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枪 北门校之28

一文

链枪　　北门校之28
　　
　　春暖花开时节，班上同学提议到野外游玩，到黑龙水库去吧，沿途美景无数，水库波光鳞鳞，更何况，四大名寺之首的莲花寺，就在进黑龙洞的路边呢。班上只有几辆自行车，几乎都是走路，少数坐公共汽车的，去时路上不算累，一摊子人围绕着曾忠平老师，或前或后侧身而向，他把历史故事半点沿途美景的时候。那辆自行车，就在他身下一会儿到前面看看，一会儿查看有没有落后的同学。回来时，是一群同学围绕着我，听一本《今古传奇》杂志上刊载的故事。一位同学忽然说，曾老师的自行车骑坏了，链条断了，用链条可以做枪呢。
　　回到家，就请人寻找自行车链条，断裂残破的，几节或十几节，只要基本完好的十几节。只是，自行车是稀罕物，手表是少见的，缝纫机，倒是略为多一些，收音机最多吧，但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的，录音机传出的歌声，偶尔听到，“三转一响带卡嚓”是最豪华家族才能配齐的。自行车在很多人家，都是骑毕后擦拭干净，明亮得晃眼，然后在墙上一人高处，锲入两根大粗铁钉，把自行车高高挂在那儿，成为来客第一眼可以看见的家具。戴手表的衣服，高高的挽起，小磨子啊，只要看见一手衣袖亮出圆圆发光的铁块，经过身边的行人羡慕的眼神留恋很久，才消失的。录音机，兴致勃勃地客人，在主人摆弄下，惊喜地听着刚刚自己发出的声音。虽说这些东西渐渐地多起来了，但也不是很好找的。
　　每小节如同花生壳，双生的那种，圆圆小环“８”字样，聚齐十五六粒，排列整齐，找到粗大钢丝，不能用铁丝，太软，一用力就变形了。只能用钢丝，编成枪的形状，在枪头杆处，把这些链条环穿上，使得下面一个“８”字孔在枪钢丝里，腰上带绑一根坚韧结实的橡胶皮带圈，一指宽窄，一头套在枪杆前一头套在枪后撞击处，把这些铁环固定在枪杆上。最前面两个铁环呢，用自行车轴条帽，从后面挤进去。帽子中空，把一根火柴，杆朝前，轻轻的放入帽芯内，那粒火药团，就卡在小帽内，第三链条环与前面戴了帽了孔隙间。后面的链子一排摆正，恢复成两排孔的枪杆形。橡胶带扣在枪身后撞击上，顶着一根粗大的钢丝，前面部分直直的刺入枪杆处几环链孔内，当扳动撞击时，那钢丝就飞速前行，撞击在小帽内的火柴粒上。响声伴随一阵烟雾，呛人的火药味，急速飞出的木柴杆，手心轻微的晃动感，让你体味到一枪在手的快乐。
　　大街小巷每一个修车师傅处，请他们找几粒链子环，一粒或两粒，南门外汽车站候车室口，请补鞋的柳师傅帮忙，问一问有哪些人多余的坏链条，班上同学家里谁个想玩火柴枪呢，能不能找几粒链孔环？寻找到十粒时，套在枪杆上差一点点的心情，那是最为焦急的时刻。谁个能够给我几粒，这把枪做成后，第一个让他玩，并且玩一个星期，教室内，大声地放消息。
　　枪，在半个月后才做成，站在讲台上，一手叉腰，一手摆动着枪，在空中划来划去，李向阳就是这般模样吧？一手拉动撞击，轻轻上一粒火柴，是电影最后面向日本鬼子报仇雪恨的镜头。鲁汉，芳林嫂，刘洪，李正，他们手中的枪也是这样舞动么？给我玩玩吧，陈艳玲从身后伸手抢过，抬手时，不知怎么回事，撞击被扳动了。上面可是装好火柴杆啊，大叫一声，不要对着人啊。枪响了，对着门口，是老师，隔壁班上的谭老师，沉着脸，烟雾弥漫在枪身，陈艳玲手边，那支枪把扣在她小手指上，低低歪歪着枪身。谭老师的头发上，一根火柴杆，卡在哪儿，几乎看不见火柴尾了。不要闹哄哄的好不好，你们班上最近表现很好，学习成绩也有进步了，不要太骄傲了，啊，谭老师的话伴随着枪声，回荡在教室里。
　　教室一片沉寂。
　　枪，自然成为谭老师的，我们眼巴巴的，有些害怕，会不会打破了谭老师的头皮？伤害了他的脑袋？那根火柴杆击中他头多深？事后并没有人找到我们，曾忠平老师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是谭老师没告诉他么？倒是谭老师班上同学，有几位找过来，说是要制造一杆枪，火柴枪，对准我们班老师，开一枪。不能让自己的老师吃亏呀。
　　校门口，谭老师看到我们，微笑地嘱咐着，要用心学习，最近表现不错，但是，还得努力。他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爱学习，也不知道，我除了几何成绩好一点，喜欢读语文课本外，其余功课几乎不摸门的。
　　
　　
　　
　　北门校之一　　入学
　　北门校之二　　典礼　
　　北门校之三　　寝室　
　　北门校之四　　同桌　
　　北门校之五　　弹壳
　　北门校之六　　竹人　
　　北门校之七　　电视　
　　北门校之八　　故事　
　　北门校之九　　北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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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门校之28　　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