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哉晨雾

罗相和

美哉晨雾
武汉市新洲四中 罗相和
出校门，我一头扎进迷雾之中。
我们学校坐落在大别山南麓的道观河风景区与汇入长江的沙河之间，与“京九”铁路和“大广”高速特别亲密，这里一马平川，四野都是农田之中，一年之中春秋冬三季多是雾进雾出，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神仙缥缈之感。
今天早晨，我起来是五点四十，天空还有偷藏几个星点。在雾中跑步，眼前这条白色机耕路似乎不过几十米远，跑步似抽线，一边慢跑，一边抽出白丝线。
秋雾在五点左右起来，使校园生活圈的灯光逐渐消逝。今天的雾气高不赢丈，大树好像种植在雾中，这些雾气挺秀气的，翻不过学校的院墙，四野村庄穿上蒙蒙雾衣，好似纱巾围绕，这时亲近自然忒有意思。
几次发表的写景散文，没有写到鸡鸣，今天，我很清晰地听到了鸡鸣，不是一声，而是若干；不是一只，而是几处，大地尚在沉睡之中，一片宁静，鸡鸣伴随着林间岸下零星的鸟叫，还有“京九”铁路的火车鸣叫，使世界似静而实鸣，似空旷而充实，生动而有趣。
有一辆摩托车从雾中驶来，灯光点亮了白雾，远远地走来了一团圆光，再近一点，可以看见圆光分三层，里面一层最亮，向四周散发亮花，然后是一层模糊的光亮，好像雨丝一样，外层则是迷迷糊糊的光雾，车子慢慢走过来，走近来，走过去，与我擦肩而过，亮光之后是人车的黑影，明暗对比明显，车过之后，灯光消逝，眼前突然一黑，仿佛四处无路。
这还是一条笔直的道路，要是没有雾气，车灯如柱，雪白刺眼，一照到底。
我跑步几圈，道路越来越分明，四处观看，好一个雾世界。雾挺粘人，好像跟我捉迷藏，我到左边，它到右边；我到右边，它到左边；我奔前面，它转到后面。联想起姚鼐《登泰山记》，那是高山之上的冷雾，凝重；这里是平原上的热雾，轻盈。
六点多了，电灯逐渐暗淡下去，天空已经亮开，一点一点变得生动起来，朝着东方看去，哪里景色的层次分明，我用手机拍照下来。
景色虽然迷蒙，色彩却多样。地下是已经变黑的绿色植被，田野是秋收后留下的灰色稻谷桩，高处是白色的迷雾，挨近校园一带的雾比较浓厚，仿佛是一条雾带，系在校园的腰间；再高一点可以看见灰色的院墙，越过院墙是白色的楼房，楼顶上有一杆红旗；红旗指处是远方的高山，那是一带淡蓝的大别山，起伏明显；一只起飞的鸟，把我的眼光牵引到天空之上，那里正在发生变化，温暖的红光代替了白光，红霞一步步扩大，红光逐渐弥漫了东方。
雾气，只在学校外围，衬托学习圣地的神秘气氛，校园里清透，哪有迷雾。
六点四十上早自习，我站在四楼之上，回看刚才跑过的地方，迷雾低低，好像一层棉花，也许是一层轻纱，好像一眼可以看穿。
七点左右，红彤彤的太阳从树林里升起来，迷雾消散，而阳光在林子里撒下一束束红色的光芒。
如果晚上观看，校园生活圈是万家灯影闪烁，远处则是黑幽幽，沙河对岸起伏的树林里透出的星星般光点。

ぷ灵ふ狐ぞ

飘渺的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