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铁门铁窗 文 / 兰桂腾芳 甲;(唱)铁门啦铁窗铁锁链 手扶着铁窗望外边…… 乙;哇,刚出来呀! 甲:人家才进去,咱不刚出来。 乙:谁又进去了。 甲:刚才演节目的那班演员啦。 乙:他们怎么进去了。 甲:废话,人家的节目演完了不进去呀。 乙;节目演完了就得进去。这是那条法律呀。 甲;喂,你什么时候挤进法律界了。咹,人家节目演完了从台前进去幕后还需要法律规定吗。 乙:装吧,你就继续装。 甲:我们演的是相声,不是演戏剧。没必要装啊。 乙:你刚才唱的什么。 甲;铁门铁窗啊。 乙;那不就是你对生活的美好回忆吗。 甲:你是说我从高墙内刚出来呀。 乙;你刚才不就是这么唱的吗。 甲;如果我唱(唱)你就像那冬天的一把火。(白)那你就是一堆燃烧的火焰啦。 乙;那我就把你烧光。 甲;大家打110把你抓进铁门铁窗。 乙;又绕回来了。 甲:绕回哪里来了。 乙:绕到铁门铁窗里来了。 甲;绕来绕去总是离不开你的家。 乙;你们家才是铁门铁窗哩, 甲:哦,你们家还是木门木窗啊。 乙;谁家是木门木窗,早就是铁门铁窗了。 甲;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呀。 乙;又被套路了。 甲;城市套路深,赶快回农村。 乙:我们家农村的房子也是铁门铁窗了。 甲:是吧。所以说,铁门铁窗是你家,好好爱护它。 乙:你太阴险狡猾了,不陪你玩了。(转身欲走) 甲;呃——。别走啊,别走嘛。 乙;不走。在这里供你玩耍呀。 甲;哎呀,莫生气,莫生气。谁在玩耍你呀。没有的事,大家在一起乐一下嘛。 乙;你说的话字字挖坑,句句设套。避之不及,防不胜防。 甲:好啦,好啦。开玩笑嘛,我给你挖坑就往里跳哇,跳下去就会溶解在土壤里。给你下套你就往里钻嘛,钻进去就会定格在时光中。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耍小孩子脾气了。好吗。 乙;你的意思是我继续供你戏耍喽。 甲;话不要说得太难听嘛。什么玩弄,什么戏耍。无非就是说了你们家是铁门铁窗。好。现在改过来。现在不说是铁门铁窗。这下总可以了吧。 乙;我倒要看看,你又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甲;哪来的花样。我是耍花样的人吗。请你放心,我是一片真心。不会再捉弄你的。 乙;不要绕圈子了,直接说吧。 甲;呃,是这样啊。你不就是觉得铁窗有辱你们家尊严吗。其实,你们家还真不能冠“铁窗”之名。“铁窗”是什么,那是人家监狱里牢房的专利。你们家冠名了,那是仿冒,那是盗用。涉嫌侵权。人家监狱里知道了,要打官司的维权的。很可能会索赔。你不是蛮喜欢套用法律条款的吗。是不是这个理呀。 乙;这个官司也得你来吃。 甲:所以嘛,我希望你接受我的建议,把“铁窗”之名改过来。 乙;看来这回你还真的是诚心诚意了。 甲;当然是诚心诚意,这还会有假吗。 乙:好吧。你说说怎么改。 甲:把“铁”改成“钢”。钢铁,钢铁。其实钢铁是同种物质。钢就是铁,铁就是钢。化学元素里只有“铁”元素,没有“钢”元素。“钢”用的就是“铁”元素。 乙:被你整糊涂了。 甲;简单地说,就是把你们家的“铁窗”之名改为“钢窗”。你看如何。 乙:好,这个名字好。这个名字我喜欢。 甲:喜欢吧。 乙;喜欢。 甲;依此类推,你们家的门,也由“铁门”改为“钢门”。 乙;对,对,对。铁门铁窗改成钢门钢窗。好。太好了。我爱听。 甲;爱听,你们家的门窗以后就这么叫了。这次该没有戏耍你吧。 乙;听你这口气好像有点别扭啊。 甲;什么别扭不别扭。我的真心实意你还没看出来呀。 乙;不对,我记得《生理卫生》书上好像也有“肛门”这个名称。 甲:哪归哪。怎么把门窗跟生理卫生扯到一起了。你还真会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物你都扯到一块。 乙:又中你的圈套了。我说狗嘴里这回吐怎么出象牙来了哇。 甲;哪来的那么多圈套。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真的很佩服你的想象力呐。房屋与生理卫生是一个组合吗。当然不是,它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通俗地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乙:你是既会设套又能狡辩。全能人才。 甲:这不就是高智力吗。脑袋长得好,特别灵。有什么办法呢,爹妈给的嘛。 乙;真是特别灵。转的特别快。瞬间移动话题。 