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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上海滩纪事(长篇小说)(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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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13 00:11:4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
陈文海和一群年轻姑娘沿着上海老街往前走。
“昨天晚上,方安安在我面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还狠狠地把我骂了一顿!”陈文海感情的潮水汹涌澎湃,他慷慨激昂地说道:“她的那番言论使我目瞪口呆!她的胆大妄为使我感到震惊!我连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在湖北十堰的一举一动她竟然会那么清楚!她在教训我的时候是那么地振振有词,那么理直气壮!在她眼里,我一无是处、分文不值!我在震惊之余想起了10年前的那场铺天盖地而来的‘网络战争’!我万万没有想到,10年以后,在我的故乡会有一个女人来如此肆无忌惮地教训我!这同样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一切难道都是偶然的吗?这两者之间难道没有必然的联系吗?方安安的行为难道是孤立的吗?”
“当然不是孤立的!”罗晓玲同样是心潮澎湃,仿佛面对着成千上万的观众在广场上发表演讲,“今天的这场口舌之战是十年前的那场‘网络战争’的延续!其实仔细一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足为奇!如今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是一个通讯工具高度发达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手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通过手机广泛地传播!现在交通工具也很发达,如果有人想到我们上海来害你,那也不是一件难事!说不定此刻在我们上海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就有人在蠢蠢欲动!他们想害你简直是太容易了!”
“我真的特别佩服你!昨天晚上你的表现太棒了!”杨晓兰朝陈文海举起大拇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就是不想死在方安安这样的坏女人手里,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上海!”陈文海满怀豪情地说道:“我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去做,我的事业正处于关键时期,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呢?”
“他们就是想毁掉你的事业!”王芳双眉紧皱,“他们太卑鄙无耻了!”
“他们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这使我感到震惊!”刘娟大声嚷道,“他们跟旧上海的那些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这个方安安确实太可恶了!”陈晓敏嘿嘿一笑,“她以为:现在的上海还是过去的那个旧上海!依我看,方安安充其量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混混!一个浪到沪上的风流娘儿们!一个寡廉鲜耻的小娼妇!”
“我父亲就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陈文海说,“在那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上海,在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我的父亲跟那些歌女、舞女混得很熟!那个时候,我的父亲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他风流倜傥,周旋于三教九流!我父亲好有本事呀!”
“在那个特定的社会环境里,你的父亲一定活得很潇洒吧?一定有很多摩登女郎追求他吧?”刘娟说,“在你的血液里流淌着你父辈的血,所以在你的基因里留下了你父辈的烙印!在很多方面你都很像你父亲!”
“我很崇拜我的父亲!我父亲原来是一个农家子弟,他12岁的时候就从崇明岛来到上海滩谋生,经过几年打拼,终于在上海滩站稳了脚跟!如果他没有超常的社会适应能力,怎么可能在大上海站稳脚跟?你们大家都知道,那个时候的上海可是‘冒险家的乐园’,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我的父亲就是有冒险精神和开拓能力!他经常对我说:‘如果我有文化,就一定会在上海干出一副大事业,成为上海滩上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我吃亏就吃亏在没有文化上!’”陈文海越说越激动,“而我就不一样了,我有文化,我受过高等教育,这是我比我父亲优越的地方!所以,我父亲经常对我说:‘如果你以后有机会重新回到上海,你就一定要出人头地!别像你父亲这么没有出息!’所以,我特别想回到上海!我想在上海干出一副大事业!我想在上海实现我的人生价值!”
“你想在上海当大资本家吗?”刘娟跟陈文海开玩笑。
“我可不想当什么大资本家!我不是那块料!”陈文海说。
“那你想当什么?”刘娟问。
“想当大作家啊!我就是想让自己成为茅盾那样的大作家,写出《子夜》那样的传世之作!”
“可是,方安安偏偏不理解你的雄心壮志!”杨晓兰说。
“昨天晚上你一定特别难受吧!”罗晓玲说,“我都能想象得出来,你面对这个方安安,真想朝她大喊大叫:‘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永远都不可能理解我!你是一个浅薄无知的女人!’”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陈文海告诉身边的姑娘们:
“昨天晚上方安安对我说:‘你不切实际,你好高骛远!你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却异想天开地想去当什么流芳百世的大作家,写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传世之作!你就是一个幻想家!一个可笑的幻想家!你怎么那么笨啊?你不是有大学本科学历吗?怎么会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你怎么会那么心甘情愿地去教小学副科!你难道没有一点自尊心吗?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去自杀了!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
“我的天哪!”杨晓兰被气得暴跳如雷,“她竟然敢那么说你!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当时真应该抽她俩耳光!”
“这真是闻所未闻啊!”王芳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到底想干什么呀?她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呀?”
“她竟然敢那么侮辱你的人格!”刘娟说,“你当时怎么就不痛骂她一顿呢?你也太软弱无能了吧!”
“你不能这么说陈文海!”罗晓玲说,“这不是软弱无能,这正是陈文海的可贵之处!陈文海不想激化矛盾!”
“还是罗晓玲能真正理解我!”陈文海说,“难道我不想骂她吗?我连杀她的心思都有!”
“你昨天晚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罗晓玲说,“我想:他们现在一定很沮丧!他们本来以为你这次死定了,没想到你没有上他们的当!他们本来想借方安安的手除掉你,可是,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他们的罪恶阴谋落空了!不过,从目前来看,这场斗争并没有结束,因为你人还在上海,你还要在上海待上一段时间,他们一定还会寻找各种机会!更严峻的斗争还在后面,昨天晚上方安安对你的的挑衅只是一个开头!”
“你分析得好深刻呀!”陈文海说,“你完全可以当我的红颜知己了!”
“那么我呢?”杨晓兰问,“我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
“你们俩都是我的红颜知己!”陈文海说。
“我们去外滩吧?你们想不想去啊?”
“从这里到外滩很远吧?”陈文海问。
“不远不远!”王芳说,“我们可以抄近路,我们可以从古城公园穿过去。”
“古城公园在哪儿?”陈文海问。
“你竟然连古城公园在哪儿都不知道!”听陈文海这么问,王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古城公园就在这条街上,难道你不知道啊?”
“我小时候知道!”陈文海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忘了!我离开上海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呀!”
“你忘了没有关系,我们大家可以带你过去!”王芳说,“古城公园就在前面,我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古城公园的后门!从后门进去,穿过古城公园,再从古城公园的正大门走出去。站在古城公园的大门口,我们能看到黄浦江对面陆家嘴的那几栋摩天大楼!”
“你好啰嗦呀!”刘娟说,“你说得那么详细干嘛呀?让陈文海跟我们走一趟不就清楚了吗?”
“那我们就开拔吧!”王芳说,“从古城公园正大门到外滩要经过人民路,还要穿过中山东二路。”
“你现在一定对上海很熟悉吧?”
“谈不上很熟悉。你是上海人,一定比我更熟悉。”
在陈文海离开上海的这段时间里,上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陈文海这次回来,对上海产生了一种陌生感!现在的上海跟他小时候的上海完全不一样了,现在他要重新认识上海。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他常常边走边回忆,他常常感叹道:真是光阴似箭啊!一晃几十年就过去了!在这几十年里,他在心里无数次地呼唤上海!有一天,冯宝玉曾经这样对陈文海说:“你就是忘不了上海滩!”陈文海说:“我是喝着黄浦江水长大的!”陈文海经常对别人说:“上海是我的故乡,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陈文海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情景,不禁感慨万千。昨天晚上,方安安对陈文海说:“你对所有的人说你热爱上海你怀念上海,也不怕别人对你产生反感!”陈文海说:“我怎么可能对所有的人都那么说!我只不过是对我的朋友表明我的真实想法,这难道有错吗?”方安安冷笑了一声:“你有朋友吗?你整天独来独往,哪来的朋友啊?你是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是你的朋友!”陈文海说:“我怎么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当成我的朋友?我大脑有病啊?那些关心和帮助过我的人我永远不会忘记!”方安安又冷笑了一声:“谁会关心和帮助你?他们连躲你还怕来不及呢!”
“她怎么能这么说你?”杨晓兰的眼里冒着火花,“这个方安安简直就不能算是人!”
“我每说一句话她都要顶回去!”陈文海越说越气愤,“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女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呀!”
“她这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把你活活地气死!”杨晓兰抡起胳膊挥舞了一下拳头,“如果这个坏女人此刻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狠狠地揍她一顿!”
