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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作家郭仁发

在茶场的日子里(长篇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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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6 09:49:26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三
第二天上午,陈雅丽和陈文海在山坡上边干活边说话。陈雅丽问陈文海:
“昨天晚上,你和张建国是不是到团委书记家去了?”
“是啊!怎么啦?”
“我随便问问。”陈雅丽边耙地边问道:
“你认为团委书记这个人怎么样?”
“挺随和的,说起话来很风趣。”陈文海边耙地边说道:
“他很有学问!”
“那当然啰!否则,他怎么可能当上团委书记!”
刚说到这里,张慧芳朝陈文海喊道:
“你过来,咱俩说说话!”
陈文海不好意思地对陈雅丽说:
“那我就过去了?”
“你过去吧!”
陈文海来到张慧芳身边,笑着对她说:
“你干吗叫我过来?”
“我想单独和你说会话嘛!”
“你就不怕陈雅丽会不高兴?”
“不会的,我和她是好姐妹!”张慧芳说道:“她巴不得我们俩整天在一起呢!”接着,又笑着问道:“我不在的那个晚上,也就是我回家后的那个晚上,你是不是跟他一起出去散步了?”
“对啊!那又怎么样?”
“没什么。我知道你们俩没在谈恋爱!”张慧芳说道:
“你是不可能‘脚踩两只船’的,对此我深信不疑!”
“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感动!”
“我们到树林里去说会儿话吧?”
“那田胖子、杨冬生那伙人更要说我们俩的闲话了!”
“让他们去说好了,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
于是,他们俩便往树林里钻。
树林里有一片开阔地,张慧芳笑着说道:
“这里好幽静,适合年轻人谈恋爱!”
“在城市的公园里才会有这样的环境!”
这时,一只野兔从他们俩面前跑过,张慧芳连忙对他说:
“我们去追那只野兔吧?”
然而,等他们俩站起身,那只野兔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陈文海对她说:
“这野兔跑得真快,怪不得人们把逃跑形容为‘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比喻很形象!”
“你知道兔子为什么会跑得那么快?”
“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吧!那是由于兔子的后腿长。”
过了一会儿,张慧芳告诉陈文海:
“这次回家,我爸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没敢承认。”
“问你什么?”
“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我知道,你爸反对我们俩好!”
“你妈在背后骂我是‘狐狸精’!”
“你别理她!”
“你妈还说我死皮赖脸地纠缠你!”
“恐怕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吧?”
“对!你妈还骂我是‘骚货’和‘野鸡’!”张慧芳笑着说道:“你们上海人好象就喜欢这么骂女人,对不对?”
“上海的小市民就喜欢骂人!”陈文海说道,“有的年轻人也继承了这样的优良传统,他们是小市民的继承人!”陈文海看了一眼张慧芳的头发,“你的头发有点乱!”
张慧芳把辫子拆散,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梳子递给陈文海,“来,帮我梳一下!”
看着张慧芳那头乌黑柔软的头发,陈文海说道:
“你的辫子还得由你自己来编,我不会编辫子。”
“可以!”
辫子扎好后,张慧芳笑着问道:
“好看吗?”
“好看!”陈文海笑着说道:
“你真是太好看了!”
“你能不能形容一番?”
“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花羞月,倾国倾城!”
“我有这么漂亮吗?”张慧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
“我国古代的四大美女是哪几个?你说得上来吗?”张慧芳笑着说道。
“不就是王昭君、杨贵妃、貂蝉、西施吗?”
“原来你都知道啊!我跟她们比如何?”
“她们四个是我国古代历史上有名的四大美女。”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你比她们四个更漂亮,这总可以了吧?”
“言过其实!”

把二队的知青送走后,陈文海问陈雅丽、王雪纯、张慧芳、韩素梅:
“你们都读过《水浒传》吗?你们都喜欢读它吗?”
“我们才不喜欢读它呢!”韩素梅对他说,“只有你们男孩才喜欢读《水浒传》!”
“你们女孩就喜欢读《红楼梦》!”陈文海对她们说,“不过,《红楼梦》里的女孩们都很可爱,一个个才貌双全!”
“令人遗憾的是,她们的命运也很悲惨!”张慧芳对陈文海说,“在金陵十二钗中,我最同情林黛玉!”接着又问道:“你喜欢李清照的词吗?”
“当然喜欢了!”陈文海告诉她,“不过,我更喜欢读明清小说。除了《水浒传》,我还喜欢读《西游记》!我特别喜欢孙悟空这个人物!”
“为什么?”王雪纯问陈文海。
“他天不怕、地不怕,连天宫都敢去大闹一番!”陈文海对她们说,“红卫兵就是当今中国的‘孙悟空’,他们敢造走资派的反,敢造旧世界的反!推翻旧世界,创造新世界,是我们这代年轻人的神圣使命!我们就是要消灭一切魑魅魍魉,创造一个红彤彤的崭新世界!”
“不过,说心里话,我们这里如此闭塞,我怕时间一长我们一个个都会变成大傻瓜!”陈雅丽对陈文海说。

陈文海从抽屉里拿出《西游记》。
张慧芳端着一盆洗脸水进来,笑着对他说:
“你快看,看完了给我看!”
“你不是不喜欢看《西游记》吗?”
“那是过去,现在喜欢看了。”
“是不是受我的影响?”
“可以这么说吧!”张慧芳对他说:
“赶快把你的这本书送到本小姐的“闺房”里去!”
“是,遵命!”
来到女寝室,陈文海把《西游记》放到桌子上,然后就要离开,张慧芳连忙对他说:“你着什么急呀?再坐一会儿嘛!”于是,陈文海就坐着看她洗脸。
洗完脸后,张慧芳就坐在桌前看起《西游记》来,并且要陈文海陪着她一起看。

