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媳妇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剑气如虹

“你们一定要好好写写我的好儿媳，不是她用心照料，我的坟头早就长了草。”7月28日，当我们走进湖北省红安县城关镇陈升庙村唐家洼塆李国娥家时，瘫在床上半年多的李国娥欠着身子眼含热泪紧紧拉着我们的手声音颤抖地说。 老人口中的好儿媳，名叫马玲，1975年出生于湖北阳新县，与李国娥老人的三儿子石生康在外打工时相识相爱，2004年嫁到红安。回忆起当时进门时的情景，马玲仍然记忆犹新：3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四面透风钻雨的泥巴墙，狭窄的厨房漆黑一片，几件辨不出颜色的旧家具，几张缺脚少腿的椅子东倒西歪地摆在屋中央。70多岁的公婆欢天喜地又暗暗担心，两个呆傻的叔叔站在门边傻傻地笑着，一丝阴影顿时从马玲的心头升起。 老天爷也好像是要考验马玲的爱心和耐心，那天夜晚突然又天降大雨，外面大落，屋里小落，一家人都惶恐不安。马玲更是无法入睡，想到自己一个异乡人、父母的掌上明珠从此就要在这异地他乡一个穷困家庭与四位老人一起过活，心中就泛起一阵阵苦涩，不由得暗暗的后悔起来，睁着眼望着顺着山墙淋下的雨水，听着满屋的漏雨声，眼泪顺着脸颊悄悄地流，想着天一亮就回娘家不再来。     天亮后，看到大雨后的满天朝霞，想到丈夫深深的爱，想到进门时公婆欢喜的神情和两个呆傻的叔叔开心的表情，马玲想要离开的腿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她草草擦掉脸上的泪痕，就赶紧把那些四处乱堆着、散发着霉味的棉衣棉被抱到太阳下晒起来，又把一家人的脏衣服、脏床单、脏被套清理出来一盆盆地洗洗涮涮，给几位老人都换上干净的衣服，再把屋子来一个彻底的大扫除，就这样度过了新婚的头三天。      三天过后，房子还是那座房子，人还是那几个人，但整个屋子变得整洁明亮起来，生活变得有些色彩。村民们都赞叹老石家娶了一个好儿媳，马玲的公婆更是逢人就说，不知我家哪辈子修来的德，上天送给我家这么好一个儿媳妇。     看到媳妇贤惠又能干，两位老人索性把当家的权力交给了马玲，让马玲安排整个家庭的生活。大女儿出生后，为了尽快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改变家庭贫困面貌，马玲和丈夫商量，丈夫外出打工，自己在家抚养孩子，照顾老人，料理家务。从此，她一个人挑起了家庭生活的重担，还要帮助公婆照顾两个呆傻叔叔，抽空捞鱼摸虾，用于改善生活。除了种好自家的责任田外，她还租种了其他村民荒芜的田地，每年都种十几亩水稻，十几亩花生、芝麻，年年卖粮上万斤，出售花生几千斤，麻油几百斤，加上丈夫打工的收入，家庭的光景一年年好起来，一家人的心情也一天天好起来。 看到孩子一天天长大，老人一天天老去，为了给老人和孩子一个好的生活环境，马玲和丈夫商量建新房。说干就干，她请来工匠，自己搬砖，自己帮小工，按照自己的设想建造新房子，历时半年，一栋带院子、漂亮别致的二层小楼就高高地矗立在村头。从此，全家人再也不担心刮风下雨，再也不害怕打雷闪电。2012年，二女儿也顺利来到了世界，生活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马玲以为，幸福的生活从此正式开启。她干得更有干劲，过得更加开心，不仅把家庭打理得非常理落、干净，还总是热情地帮助村子中那些留守老人、留守妇女、留守儿童，在思想上开导他们、鼓励他们，在生活上照顾他们，帮他们浆洗缝补，有时还做好饭菜送给那些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儿童。马玲的善举得到了村民广泛好评，2012年，在村委会换届选举中，她被村民选举为妇联主任，2016年又被选为红安县第十七届人大代表。 生活往往出人意料，有时刚刚对你亮出了笑脸，一转眼又板起脸给你一个下马威；有时阳光正洒满你全身，突然又来个让你猝不及防的雷阵雨。就在马玲和丈夫满怀信心的创造新生活时，2013年，公公石世国突然患了重病，一年多时间一直在医院里出出进进，花光家中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2014年9月不治身亡。 