“几十年来,我在人生道路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这个方安安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呢?”陈文海说,“方安安昨天晚上的表现使我感到震惊!如果她是一个男人,我一定会狠狠地揍她一顿!我主要看她是一个女人,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你昨天晚上难道就没有发过一次火吗?”刘娟问。
“我只发了一次火!”陈文海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昨天晚上逼着我回答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又涉及到我的隐私,所以,我才会忍无可忍!”陈文海告诉身边的姑娘们:
“在我发火的时候,方安安竟然这么对我说:‘你竟然敢在我面前发火!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发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如果你再发火,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我对她说:‘你报啊!警察来了更好!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你!侵犯别人的隐私是一种犯罪行为!你是不是想去坐牢啊?’方安安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原来你也懂法啊!看不出来呀!我原来还以为你只会埋头读书,是一个除了死读书什么也不会的书呆子!你现在可以啊!’我说:‘你别这么阴阳怪气地好不好?我警告你:如果你以后再敢侵犯我的隐私,我就一定让你去坐牢!你信不信?’方安安说:‘我信我信!你多厉害呀!你是堂堂大学生,还是作家,谁敢惹你呀?不过,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有朋友!我听说:有一次,你妈到你们学校去问你一个问题,你气急败坏地朝你妈大喊大叫,说你妈不该侵犯你的隐私,还要到法院去告你妈!你在亲妈面前都这样,谁还敢跟你交朋友?你如此不讲情面,我算是服了你了!’我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即使是天王老子犯了法,也同样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这个方安安就是太无知,她什么都不懂!”罗晓玲说,“对付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理她!理她干什么?跟这样的女人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
2017年9月13日初稿,2021年2月7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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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3 04:56:32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一
夜晚的外滩灯火辉煌,游人如织,浦江两岸流光溢彩,分外迷人。
罗晓玲对大家说:
“在这令人陶醉的美好夜晚,我们几个沿着外滩往前走。”
陈文海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我到上海的当天就急着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想重温儿时的美好时光!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真是光阴似箭啊!一晃就几十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在十堰的40多年就好像是一场40多分钟的旅游,我现在重新回到上海就好像是从旅游地十堰回到上海!在十堰的那40多年里,我的身体虽然在十堰,但是我的灵魂却始终滞留在上海!”
罗晓玲对陈文海说:
“你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这说明你人虽然在十堰,但是心却不在十堰!你太热爱自己的家乡了!”
陈文海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
“在十六铺码头从岸上走向轮船的那几分钟里,我是一步三回头!当汽笛鸣响的时候,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当轮船缓缓驶离码头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心惊肉跳!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这一别也许就是一场漫长的离别!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一别就是几十年!”
“你也别太伤感了!”罗晓玲安慰道:
“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到上海定居的!”
“你如此热爱上海,连苍天都会被你感动!”杨晓兰望着陈文海的脸。
“你当年真不应该离开上海!在这40多年的漫长岁月里,你的灵魂备受煎熬!你想回上海都望眼欲穿了呀!”
“可是方安安偏偏不理解!”说到这里,陈文海泪流满面。
“昨天晚上,方安安竟然这么对我说:‘你是不是大脑有病啊?在外地工作的人多了,谁也没有像你这么疯狂!好男儿应该四海为家,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陈文海说。
“这是哪跟哪呀?”王芳气得直跺脚。
“她简直就是胡扯!热爱自己的家乡,这是人之常情!谁不热爱自己的家乡?她怎么能把热爱自己的家乡跟四海为家、志在四方扯到一起?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嘛!”
“世界上竟然会有方安安这样的女人!”刘娟也被方安安的这番话气得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她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别有用心的人就是想通过她的嘴把你活活地气死!他们好阴险毒辣呀!”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上海,方安安竟然还要这么对待你!”徐雅丽说,“她确实太过分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地劝劝她,让她别这么对待你!”
“她会听你的吗?”王芳问。
“我跟方安安是初中时候的同学,我想:她会听我的。”徐雅丽说。
“但愿如此吧!”刘娟说。
正说到这里,方安安给陈文海打来了电话。
“我今天晚上有事不能过去了。”方安安说,“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陈文海说,“你忙你的,你不用说对不起!你干嘛这么客气呀?”
“你现在在哪呢?林莉莉没去找你吗?”
“没有。”
“有人告诉我:你现在正跟罗晓玲、杨晓兰她们几个在一起聊天!”方安安说,“你们这一大帮人在一起聊天好热闹呀!有这么多年轻姑娘陪你聊天你不孤单了吧?你们几个一定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吧?”
“没有!我们才懒得说你呢!你有什么好被我们说的呀?”陈文海说。
“我还不了解你们?”方安安说,“你们几个只要在一起就一定会七嘴八舌地议论我!你们几个没少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其实我们几个也不想说你,只是由于你太过分了,我们才忍不住要感慨一番!”陈文海说,“朋友之间说说心里话,这很正常呀!”
“你是指昨天晚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吧?”方安安说,“你别往心里去,我那是随便瞎说的!那些话有的人不敢在面前说,怕你骂人!我是豁出去了!大不了我把你得罪了,你不理我就是了!没想到你还会理我!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全当成是放屁啊?我没有多少文化,不会说话!另外,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
“这跟没有文化和直肠子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人的素质问题!”
“你不就是想说我没有素质吗?素质值几个钱?”
“我们这里是大上海,大上海是国际大都市,不讲素质是不行的呀!”陈文海说,“如果你在外国人面前也胡说八道,会影响我们上海人的形象!”
“你又不是上海人,你操那份闲心干嘛?”
“谁说我不是上海人?我是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你才不是上海人呢!”
“你又来了!你干嘛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上海人?”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问题!我为自己是一个上海人而感到骄傲!”
“我们俩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行吗?我还有事!挂了啊!”
“好吧!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打搅你了!”
刘玲挂断了电话以后,王小妹问她:
“陈文海为什么不到我们宾馆来住啊?”
“这我怎么知道啊!”刘玲说,“也许他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宾馆的服务员中有很多上海姑娘吧!”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方安安说。
“一定是你昨天晚上告诉他的吧!”王丽媛说。
昨天晚上王丽媛问陈文海:“你为什么不去上海铁路大厦酒店住啊?难道你不知道那里的服务员有很多都是上海姑娘吗?”陈文海说:“我不知道呀!如果我早知道这一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住在安恒卓悦商务酒店了!”王丽媛对他说:“那你明天就搬过去呗!”陈文海说:“不急不急!什么时候搬过去都可以!”王丽媛对他说:“你想搬过去,别人还不一定乐意呢!”陈文海问:“为什么不乐意啊?”王丽媛说:“你自己去想吧!”
“这个小赤佬竟然还不知道我们跟都是好朋友!如果他一定要住进来,你们几个上海小姑娘每天给他脸色看也够他受的呀!”方安安说。
“你说的没错!”王丽媛说,“朱振华原来还以为他这次来上海一定会住在我们上海铁路大厦酒店!没想到他没来我们这住!按照他的性格,他是一定会来我们这住的!这小子向来不按常规出牌!他一定是在跟我们玩什么花招!”
“陈文海之所以不到你们上海铁路大厦酒店来住宿,是由于不想跟你们这些人一般见识!”罗晓玲说,“他知道你们不怀好意,他不想在你们这惹一身骚!”
“你怎么能这么说啊!”王丽媛说,“我们都是良家妇女!他陈文海想来就来呗!”
“他不会来的!”杨晓兰说,“他起码不会现在到你们这来住宿,他现在还没有摸清你们这里的情况!”

一群年轻姑娘沿着秣陵路往前走,然后又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前面的一座天桥上。这座天桥横跨在天目西路和恒丰路交叉的路口上。此刻正是夜晚,站在这座天桥上向远处眺望,上海火车站和维也纳酒店显得特别显眼。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罗晓玲说,“这个地方我们已经来过无数遍了!站在这里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有的时候,我会一个人来到这里安安静静地思考问题。”
杨晓兰望着天桥下来往穿梭的一辆辆汽车。
“每当我伤心想哭的时候,我就偷偷地跑到这座天桥上来!我听够了人们对陈文海的褒贬,有些人在评价陈文海的时候,根本不负一点责任,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使陈文海遍体鳞伤,有的人还嫌不够,还想置他于死地!北京的那个韩大鹏胡说什么:虽然陈文海的人生很坎坷,但是跟任何人没有关系!还有北京的那个毕雅芳也胡说什么:任何人都不会同情陈文海,因为陈文海不懂人情世故,得罪了太多的人!”杨晓兰说。
“陈文海的妹夫也很可恶!”罗晓玲说。
“有一次,廖建华这么对陈文海说:‘你就是生活能力太差!你根本适应不了这个社会!你应该学会去适应这个社会,任何事情发生了你都不要认为是不正常的,这样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和痛苦了!’”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啊!”杨晓兰说,“按照他的逻辑,人活着就应该忍气吞声、逆来顺受,不要有正义感和自尊心,应该浑浑噩噩地活着!这哪里像是一个共产党员讲的话啊!”
廖建华经常在陈文海面前宣扬剥削阶级的那套腐朽人生观,胡说什么:“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你不要去信仰什么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金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陈文海不听他的那一套,他就认为陈文海大脑有病,把陈文海骗进精神病医院,强迫陈文海住院治疗!他已经丧失了做人最起码的伦理道德!他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啊!所以,陈文海才会下决心跟他一刀两断!陈文海下这个决心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完全是被逼无奈呀!如果他再不下这个决心,早晚会死在他妹夫的手里头!现在陈文海一个人过是多么地不容易!他身心疲惫,在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上强打精神!他不知哪一天会倒在这条布满荆棘的人生道路上!
“陈文海目前的处境岌岌可危!那帮坏蛋正在处心积虑地算计他,想让他倒在上海这片生他养他的热土上!”
“陈文海不想倒下!他还有很多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他千万不能倒下呀!如果他现在倒下了,他一定会死不瞑目!”
“昨天晚上,方安安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陈文海,这里头恐怕也有你那个表哥在起坏作用吧!”罗晓玲说。
“完全有这个可能呀!”陈晓敏说,“我的这个表哥就是一个糊涂虫,他心甘情愿地充当别人的马前卒和急先锋!在这一点上,他倒是跟方安安很一致的!”
