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与故乡

冰雪素影 · 发表于湖北省武汉市 2020-10-31 00:38:27

本帖最后由冰雪素影于 2020-10-31 10:40 编辑

文/冰雪素影
上周末由哥开车，载着我们姊妹几人一同回乡，家乡于我们虽说相隔只有几十公里，却別来已是经年了。
      车到法泗，直奔沿河，我们走的还是以前那条河堤，只是路面有所改变，从以前的土路变成了现在的水泥道，道旁还加了护栏。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村庄，曾经那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幢幢别墅式的洋楼，完全不似当年的模样。
      一路我始终望着窗外，近了，我们过了合口闸；近了，我们过了合上堤；到了，我们终于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村子。当车在二姐婆母门前一停下，我便迫不及待地提议去看看我们曾经的家。
      二姐夫说：“我领你们去”，说着便往以前菜园的方向走。有路吗？记得那里原来是条为稻田抽水的沟，根本没路的，那土沟深浅不一，不抽水的时候，深的地方也没干过，我小的时候还在里面抓过鱼呢。
      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追着一行人跟了上去。咦！原来宽宽的水沟被改成了U形渠，渠道的旁边，隔着花坛果真有条三四米宽的水泥路，从村尾一直通向村头。由于花坛里的花开得着实娇艳，小妹便拿出手机边走边拍，红的黄的月季、紫的白的菊花……我印象中的村子，冬天除了光秃秃的香椿和刺槐，就剩枯枝落木的垂杨与意杨了，而这些皆被眼前长绿的樟树和桂树所替换。
      “哟！这里还有健身器材咧”我顺着嫂子的声音放眼望去，以前的打谷场，现在已改造成了村民的健身场地。我们曾经的家就在附近，脚下的步子自然快了些。
      家，其实就是一块空着的老宅基，父母走后，家里没人，老屋因年久失修成了危房，便只好处理给别人拆了砖瓦。看着那块空地，父母的笑脸，曾经与家人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似乎都浮现在了眼前。夏天的竹床上小妹唱着歌，老爸拉着小提琴为其伴奏；冬天我们围着火盆，听老妈讲关于斧头山和破叉湖的神话故事……哎！时间过得真快，再也回不去了。
      许是我们的说话声惊动了邻居，两位邻居嫂子见到我们，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问：“是大平**吗？“是”我们笑答。“稀客稀客啊！”稀客？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至于她们后来说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听清。只觉得胸口有些疼，提醒自己尽量的把头往上仰，面向天空，为的是不让眼泪掉下来。从未想过梦中见的口中念的家乡，一朝归来竟是客？可不是嘛！高堂故去，家亦不存。哪怕是生于斯长于斯，一切都成了过去式。
      这家乡变故乡，即把家从那片生养你的乡土上剔去，若不亲身经历，你根本体会不到那种缺失之痛、如同剜心，远没有字面解说的那么轻松。

记事於2019年12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