种伟大胸怀。 时间过去几个月了，但孙婆婆那凌风欲倒.持弱予善的形象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她还好吗？ 我拨通了娄村长的电话，表达了我对这位母亲的惦念之情。娄村长告诉我，孙婆婆一月前走了，走的时候半只眼睛睁得象灯笼，这是人死心未死。娄村长还说，老人的独子独媳独孙闻信也赶了回来，唱了大戏，请了乐师和腰鼔队，为老人好好地操办了一回。 没等村长说完，我没有礼貌地挂断了电话。这般薄养厚葬的行为，儿子的儿子会不会照着胡芦画瓢呢？ 文/刘志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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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孝感市 2018-7-3 18:5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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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 2018-7-3 19:4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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