“那天,我冲撞了陈文海,现在想起来好后悔呀!要不是杨晓兰及时打电话提醒我,说不定我还真会干出更荒唐的事情来!”周雯雯问杨晓兰,“陈文海会不会记恨我啊?”
“应该不会吧!”杨晓兰说,“陈文海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女孩,他更是心胸宽广、不计前嫌!他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哈哈,你好像很了解他!”周雯雯说,“你可以当他的红颜知己了!”
“陈文海应该娶一个上海小姑娘当他的媳妇!”陈晓敏说。
“谁有这个资格?”周雯雯问杨晓兰,“该不会是你吧?”
“我倒是想啊!”杨晓兰说,“你应该去问陈文海!”
2017年10月12日初稿,2021年2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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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3 04:59:0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二
陈文海乘地铁来到了上海火车站,出了地铁站,站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上向四面眺望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安装在上海火车站墙壁上的那块巨型屏幕,屏幕上正在滚动播放着每天晚上必定要播放的那几则广告。
从昨天早晨到今天晚上,陈文海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在此期间,陈文海经历了人生道路上前所未有的一段经历,这段经历既使他感到愤怒和震惊,又使他感到宽慰和惊喜!使他感到愤怒和震惊的是方安安竟然会在他面前那么肆无忌惮和胆大妄为!方安安似乎对他的过去了如指掌,连某些细节都知道得那么清楚!显然是有人在方安安面前说了很多很多有关他的一些情况,这些情况是在长年累月的情况下被别有用心的人无数次地有意为之而灌输给她的!方安安昨天晚上成了他们的代言人!他们知道陈文海要到上海来,于是便选择了方安安!他们想通过方安安的嘴把陈文海活活地气死,通过方安安置陈文海于死地,通过方安安使上海成为陈文海的葬身之地!他们盼望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他们把这次行动看成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周清河曾经对他的朋友们这样说:“他陈文海不是一直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一直认为自己是作家吗?我们就是要挫挫他的锐气,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让他彻底明白:真正了不起的人不是他陈文海,而是我们这些人!作家又怎么样?作家也是人!他又没有长着三头六臂,他跟我们这些人一样,也是一个凡人!这个小瘪三太心高气傲了!不把他的气焰打下去,也显得我们这些人太无能了!”使他感到宽慰和惊喜的是有一群年轻姑娘始终围着他转,时时处处为他着想,竭尽全力地维护他的良好声誉和切身利益!有这群年轻姑娘为他仗义执言,陈文海感到三生有幸!
想到这里,一股暖流涌遍了陈文海的全身!刚才在上海老街,在古城公园,在外滩广场,陈文海跟一群年轻姑娘无话不谈、畅所欲言,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晚上!此刻,她们虽然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但是他能回味她们的情真意切!她们的一颦一笑如同放电影似的在他面前一幕幕地呈现!有这群年轻姑娘围着他转,陈文海感到很幸福!想重新回到上海定居的愿望更加强烈和迫切了!
陈文海站在广场上沉思着,忽然手机铃响了起来。
“你现在在干嘛呢?”林雪问。
“刚才我跟一群年轻姑娘在一起聊天,聊得好开心!如果你也在场,一定会羡慕我的!”
“没有我在你身边,你照样很开心!对于你来说,我是可有可无的!我现在在想:我现在还是不是你的朋友!”
“你当然是我的朋友啦!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失落呀?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伤感!”
“我不是上海姑娘!在你眼里,我永远比不上那些上海姑娘!我就是一个乡巴佬,一个农村姑娘,一个在大山沟里长大的乡下妹子!”
“你不能算是农村姑娘,你是在小县城长大的姑娘。”
“我们俩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我为我是一个上海人而感到骄傲!这里是我的跟,我一直想叶落归根!”
“方安安去你那里了吧?”
“是的!”
“你们俩相处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这你也知道啊?是谁告诉你的?”
“我的一个朋友。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能把我怎么样?”
“她不是上海人吧?”
“她是浙江温州人!”
“温州话很难懂呀!”
“她没有用温州话跟我说话!”
“你还打算继续跟她交往吗?”
“还没有想好!”
“你跟那几个年轻姑娘在一起都聊了些什么?”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还是你的那个朋友吗?”
“是的。”
“你现在消息很灵通呀!”
“这是由于我的朋友多呀!”
“朋友多了就消息灵通。”
“那几个年轻姑娘是怎么评价方安安的?”
“我以后再告诉你!在电话里说这些不方便!”

冯淑珍来到了陈文海的身边。
“这么晚了你还一个人在外面瞎逛?”
“去外滩欣赏夜上海的风景能叫是瞎逛吗?你会不会说话啊?”
“是你一个人去的吗?”
“当然是一个人啦!”
“为什么不让小方陪着你去?”
“她今天晚上有事。”
“你打算今天晚上怎么过?要不要让林莉莉过来陪你?”
“你别让她过来!”
“为什么呀?”
“她不是上海姑娘!”
“为什么非要上海姑娘?”
“因为我喜欢上海姑娘!”
“林莉莉虽然不是上海姑娘,但是她很年轻。”冯淑珍说,“她今年才26岁,还没有结过婚呢!你想不想尝尝鲜啊?”
“你都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不想当嫖客!”
“你算了吧!你可以让方安安跟你上床,为什么就不能让林莉莉也跟你上床?”
“你亲眼看见我跟方安安上床了吗?”
“这还要亲眼看见吗?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能不上床吗?谁信啊?你别不好意思,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就让林莉莉过来呗!你们俩在一起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那我得先问问罗晓玲,看她同不同意!”
“干嘛要问她呀?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方安安和刘玲的关系很好。”
“她们俩是闺蜜吧?”
“你也知道有闺蜜这个词啊!”
“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外星人!”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生气了呢?你一点都不像一个大男人!”
“我不像一个大男人,你别跟我说话!”

冯淑珍离开后,陈文海拨通了罗晓玲的电话号码。
“冯淑珍要林莉莉过来陪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是的!”
“我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如果你能忍受她的那个坏脾气,你就让她过去!”
“你小点声行不行啊?我现在犹豫不决!你能不能好好地劝劝林莉莉,让她在我面前别太任性?”
“这恐怕很难呀!你是不是想让她过去呀?”
“我想跟她接触一下。这或许对我的创作有用,我需要这方面的素材。”
“我看还是算了吧!没有这个必要!你干嘛要去冒那个风险?不值得呀!难道你不怕她也会像方安安那样故意气你吗?”
“我当然怕了!”
“那你就别让她过去了呗!”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林莉莉很任性,但是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林莉莉不敢在我面前太放肆!如果林莉莉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一定会狠狠地教训她!”
“林莉莉还是怕我的!我教训起人来还是蛮厉害的!在这方面,林莉莉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你想让林莉莉过去也行!对于一个作家来说,生活素材积累得越多越好!跟林莉莉这样的女孩接触一下也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起码能让你积累更多的生活素材!不过,你一定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他们一定会把林莉莉作为整垮你的筹码!这么多年来,他们始终想把你整垮整臭!这次,他们一定会狗急跳墙,穷凶极恶地向你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猖狂进攻!方安安和林莉莉是一伙的,她们俩一定会狼狈为奸!为了达到她们的罪恶目的,她们俩极有可能无视我的存在,把我的劝告和警告当做耳旁风!”
“我这次豁出去了,大不了跟她们拼个鱼死网破!其实,她们的那套做法也不算高明,她们无非是想用恶言恶语把我活活地气死!可是,我偏不上她们的当!经历了人生道路上那么多的风风雨雨,我已经变得很成熟了!我现在已经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任凭风吹雨打,也不会轻易地倒下了!”
“这我完全相信!昨天晚上,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向世人表明:你是真正的男子汉,你是顶天立地的时代英雄!那几个跳梁小丑不能把你怎么样!”
“有你这么鼓励我,我更有信心去战胜他们了!”
2017年10月12日初稿,2021年2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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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3 05:00: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三
刚跟陈文海通完电话,赵琳就给罗晓玲打来了电话。
“你是罗晓玲小姐吗?”
“是的。你是谁?”
“我是林雪的朋友。”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跟陈文海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吗?”
“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
“你了解他吗?”
“当然了解他了!”
“你不了解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谁不重要!你应该擦亮眼睛、明辨是非!”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是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罗晓玲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能把你的芳名告诉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赵琳。”
“原来你就是赵琳啊!”
正说到这里,林莉莉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林莉莉回来了。”罗晓玲对赵琳说,“我们俩先聊到这里,以后有时间再接着聊。”
挂断了电话以后,罗晓玲问林莉莉:
“你又干嘛去了?”
“我去找方安安聊天了!”
“你们俩不是一向不和吗?你怎么想得起来去找他聊天啊?”
“我就是想知道陈文海和方安安昨天晚上在一起干嘛了!”
“她们俩在一起还能干什么?不就是瞎聊天吗?”
“那可不是瞎聊天!方安安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什么目的啊?”
“什么目的你会不知道吗?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装糊涂吧?”
“我装什么糊涂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算了吧!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问你:你们几个刚才在上海老街、古城公园、外滩广场干什么了?你别跟我说你们是在瞎聊天!鬼才会相信!”
“我们本来就是在瞎聊天嘛!你不要听别人瞎说!你总喜欢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你总喜欢在背后说陈文海的坏话!”