甲:好,好,好。不转移话题,话归正传。就说门窗。你们家的门窗以后不叫钢门钢窗了。尤其是门,不能叫钢门。钢门与人体上的排泄器官同音了。虽然不同字。但是,听起来是一个样。这样不好。必须再把它改一下。 乙:当然要改。 甲:那就改吧, 乙;怎么改呀? 甲;改回去呀。 乙;改回去? 甲;是呀。还是叫铁门铁窗啊。 乙:又被你绕进去了。 甲;绕到哪里了? 乙;铁门铁窗啊。 甲;既然你这么不乐意聊铁门,我们就转移一下话题吧。 乙;看你又玩啥花样。 甲;玩花样?好哇。我们就好好玩玩。 乙:玩吧。 甲:好吧。你要好好配合呀。 乙:全力配合, 甲;无论怎么玩,你都得全力配合。 乙:必须的。 甲;反正你鬼花样多。 乙;呃。嗯——,怎么?又搞到我花样多了。 甲:好吧。你也不玩花样,我也不玩花样。我们大家都不玩花样。我们来玩正经的。 乙:看你能玩出啥正经的来。 甲:当然是聊门啦。 乙:开口就撩门。还信誓旦旦地要玩正经的。 甲: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话到你耳朵里都要变味。 乙: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撩门是…… 甲:(抢白)是,是,是什么? 乙:是,是,是不正经的。 甲:嗨。真是不正经的耳朵听出不正经的话来。我说的是聊天的聊。不是你想的那个“撩”,撩,撩,撩……。我嘴里说不出那不正经的东西来。好了。我们现在就说一说门。现在,可以了吧。 乙:还是说门。 甲:当然啦。还是说门。肯定说门。 乙:你不说铁门铁窗,还会说什么门。 甲:今天,我们来说说“热门”。 乙:热门? 甲:对,热门,就说热门。 乙:自从盘古开天地,都只有木门,铁门,玻璃门,还有柴门。没听说过还有什么热门。 甲:没听说过,从来都没听说过? 乙: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甲;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听说过,才要给你讲啊。看来,今天有必要好好给你上一堂课。讲一讲“热门”。当然,还要讲一讲“冷门”。 乙:冷门? 甲:对呀。冷门。有热就有冷。《易经》说过,有阴就有阳。冷热就是一对阴阳。《易经》又说过,阴阳互容,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易经》还说过,阴阳互变,阴可以变阳,阳可以变阴。《易经》还说过,阴阳互动。…… 乙:(抢白)好了,好了。不动了,不动了。你是讲《易经》,还是讲“门”啦? 甲:当然讲门啦。 乙:讲的什么门啦? 甲:热门和冷门。冷热是一对阴阳啊。阴阳是《易经》说的呀。有错吗?没错吧。 乙:你不是错了,你是懵了。 甲;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懵了。你说说,我哪里懵了。 乙:你已经忽悠不下去了。 甲:我忽悠。你是说,我给你传授知识是在忽悠? 乙:难道不是吗?开口是要讲门的。搞的东扯西拉地讲起《易经》来了。这还不是懵啊。 甲:这不是用《易经》在解释热门和冷门的关系吗。你没入门,不懂门。还胡言乱语说我没有讲“门”。 乙:众所周知,木门是木头所做,铁门是钢铁所造,玻璃门是玻璃所为。请你讲解一下,热门是用什么做的? 甲:是说你愚蠢好呢,还是说你愚昧啊。这么简单的知识你都不懂。还要请我来讲解。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嗯。是摆设吗。啊——。我来问你,热是怎么产生的? 乙:火烧的呀。 甲:那热门呢? 乙:也是火造的。 甲:咹——。这就对了。有一句歌词怎么唱的、 乙:(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 甲;现在改一下。 乙:怎么改呀? 甲(唱)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烤热了门。 乙:“热门”是用火烤的呀? 甲:啊。对呀。用火烤的。不想烤也行。那就蒸、煮、煎、熬,都可以。 乙:照这么说,“冷门”就不用你讲了。 甲:呵呵。无师自通了。 乙:触类旁通。 甲:呃,嘿嘿,通的我们听听。看你是如何触类旁通的。 乙:“热门”是火烤的,“冷门”不就是冰冻的了。 甲:哈哈。开窍了,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聪明人,脑袋瓜子都会变灵光。对。“冷门”就是冰冻的。而且,非一日之寒呐。 乙:做个“冷门”还要冰冻三尺呀。 甲:当然呐。