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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武汉市 2019-10-4 16: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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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且说那瘦汉持刃刺向杨志,那一瞬,一道电光闪过,“咣!”的一声响,刀尖碰到禅杖。智深撇了禅杖,一把拎起那人,吼道:“兀那撮鸟,幸亏洒家来得巧,不然吃你这厮害了性命。”言罢,便动手去撕碎这瘦汉。
杨志悬空阻拦,叫道:“大哥莫伤他命,俺自有话问。”这杨志也是西北人,同鲁智深一样,爱自称“俺”和“洒家”。
智深撇了汉子,放下杨志。
那汉不服,也是个不要命的,翻着眼皮说道:“你打伤咱不说,又掳走咱姐和姐夫,可恨咱武艺不精,杀不了你。”
智深性如烈火,素来厌恶泼皮无赖,哪听得了这般没脸的话,扬起臂,一拳砸下去,瘦汉子便直挺挺的倒地,魂归故里了。
杨志道:“和尚,错杀人矣,这人是操刀鬼曹正的舅子,当年俺误伤及他,心存内疚,今又害了他性命,往后如何向曹正夫妇交待。”杨志一时愁茫。
智深听了,狂挠光头,千回万转没个主意了,便说道:“怎地好?此刻,只有快走一条路,回到山寨俺去曹正家请罪,杀剐由他发落。”
正说间,村中锣鼓震天,喊声四起,只见一个少年骑匹大宛白马,身后是二三百个砍刀手,杀将过来。看那少年,虎头豹颈,凤眼蚕眉,身穿绿袍金铠,头戴皂角青巾,倒提一柄偃月钢刀。大骂道:“无端贼寇,焉敢在咱村杀人,偿命来。”
智深急忙提杖迎去,与少年交手。
杨志拿了朴刀,连连退到路上,催众人挑起担子快走。
那少年与智深斗了十个回合,渐感力弱,看看不能取胜,寻思:好厉害的和尚,凭蛮力咱斗不过他,不若施他一小计。那少年勒住马头,叫道:“肥和尚,且住手,看你裤子都斗垮脱了,鸟儿都跑出来,咱等你系好了,再战二十合。”
智深低头看裤子,好端端的,这小儿竟戏弄洒家,再抬头时,一棵铁石迎面飞到,哪里躲得脱,正中面目。顿时,血溅满面,满眼金星,智深痛苦叫一声:“阿耶!”急收脚步,拖着禅杖望大路狂逃。
看官须知:去年,东昌府一战,鲁智深曾吃过没羽箭张清一记飞石,当时,被打得鲜血迸流,望后便倒,幸亏武松拼命救回,故在鲁智深心里留有阴影,不怕刀枪剑戟,只惧飞石。今个这飞石,没把智深打翻,只因少年功底不深,但也足把鲁智深吓得够呛。
那少年见和尚逃走,也不追赶,率众砍刀手立在村头。
單說楊志催眾人跑了二十裏,聽身後風聲,疑似有人馬追趕,又奔三十裏。
是時,月色微明,星光滿天。抬頭處,猛見一座黑山擋在眼前。楊志恐山道藏惡人,便教眾人在山腳紮寨安歇。十四個軍漢繞成一圈,將七擔珍寶擱置圈中,楊志找一高石,坐等天亮。因眾人空腹奔了五十裏,坐下便睡死了。
東方泛白,鳥林鳴叫,楊志猛然驚醒,跳將起身,只見眾軍漢東倒西歪,睡得深沉,那七擔珍寶,變成六擔。差了一擔,楊志頓覺惶恐,回顧四下,更是,駭得一身冷汗。
看眼前這山:旌旗蔽野,刀槍如林,背後莽莽崇嶺,面前良田桑木,兩旁山勢陡峭,中間一條羊腸道,道上頭層層關隘,滾石圓木設防,縱然千軍萬馬休想踏進山嶺半步。
楊志叫苦不迭,躊躇半晌,沖那嶺上高喊:“上面的綠林大哥,洒家楊志昨夜借道而歇,未曾驚惱眾位,不料被你們拿走了一擔財貨,那是水泊梁山送往東京去的,乞哥哥們行個方便,還了財貨,回程時俺登山叩謝。”
山下嶺上,寂靜無聲,一股疾風從山凹處襲來。
眾軍漢謔地爬起,抽出腰刀。那風過後,傳來馬蹄,只見一漢子翻身下馬,登高處,向楊志張望,並喊道:“是東京來的楊制使麼?”
“在下便是,你,哪位大哥?”
“制使還記得東京南營的陳希真麼?”
楊志看那人,面如冠玉,劍眉虎口,青銅盔,銀鎖甲,騎一匹棗騮馬,手挺丈八蛇矛。猛然記起此人正是南營提轄官陳希真。他倆同為京官武將,常在校場切磋武藝,私下交往深厚,逢年過節,希真便邀楊志在家裏推杯換盞。自失生辰綱,東京一別,已有數載了。
看官,這陳希真非常了得,他是《蕩寇志》中的主腳,不但武藝高強,還藏有一絕技,叫做“都錄大法”。無人知曉,那大法施將開來,遮天蔽日,飛沙走石,十裏不見人煙,雷公電母,任由調遣,既使入雲龍公孫勝也鬥他不贏。
楊志喜道:“莫不是東大街辟邪巷的希真大哥?”
陳希真急沖下山,道:“是也,是也。”這二人,一個下山一個上嶺,說不盡的喜悅,道不完的別情。
有分數:別了最好勿相見,見了恐生恩仇情。欲知恩仇何來,且待下節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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