公公走了，婆婆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天天落落寡合，进出神情郁闷。担心老人憋出病来，马玲天天一有空就陪老人说话，给老人解闷，带老人走亲戚，给老人做喜欢吃的饭菜，穿干净合体的衣裳，还给老人买了一部手机，渐渐地老人脸上有了笑容。 但天有不测风云，2016年腊月的一个夜晚两点多钟，屋外北风呼啸，窗外雪花飄飘，不敢深睡的马玲突然听到婆婆房间传来阵阵呻吟，她一个翻身赶到婆婆房间，一阵刺鼻的骚臭味扑鼻而来，只见被子掉到地上，老人赤裸着仰卧在床上，满床都是大小便。原来老人起夜时突发中风，导致大小便失禁，马玲急忙给老人用热水擦洗，又换上干净的被褥，联系医生。凌晨四点多，医生赶到诊治后，建议送医院作进一步检查。天亮后马玲将孩子委托邻居照看，请来车子将老人送到医院，日夜都在病房里伏侍婆婆，同病房不明真相的病友羡慕地对李国娥老人说，你真有福气，养了这么孝顺的女儿。老人幸福地告诉病友：是我的福气好，她不是女儿，是儿媳。     一个多星期后，临近年关时，老人病情方才好转，医生建议出院休养。马玲又请车将老人接回家中，从此每餐饭都是先喂老人吃，每天夜晚都是先给老人洗澡擦背，每个夜晚都要起来几次给老人喂水喂药，给老人端屎端尿。若遇晴好天气，就把老人抱到院子中晒太阳。老人一天天地好起来，渐渐的可以站起来慢慢走动，马玲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之中。     真是祸不单行，2017年6月，婆婆心疼马玲又要工作，又要接送两个孩子上学，又要干农活，还要照顾一家人的生活，太劳累、太辛苦，就挣扎着帮忙烧开水，结果不慎绊倒水壶，将右脚烫伤。马玲又心痛又着急，天天按照医生的嘱咐用药水给婆婆搽，轻轻地帮婆婆敷。一个多月后，婆婆又能下地走路了。    只能吃，不能做，还要人伺候，一直是自尊心很强的婆婆的心结，她总想帮马玲分担点家务。2017年9月的一天，看到天空出现阴云，担心下雨打湿晒着的衣裳，婆婆不顾腿脚不便，颤巍巍地帮忙收衣服时又不慎跌倒，将左脚跌成骨折。正在村委会值班的马玲接到邻居的电话后，一边打电话联系车辆，一边急匆匆往家赶，心疼地抱起呻吟不止的婆婆放到床平躺着，用热毛巾给婆婆敷脚，车子一倒就和闻讯赶来的大姑子一起将婆婆送到医院，在医院照顾十多天后又接回家中照料。从此，马玲给婆婆作了一个死规定：家里什么事都不准做，想吃想喝想洗澡想晒太阳都由自己伏侍。    真是树老根多，人老病多。婆婆的腿脚还没好利索，2018年11月 ，又一次突发中风，这一次中风比前一次来得更凶猛，幸亏发现及时，抢救迅速，马玲在医院陪护了半个多月，才从生死线上将老人拉回。但老人从此就瘫痪在床，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床上。马玲天天都定时精心地帮婆婆擦洗梳头，给婆婆喂水喂饭，帮婆婆大小便。不管有多急的事，也不管走多远，一到时间就要赶回家照顾婆婆。老人瘫在床上半年多，身上没破一点皮，房间没有一点味，食欲和精神状态也非常好，每餐能吃一大碗米饭，一大碗肉汤。   除了照顾好婆婆，马玲还要在村委会上班，又要接送两个上学的孩子，辅导她们的学习，还要耕种田地、操持家务，天天都忙得陀螺一样，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村民们看了都心疼，劝她对婆婆稍微大意一点，同事也劝她上班时灵活点。但马玲说，婆婆87了，一生吃了不少苦，现在病成这样，活一天是天，尽心照顾好婆婆是我的责任；耕种田地、操持家务、抚养孩子是我的本分；干好工作、服务村民，是我的职责，哪一样我都必须认真做好，个人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陈升庙村党支部书记王华斌说，马玲多年一直默默无闻地孝敬长辈，照顾家庭，服务村民，把工作、生活、家庭的关系处理得非常好，有大爱精神，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孝道，是我们全村学习的道德楷模！

李绍新

确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