吃过午饭后,陈文海回到男寝室,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搬了一把竹椅,坐到大门口看起书来。
刚看了一会儿书,杨冬生走过来笑着对他说:
“陪我到供销社去买一包烟吧!”
“好吧!”说着,陈文海站起身,走进男寝室,把书放回抽屉里,然后,和杨冬生一起沿着那条乡间小路向供销社走去。
“昨天,你和张慧芳钻树林,真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是吗?”陈文海笑着说道,“可不能乱说!”
“这又有什么?难道谈恋爱还怕别人说?”
“其实,我们俩不能算是谈恋爱!”
“不能算是谈恋爱?”杨冬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道:“那算什么?”
“我不就是和她多说了几句话吗?”
“有几次你们单独在一起说话,这算不算谈恋爱?”
“也许算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几个知青陆续地回来了。
张建国来到女寝室门口,朝里望了望。
见女寝室里只有张慧芳一个人,便笑着问道:
“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张慧芳笑着回答道。
走到张慧芳身边,见她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很厚的旧书。
“这是一本文化大革命以前的旧小说吧?”
“对!”
“你老看这样的书,陈文海没少说你吧?”
“以前经常说我,现在说得少多了!也许是他现在已经习惯了。”
“他就是个激进派,看起来好象比谁都革命!”
“……”
“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接触得太少!”
“他怎么能跟你比?你妈原来在图书馆工作,你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张慧芳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我对陈文海也有些看法,他对中国古典文学知道得不多,我一跟他谈中国古典文学,他就显得有些茫然!”
“这影不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有一点吧。”张慧芳笑着说道,“经过几个月来和你的相处,我看出你在中国古典文学方面要比陈文海强!如果把你的这一优点移植到他身上就好了!”
正说到这里,陈文海和杨冬生回来了。
2022年1月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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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6 09:52: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
陈文海转身来到女寝室,笑着问张慧芳:
“你们俩是不是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怎么会呢?我只是和张建国谈了一点对你的看法罢了!”接着,张慧芳又跟他开玩笑道:“你应该跟着我学一点中国古典文学!”
“我很清楚自己在这方面不如你!”陈文海收敛笑容,“我总觉得自己知识很贫乏,不过,这也难怪,我高中只上了两个月就辍学了!”
“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来到十堰后坚持自学了好几年!如果换了我,才做不到呢!”张慧芳的眼里闪着光,“你不但自学了高中课程,还读懂了马列著作和鲁迅著作,真是太不简单了!”
“你别夸我了,我做得还很不够,还得继续努力!”
使陈文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从这次谈话以后,张慧芳和他的关系似乎有些疏远了!其实,这也不奇怪,因为人是会变的。张建国的博学,陈文海在知识方面的缺陷和他在入团问题上受到的挫折,以及其他种种因素,使张惠芳在感情的天平上一度产生了倾斜。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陈文海最终还是没能入团,而茶场的其他三个知青都跨入了团组织的大门。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田胖子、杨冬生那伙人对他的伤害愈演愈烈,场长在他们的挑唆下,对陈文海横挑鼻子竖挑眼,连回乡知识青年、团支部委员王春燕也对陈文海有看法,使陈文海受够了窝囊气!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陈文海越来越孤立,苦闷无处倾诉,于是就“玩世不恭”起来,他学会了抽烟,像当地农民那样说粗话和脏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此,张建国经常这样跟他开玩笑:“你现在比当地农民还要当地农民!”
有一天,吃完饭,人们纷纷走出厨房,最后,厨房里只剩下张建国、陈雅丽和张慧芳。
“陈文海的变化真是太大了!以前,他那么文质彬彬,而你看他现在……”陈雅丽难受得说不下去了。
“和以前相比,陈文海确实是判若两人了!”张建国说道。
“他这是怎么啦?”张慧芳更是痛心不已,“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你还说呢!”陈雅丽对张慧芳说:“谁让你经常不理他的?”
“他变得那么粗鲁,我还能再理他吗?”张慧芳不服气地说道。
这时,曹春福和田春霞进来了。曹春福对大家说:
“也许我们都对他缺乏理解,他的变化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是呀!”田春霞说道:“我们大家应该对他多一点理解和宽容!”
“别看曹春福和田春霞平时跟陈文海的关系一般,可是到关键时候,还真能帮他说上几句好话!”陈雅丽对大家说:“尤其是田春霞,一个农村姑娘,又没多少文化,能理解和宽容陈文海,我们大家真的应该好好地向她学习!”
“你可别这么夸我,我是随便说说的!”田春霞笑着说道。

张建国来到女寝室门口,笑着朝里喊道:“张慧芳,你过来一下!”等她来到门口,张建国把书递给她,“书我看完了。谢谢你的书!”
“为什么不说谢谢我,而要说谢谢我的书?”
“因为是这本书好看!”
“如果不是我借给你,你能看到这么好看的书吗?”
“这么说,我还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喽!”
“如果是陈文海,就不会说这些废话!”
“我怎么能跟他比?在你的眼里,我永远不如他!”
“你应该有自知之明!”
陈文海从厕所回来,见他们俩正在开玩笑,心里还真有点不舒服呢!
等张建国回到男寝室,陈文海对他说:
“你是不是看上张慧芳了!”
“别瞎说!我怎么会看上她?即使我看上了她,她也不可能跟我好!”
“这能怪谁?”陈文海和他开玩笑:“谁叫你不注意修饰,整天胡子拉碴的?说实话,你显得很老相,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好多,还长得这么黑不溜秋的,哪个女孩会看上你?”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张建国横眉怒目,“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陈文海笑着说道:“你千万别当真!”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张建国大声咆哮道:“你太不尊重我了,简直就是在贬低、诽谤我!”张建国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张慧芳会嫁给你吗?别白日做梦了!实话告诉你吧,她爸根本看不起你!”
“为什么看不起我?”
“你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讨老婆?”
“你!你!你!” 陈文海气得浑身发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陈文海喘了喘气,忽然大声怒斥道:“你欺人太甚!你还像一个干部子弟吗?”陈文海伤心极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有田胖子和杨冬生那样的人才说得出口!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还好意思说我?”张建国也不甘示弱,“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表现,哪里还像一个知识青年?”
“难道我愿意这样吗?我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多糟糕?你们理解我了吗?不是指责我就是要我适应环境!说穿了,你们所说的‘适应环境’就是要我向现实妥协,跟恶势力同流合污!”陈文海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了,学会了抽烟,像当地农民那样说粗话和脏话,不就是适应环境的具体表现吗?我知道,我这是自甘堕落,然而,这都是环境所逼的呀!”说到这里,陈文海真想嚎啕大哭一番!