“谁瞎起哄了?说陈文海坏话的人多了去了!”
“可是,也有很多人说陈文海的好话!你懂不懂啊?这就叫毁誉参半!”
“你别在我面前说话文绉绉的!本小姐没有多少文化!”
“你别老拿这一点当成你的挡箭牌!你是不是特别想去见陈文海啊?”
“也不是特别想,我就是感到好奇!我在外面听到不少有关陈文海的传言,想证实一下这些传言是不是跟事实相符合!你说,我该不该去见他一下呀?”
“你想见就去见呗,又没有人拦着你!”
“这么说,你同意了?”
“你去可以!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你不能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你要把自己的嘴巴管住!”
“这没有问题呀!本小姐尽量少说话就是了!我甚至可以做一个闷葫芦,在他面前不说一句话!”
“不说一句话?那你去干嘛呀?”
“我听他说呀!他不是特别喜欢跟女孩们聊天吗?我也是一个女孩呀!我就让他在我这个女孩面前说个够!”
“要不,我们俩一起过去吧?”
“我原来就有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呀?”
“我怕你不愿意!你有大学本科学历,而我呢,才初中毕业!你怎么可能跟我这个学历这么低的小女子一起去见陈文海?再说,你们俩都是大知识分子,在一起一定会有很多共同语言,一定会说起来没个完,我在旁边一定会连嘴都插不上!我才不去当那个电灯泡呢!“林莉莉眨巴了两下眼,“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怕你一个人过去别人会说闲话?”
“有这个意思!昨天晚上他已经蒙受了不白之冤,如果我今天晚上再一个人过去,那他就更说不清楚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一定会往他身上泼脏水!”
“你还挺会为他着想的!那就我们俩一起过去呗!不过,我们俩这么做,有的人照样会胡说八道!”
“这我倒不怕!谁不知道我罗晓玲的为人?我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这么可能跟自己的闺蜜一起去卖淫?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我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你怎么连‘卖淫’这个词都用上了?你是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卖淫?如果有人这么说你,那这个人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如果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去卖淫,那么,她就是自甘堕落!也是在往父亲的脸上抹黑!”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啰嗦了!我们俩还是赶快过去吧!”
“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你打呗!”
罗晓玲拨通了陈文海的电话号码。
“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跟林莉莉一起过去看你。”
“你干嘛要跟她一起过来呀?”
“这你就别问了!”
“你最好是一个人过来!”
“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喜欢林莉莉!”
“这我是知道的呀!”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跟你一起过来?”
“以后我再告诉你!”
“那你们俩就过来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林莉莉跟你一起过来!”
“你这么做就对了嘛!其实,林莉莉也没什么恶意,她只不过是出于好奇想去见见你罢了!”过了一会儿,罗晓玲又接着说道:
“在当今这个社会,像方安安和林莉莉这样的女孩还真不少,她们根本不可能理解你!在她们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怪人!她们想通过零距离的接触来证实一下外面的那些传言是不是属实!”
“昨天晚上,方安安在我面前说了那么多的混账话,还自以为是伸张正义呢!”
“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她懂什么呀?她什么都不懂!”
“在现实生活中,像方安安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多了!在我们十堰,就有很多自以为是的家伙!她们经常伤害我!我吃够了她们的苦头!”
“好了,我们俩别再在电话里说了,等我跟林莉莉一起过去以后我们俩再详谈。”
“那你们俩就赶快过来呗!我在宾馆里等着你们俩!”
2017年10月17日初稿,2021年2月23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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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5 00:57: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五
在上海动物园的林荫小道上,陈文海边走边想:罗晓玲和杨晓兰真是两个好姑娘,她们俩昨天晚上那么同情我,在当今这个人情寡淡的社会里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啊!她们俩比李慧芳和林雪不知要强多少倍!尤其是那个李慧芳,她原来还是我的一个学生,却一点也不同情我!在她眼里,我在人生道路上所受到的那些挫折和磨难都是咎由自取!不管别人怎么伤害我,她都无动于衷,简直就是麻木不仁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共产党员!那个林雪自称是我的朋友,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我!王志远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残忍地整我,可是,她却处处为王志远辩护,说什么:“当官的也有他的难处,他有时候那么对待你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你应该理解他!每个人都有长处,你应该看到他的长处,多念叨念叨他对你的好处!”
陈文海继续沿着林荫道往前走,边走边想:如果她们俩知道前天晚上方安安是怎么伤害我的,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她们俩一定不会像罗晓玲和杨晓兰那么同情我,李慧芳一定会笑话我,说我是自找的!林雪也一定会笑话我,说我太幼稚了!
正想到这里,徐春生给他打来了电话。
徐春生问陈文海:
“是不是有一个上海小姑娘去找过你?”
陈文海皱起了眉头。
“你问这干嘛?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那我就谢谢你了!”
“前天晚上去找你的那个上海小姑娘我认识,她叫方安安!”
听徐春生这么说,陈文海很恼火!
“你别一口一个上海小姑娘好不好?她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她今年都已经30多岁了!她的大儿子今年都已经16岁了!还有,她根本不能算是上海小姑娘!她是浙江温州人!”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看上去很年轻呀!不像是30多岁的人呀!她的老家虽然是在浙江温州,可是她已经在上海待了很多年了!无论是从她的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看,她都很像一个上海小姑娘!你能跟她相处,这是你的福气呀!”
“你是不是很羡慕我呀?”
“我当然羡慕你啦!跟年轻可爱的上海小姑娘共度良宵,这样的好事我徐春生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呀!阿哥都这把年纪了,竟然还能在大上海遇到这么好的上海小姑娘,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呀!你可要珍惜呀!你们俩在一起一定很快乐吧?”
“哪有的事?我一个书呆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艳遇?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呀!你太高抬我了,年轻可爱的上海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到我那样的破地方去?”
“你说起话来好幽默呀!你的那个地方怎么能叫破地方呢?它好歹也是宾馆呀!”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继续往下说啦!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
说罢,陈文海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说翻脸就翻脸!”
徐春生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什么人哪?”
正在这时,李慧芳来到了徐春生的身边。
李慧芳问徐春生:
“你刚才在跟谁通电话?看你满脸怒容,一定又是那个陈文海惹你生气了吧?”
“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要被他气死了!”徐春生余怒未消。
“你说,世界上有像他那样的人吗?我好心好意地去祝贺他,他不但不领情,反而阴阳怪气地说一大堆没用的话!到最后,竟然还粗暴地挂我的电话!我徐春生好歹也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工程师!还没有人敢这么粗暴地挂断过我的电话!”
“他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跟谁都搞不好关系,不就是由于他那个狗脾气吗?他那样的性格谁能受得了?”
“像他那样的人,永远不会有朋友!”
“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李慧芳说,“我们不说他了!我有一个最新消息要马上告诉你!”
“什么最新消息?”徐春生问。
“就是——”李慧芳眨了眨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到外面去乱说!”
“到底是什么最新消息啊?你这神神秘秘的样子真是太好笑了!”
“你严肃点好不好?我要跟你说的可是正经事儿!”
“什么大不了的正经事儿?在这世界上还会有我徐春生不知道的事情?你要跟我说的恐怕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吧?一定是跟陈文海有关的吧?”
“还真让你猜着了!”
“什么叫猜啊?这本来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并且我早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我还没有告诉你呢!”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事!”
“就是我听说:陈文海去见他的一个老相识了!”
“你指的是方安安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认识方安安呀!”
“是她告诉你的吗?”
“是别人告诉我的。”
“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啊?我们俩最好不要去议论他们俩的事!”
“为什么呀?”
“我不想介入这件事。”
“是因为你们俩都是上海人吗?”
“上海人是要帮上海人的呀!”
“你打算怎么去帮他?”
“我不在外地人面前随便议论他们俩就是在帮他。阿哥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把陈文海当成了你的阿哥?”
“是这样的!不是我吹,我甚至会为朋友两肋插刀!”
“这是旧社会的江湖观念呀!”
“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为陈文海这样的人这么做值得吗?”
“什么叫陈文海这样的人?在你的心目中陈文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我就不便说了呀!”

一群年轻姑娘沿着淮海路往前走。
“这里是淮海路!淮海路是上海的一条非常有名的商业街,陈文海小的时候经常到这条商业街上来散步!”罗晓玲说。
“如果那年陈文海不离开上海,他的事业一定会发展得很好!”王芳说,“我总是在想:如果陈文海一直留在上海,也许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著名作家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呀!”刘娟说。
“他在十堰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杨晓兰说,“他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跟那帮坏蛋进行较量上了!”
“官员的腐败,不明真相的群众对他的围攻,使陈文海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之中!几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使陈文海身心疲惫!”罗晓玲望了一眼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陈文海活得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没有坚定的信仰支撑着他,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罗晓玲感慨万端,“几十年来,陈文海在人生道路上吃了那么多的苦头,可是,他还是那么乐观!我真的特别佩服他!”
“所以,你才会说陈文海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大英雄!”杨晓兰说,“他当之无愧呀!”
