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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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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北夫 于 2012-4-7 10:16 编辑
我的身体是一座富矿
活着的时候,我像一只蝼蛄在身体上开挖
许多沟渠,许多隧道,纵横捭阖
有时得到显形的快乐,有时获取秘密的沮丧
男儿膝盖上有黄金么。清明这一天
我跪祖宗的坟,祖父的坟,父亲的坟
我目睹许多人死去,去吊唁
跪过很多人:我的长辈,我的同辈,我的上级
村里比我年长的晚辈,我叫他老哥
活着的时候,我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好多年
也没有在一起喝过酒。出于感动或者礼节
我祝福他们,带上这些纸钱,带上这些黄金
在天国或者是冥地,想买点什么就买什么吧
今天啊,我的身体更像一座蚁巢
出口已被我口吐的粘膜封堵,内心里
仍有铁锤在敲打,钢钎在扎
突突突开过一辆又一辆拖拉机。褐红的土
我用拳头攥紧,在秋天又将它抛掷——
我已不需要它。我苍老,松散
不会用身体语言爱一个人或憎恨一个人
我年轻时候每夜勃起,富有和热情
都驮送到哪里去了
有一天,我会回到一座铁炉子里
距离多么近啊,轻车熟路地,理直气壮地
烧掉我的眉毛,烧掉我的胡须,我的口
我的手,剩下的残矿
也富含磷和钾,挖一口坑,栽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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