没过多久,张建国又请病假回了一趟家。
其实,张建国并没有生病,他是不想待在茶场里看陈文海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于是,就给医生送了一点礼,让医生为他开了一张需要回家养病的虚假证明。
在家待了几天,张建国觉得无聊,便去同学家玩。
来到同学家,见同学家里有几个客人,都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陌生人,便把李国文拉到屋外问道:
“这几个人是谁呀?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朱振华、王志远、徐春生、冯宝玉,都是从十堰那边过来的。”李国文眨了眨眼,“这几个家伙都知道一点有关陈文海的情况。徐春生是上海人,其他三个人虽然不是上海人,但是在上海都有他们的亲戚,尤其是王志远,他对陈文海的底细知道得非常清楚!”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张建国皱着眉头问道:“他们四个来找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是通过我爸的关系找到我的。”李国文说道:“我爸认识张牡丹的父亲,而这四个家伙又认识张牡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几个聊到了陈文海和张牡丹。王志远对我爸说:‘我向来看陈文海不顺眼!他竟然还敢去勾引张牡丹!这小子就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流氓!’”
“怪不得他现在整天说脏话,原来他在上海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小流氓了!”张建国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这小子是把上海滩上的恶习带到了农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
“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让他多干重活,把他的工分压得低低的!”
“你恐怕没有这个权力吧!你又不是场长!”
“我可以收买场长呀!”
“他可是一个老党员!”
“他没有多少文化!”张建国抽了几口烟,然后接着说道:“他经常外出开会,我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撺掇田胖子去整陈文海!这个田胖子经常以副场长自居,只要场长不在家,他就对陈文海颐指气使,如果我再告诉他:陈文海原来是上海滩上的一个想流氓,他就会更肆无忌惮,这么一来,陈文海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陈文海凭着自己是上海人,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一贯偷奸耍滑!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这些人不是那么好惹的,把我们惹翻了是没有他好果子吃的!”
“哈哈,你还是挺厉害的嘛!”李国文拍了拍张建国的肩膀,“好好干,干好了有赏!”

回到茶场后,张建国对陈文海说:
“你小子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插队落户!”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上海多好呀!”张建国盯着陈文海的脸嬉皮笑脸地说道:“那边有那么多漂亮的上海妞,你想玩谁就玩谁!”
“你胡说些什么呀!”陈文海眼里喷射着怒火,“我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陈文海想:“你这个家伙一定是被哪个坏人利用了!”于是,他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心平气和地对张建国说:“我从小就品学兼优,是大家眼里公认的好学生!不错,我是跟很多上海小姑娘关系很好,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一个善于玩弄上海小姑娘的公子哥儿!”
“你就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你善于讨小姑娘们的欢心!”张建国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从小就喜欢往姑娘堆里钻!现在你来到了农村,仍然恶习不改!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
“算了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陈文海伤心地说道:“既然你这么看我,以后就别再理我了!我们俩之间的友情就到此为止吧!”
“我们俩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友情,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你这么翻脸不认人,我好伤心呀!”
说完,陈文海便满含悲愤地离开了张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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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河南省漯河市 2022-1-8 17:11:4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说写的接地气,优秀作品,点赞!
       长江文学社长总编吴梓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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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河南省漯河市 2022-1-8 17:14: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祝作者在新年中写出高质量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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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梓谷123 发表于 2022-1-8 17:14
祝作者在新年中写出高质量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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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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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9 18:13: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五
到了晚上,陈文海来到女寝室对陈雅丽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待在屋里闷得慌!”
“这样不好吧?张慧芳会多心的!”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她好象已经不喜欢我了!”
“我现在不想出去,外面怪冷的!”
“你就别再找借口了!”陈文海拱拱手,满脸堆笑,“求求你了,我的好姐姐!”
于是,他们俩就向屋外走去。
然而,他们俩刚跨出大门,就遇到了张慧芳。
张慧芳问陈雅丽:
“你们俩是不是要出去散步?”
“是啊!”
“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想出去散散步!”
“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走在那条乡间小路上,山风一阵阵地迎面扑来。
张慧芳扭头问陈雅丽:
“我们俩是不是一对好姐妹?”
“这还用问?当然是了!”
陈文海跟在她们俩身后。
她们俩一个劲地说着话,那副亲热劲像是一对亲姐妹。
“我像是一个多余的人!”陈文海说道。
“我们到那块菜地上去吧?”陈雅丽说道:
“到那块菜地上,这样我们三个可以围坐在一起说话。”
“好主意!”陈文海高兴极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那么,张慧芳呢?”陈雅丽笑着问道。
“这还用问?就是我的好妹妹呗!”陈文海笑着说道。
听陈文海这么说,张慧芳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们仨就赶快过去吧!”

来到那块菜地上,陈文海望了一眼天上,笑着对她们俩说:
“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圆啊!”
她们朝天上望去,一轮圆月正在云层中穿行。
陈文海对陈雅丽说:
“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朗诵了李白的那首《静夜思》。”
“怎么不记得?那天晚上,我和张建国开导你,让你少看点书,好好干活,给当地农民留下一个好印象!”
“后来,我不是书看得越来越少了吗?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都不看书了!你们没看到吗?”
“我们看到了!只不过是后来你不应该自己糟蹋自己!”
“你是指我学抽烟和说脏话吧?”
“对,我指的就是这些!”
“我这是‘适应环境’呀!”陈文海开玩笑道。
“这是‘适应环境’吗?你这分明是自甘堕落!”陈雅丽说道。
“陈雅丽说得没错!”张慧芳说道。
“你今天下午不应该跟张建国吵架!”陈雅丽说道。
“就是!”张慧芳说道,“你们俩这样大吵大闹的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们俩原来还是好朋友呢!”
“你们俩这样脸红脖子粗地大吵大闹,也不怕伤了和气?”陈雅丽说道,“其实,你真的多心了,张建国哪会看上张慧芳?他喜欢的是周红梅,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他看上我,我还不一定看得上他呢!”张慧芳笑着说道。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陈雅丽看了看陈文海和张慧芳,然后笑着说道,“谁不知道你们俩是天生的一对!”
“雅丽姐,你又来了!”娇小美丽、身材苗条的张慧芳用小拳头捶了她一下。

