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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开刀过后》
去非洲看霜
窗外有株枝叶在晃动，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中，看得让人眼花。 室内静悄，偶尔有脚步在移动。 他侧身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下身的裤子被人扒光了。 他那双眼睛，盯着窗外那片树叶，脑子里不停呼唤着要坚强，要挺住。他咬着牙，浑身每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哪怕一根针响，他的心都会吓得颤抖。
突然，一滴冰凉的东西触到他的屁股上，他好似触电般身子哆嗦起来。 一只白净的手按住他的屁股。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还没打针呢，擦棉球都疼吗？” 他怕疼，从小就这样懦弱，听别人说，打针不疼，打针前的擦药最疼，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不是说，武松打虎时没胆怯，可武松在酒店里听到店家讲岗上有虎时，的确胆怯过呢，其实道理是一样，都怪太紧张了。 他感觉腮帮子好疼，是牙咬得太紧的缘故，他赶忙张开嘴，面部舒服多了。这时，猛然觉得屁股被虫咬了一下，奇怪，真的不疼，又咬了一下，有点疼，又一下，“哎哟喂！”特别疼。他不由自主地扭动了屁股。 “不许动，麻药打完了。”女医生又按住他的屁股。 打过麻药，说明马上就要动刀了，一想到动刀，他心里直打寒颤。
像是有蚂蚁在屁股上爬，又有动剪刀的声音，不会是在开刀吧？他又准备咬牙，腮帮子还是酸疼的，他把手抓在颈子上，用力抓，颈子有些疼，屁股倒是没什么感觉了，他成功地转移了疼痛的方向，他认为这样做心里好受些。 屁股上传来缝线的感觉，他暗自数着，缝了四次。 有棉花在缝线处乱擦，一块膏药贴上了屁股。 “好了，可以下来，把裤了穿上。”女医生用手在膏药上摸了一遍。
他爬起来，身子有些麻木，他提起裤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医生，这，这？”用手指着枕头。 枕头边上有血，新鲜的血。 女医生慌了，说：“我给你开刀的是屁般，又不是头？” 女医生望着他的头，转了一圈，摇摇头，表示无异常现象。 他才放心地走出手术室。
在走廊里，他用手摸了一把颈子，热乎乎，粘稠稠的，拿到眼前看看，是血。 他很惊诧，想了半天，才明白了，是刚才在手术床上自己抓的。 咋办？他慌了神。 有个小姑娘指点他：左边直走是急诊室。 他害怕了，慌慌张张地冲去急诊室，还未进门就喊：“医生！医生！我受伤了……”
2019.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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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9-6-13 21: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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