“不知道陈文海还要在上海待几天!”张曼丽说。
“陈文海一天不离开上海,那帮坏蛋就一天不会停止破坏活动!他们的阴谋诡计会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会用连环套去对付陈文海!”陈巧玲说。
“陈文海这次来上海冒了多大的风险啊!”王芳说。
“他这次是豁出去了!”刘娟说。
“他这是在勇闯龙潭虎穴呀!”罗晓玲说。
“他让我们领略到了他的英雄气概!”杨晓兰说。
2017年11月26日初稿,2021年2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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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5 01:05:0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
昨天,陈文海来到豫园景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豫园已经关门了,他决定今天白天进到豫园里头去游览一番。今天,陈文海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豫园老街。这时的豫园老街已经是华灯齐放。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陈文海兴奋异常!
陈文海沿着豫园老街往前走,但见两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在一家商铺,他见到了一种名叫百雀羚的护肤品!“啊,久违了!”陈文海感叹道。
张曼丽是这家商铺的营业员,陈文海对她说:
“这是上海的老品牌了!当年我在上海生活的时候就经常使用这种品牌的商品!”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想了一会儿,张曼丽说:“我想起来了。那天,我跟罗晓玲坐车经过外滩的时候看到你了。”
这时,王志文正好要从这家商铺前面经过,见张曼丽正在跟陈文海说话,心想:他又跑到上海来勾搭上海小姑娘了!弟弟说得没错,这个小赤佬走到哪都忘不了去勾搭小姑娘!想到这里,王志文便停下了脚步对陈文海说:
“你是上海人吗?”
“我当然是上海人啦!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别这么嘻皮笑脸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啊!”
“王志远你总该认识吧?”
“岂止是认识,他原来还是我的顶头上司呢!”
“他没告诉你他有一个哥哥在上海吗?”
“跟我说过。”
“如果我对你说我就是王志远的哥哥,你会相信吗?”
“那要看你说的是不是符合事实!”
“你怎么判断我说的是不是符合事实?”
“我可以通过问别人来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符合事实!”
“你们俩这是干嘛呀?”张曼丽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有话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说?这么耍嘴皮子有意思吗?”
“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他的智商怎么样!”王志文对张曼丽说:“我听别人说:陈文海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我一直在想:这个陈文海的智商一定很低!到底低到什么程度,我想亲自测验一下!通过刚才跟他的一番对话,我认为他的智商并不低呀!他是不是故意不好好地教书啊?”
“有你这么测验别人智商的吗?”陈文海满脸不高兴,“我干嘛要不好好地教书啊?”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呀!”
正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有人喊他,循声望去,原来是徐黎明。
等徐黎明走近后,王志文对他说:
“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找你有点事。”
王志文和徐黎明离开后,张曼丽问陈文海:
“你离开上海已经有很多年了吧?”
“已经有40多年了!”
“天哪!”张曼丽惊讶地叫了起来。
“你离开上海竟然这么长时间!你这次回来是故地重游吧?”
“是的是的!”陈文海激动地说道:“我这次回来感到特别亲切!上海滩简直是太美了,我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美!”
“你一定很想回来吧?”
“我每时每刻都想回来!”
“那还不容易?你想回来就回来呗!”
“就是上海的房子太贵了,我买不起,也租不起!”说到这里,陈文海忍不住伤感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把家搬到上海来!”
“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你就能实现自己的美好愿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离开张曼丽,陈文海继续沿着豫园老街往前走,他边走边想:“刚才跟我聊天的那位年轻姑娘好可爱呀!她对我的鼓励和美好祝愿像一股暖流涌遍了我的全身!”他自言自语道:“如果我现在还年轻,说不定还会去追她呢!她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很开朗!她嗓音甜美,说起话来声音很好听!她笑的时候也很好看!现在看来,我这次到上海来还真来对了!遇到了这么可爱的年轻姑娘!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啊!”他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位年轻姑娘的名字:“张曼丽,但愿我下次来上海能再次见到你!”
陈文海沿着豫园老街往前走,然后来到豫园大门口买了一张门票。买好了门票,陈文海便怀着喜悦的心情跨进了豫园的大门!在跨进豫园大门的那一刻,陈文海的心情特别激动!豫园是上海的一处著名景点,陈文海早就想来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豫园里人很多,陈文海随着人群往前走。正走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旅游团,陈文海好高兴,便跟随着这个旅游团往前走。陈文海边走边听导游讲解,增加了不少旅游知识。
随后,陈文海又来到了九曲桥上。
“这里的夜景真是太美了!美得令人陶醉!”陈文海赞叹道。
陈文海在九曲桥上来回走了一遍,然后靠在栏杆上。
“如果我跟那个张曼丽很熟,我就一定会让她跟我一起过来,让她陪我一起欣赏这里的美景!”陈文海心想。
在来上海之前,陈文海就很多次从画报上和电视里看到过有关九曲桥的画面,今天晚上能亲自来到这里欣赏这里的美景,他为此而感到非常荣幸!
“这里确实很美呀!这里的美名副其实呀!”陈文海自言自语道。
站在九曲桥上,陈文海回想着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自言自语道:难道刚才那个人真的是王志远的哥哥吗?如果情况属实,那我在上海的处境可就很不妙了呀!王志远一定会通过他的这个哥哥在大上海布下天罗地网!我这次来上海是在劫难逃呀!
陈文海心情郁闷,想找一个人聊聊天。他想:也许林雪认识王志远的哥哥,我何不从侧面打听一下,于是,心事重重、满脸愁容的陈文海拨通了林雪的电话号码。
“王志远有一个哥哥在上海你知道吗?”
“这我不太清楚呀!怎么啦?你见到他的哥哥啦?”
“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王志远的哥哥!”陈文海忍不住大声嚷道:
“他竟然怀疑我的智商!如果我真的智商低,怎么可能考上大学啊?”
“你别太在意!”林雪嘿嘿一笑,“也许他是在跟你开玩笑!”
“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他就是不怀好意!”陈文海余怒未消!
“你不要把别人想象得那么坏!就算他就是王志远的哥哥,他也不至于对你不怀好意。”
“我在想:也许这个人早就通过他的弟弟认识我了!他们兄弟俩想联起手来对付我!这不是不可能的呀!王志远不会放过一切机会!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你跟王志远之间的个人恩怨,我不想多加评论。”
“这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正义和邪恶之间的斗争!”
“你应该多想想他对你的好处!他有时候还是蛮关心你的!”
“那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2017年11月19日初稿,2021年2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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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5 01:07:2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
今天晚上,方安安也到这里来了,只不过是他们俩不是在同一个时间里来到这里,在陈文海来到这里的时候,方安安已经离开这里了。半个小时前,方安安和她的闺蜜刘玲来到了这里,她们俩站在九曲桥上边欣赏着夜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那个陈文海我算是服了他了!”方安安说,“前天晚上,我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他竟然全不当回事!原来我还以为他一定会被我气得当场晕过去!他的脸皮也真够厚的!”
“他就是脸皮厚!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刘玲说,“你这回算是碰上强硬的对手了!他根本不吃你那一套!”
“所以我在想啊!我下一步该怎么办!硬的不行,我就来软的!软刀子也同样能杀人呀!”
“你想杀谁呀?我看你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我可不想就此罢休!我还真想再好好地跟他较量一番!实在不行的话,我就让你跟我一起过去!我们俩一起去伺候他!”
“我才懒得跟你一起过去呢!我又长得不漂亮!陈文海一定不会看上我!”
“你别这么没有信心好不好!我有办法让他看上你!”
“什么办法?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就一个劲地夸你,说你是我们这一带的金牌女郎,很多男人都点名要你!说你已经从很多男人手里赚了很多很多的钱!”
“他会相信吗?”
“就凭我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他能不相信吗?”方安安拍了拍刘玲的肩膀,“放心吧,你的事全包在我方安安一个人身上了!”
“你就这么自信?”
“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打气吗?”方安安咬了咬牙,“本小姐这回豁出去了,为了把这臭小子给灭掉,哪怕把我的身家性命搭进去我也会在所不惜!”
“我看你这回是下了狠心了!你这是要赴汤蹈火呀!”
“老K不是说了吗?陈文海这次来上海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把陈文海干掉,那以后就永远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朱振华和王志远都说陈文海这次来上海是在劫难逃!我们已经为他布下了天罗地网!”方安安说,“只要这小子一天不死,我们大家就休想过一天安生日子!这小子也太能折腾了!几十年来,他给我们惹了那么多的麻烦,这口恶气我们怎么能咽得下?别看我是女流之辈,就凭我的人脉,我就不信扳不倒他!刘玲,你说句心里话,我在这大上海人脉广不广?”
“这还用问吗?”刘玲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如果现在的上海还是过去的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旧上海,你就是我们大上海的一朵交际花!只要你一跺脚,这上海摊的地皮恐怕也会抖三抖!”
“我有这么厉害吗?我怎么不知道啊?”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本来就很厉害嘛!那个陈文海跟你比算得了什么?他无非就是多读了几本书!”
“我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很清高,一般的人他根本看不上!不过老天有眼,让他在考上大学不久就得了一场大病!虽然大难不死,可是这场大病使他大伤元气!经过这场大病,他再也神气不起来了!现在谁还看得起他?他连小学副科都教不好!如果换了别人,早一头撞死了!像他这种人应该去卧轨自杀!你说,他为什么不去死啊?”
“他为什么要去死啊?他才不会轻易地去死呢!他有信仰!”
“什么信仰?他就是自命不凡!陈文海,你不要太张狂!你动不动就要别人读你写的书,这不是很可笑吗?你的书本来就写得不怎么样,还好意思让别人去读!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还非得要别人去崇拜你!”
“你的见解好深刻呀!”