由于想家,知青们又去向场长请假要求回家探亲,场长居然同意了,于是,他们八个知青便和前几次一样从那栋土屋里“倾巢而出”。
在家玩了几天以后,知青们又该返回茶场了。
在聊天的时候,陈文海向大家征求意见:“明天,我们八个知青一起回茶场吧,这样可以显示出我们知青之间很团结。”
陈文海这样说了以后,有的表示同意,有的表示不同意,有的默不作声。见大家意见不一致,陈雅丽便对大家说:
“陈文海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明天,我们就按照他所提的方案回茶场吧!”
“还是雅丽姐好,能真正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早晨,他们八个知青一起来到车站等车。
过了一会儿,车来了,大家蜂拥而上。
上车后,见女知青们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天,陈文海对男知青们说: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又过了一会儿,陈雅丽朝他喊道:
“陈文海,你过来!”
见陈文海还在犹豫,张建国便对他说;
“雅丽姐叫你呢,还不赶快过去?”
陈文海过去后,韩素梅和他开玩笑:
“你犹豫什么呀?是不是怕慧芳妹妹?”
“我干吗要怕她呀?她又不是老虎!”
“既然你不怕她,就赶快过来呗!”
“我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陈文海对大家说,“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拿我和张慧芳开玩笑。”
“我们大家以后再也不会拿你们俩开玩笑了!”王雪纯嘻嘻哈哈地说道。
“你早该这么说了!”张慧芳笑着对陈文海说。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和张慧芳都是同志关系。”
“你说得对!”张慧芳笑着说道。
“你们俩这是怎么啦?好象是经过预谋似的!”韩素梅和他们俩开玩笑。
“不是!”陈文海对大家说,“我认为:现在不该谈恋爱,应该把主要精力用在工作和学习上!”
“陈文海真是一个好同志!”张慧芳半开玩笑道。
下车后,知青们沿着那条乡间小路向前走去。
陈文海和张慧芳走在最后面。张慧芳对他说:
“那些话早该说了!”
“现在说也不晚呀!”
“我好感谢你!”张慧芳问道:“她们以后不会再拿我们俩开玩笑了吧?”
“估计不会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她们乱开玩笑,不了解情况的人还真的以为我们俩是一对情侣呢!”
“这也不能完全怪她们,有的时候,我们俩确实也不够注意自己的行为!”
“我认为:男女之间的正常交往是无可非议的。我们俩在一起,只要做到不过分亲热,就不用怕别人说三道四。”
“可是,即使我们这样做了,有人还是会说三道四!”
“我最讨厌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简直是无聊透顶!”
“那有什么办法?社会就是这样的复杂!”
正说到这里,韩素梅朝他们俩喊道:
“你们俩又掉队了,赶快跟上!”
等他们俩过来后,韩素梅笑着问道:
“你们俩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这说明我们俩有共同语言!”陈文海和她开玩笑,“怎么,你忌妒了?”
“不是忌妒,是羡慕!”韩素梅和他们俩半开玩笑:“你们俩以后会成为同志、战友和夫妻!”
“这么说就对了嘛!”陈文海笑着说道。

走了20多里山路,知青们终于又见到了那栋土坯房,陈文海大声喊道:“我们又回来了!”
炊事员田春霞闻声连忙从屋里跑出来,“我终于把你们盼回来了!”
在厨房里,张慧芳又要陈文海为她舀洗脸水,陈文海和她开玩笑:
“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我不管!”张慧芳笑着说道,“我非要你为我舀洗脸水!”
“行!”陈文海笑着说道,“同志之间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说完,便从缸里把水舀到她的脸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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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9 18:13:4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六
休息的时候,田春旺对大家说:
“大家都知道,农忙已经开始了,因此,大队决定:从明天起,社员回自己原来的生产队,知青被分到各生产队参加农忙。下面,我公布名单……”
根据公布的名单,陈文海和曹春福被分到了第六生产队。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陈文海和曹春福背着铺盖卷、提着洗刷用具,沿着后山的一条小路向六队走去。
“你是不是很喜欢张慧芳?”曹春福问陈文海。
“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张慧芳家里的人好几次向我问起过这个问题。”
“那么,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对他们说:你们俩只是一般的同志关系。他们问我:那为什么有不少人说你们俩在谈恋爱。我都无法回答!”
“其实,男女之间产生爱情是很正常的现象。德国著名作家歌德不是说过这样一句话吗:‘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你是意思是不是说,你和张慧芳之间已经产生了爱情?”
“这个问题不用我来回答。”
“把爱情埋在心里是很痛苦的!”
“只要男女双方是真诚相爱的,即使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
“张慧芳爱你吗?”
“张慧芳不是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你们了吗?”
“张慧芳值得你去爱吗?”
“反正我认为张慧芳这个女孩不错!”
“其实,我们大家都希望你们俩能永远好下去!”
“那我就谢谢大家了!”

六队终于到了。
队长田铜锁笑容可掬,和陈文海和曹春福紧紧地握手,“欢迎你们下来参加农忙!”然后,把他们俩请到屋里。等他们俩坐下后,又为他们俩倒上两杯茶,“喝茶,这是刚摘的新茶!”
陈文海和曹春福喝了两口茶,田铜锁笑着问道:
“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香?”
“闻着都香!”曹春福说道。
“喝起来更香!”陈文海说道。
“到底是从城里来的知识分子,见过大世面,不象我们乡巴佬孤陋寡闻!”
“你们贫下中农吃苦耐劳、淳朴善良,热爱社会主义,热爱集体,这些优秀品质都是值得我们知识青年学习的!”陈文海对队长说。
“你说起话来像个理论家!”田铜锁对陈文海说。
“理论家不敢当,我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说了一会话,喝了一会茶,曹春福对田铜锁说:
“我们下田去干活吧!”
“不忙不忙,再喝一会茶!”说着,田铜锁要为他们俩续茶。
“不喝了,我们还是赶快下田去吧!”陈文海这样说道。
在队长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三人拿着镰刀向地里走去。
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
“你以前干过农活吗?”陈文海边割麦子边问曹春福。
“学校组织学农的时候干过。”曹春福边割麦子边回答道。
割了一会儿,他们俩便感到腰酸腿疼。陈文海对曹春福说:
“这活儿干起来真累人!农民世世代代都这么干,真不容易呀!”
“所以我爸说,中国的农民不容易。”
“你爸是不是经常向你们进行革命传统教育?”
“这还用问吗?我爸是个老革命!”
“看得出来,你很自豪。”
“我爸经过长征,我能不自豪吗?”曹春福告诉陈文海:
“我爸还为中央首长当过警卫员呢!”
“我羡慕你有这么一个革命的爸爸!”
“你爸是黑龙江人,你妈是广东人,黑龙江和广东离得那么远,他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呀?”
“他们俩是在延安认识的。”
“你们家是革命家庭呀!”
割完麦子,接着就下田插秧。
插秧也是弯腰的活儿。白天干了晚上还得接着干,而且一干就是大半宿。干完活回来吃宵夜的时候,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恨不得马上就躺下睡觉,然而,如果不吃饭,第二天就会没有力气再干活,只好硬着头皮强打精神坚持把宵夜吃完。吃完宵夜都已经后半夜两点了,到四五点钟的时候,又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接着插秧,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这样连轴干了几天,陈文海还真有点受不了了。他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竟然学会了闭着眼睛也能走路。
在农忙期间,干的都是重体力活,伙食要比平时好得多,再加上当地农民热情好客,要面子,陈文海和曹春福在伙食上就格外受优待,几乎每顿饭都有鱼有肉有酒。他们俩吃的是派饭,今天在东家吃,明天在西家吃,一家一家地轮着吃。有的农民家里太穷,拿不出象样的菜来招待他们,也要想尽一切办法改善伙食,尽量把饭菜做得可口一些。看到农民家里这么穷,日子过得这么紧巴,陈文海和曹春福感到过意不去。农民的淳朴善良使他们俩深受感动,干起活来也就格外荬力,简直成了“拼命三郎”。
陈文海从小就体质弱,干这样的重体力活经常感到力不从心,不过,他没有丝毫的怨言,他认为可以借此锻炼自己的革命意志。
曹春福是干部子弟,父亲对他要求很严,他自己也想给当地农民留下一个好印象,以便尽快被招上工,干起活来也从来不偷懒。另外,由于他体质好,干这样的重体力活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还有,他待人热情。这样一来,陈文海留给农民的印象也就自然不如曹春福好了。
农忙结束后,场长特别表扬了曹春福,而对陈文海除了一般性的表扬之外还婉转地批评了他,似乎陈文海有怕苦怕累的思想。这使他感到很冤枉。

