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老家的冬天

楚凤鳴

乡土散文：老家的冬天

中国乡村美文
12-07 08:35:00

关于老家冬天的记忆
我的老家在丽江玉龙县九河乡老君山南脉山脚下，一个叫回龙的白族小山村，跟大理剑川地界紧紧相连。

印象中，老家的冬天是从柿子树上的柿子熟透掉落开始的， 初冬，柿子是村里一道风景线，不敢说每家，可大部分人家都种有柿子树！在高原蓝天的映衬下，那一个个红灯笼般的柿子挂满树枝，非常的醒目，引得我们这些孩子垂涎欲滴，有胆大爬树厉害的伙伴，猴子样爬上去，这时的柿子几乎都熟了，吹一吹表层，咬一口，软绵绵，甜蜜蜜，柿汁就溢出来，偶尔会有一两个还没有熟透的，有点硬，涩的，就把它的皮剥了，放在簸箕里慢慢晒干，留着以后吃。

小雪一过，冷意顿增，河里的水，也开始结冰，我们小孩喜欢捡路边的石子丢砸冰块，那“哐当哐当”冰块破裂的声音，让我们莫名的兴奋，一个个冰窟窿成为我们简单的快乐符号。清晨，田野里会起一层灰白冰霜，太阳一照，整个田野犹如被打开的蒸锅，飘升着缕缕雾气，朦朦胧胧，如梦幻似仙境。我们的小学，临近田野，在村里的红土高坡上，土木结构的学校坐西朝东，从学校望过去，广阔的大地尽收眼底，我想，那时候学校里没什么近视眼的学生，估计就是天天看到田野的原因吧？


天气越来越冷，手脚也开始冰冷，我们边听课，边不停揉搓，无济于事，课间休息，我们最喜欢贴在向阳的墙角，男女同学皆可参与，依次一字排开，像条长龙，一个挤一个，被挤出来的，立马又排在后面，继续挤，就这样不停循环，在欢呼叫喊声中，我们浑身就感觉热乎乎了，这是一种简单实用的取暖方式。
大雪一过，手套，棉帽，冬衣，开始全副武装，大人小孩都变得很臃肿，当然，这还得看家里的经济条件，困难的家庭，依然赤手单衣，我家还好，父亲在部队，爷爷是私塾，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们小孩盼望着下雪，总觉得只有雪才是冬天的真正标识，就如春天的花朵，夏天的绿柳，秋天的红叶。小时候，每年，老家都会下雪，那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足以让我们小孩惊喜万分，因为一下雪，我们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雪后的村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天地一片白茫茫，空旷的雪地上，尽是欢叫声，那是有人在追逐打雪仗呢！有恋人走在雪地里，体会着走着走着就白了头的感觉，菜地，屋顶，墙壁，烟囱……都被雪花覆盖、涂抹，变成有意思的形状，让人遐想。

雪夜里，适合一家人在堂屋里烤火，有点“围炉夜话”的味道，只是都是闲聊，没有那么高雅的话题，顺便在火堆里丢几个洋芋，待烤熟后，香喷喷的味道飘满屋子，蘸着辣椒粉，因为辣，所以边吸气边咽吃，越辣越吃得津津有味，吃过“宵夜”，我们小孩就起开始起瞌睡，大人就催促我们睡觉，他们则一直聊到深夜，很多时候，我醒过来，见到闪亮的火光下，父母还在跟亲戚些在兴致勃勃地聊天。


可能是当时物质匮乏，记忆中，冬天吃得较多的就是蔓菁汤和包谷饭，妈妈将两三块指甲盖大的腊肉放进锅里炼，待油化后，倒入水，沸腾后，把切好的蔓菁放进去，再放一小勺自己腌制的猪肝渣，煮十分钟，就可以开吃了，包谷饭经饿，可难以下咽，那时候，天天吃这东西，吃腻了，吃怕了，现在想起，却会淌口水。
进入腊月，杀年猪和办喜事的人家多起来，整个小山村，就开始热闹沸腾，隔三差五，清早是嗷嗷惨叫的猪嚎，中午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响，晚上是喜气冲天的唢呐声，我们小孩屁颠屁颠着，跟着大人到处做客……。

等村里家家户户开始置办年货时，就感觉冬天就要过去了，除夕的脚步近了。

审阅：孙宝健

简评：文章以纪实的手法，描写了故乡的冬天景象，形象生动，更是增加了乡愁的味道。

ぷ灵ふ狐ぞ

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