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入“大逃离” 这些天来情绪很不稳定,昨天开始才开始缓慢走向正常状态,我也能放下手机坐在电脑前了。 自从有了外孙,我就接下了到汉口带毛毛的重担,至今已有一年多了。去年此时毛毛才几个月就没有回家过年。现在毛毛已经会走路了,也不再吃母乳,计划回家过年是很早的事,说好等亲家学校放了寒假我就回家,给自己放个假。 因一些原因,我没能在亲家放假的第二天回来,而是等到亲家稍稍安排家庭诸事后才决定动身。担心一票难求就提前几天订好了车票,像平常一样选择乘坐武昌站的普通列车。 那一天正好是元月22日。 听到有关病毒性肺炎的消息大概是在元旦左右,当时也不知道这病毒的毒性和传染性会有这么厉害,和身边所有人一样并没有放在心上,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遛娃”的还“遛娃”。只是后来因为天气寒冷加上阴雨连绵的就很少出门,一旦没有雨点了还是要推车“遛遛娃”的,特别是有太阳的时候更是要出去晒晒太阳。 很快就到了要离开武汉的日子,我心里还是纠结过了的,回去吧感觉不妥(更多的是不舍)、不回去也放心不下,因为家里还有一位有过脑梗中风的“老伴”,大过年的家里也需要打扫卫生、洗洗晒晒,也需要人照顾他的生活,不回去也是放心不下。 当时街上戴口罩的人并多,病毒并没有让绝大部分人上心,加上我有段时间没有和外人接触,自认为没有风险。还傻乎乎的买了我和“老伴”初三一起到汉口的动车票,病毒完全没有入心。 临行前,为了安全起见,家人都建议我退掉普通列车票改乘高铁,这样可以缩短一半的时间大大降低感染风险,于是决定退票重新购买动车票。一路畅通无阻,除了安检,没有接触任何人、任何物。到家后“老伴”说初三还是不要去汉口的好,免得回来后遭人恶嫌。仔细想想还真是有那可能,我就同意了他的建议退了车票,等年后还是我一个人去汉口带毛毛吧。谁知第二天起来就知道了“自1月23日10时起,武汉全市城市公交、地铁、轮渡、长途客运暂停运营;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的消息,顿时心里塞塞的,不是滋味。再看手机时,又看到了“封城”二字,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我当时就懵了!封城?什么是封城啊?这样就是封城吗?有那么严重吗!我当时就瘫软在沙发上,心里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封城了我怎么进去? 其实,这个时候我担心的不全是病毒,还担心进不了武汉,我想抢在封城之前就进城去!我放心不下我的孩子!放心不下我的“小宝宝”……可是,我还能进城去吗?再进去会不会被“飞沫”击中?我到哪里去隔离14天?我不敢冒险,不愿伤及我的至亲至爱!何况我所在的小城也因为这种病毒封城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见任何人,将自己关在家里进行自我隔离,不添乱,默默为抗疫做贡献。 23日一整天我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原本是回家做清洁、清洗床单被套的,结果是一天手机没离手,在微信里翻阅那些漫天飞舞的各类有关新型冠状病毒的图文信息,看得人心惶惶、看得寝食难安。每当我看到人头攒动的医院、看到急于确诊的人们、看到忙碌的医护人员、看到封城后空荡荡的街道、看着阴雨绵绵的天……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常常想起我家“小宝宝”吵闹时被我瞪眼止住哭闹秒变安静时的心情,心很痛…… 仔细搜索自己走过的轨迹,寻找可能被“击中”的蛛丝马迹,尽管没找到可疑之处,但为了万无一失,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等9-14天后才能让人待见、让人放心,才能回到亲人身边。 24日,又是个让人难过的日子。有人说封城前,武汉有29.9万人“大逃离”,我想这数字中包含了我,尽管我没想到逃离,尽管已经出城的我想到是怎样马上抢先进城去。但不管是不是逃离,或许都被记录在逃离之列。如果早点知道疫情的严重性、早点知道要用封城来隔离,我是决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至亲的人,无论怎样,我都愿意和孩子们在一起度过难关。我也相信武汉人不会逃离自己的家园,一定会众志成城抗病毒,团结一心渡难关。 我不知道学校通知开学后,亲家要上班,我又该怎样走进武汉去带我家“小宝宝”?我不能不急,加上这阴冷的天,乃至我情绪很糟糕,思前想后,毫无对策。成天胡思乱想,让人心疼、头疼,甚至怀疑我真的生病了,是哪一头也拧不起精神来。没心思做饭、没心情做家务……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调整,我才慢慢稳定情绪,可以坐下来敲打这些字了。特别是这几天钟南山院士来了、全国多地的医疗队来了、曾经战“非典”的解放军来了、急需物资也源源不断抵达武汉……精神大振!封城封不住大爱之心,封不住那些“逆行”驰援的“战士”!我信心倍增,我相信很快就会遏制疫情、相信武汉会很快好起来的。 今天侄女在群里喊:“大家快出来晒太阳啊”,原来真的是久违的阳光出来了,心暖暖的。 看来,这场战役很快就会取得胜利。 2020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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