吃过午饭后,陈雅丽和张慧芳在厨房里聊天。
“陈文海本来就瘦,经过农忙就更瘦了!”张慧芳说道。
“我想,他在农忙期间干活一定很荬力,场长怎么还忍心批评他呢?场长的心肠也太狠了吧!不过这也不奇怪,场长对陈文海有成见,再加上有坏人挑唆,当然不会客观公正地评价陈文海了!”
“这个坏人是谁呀?”
“就是王志远呀!”陈雅丽告诉张慧芳:
“他是田春旺的一个远房亲戚。王志远在上海还有亲戚呢!早在上海的时候,王志远就认识陈文海了。他在田春旺面前说了很多陈文海的坏话!有他为田春旺撑腰,田春旺才敢经常声色俱厉地批评陈文海!王志远真是太坏了,他竟然说陈文海原来是上海滩上的一个小流氓!王志远这么胡说八道,张建国竟然还相信了!张建国看上去很有学问,却这么没有头脑,他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最近,他们俩吵了一架。陈文海对我说:‘张建国根本不配做我的朋友!’王志远还把你给骂了呢!”
“他是怎么骂我的?”
“他骂你是狐狸精、小骚货!说你勾引陈文海!”
“沈若兰也是这么骂我的。他们俩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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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9 18: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七
最近,田胖子到城里去出了一趟差,顺便到几个知青家里去坐了坐。
来到陈文海家,文海父母热情地招待了他,文海的母亲更是大献殷勤,要他多照顾自己的儿子。酒足饭饱后,田胖子用手背抹了抹满嘴的油,满口答应一定照顾他们的儿子,陈文海的母亲沈若兰千恩万谢,把他夸成是“活菩萨”!
回到茶场后,田胖子果然没有食言,对陈文海不象以前那么苛刻了。
见此情景,杨冬生很不高兴,带着十二分的讥讽口吻对田胖子说:
“你真是太没出息了,陈文海家的几杯猫尿就把你灌迷糊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还想让我怎么说你?难道还要我夸你不成?”
“臭小子,你这么和贫下中农说话会有你的好下场吗?”
“怎么,你还想打击报复我?别忘了,你没少在我家大吃大喝!我家的大鱼大肉都喂狗了?”
“你现在我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小心老子整死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正经的,你不能太便宜了陈文海那个王八蛋!”
“你怎么这么恨他?”
“不是恨他,是看不惯他!你没看到他整天和女孩们泡在一起,尤其是喜欢和陈雅丽、张慧芳鬼混,还美其名曰‘是文学创作的需要’,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
“你这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不是我说他,你看他就知道整天看书,还满嘴马列,干起活来像个姑娘家,根本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我真弄不明白,像张慧芳这样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偏偏看上他!”
“怎么,你嫉妒了?有本事把张慧芳那妞给抢过来,这才算你有本事!”
“我才懒得去和他争风吃醋呢,这是老娘们干的事!”

沈若兰的热情招待和再三叮嘱,使田胖子很为难,本来,他是根本不想宽容陈文海的,可是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既然已经吃了人家的,他就不得不装出一副样子,免得别人说他没有良心!再说,沈若兰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把她惹翻了,指不定她会干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事情!
杨冬生的讽刺固然使他很恼火,可是他又拿杨冬生没有办法,杨冬生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想: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见到大鱼大肉就馋涎欲滴,有酒有肉就贪杯!
没过多久,王志远就得知田胖子不再像以前那么难为陈文海了,大为光火,怒气冲冲地找到田胖子,劈头盖脑地一顿训斥,把田胖子训得哑口无言!
王志远走了以后,田胖子瞪着一双牛眼对田春旺说:
“我是看在你是王志远的亲戚份上才没有跟他翻脸!这个龟儿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想怎么训我就怎么训我!我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嚷什么?”田春旺狠狠地瞪了田胖子一眼,“有本事朝王志远去吼!”
“你以为我不敢吗?”田胖子也不甘示弱;“哪天把我惹翻了,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接着又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对田春旺说:“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如果他不是你的亲戚,我早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
“你不用看我的面子!再说,他只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们两家很少来往!”
“不对吧?”田胖子瞪大了一双牛眼,“他不是经常来找你吗?只要他一来找你,你就有酒有肉地热情招待他!”
“那是谣言,信不得!”田春旺挺了挺胸,显示出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党员,在原则问题上向来不含糊!”停顿了一下,田春旺又接着说道:“这小子每次来找我都是有求于我,他想从我这里弄点土特产!这小子就是喜欢笼络人心,用小恩小惠去收买人心!每时每刻都忘记不了他的那帮小兄弟!”
“在如何对付陈文海这个问题上,王志远没少为你支招吧?”
“他尽给我出馊主意!”田春旺嘿嘿一笑,“这小子永远成不了大气候,只会在暗地里给人使绊子,背着别人做点小动作!陈文海是谁?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王志远哪能跟他比!”

“你刚才在和田胖子说什么?我看你们俩好象说得很起劲!”曹春福笑着对杨冬生说。
“没说什么,瞎聊天!”杨冬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使劲扔向远处,“我发现陈文海好象和女孩们特别投缘,和她们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这说明他有魅力呗!”
“什么狗屁魅力,不就是会讨女孩们喜欢吗?我不是说她们,她们女孩也真贱,就喜欢和他陈文海套近乎,尤其是漂亮的女孩更是如此,就连我姐都喜欢和他说话!”
“我妹妹还不是和你姐一样,和陈文海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有的女人说他对女孩是‘见一个爱一个’,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还有的女人说他‘你喜欢的人多了!’真是一针见血呀!他的这身臭毛病我就看不惯!”
“看不惯又能怎么样?”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这就对了嘛!”
杨冬生扯了一截小草的嫩茎放到嘴里嚼了嚼,吐出来,然后对曹春福说:
“我发现田胖子好象被文海妈给收买了!”
“那又怎么样?”
“意味着陈文海要占便宜了呗!他一占便宜,不就意味着咱哥们几个要吃亏了吗?”
“你说得倒也是!”
“我们应该想办法挤兑他,使他占不到便宜!”