门是很坚固的。冰不冻三尺能坚固吗。 乙;冰很坚固吗。 甲:这个还用怀疑吗。《易经》说,履霜坚冰至。你说冰坚固不坚固。 乙:又扯到《易经》上去了。 甲:《易经》是打开宇宙奥秘之门的宝典。讲“门”怎么离得开《易经》呢。 乙:我们今天不是在讲宇宙奥秘之门呐。 甲:宇宙包罗万象。没有宇宙就没有自然,没有宇宙就没有世界。撇开宇宙,何门之有? 乙:好了。冰是坚固的,冷门也是坚固的。行了吗。 甲:再硬也硬不过你的脑袋。真的佩服你,炼就了一个花岗岩脑袋。 乙:“门”与我脑袋有半毛钱关系吗, 甲:有啊。脑门啦。 乙:怎么又扯到脑门上了。 甲:因为,你的脑门让我联想到一样东西。 乙;什么东西? 甲:铁门铁窗啊。 乙:又中了你的局。 甲:那是你的脑门好啊,特别硬,比铁还固,比钢还坚。用九牛二虎之力也推不转。 乙:开门关门都是是推拉,有转的吗? 甲:有啊。转门。宾馆,饭店,酒楼,那些大门不都是转门吗。 乙:你这么一说,还是真有转门哩。 甲:(唱)大转门呀吱呀吱哟哟转,这里的风景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个(用手拍打乙)快乐的小朋友。 乙:你才是小朋友哩。 甲:怎么啦。不乐意呀。当小朋友有什么不好吗。小朋友,天真,活泼,可爱,无邪。多美好的职业呀。 乙:别扯远了。你就转吧,继续转吧。 甲:好,好。别让你生气。再转,我们接着转。 乙;我看你还能往哪转。 甲:往热门和冷门上转啦。 乙:转门也有热冷。 甲:有啊。炎热的夏天,转门是不是热的,寒冷的冬天,转门是不就冷了? 乙:你刚才都说冷门是冰冻的。 甲:冰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冷冻。 乙:可以呀。 甲:寒冷的冬天,冷不冷? 乙:冷。 甲:冻不冻? 乙:冻。 甲:你看看,你看看。冷冻就是冰冻,冰冻就是冷冻。那么,寒冷的冬天,门是不是就冷冻成“冷门”了呢? 乙:理是这个理。但是。 甲:;但是什么呀? 乙:你讲过“冷门”坚如冰啦。 甲:是啊,冷门坚如冰,冷门似铁门。如果冷门要是“爆”了。还是会破的。 乙:冷门会爆? 甲:是啊。爆冷门啦。 乙:爆冷门不就成了热门了吗? 甲:哎。对。《易经》说过,冷可以变热,热可以变冷。物极必反嘛。 乙:又拿《易经》说事。 甲:怎么啊,讨厌《易经》啦。 乙:没有。你继续说。 甲:现在,冷门和热门一起说。 乙:可以。 甲:热门难成啦。 乙:把冷门一爆不就成了。 甲:就这么简单? 乙:有什么不简单的, 甲:你以为“冷门”是蛮好找的呀。告诉你,要寻找到“冷门”是很不容易的。那可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哟。 乙:得来全不费工夫。 甲:哈哈。行啊,你。学会背诵古诗文了。了不起呀。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好哇,来,拿一个来看看。 乙:拿什么给你看啦。 甲:“冷门”啦。 乙:我有什么冷门啦。 甲:没有? 乙:没有。 甲:没有,就去找啊。 乙:我到哪里去找呀。 甲:找不到? 乙:找不到。 甲:找不到,使劲找。 乙:使劲也找不到。 甲:真找不到? 乙:真找不到。 甲:你不是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乙:那不是我说的。 甲:不是你说的? 乙:嗯。 甲:是谁说的呀? 乙:是古诗说的。 甲:古诗说的? 乙:啊。 甲:你找古诗要去呀。 乙:要什么? 甲:“冷门”啦。 乙:我承认。不好找,难得寻。 甲:噢,不抬杠了。 乙:不杠了。 甲:虽然不好找,难得寻。但是,也不是找不到。当你踏破铁鞋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乙:照你这说,还是能够找得到的? 甲:当然能找得到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冷门呢。既然有,就一定能找得到。虽然能够找得到,但是,不一定就会“爆”。 乙:爆还不简单吗。 甲:简单? 乙:当然简单。 甲:你爆个试试。 乙;一包炸药,一支雷管,一根火柴。 甲:这就行了吗? 乙:用擦燃的火柴把雷管一点,炸药不就爆了吗。 甲:哈哈。不是爆冷门简单,是你的头脑太简单。还一点燃就爆了。爆你个头。雷管炸药那里去弄? 乙:是啊,雷管炸药也不好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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