“深刻个屁!”王芳一步窜到刘玲面前,“你就会无耻地吹捧方安安!”
“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你吓我一跳!”刘玲瞪了王芳一眼。
“你这风风火火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呀?”刘玲对王芳说。
“我就风风火火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这么无耻地吹捧方安安,只能使我感到恶心!她满嘴喷粪,你竟然还夸她一针见血!她满嘴歪理,你竟然还夸她见解深刻!什么玩意儿!”
“谁满嘴喷粪了?你说话客气点!”方安安一蹦三尺高!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看我不把你给一拳捶扁了!”方安安朝王芳嚷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王芳不甘示弱。
“我怎么不敢?你算老几呀?”方安安满脸怒容。
“算了算了!你们俩别再吵了行不行?”刘娟连忙从后面跑了过来,“有话好好说!”
“跟这种没有文化的女人有什么好说的?”王芳拉起刘娟的手,“我们走,别跟这种臭女人白费口舌!”

白玉兰来到了上海。
在豫园老街,她遇到了一群年轻姑娘。
“陈文海现在还是一个人生活吗?”林莉莉问白玉兰。
“好像是吧!我从来不打听他的事!”白玉兰说。
“我听别人说:陈俊秀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去陈文海那里了,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我不清楚啊!”白玉兰嘿嘿一笑。
“你怎么会不清楚?是你挑唆的吧?”王芳嚷道。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人吗?”白玉兰火冒三丈。
“你就是那种人!”刘娟嚷道。
“你们不要再吵了行不行啊!”林莉莉不耐烦地说道。
“刚才,陈文海到我这里来了!”张曼丽说。
“就是长篇小说《茶场纪事》的那个作者吗?”王芳问。
“正是!”张曼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真没想到会在大上海见到他!”
“这是你梦寐以求的美好愿望,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刘娟说。
“刚才,我真舍不得他离开!”张曼丽激动地说道。“不过,他还是离开了!”
“你好像很留恋他!这不现实吧?”林莉莉撇了一眼张曼丽。
“什么现实不现实的!你好像话里有话呀!”张曼丽非常生气!
“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曼丽盯着林莉莉的脸怒目而视!
“你不要想多了!”林莉莉嘿嘿一笑,“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好让你的头脑变得清醒一些!”
“不用你提醒,我的头脑一向很清醒!”张曼丽冷笑道。
“你们俩是根本不可能的!”白玉兰对张曼丽说。
“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这么说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张曼丽被白玉兰的这句话激怒了!
“我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我只不过是觉得他很可爱!”张曼丽压了压火,心平气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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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陈桂兰乘火车从武汉来到了广州。走出广州火车站,她向一家宾馆走去,在半路上,她听到一个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大学同学张新月。
陈桂兰问张新月:
“你也是到广州来旅游的吗?”
张新月说:
“是的呀!我来了已经有几天啦!”
“你去见杨艳芳了吗?”
“见了呀!我们俩还在一起聊到了陈文海呢!”张新月对陈桂兰说:
“陈文海这小子实在是太可笑了!那年,在毕业之前,他竟然会贸然去杨艳芳家,把杨艳芳闹得好尴尬!一看就知道他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他也不看看自身的条件,就愣头愣脑地往杨艳芳家闯!他还是上海人呢!你说,有他这样的上海人吗?”
正说到这里,林莉莉和顾巧妹来到了她们俩的身边。
“还记得我吗?”林莉莉问张新月。
“你是——你让我好好想一想。我想起来了!你叫林莉莉,对不对呀?”
“对呀!我就叫林莉莉!我去过你们十堰!”
“那天,在武当山景区我们俩聊了一会。”
“我们俩在聊天的时候聊到了陈文海!”
“那天,他在寝室里发疯,惊动了很多人!”
“很多人都去看热闹!那个场面真是火爆得很呢!”
那天,王志远和刘汉武也去看热闹了!王志远见陈文海在床上撒泼、打滚,哭笑不得地对刘汉武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像一个泼妇似的!他把上海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刘汉武说:“作为一个大学生,竟然如此这般地瞎胡闹,这有失斯文呀!”后来,王志远对包永刚、赵琳两口子说:“这小子从小就是一个贼,从小就大脑有病!我一直在怀疑: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参加过高考,很可能是请别人代考的!”赵琳对包永刚说:“你不是有很多在十堰的大学同学吗?你一定没少在他们面前议论陈文海吧?”包永刚说:“我都说够了!我现在都懒得再说他了!”冯宝玉说:“这小子就是一个神经病!我早晚会亲自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有一次,在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王志远跟对方安安说:“这小子从小就喜欢跟小姑娘们厮混在一起,才15岁就去追一个上海小姑娘!”方安安说:“他是怎么去追人家小姑娘的呀?你能不能跟我们说得详细一点啊?”王志远说:“我都不好意思提这件事!说来话长呀!那年,他们全家离开上海,跟他们一起离开上海的还有另外一家。这另外一家里头有一个女孩叫张牡丹,原来是一个在云南插队的知青,是她哥哥把她从农村里弄出来,让她到二汽去当工人。在从上海到十堰的路上,陈文海和张牡丹两个人形影不离,在一起唧唧歪歪地说个没完!那年,陈文海才15岁,张牡丹才17岁!”方安安说:“这不是早恋吗?”王志远说:“后来,陈文海到农村插队,经常跟陈雅丽和张蕙兰一起唧唧歪歪的!其实,张蕙兰根本看不起他!我听说:住在陈文海楼下有一个姓顾的人家,这家人有一个叫秋妹的女孩刚从农村来,她父亲想把她许配给陈文海,可是,陈文海嫌她没有文化、没有工作、没有城市户口,不愿意接纳她!我还听说:在陈文海考上大学没多久,他的母亲接二连三地给儿子写信,陈文海好像很不耐烦!我想:那天陈文海在寝室里撒泼、打滚很可能就跟这件事有关!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推掉这门婚事!他真是不择手段呀!”
“他到底喜欢谁呀?”张新月问。
“他喜欢曹晓燕!”陈桂兰说。
“就是曹春福的妹妹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我是听别人说的。曹春福反对陈文海去追他妹妹!”
“为什么要反对呀?”
“那个时候,陈文海病怏怏的,一场大病把他折磨得瘦骨嶙峋的,哪个当哥哥的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嫁给这么一个人呀?陈文海那天在寝室里撒泼、打滚,闹得人人皆知!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去嫁给一个疯子呢?你知道那天杨小花父女为什么要皱眉头吗?不就是嫌陈文海是一个疯子和病人吗?这对父女也真是够倒霉的,他们想骂陈文海,甚至想赶他走,可是,又怕他受刺激!杨小花很机灵,她很客气地把陈文海叫到外面的一条小路上,和颜悦色地把他哄走!这个陈文海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他也不认真地想一想:杨小花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杨小花怎么可能嫁给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呗!”林莉莉说。

陈桂兰和张新月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杨艳芳的家。
“我听说陈文海现在在上海!”杨艳芳说。
“我们俩也听说了!”陈桂兰和张新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说,他去上海干嘛呀?”
“你忘啦?他是上海人,上海是他的老家!”
“噢,对对对!”杨艳芳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把他是上海人这一点给搞忘了!自从那天他在寝室里撒泼、打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把他跟上海人联系起来了!天底下哪有他这样的上海人啊?”
“我们班里的林建国不就是这么说他的吗?”
“林建国也是上海人。他说:陈文海把上海男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我一直在想:这个陈文海为什么要给我写情书?我拒绝了他,他为什么还要上我家去找我?”杨艳芳说,“那天,他莫名其妙地闯到我的家里来,弄得我好尴尬呀!那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呀!你们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像陈文海这样的怪人?他好像不是我们这个星球上的人,他的行为让我们感到匪夷所思呀!那天,他到了我们家之后一句话也不说!看他那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都为他感到难受!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去嫁给这么一个怪人!他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刘一军就很看不起他,经常在背后笑话他!”陈桂兰说,“我们几个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刘一军滔滔不绝地给我们讲陈文海的那些可笑的事情,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兰文清好像对陈文海从来没有发表过什么看法!”张新月说。
“他只知道埋头读书!他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杨艳芳说,“使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俩现在竟然都会是作家!陈文海怎么会成为作家?这真让人匪夷所思呀!”
正说到这里,杨艳芳的女儿陈芳回来了。
“妈妈,我刚才听别人说:陈文海现在在上海活得很潇洒!”陈芳说,“你总说陈伯伯是一个怪人,可是,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朋友?那些上海小姑娘为什么都那么喜欢他?”
“那是别人瞎传的!”杨艳芳说,“你应该相信王志远叔叔!他还会不了解陈文海吗?陈文海无非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于是就去找一帮上海小姑娘瞎聊天!”