在小树林里,几个女知青正在摘野果子吃,杨冬生和田胖子、曹春福之间的谈话正好被她们听到。
“杨冬生不但把陈文海给骂了,也侮辱了我们女孩的人格,真是太过分了!”陈雅丽说。
“我们女孩又没惹他,他凭什么要侮辱我们?”张慧芳说。
“我们应该教训教训他,让他也知道知道我们女孩的厉害!”王雪纯说。
“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以后离陈文海远点,免得惹一身骚!”韩素梅说。
“你和王雪纯还好说,我和张慧芳可都是陈文海的好朋友!”陈雅丽感到很为难。
“我们俩好好劝劝陈文海,让他尽量和杨冬生搞好关系。”张慧芳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从表面上看,陈文海和杨冬生之间的关系还是可以的。”王雪纯说。
她们几个边说边从小树林里钻出来。
“干活!”场长向大家发出了命令,于是,大家又重新开始干起活来。
由于刚才遇到的不愉快,女知青们在干活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陈文海过来和她们说话,她们谁也没有理他,这使他感到很纳闷。
在收工回来的路上,陈文海悄悄地问陈雅丽:“刚才,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陈雅丽不开口说话,又去问张慧芳,“你能跟我说说吗?”可是,张慧芳低着头一声都不吭,陈文海生气了,“你们都莫名其妙地不理我,我以后也不理你们了!”
回到住处后,陈文海苦苦地思索起来:“刚才,女知青们的情绪为什么都那么低沉,陈雅丽和张慧芳为什么都不理我?”
过了一会儿,田春霞过来叫他们吃饭。
在去厨房的路上,陈文海见张慧芳低着头,满脸不高兴,便悄悄地问道:
“你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啦?”
“……”
“不理我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文海真的生气了。

吃完晚饭没过一会儿就天黑了,陈文海点亮煤油灯。
这时,男寝室里只剩下陈文海一个人,他感到很孤独。他对着煤油灯久久发呆。
山风从窗户口吹进来,煤油灯上的火苗不停地晃动起来,陈文海便连忙拿蓑衣把窗户堵上。
陈文海感到寂寞难耐,便来到屋外。
他仰望夜空,茫茫夜空中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
半年多来,知青们总的来说是团结友爱的,有时闹点别扭,没过多长时间就又重新和好了。陈文海觉得:今天的别扭非同寻常,显示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陈文海独自一人沿着那条乡间小路散起步来。
山风不停地刮着,一阵阵地吹到脸上,他感到格外寒冷。朦胧月色下的乡间小路显得模模糊糊的,他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去。
耳边响着山风,心里想着心事,陈文海的思绪越飘越远。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孤舟蓑笠翁”的图画,在茫茫的大海上,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间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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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黑龙江省 2022-1-9 18:14: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八
骄阳似火,挥汗如雨,知青和当地农民们头戴草帽,手握锄头,为茶苗锄草,茂密的野草在他们的锄头下成片成片地倒下。
火辣辣的太阳把王雪纯晒得直冒汗,她皱着眉头对陈雅丽说:
“这天真热,简直要把人给热死!”
“谁叫你长那么胖的?”
“我们革命青年就是要冒严寒,斗酷暑,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锤炼红心!”陈文海笑着对大家说。
“我真佩服你,这么热的天,竟然还会有闲心抒发你的豪情壮志!”张慧芳对他说,不知这是在夸奖他还是和他开玩笑。
这时,小咬们也来凑热闹,成群地往他们脸上、胳臂上扑来!
韩素梅见胳臂上黑糊糊的一大片,就往胳臂上猛拍一巴掌,嘴里还嘟囔着:
“叫你再咬,该死的小咬!”
“陈文海正在抒发他的豪情壮志,你却诅咒小虫子!”陈雅丽和她开玩笑,“这也太不协调了吧!”
“哎哟!”张慧芳被成群的小咬叮得奇痒难忍,一挠疼得她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小咬也太可恶了!”韩素梅愤愤不平,脸上却带着笑容,“可恶的小东西竟然敢欺负我们张慧芳,真是罪该万死!”
“应该把这群小东西统统枪毙!”王雪纯也同样梅愤愤不平,脸上却带着笑容。
今天,张慧芳梳着两条小辫,还扎着蝴蝶结。蝴蝶结在陈文海眼前仿佛幻化成了一对鲜活的蝴蝶。
夏天的张慧芳更漂亮了,合身的衣裤使她的身材显得更加娇小柔美。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张慧芳问陈文海。
“因为你的衣服太漂亮了!”陈文海对她说。
“不对吧!”韩素梅插嘴道,“你看张慧芳是由于她长得漂亮吧?”
“你说什么呀!”说着,张慧芳羞红着脸,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陈文海。
见张慧芳对陈文海如此多情,韩素梅便问道:
“陈文海,你想不想娶张慧芳?”
“那是以后的事。”
“我问的是你现在想不想娶她?”
“你应该去问她想不想嫁给我。”
“她当然想嫁给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
“是她告诉我的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张慧芳急得直跺脚,连忙伸出拳头要去打她,“看你还敢不敢瞎说!”
“饶了我吧!”韩素梅连忙躲开,“我再也不敢这么说了!”

在田胖子的吆喝下,大家又开始干起活来。
陈文海和张惠芳肩并肩地一起锄草,并且边锄草边说话。田胖子见了,连忙提醒道:
“你们俩不要这么亲热,要注意影响!”
“别人在一起说话碍你什么了?真是多管闲事!”王雪纯忍不住顶撞田胖子。
由于天太热,没干多久就汗流浃背,陈文海更是苦不堪言,因为他的鼻子老爱出油汗,一低头干活眼镜就往下滑,有几次眼镜差点掉地上!田胖子不但不同情,反而挖苦道: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显示你有学问,干活也忘不了戴上眼镜!”
“是我要戴眼镜吗?”陈文海苦恼地说道,“如果我不戴眼镜,就什么也看不清,会把茶苗误当作杂草一起锄掉!”
“不会吧?”田胖子嘻皮笑脸地说道,然后,又把陈文海的眼镜摘下,“你就不戴眼镜,让我亲眼看看你会不会真的把茶苗误当作杂草一起锄掉!”
“你还不相信?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说着,陈文海便锄起草来,果然把茶苗误当作杂草一起锄掉了。
“你这是故意的!”田胖子给陈文海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你这是破坏农业学大寨,破坏社会主义建设!”
“你这是对我的污蔑和诽谤!”陈文海连忙反击道。
“你瞎嚷嚷什么?”陈雅丽朝田胖子大声嚷道。
“他干活的时候心不在焉,刚才,他和张慧芳边锄草边说话,差点把茶苗锄掉!”田胖子对张慧芳说,“小丫头,你以后离陈文海远点!”
吃过晚饭后,厨房里只剩下陈文海和张慧芳,张惠芳苦恼地对他说: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以后真的应该离你远点?”
“其实,即使你以后真的离你远点,田胖子还会找新的借口整我!”
“好多人都对你戴眼镜有看法!”
“那是由于他们愚昧无知!”陈文海气愤地说道,“场长竟然把我的近视眼镜和他的老花眼镜混为一谈,说什么:‘我只在看书看报的时候戴上眼镜,干活的时候根本不戴。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学呢?’”
“他本来就看不惯你,你戴上眼镜他就更看不惯了!”
这时,韩素梅过来了,她说道:
“你们俩怎么又凑在一起了?难道就不怕场长、田胖子和杨冬生他们说闲话?”
“怎么叫‘凑’呢?难道同志之间说说话都要受限制吗?”
韩素梅见陈文海生气了,便连忙对他说:
“我这是和你开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
“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我生气的是场长、田胖子和杨冬生他们老爱说我和张慧芳的闲话!他们简直太无聊了!”
“你可不能这么说他们,他们可是贫下中农!”
“怕什么?我又没有在会议上公开这么说!”
“你这样的话也只能在私底下说!”

