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二

杨远煌

农历二月二

文//杨远煌

       早上，田野上空飘忽着稀稀松松的鞭炮声，这是农人用这种方式纪念土地菩萨的生日，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农历2月2，在南方是土地菩萨的生日。在北方是龙抬头。正如小年，南方是腊月24，北方是腊月23。这不叫“路隔十里，乡俗不同”，而是路远千里，风俗有别。我是南方土生土长的，知道土地菩萨的生日比龙抬头早。儿子杨守佳在北京读书和工作的时候我去北京才知道的。龙抬头的这一天大老爷们去理发店里理发，预示一年的好兆头。我早已是没有了田地的人了，那些种地的人是我的衣食父母。那么2月2就来个龙抬头吧。可是，大路上宣传车整天滚动播出着“关于提升防控管理级别”的“紧急通知”，不许居民出门。很多人店门口贴着的“暂停营业”的纸条依然起着法律作用。即使我一个人戴着口罩出去找理发店，哪位理发师傅肯开门替我理发？没办法，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的上一个发是腊月26理的，一般一个月理一次发。这一次早过了常规的天数。早上洗了头，动用电动剃须刀刮刮胡须算是了事。至于龙抬头明年吧，今年就低头吧，人在矮檐下谁敢不低头。重要的是还活着。至于哪一天能够理直气壮、光明正大的出去理这个超时的发，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答曰没准儿。

        照例打开手机读新闻，我读到了一则农业部的消息，一律不许封路断路了，要保持道路畅通。文中的举报电话12316.我试着打过去。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事情，就不见得下一步没有事情。我没有事情不见得别人就没有事情。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用手机拨通了0716-12316.结果一直通了5分钟也没有人接听。我试着拨通027-12316，也是通了5分钟没有人接听。我试着拨通010-12316，有人接听了。对方说是“只受理北京市的投诉。那是北京市的专用投诉电话。”“一级响应” 对付老百姓做不到的倒是办法多多。“战时管理”，管理层的缺位，谁来治理他们？我觉得什么时候没有了这样的管理漏洞那才叫真正的强大。这样子忽悠日哄老百姓的一套不过是报喜不报忧、自欺欺人的强大。

        下午，本镇十河村的一位老兄打通我的手机，说是别的品牌虾饲料已经运到村里某农家去了。问我经营的虾饲料如何安排的。我打通了合作的虾饲料公司管事人的电话。管事人说：“公司里有库存的虾饲料。只是公司联系的运输车至少载4吨。”我经营的量得看农户的需要了。为了打听运输车辆，我打通街道社区管事人的手机，街道社区管事人要我打镇政府某工作人员的电话。我打通了镇急救负责人的手机，他说：“顺风快递的老板有运输车，他的车有临时通行证，路上畅通无阻。不过，通行证每天换的，一次的有效期是24小时。”我只能到找那家去打听打听，另一方面等着我的客户饲料需要量的电话。要是往年我经营的虾饲料运到店子里就没这么多的辗转与折腾了。今年的收入就别谈了。“丁丁【蜻蜓】吃尾巴，自吃自吧。”啃老本吧。“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2020年2月25日星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