“我总觉得:你根本不理解陈文海,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理解他!”陈芳心潮澎湃,“我经常跟同学们一起议论陈文海,我们都认为陈文海的所作所为都是有很深刻的社会背景,他的很多行为或者举措都是无奈之举,都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因此,我们不能一味地去责怪他!社会是复杂的,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前因后果,因此,我们不能孤立地看待某一件事!在很多情况下,陈文海都是无辜的,是一群别有用心的坏家伙故意往陈文海身上泼脏水!他们为了把陈文海搞垮搞臭,故意颠倒是非、混淆黑白,把陈文海涂抹成一个吓人的恶魔!不说别的,就说那年他去找你,他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到了我们家以后一言不发、愁眉苦脸!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外公说!不是我说你,你不应该说陈文海的坏话!不管怎么说,他是在大上海长大的!在大上海,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识过?他见多识广,你这个在小县城长大的女孩怎么能跟他比?跟他比,你就是井底之蛙!你应该明白:旧上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陈文海的父亲就是从那个年代一路走过来的,陈文海从他的父亲那里知道了很多有关旧上海的一些生活场景!他真正喜欢的是上海姑娘,如果不是生活在十堰,他根本不可能去找你!因为你身上根本没有上海姑娘的那种特有韵味和气质!他去找你是看得起你,是放下了上海人的架子!这是多么地难能可贵啊!这是多么地不容易啊!他在去找你之前一定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妈妈,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把话说得太难听了!陈文海是一个多么好的男人,是一个打着灯笼都难以找得到的好男人!你太不珍惜他对你的一片真情了!妈妈,你别生气啊!其实,说句心里话,你根本配不上他!别看你是一个大学教授的女儿!”
杨艳芳被女儿的这番长篇大论惊讶得目瞪口呆!
“你说完了没有?”杨艳芳冲着女儿大声喊道!
“有你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吗?真是越大越不懂事!”陈桂兰对陈芳说。
“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她这是一时糊涂!”陈桂兰又对杨艳芳说。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啦?竟敢教训起你妈妈来了!”张新月说。
“不是我糊涂,而是你们糊涂!”陈芳说,“你们就知道听王志远的一面之词!古人都知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们连古人都不如呀!”陈芳生气地一甩手,“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就是一群糊涂蛋!你们实际上就是王志远的帮凶!”
2017年10月22日初稿,2021年2月24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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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5 03:04:0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九
陈芳和王艳红来到了豫园老街。
陈芳兴致勃勃地对王艳红说:
“今天,我们俩终于来到了上海,我好高兴!”
王艳红知道陈文海是上海人,便笑着对陈芳说:
“如果能见到陈文海,那就更好了!”
“他还不认识我们俩呢!等见到了王芳和刘娟以后再说吧!如果我们俩现在就贸然地去见陈文海,他很可能会认为我们俩是假冒的,让王芳和刘娟引荐一下,他就不会怀疑我们俩的真实身份了。”
“现在,陈文海已经跟她们俩混得很熟了,这是我们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不久前,他们三个人在外白渡桥旁边相遇。”
“外白渡桥是上海的象征,中外游客到上海来都要到这座桥上来走一走,拍几张照片作为纪念!外白渡桥旁边的上海大厦也很有名!外白渡桥在陈文海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了时刻的印象!在离开上海的40多年里,只要一提起上海,他就会告诉大家:上海有座外白渡桥!”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我是听别人说的。有人说:陈文海已经把上海忘掉了,不然,为什么别人都回上海了,唯独他还赖在十堰不走!还有的人说:陈文海怎么那么不要脸啊!他在十堰的名声那么坏,竟然还赖在十堰不走!有一年,他在教育科搞成人教育的时候,有一个学生家长就歇斯底里地朝他吼道:‘赶快滚回你的老家去,不要再在我们十堰丢人现眼了!’”
“这个学生家长为什么要这么粗暴地对待陈文海?”
“因为他对学员的要求太高了!有的学员这样对他说:‘我们这里是十堰,不是你们上海!你不要把上海的那一套搬到我们十堰来!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陈文海两次当班主任,学生家长都对他很有意见,他们都看不惯陈文海的那套做法!陈文海吃亏就吃在不会变通上,他简单地把上海的那一套搬到十堰去!”
“不过,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是想用上海的先进教育理念去管理班级,改变这个班的落后面貌!遗憾的是大伙不理解他,不领他的情!”
“在30多年的教学生涯中,陈文海吃了太多的苦头!很多人排挤他!”
“他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令人惊讶!”
“多年来,在学校老教师里头,他的职称一直最低,工资也一直最低!”
“在学校老教师里头,只有他一个人是中级职称!”
“王志远当校长的时候,动不动就要开除他!”
“其实,他是很热爱教育事业的!他对教育事业倾注了满腔热情!”
“他喜欢跟学生们待在一起!他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
“别人排挤他,他为什么不走呢?他在十堰待得那么难受,为什么不回上海呢?”
“他有他的难处!他不是不想回上海,而是有很多具体困难!从内心来讲,他是非常想回上海的!他对上海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
当走到一家店铺门前的时候,张曼丽和何小萍正好抬头看见了她们俩。
“你们俩是来上海旅游的吗?”张曼丽问。
“是啊!”陈芳说,“原来你是在这里做生意啊!”
“陈文海昨天晚上到我们这里来了!”何小萍说。
“他跟方安安的事你们听说了吗?”张曼丽问。
“听说了一点。”王艳红说。
“他很乐观!他并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陈芳说。
“这说明他能想得开!他才不会上方安安的当呢!”王艳红说。
“陈文海都这把年纪了,他干嘛要去跟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女人一般见识?”张曼丽说。
“方安安就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教训陈文海?”何小萍说。
“我真想把方安安狠狠地揍一顿!”陈芳说。
“不用我们动手,有人会替我们出气的!”王艳红说,“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总有一天会去惩罚方安安的!”
“我听说林莉莉去你们广州了。”张曼丽问陈芳:“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陈芳说,“不在湖南好好地待着却跑到上海来做生意,她太不安分了!”
“她有一个亲戚在上海。”
“我听说陈文海还要继续在上海待下去。”
“这个陈文海也真糊涂!明明知道有人要害他,还不赶快离开上海!”
“也许陈文海有他的打算。他继续在上海待下去得冒多大的风险呀!我们都担心死了!”
“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他这么一意孤行,结果一定会是得不偿失!”
“他以后一定会认识到这一点的!”
“刚才我见到陈文海了,他看上去气色很好!”
“方安安的疯狂挑衅没能把陈文海击垮,他的英雄气概令人敬仰!”
“方安安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跳梁小丑,陈文海鄙视她!”

在淮海中路上,陈芳和王艳红跟林莉莉不期而遇。
“你就是林莉莉小姐吧?”陈芳笑着问道。
“是的呀!”林莉莉眨巴着眼说道:“你没把我忘记呀!”
“你来上海干嘛呀?”陈芳说着还推了林莉莉一下。
“你推我干嘛呀?”林莉莉瞪了陈芳一眼,然后大大咧咧地说道:“来玩呀!”
“你见到陈文海了吗?”
“见到了!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啊?”
“他跟罗晓玲很说得来!他们俩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
“我听说陈文海跟那个叫方安安的女人聊了一个通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我还听说:方安安离开了陈文海的房间后,陈文海在大马路上溜达了老半天,陈文海好像很痛苦!深更半夜的还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溜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的内心难以平静!方安安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一定在陈文海面前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陈文海这次去上海真是太倒霉了呀!”陈芳说。
“那天晚上,陈文海跟方安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方安安几次离开房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啊?”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他们俩在一起聊天的整个过程都是由冯宝玉一手操控的!他让方安安服服帖帖地按照他的部署去对付陈文海,想让陈文海在一个女人面前蒙受奇耻大辱,甚至想让陈文海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大上海!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他的最终目的就达到了!”林莉莉说。
“我的天哪!”
陈芳被林莉莉的这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她连连后退!
“真是人心险恶呀!他太歹毒了呀!” 陈芳说。
“他早就想除掉陈文海了,他一直在等待时机!他恨透了陈文海,陈文海一天不死,他就一天寝食难安!”林莉莉说。
“他的那个混蛋儿子老在课堂上捣乱,陈文海忍无可忍,在盛怒之下训斥了他的儿子!就为了这点小事,他就没完没了地报复陈文海,一心想置陈文海于死地!”
“他的报复心太强了!小人一般都是这样!”
2017年11月19日初稿,2021年2月2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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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十堰市 2021-2-25 03:05:0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
一群年轻姑娘沿着四川北路往前走,她们边走边聊天。
“刚才,我遇到了方安安和刘玲!她们俩只要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她们俩是我们上海摊上的一对活宝贝!她们俩气味相投!”罗晓玲说。
“她们俩还想一起去见陈文海呢!她们俩一起去陈文海,还不把陈文海的那些血汗钱骗得精光!方安安怎么那么无耻呀?她一个人去陈文海那儿还嫌不够,还非得拉上刘玲!”杨晓兰说。
“其实,方安安把刘玲拉上也没有用!”王芳说。
“为什么呀?”刘娟说。
“刘玲长得那么丑,陈文海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这倒也是呀!”
“方安安是黔驴技穷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其实,方安安就是一头蠢驴!在这头蠢驴面前,陈文海感到既可恨又可笑!”
“为了把陈文海搞垮搞臭,他们精心策划!”罗晓玲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几十年来,他们那帮人搞了那么多的名堂,使陈文海一次次地死里逃生!陈文海是九死一生呀!陈文海活得太不容易了!尤其是在白玉兰离开他以后的将近20年里,陈文海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伴他!他活得好孤单呀!在这20年里,他栉风沐雨,备受煎熬,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到今天的!虽然他的那部长篇小说《茶场纪事》写得不算特别好,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心血呀!为什么有的人就不能多给他一点理解?有的人只会喋喋不休地反复说那句话:‘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对陈文海很不公平呀!说这句话的人还是他的大学同学呢!他们太自以为是了!陈文海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吗?他只不过是要人们去多关注一下他的创作,这有错吗?他们那么做,其实就是在往陈文海的伤口上撒盐!”说到这里,罗晓玲泣不成声!