散了一会步,陈文海回到男寝室,拿着脸盆向厨房走去。
跨进厨房门,陈文海见灶台上冒着热气,火光映红了张慧芳的脸,张慧芳正在用火钳拨弄着灶膛里的柴火,便坐到她身旁问道:
“你一个人在这里烧水害怕不害怕?”
“有一点。”
“她们几个都在女寝室里吗?”
“有的在,有的不在。”
“你应该叫韩素梅过来陪你一起烧水。”
“她不愿意过来。”
“今天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一件使你们无法启齿的令人难堪的事情!我说得对不对?”
“算你聪明!”张慧芳笑了起来。
“我已经看出来了,在我们这个茶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很复杂的,光我们这八个知青里头就矛盾重重,甚至可以说是勾心斗角!”
“原来你不是书呆子啊!”张慧芳说道。
“我本来就不是书呆子嘛!”陈文海说道,“原来你以为我是书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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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田胖子到城里去出了一趟差,顺便到几个知青家里去坐了坐。
来到陈文海家,文海父母热情地招待了他,文海的母亲更是大献殷勤,要他多照顾自己的儿子。酒足饭饱后,田胖子用手背抹了抹满嘴的油,满口答应一定照顾他们的儿子,陈文海的母亲沈若兰千恩万谢,把他夸成是“活菩萨”!
回到茶场后,田胖子果然没有食言,对陈文海不象以前那么苛刻了。
见此情景,杨冬生很不高兴,带着十二分的讥讽口吻对田胖子说:
“你真是太没出息了,陈文海家的几杯猫尿就把你灌迷糊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还想让我怎么说你?难道还要我夸你不成?”
“臭小子,你这么和贫下中农说话会有你的好下场吗?”
“怎么,你还想打击报复我?别忘了,你没少在我家大吃大喝!我家的大鱼大肉都喂狗了?”
“你现在我面前是越来越放肆了,小心老子整死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正经的,你不能太便宜了陈文海那个王八蛋!”
“你怎么这么恨他?”
“不是恨他,是看不惯他!你没看到他整天和女孩们泡在一起,尤其是喜欢和陈雅丽、张慧芳鬼混,还美其名曰‘是文学创作的需要’,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
“你这也说得太难听了吧?”
“不是我说他,你看他就知道整天看书,还满嘴马列,干起活来像个姑娘家,根本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我真弄不明白,像张慧芳这样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偏偏看上他!”
“怎么,你嫉妒了?有本事把张慧芳那妞给抢过来,这才算你有本事!”
“我才懒得去和他争风吃醋呢,这是老娘们干的事!”

沈若兰的热情招待和再三叮嘱,使田胖子很为难,本来,他是根本不想宽容陈文海的,可是俗话说:“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既然已经吃了人家的,他就不得不装出一副样子,免得别人说他没有良心!再说,沈若兰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把她惹翻了,指不定她会干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事情!
杨冬生的讽刺固然使他很恼火,可是他又拿杨冬生没有办法,杨冬生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想: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见到大鱼大肉就馋涎欲滴,有酒有肉就贪杯!
没过多久,王志远就得知田胖子不再像以前那么难为陈文海了,大为光火,怒气冲冲地找到田胖子,劈头盖脑地一顿训斥,把田胖子训得哑口无言!
王志远走了以后,田胖子瞪着一双牛眼对田春旺说:
“我是看在你是王志远的亲戚份上才没有跟他翻脸!这个龟儿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想怎么训我就怎么训我!我也是七尺男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嚷什么?”田春旺狠狠地瞪了田胖子一眼,“有本事朝王志远去吼!”
“你以为我不敢吗?”田胖子也不甘示弱;“哪天把我惹翻了,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接着又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对田春旺说:“我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如果他不是你的亲戚,我早就把他揍得满地找牙了!”
“你不用看我的面子!再说,他只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我们两家很少来往!”
“不对吧?”田胖子瞪大了一双牛眼,“他不是经常来找你吗?只要他一来找你,你就有酒有肉地热情招待他!”
“那是谣言,信不得!”田春旺挺了挺胸,显示出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党员,在原则问题上向来不含糊!”停顿了一下,田春旺又接着说道:“这小子每次来找我都是有求于我,他想从我这里弄点土特产!这小子就是喜欢笼络人心,用小恩小惠去收买人心!每时每刻都忘记不了他的那帮小兄弟!”
“在如何对付陈文海这个问题上,王志远没少为你支招吧?”
“他尽给我出馊主意!”田春旺嘿嘿一笑,“这小子永远成不了大气候,只会在暗地里给人使绊子,背着别人做点小动作!陈文海是谁?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王志远哪能跟他比!”

“你刚才在跟田胖子说什么?我看你们俩好象说得很起劲!”曹春福对杨冬生说。
“没说什么,瞎聊天!”杨冬生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使劲扔向远处,“我发现陈文海跟女孩们很投缘,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这说明他有魅力呗!”
“什么狗屁魅力,不就是会讨女孩们喜欢吗?我不是说她们,她们女孩也真贱,就喜欢跟陈文海套近乎,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女孩更是如此,就连我姐都喜欢跟陈文海说话!”
“我妹妹还不是跟你姐一样,跟陈文海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
“有人说陈文海是‘见一个爱一个’,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还有的人对陈文海说:‘你喜欢的女孩多了去了!’真是一针见血呀!陈文海的这身臭毛病我就看不惯!”
“看不惯又能怎么样?”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
“这就对了嘛!”
杨冬生扯了一截小草放到嘴里嚼了嚼,吐出来,然后对曹春福说:
“我发现田胖子好象被文海妈给收买了!”
“那又怎么样?”
“陈文海占便宜了不就意味着咱哥们几个要吃亏了吗?”
“你说得倒也是啊!”
“我们应该想办法挤兑他,使他占不到便宜!”

在小树林里,几个女知青正在摘野果子吃,杨冬生和田胖子、曹春福之间的谈话正好被她们听到。
“杨冬生不但把陈文海给骂了,也侮辱了我们女孩的人格,真是太过分了!”陈雅丽说道。
“我们女孩又没惹他,他凭什么要侮辱我们?”张慧芳说道。
“我们应该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女孩们的厉害!”王雪纯说道。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大家以后离陈文海远点,免得惹一身骚!”韩素梅说道。
“你和王雪纯还好说,我和张慧芳可都是陈文海的好朋友!”陈雅丽感到很为难。
“我们俩好好劝劝陈文海,让他尽量跟杨冬生搞好关系。”张慧芳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从表面上看,陈文海和杨冬生之间的关系还算是可以的嘛!”王雪纯说道。
她们几个边说边从小树林里钻了出来。
“干活!”场长向大家发出了命令,于是,大家就又重新开始干起活来。
由于刚才遇到的不愉快,女知青们在干活的过程中谁也没有说话,陈文海过来跟她们说话,她们谁也没有理睬他,这使他感到很纳闷。
在收工回来的路上,陈文海悄悄地问陈雅丽:“刚才,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陈雅丽不吱声,就又去问张慧芳:“你能跟我说说吗?”可是,张慧芳低着头一声都不吭,陈文海生气了:“你们一个个地都不理我,我以后也不理你们了!”
回到住处后,陈文海苦苦地思索起来:“刚才,女知青们的情绪为什么都那么低沉,陈雅丽和张慧芳为什么都不理我?”
过了一会儿,田春霞过来叫他们吃饭。
在去厨房的路上,陈文海见张慧芳低着头,满脸不高兴,便悄悄地问道:
“你怎么啦?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啦?”
“……”
“不理我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陈文海真的生气了。

吃完晚饭没过多久就天黑了,陈文海点亮了煤油灯。
男寝室里只剩下陈文海一个人,他感到很孤独。他对着煤油灯久久发呆。
山风从窗户口吹进来,煤油灯上的火苗不停地晃动起来,陈文海便连忙拿蓑衣把窗户堵上。
陈文海感到寂寞难耐,便来到屋外溜达。
他仰望夜空,茫茫夜空中只有几颗孤零零的星星。
半年多来,知青们总的来说是团结友爱的,有时闹点别扭,可没过多久就又重新和好了。陈文海觉得:今天的别扭非同寻常,显示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山风一阵阵地吹到他的脸上,他感到格外寒冷。朦胧月色下的乡间小路显得模模糊糊的,他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去。
耳边响着山风,心里想着心事,陈文海的思绪越飘越远。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孤舟蓑笠翁”的图画,在茫茫的大海上,一叶扁舟在波涛汹涌间颠簸。
曹春福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一个人散步啊?”曹春福笑着说道:“你还挺有闲情雅致的!你是不是把这里当成上海滩的南京路了?”
“你真会说笑话!这里这么荒凉,怎么能跟繁华美丽的上海滩比!”陈文海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在讽刺我吧?”
“哪能啊?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曹春福嬉皮笑脸地说道:“如果时光倒退,回到30年代年代如梦如幻的年代,你小子一定会是上海滩上的小少爷,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现在真是亏大了,来到这穷乡僻壤吃苦受罪!我好为你难受呀!”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陈文海勃然大怒:“你别搞错了,我不是上海滩上大资本家的儿子!我父亲也是苦出身,12岁那年就从崇明岛来到上海滩的一家工厂做小工,受尽了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
“那是你父亲的经历,并不能代表你就是劳动人民!”
“我不是劳动人民吗?我生在红旗下长在信社会,在党的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我曾经也是一个少先队员,后来又是红小兵和红卫兵!”
“谁不是啊?这也值得你炫耀啊?”
“我并没有炫耀啊!我这是在纠正你刚才对我的错误评价!”
“你整天不好好地干活,一门心思想成名成家!”
“你竟然也这么说我!”
“你总是不听人劝,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过了一会,曹春福又接着对他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怀念张牡丹?我的一个朋友认识张牡丹,他曾经对我说:张牡丹对你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是你在闹单相思!张牡丹好像还把你大两岁吧?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张牡丹怎么可能会来嫁给你!你妈那么凶,她连躲你还怕来不及呢!”
“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朱振华。他在上海那边有亲戚。他对你的底细好像很清楚!”
“那也是道听途说!有的人就喜欢瞎打听!”陈文海义正辞严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向来鄙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
“你是不是打算将来要去娶张牡丹?”
“我没有想得那么远!”陈文海伤感地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即使二汽哪天招工了,也会有人在我背后使坏,想让我永远待在农村,永远出不去!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我就惨了!”
“不至于吧?”曹春福笑着说道:“你别想多了!你大可不必庸人自扰!”
“我是庸人吗?你这么说真是太滑稽了!”陈文海满脸不高兴,“你这是在贬低我!我们俩的关系虽然不算很好,但是你也没有必要如此贬低我呀!”
“我哪是在贬低你呀!”曹春福呵呵一笑,“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庸人自扰!想多了会做噩梦的!”过了一会,曹春福又接着说道:“你不是经常对别人说:在农忙期间你比我卖力,各方面表现都比我强要好,而场长却没有特别表扬你!你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你还对别人说:由于我是干部子弟,因此场长就偏向我,把我夸成了一朵花!场长明明知道我在农忙期间表现一般,却睁着眼说瞎话,把我夸成了知识青年的优秀代表!”
陈文海心想:我说过的那些话怎么会传到你的耳朵里?一定是有人在搬弄是非!如此看来,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也并非是世外桃源呀!
见陈文海低着头不说话,曹春福似乎很得意,他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对他说:
“怎么样,我说到你痛处了吧?你就是自命不凡,总以为自己是从大上海来的,高人一等,不把我们这些从小地方来的人放在眼里!其实,上海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上海人也不是三头六臂!”
“你扯远了啊!”陈文海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真想朝曹春福大吼一通,然而,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盯着曹春福的脸足足有两分钟,然后心平气和地对他说:“你没有必要说那些没有用的话,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是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来到这里的,我们应该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你这是在为我上政治课吗?”曹春福冷笑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我爸是一个老革命,用不着你来为我上政治课!”
“你要这么说,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陈文海便迈开大步朝前走去,不一会儿就把曹春福远远得甩在了后面!
2022年1月10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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