“陈文海太可怜了,他每时每刻都置身于流言蜚语和明枪暗箭的险恶环境之中,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有的人只会说风凉话,用冷言冷语去伤害他!他们从来不设身处地地去为他想一想!他们太冷酷无情了!”罗晓玲声音哽咽地说道。
“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我们不是生活在世外桃源!”杨晓兰说,“我们俩不是也经常被人误解吗?我们俩不是也生活得很艰难吗?由于我们俩经常去同情陈文海,为他说几句公道话,有的人就歇斯底里地辱骂我们俩!我经常被那些难听的话气得浑身直发抖!不过,每当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生那些人的气!他们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看问题,是用他们的那套惯用思维去思考问题!他们是饱汉不知饥汉饿!如果让他们置身于陈文海的那种艰难处境,是绝不可能说出那种风凉话来的!他们是教条主义者,他们把‘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句话套用到所有人的身上!殊不知,每个人的情况是不同的,他们的生活经历是千差万别的!”
“你说得太对了!”王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只有面对夸夸其谈的人,我们才能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句话去回敬他!他们把这个词用错了地方,他们把这个词用在陈文海的身上简直是太滑稽了!”王芳越说越激动,“可恶的是:方安安竟然如获至宝,自鸣得意地以为自己总算抓住了陈文海的致命弱点!”
“刘玲也很可恶,她不但不纠正方安安的用词错误,反而无耻地吹捧方安安!”
“她们俩是一丘之貉!”
“今天晚上方安安还会去找陈文海吗?”
“这你得去问方安安!”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刘娟拨通了方安安的电话号码。
“你现在在干嘛?”
“我在玩手机!”
“你没去陈文海那儿?”
“我正在等他的电话!”
“你认为他还会让你过去吗?”
“这可说不好!也许他一时心血来潮,会让我过去!”
打完电话,刘娟问王芳:
“你认为今天晚上陈文海会让方安安过去吗?”
王芳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也许会吧!陈文海这个人向来不按常规出牌,他经常会出人意料地采取某种行动,使对方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意图,乘对方手忙脚乱之际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的这一手很高明呀!往往会使对方措手不及!”

陈文海和一群年轻姑娘沿着恒丰路往前走。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陈文海说,“我跟他们打了多年的交道,深知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家伙!如果他们的这次行动计划再一次遭到失败,他们一定会恼羞成怒,不惜血本地对我进行报复!我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以免事到临头惊慌失措!”
“你想得很周到呀!”罗晓玲说,“姜还是老的辣!你久经沙场,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他们想速战速决,哪有那么容易?他们自以为胜券在握,其实恰恰相反,他们离彻底覆灭已经为期不远了!”
“我们说些轻松的话题吧?”王芳说,“老说些沉重的话题,气氛显得好沉闷呀!”
“我赞成王芳的建议!”刘娟对陈文海说:“上海的夜景好美呀!你是作家,此刻触景生情,抒发一下你对上海夜景的赞美之情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当然不成问题啦!”陈文海说,“晚上的恒丰路好美呀!你们看,公路上的一辆辆汽车穿梭来往,公路两边的高楼大厦一栋挨着一栋,璀璨的霓虹灯光把这一带装点得如同神话世界!站在这里,我感到好幸福呀!”
“夜晚的上海哪儿都美,夜晚的上海是灯的海洋,夜晚的上海是一座不夜城!这是我们上海人感到骄傲的地方!凡是来过上海的人,都会对夜上海留下深刻的印象!”罗晓玲充满激情地说道,“上海的繁华和美丽举世闻名!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被这里的美景所陶醉,都会流连忘返!”
“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地想回来,一刻也不想耽搁!”说到这里,陈文海的眼光忽然暗淡了下来,随即眼眶里滚动着泪花!
陈文海声音哽咽地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我的这种心情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她们肆无忌惮地向我介绍年轻姑娘,肆无忌惮地骗取我的钱财,想使我陷在这个温柔世界里不能自拔!方安安知道我不敢跟她翻脸,所以,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羞辱我!她用报警这种极其卑劣的手段对我进行恫吓!她简直是太坏了呀!”
“她就是一个坏女人!”王芳说,“她就是一个小混混!她是浪到沪上的风流娘儿们!”
“如果现在的上海还是过去的那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旧上海,她就会去歌厅当歌女,去舞厅当舞女,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妖里妖气的,烫着卷发、穿着旗袍、踩着高跟鞋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扭着屁股一路招摇过市,在豪华的酒店里喝着咖啡和洋酒、吃着西餐,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陈文海说。
罗晓玲对陈文海说:
“在你父亲生活的那个年代,这样的女人不是司空见惯的吗?在30年代的南京路上,这样的女人比比皆是呀!你的父亲不是经常津津有味地向你描述旧上海的城市风貌和生活场景吗?你应该对旧上海很熟悉了吧!”
“是的!”陈文海咧了咧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微笑。

陈文海和一群年轻姑娘沿着外滩观景台往前走。
他对身边的姑娘们说:
“方安安的出现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在这改革开放的年代里,在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方安安的出现不足为奇!如果我的父亲现在还在世,看到方安安这样的女人,一定会产生时光倒流的感觉,以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他所熟悉的旧上海,一个令人如痴如醉的花花世界!你们也许还不知道吧?我父亲年轻的时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经常出入于各种社交场所,歌厅舞厅咖啡厅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喝洋酒、喝咖啡、吃西餐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的父亲一定有喜欢他的女人吧?”杨晓兰问。
“这还用问吗?”陈文海说,“在跟我妈认识之前,就有一个漂亮的上海小姑娘喜欢我父亲,如果不是我妈横插一杠子,我父亲一定会去娶这个上海小姑娘!”
陈文海告诉身边的姑娘们:
“有一天,父亲对我说:‘如果你妈不出现,如果不是我的那个狗屁朋友瞎捣乱,我怎么可能会去娶你妈?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去娶了你妈!你妈那个暴躁脾气谁能受得了?你可千万不能步我的后尘呀!像你妈这样的女人你千万不能去娶呀!如果你娶了这样的女人会后悔一辈子的呀!’所以,我时刻提醒自己:我可千万不能犯我父亲曾经犯过的错误!可是,后来在重重压力下,我被迫去娶了白玉兰!父亲对我说:‘你怎么跟我一样倒霉啊?你怎么也会去娶一个脾气如此暴躁的女人?你把我对你的再三叮嘱都忘到脑后去了!’我对父亲说:“我怎么可能会忘呢?我是被逼的呀!我妈没完没了地逼婚,如果我再不结婚,总有一天会被她逼疯的!’说到这里,我泣不成声!”
杨晓兰被陈文海的这番发自肺腑的倾诉感动得热泪横流!
“你实在是太可怜了!”杨晓兰对陈文海说。
“你活得太苦了!”罗晓玲眼泪汪汪地看着陈文海!
“很多人不了解情况,指责你不该跟你的前妻离婚,还散布各种流言蜚语,说你之所以老不再婚,就是因为在等你的前妻,希望能跟你的前妻复婚!你妈竟然也会相信这种谣言,喋喋不休地、没完没了地去劝你不要再傻啦吧唧地去等你的前妻跟你复婚!说你的前妻太精明了,她想跟你复婚就是想再骗你的钱!在你妈的眼里,你就是一个糊涂蛋和大傻瓜,只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只会被别人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你妈还想让你去娶一个乡下小姑娘!”罗晓玲说。
“所以,我才会恨我妈!”陈文海说,“我妈永远不可能理解我!她自以为是为了我好,其实是在害我!有这样的妈,我这辈子算是倒了大霉了!更可恨的是:有的人利用我妈的这种愚昧无知肆无忌惮地来欺负我,王志远和方安安就是他们中的突出代表!方安安竟然这么对我说:‘你应该听你妈的话,她让你去娶一个乡下小姑娘,你就顺从了呗!跟谁过还不是一样?难道非得要去娶一个城里姑娘你才会觉得脸上有光?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虚荣心太强!我敢肯定,你的这种虚荣心会把你的一生给毁掉!你干嘛非得要去搞创作?其实,家庭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你这样本末倒置,最终把自己给害了!’”
“她知道什么呀?”杨晓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连自己都没有管好,竟然还有脸来教训你!如果她真的懂得家庭幸福,为什么还要出来挣这种不干不净的钱?”杨晓兰说。
“也许是别人教她这么说的!”罗晓玲说,“我一直在怀疑朱振华是她的幕后策划者!是他鼓动方安安故意去接近你,跟你套近乎,唆使她利用这种便利条件去教训你!他以为:让一个少妇去教训你会显得更有杀伤力!他好阴险毒辣呀!这样的人早该开除出党了!让这样的腐败份子留在共产党内,只会祸害老百姓!”
“这说明现在的反腐败形势还相当严峻!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陈文海的眼睛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马上把朱振华这样的害群之马从党内清除出去,但是,我坚信:随着反腐败斗争的不断深入,所有的腐败分子最终都会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惩罚!”陈文海说。
“我们大家都应该有这个信心!”罗晓玲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陈文海的双手,“我们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2017年11月28日初稿,2021年2月2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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