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敦权 利川是世界经典民歌《龙船调》的故乡,地处鄂渝边界,是以土家族为主的少数民族聚居地。那里文化深厚,山水灵秀,物产丰饶,充满勃勃生机和无穷魅力。因为那灵秀山水的滋养,那文化乳汁的哺育,富有激情的人,想不成为诗人都难。利川因此文人辈出,唐旭便是其中一个。 唐旭是利川的“土著”。结识唐旭,是在利川工作的时候,了解唐旭是通过他的诗作。其实他不只是写诗,也写散文,写新闻,搞摄影。利川的山水和文化让他不得安宁,成天跟一帮志同道合者混在一起,跑遍了利川的山山水水,读懂了利川的民俗风情,在不停的行走中,用心、用情记录下所见所闻、所感所思。利川的山,利川的水,利川的人,经过他思想的过滤和艺术的提炼,汇集成激情与哲理的河流,最终流淌成一部诗集,最近由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 他在利川这方厚重的土地上不停地行走——不仅用双脚,更用激情与想象。他写景写物,实则是写人写情,诗作中倾注了他对故土的热爱与思考。《腾龙洞写意》一诗中写道:“我乘一叶扁舟归来/于这杏花烟雨的三月/看那些天仙在云雾中/羽衣霓裳/临风起舞”。那是多么美的意境啊!“我不敢走近你/不敢揭开你的面纱/那是一种疼痛/在爱与恨之间/我徘徊了五千年”(《水连洞》);“于是,夜夜在梦中/飞到苏马荡/伫立在石拱桥上/我是一只醉归的倦鸟/筑巢而居/在山水间纵情歌唱”(《苏马荡即景》)。对故乡景物的描写,总是带着深厚的情感,从而给诗作赋予了灵魂。在他的眼中,景物不仅是有感情的,也是有生命的。玉龙洞里那两尊钟乳石不是冰冷的石头,而是两个长相厮守的爱人,他从心底感叹道:“有时,咫尺便是天涯/有时,相爱却不能携手/就这样守望么/任岁月风化容颜/任思念穿透历史”。在对景物看似平静的述写中,折射出哲思的光芒。 他在利川这方厚重的土地上不停地行走——不仅在现实的生活中,还在他奇妙的梦境里。《木坝河峡谷写意》一诗中写道:“我寻梦而来/依然是一叶木舟/和那半张蓑衣/我以渔翁的姿态/来探寻你深藏的红颜。”读来,不仅像是在欣赏一幅传统国画,更是亦真亦幻,让人坠入一种奇妙的梦境。《乡愁·龙船调的故乡》:“多少次梦回故园/铁炉寨钟声依旧/郁江河渔舟唱晚/齐岳山策马高歌/在一片古建筑的庄园里/我寻梦而来/追寻着当年抛绣球的土家姑娘。”短短一首诗,把利川的山水人文梦幻般呈现在读者眼前,让读者的思绪在利川的山水间飞翔盘旋。 他在利川这方厚重的土地上不停地行走——不仅在直观的山水间,亦在浓郁的风情里。利川乃至整个恩施州,因了独特地理环境和以土家族、苗族为主的少数民族文化的存留与影响,而使这里的地域风情呈现出多样性、独特性,也构成了唐旭写作的主题与诗作的特色。《夏日午后》中:“谁家赶场的阿妹/在对岸喊渡/船儿如离弦的箭/飞快地驶去。”让人从中读到了独特的风情,也理解了世界经典民歌《龙船调》之所以诞生在利川的原因。《腊月》一诗中写道:“沉甸甸的炕架上/腊肉,得发黄/这一年中的最后一月/把山里人的心灵照亮/山妹子的笑哟/透红,闪亮。”以小见大地折射出土家人的生活情景。《清江寻梦》一诗中写道:“如果可以/我情愿做多情的艄公/以相思作桨/以真爱作舟/在八百里清江/渡你一生一世。”这不仅是对土家人生存环境的述写,诗中也透出作者作为土家儿郎对爱情的执著与敬重。 他在利川这方厚重的土地上不停地行走——不仅是单纯地读风景,更是在读那方土地上的人。因了清江的滋养、大山的哺育,山里人也具备了山一样的坚忍、水一样的柔情。这在唐旭的诗作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父亲用宽阔的肩膀/一头挑起太阳/一头挑起月亮”(《父亲》)。“从日出到日落/从春华到秋实/一个平淡的生命/用铁锄和镰刀/诠释生活的真理”(《农妇》)。“习惯于面对山头高喊/于是便有了青山的豪迈/尽管肩上的重担还未卸落/也要喝一口烈酒/抽一口旱烟/让陈年的往事/被山风吹得无影无踪”(《喊山的汉子》)。这既是对山里人的写照,也是对故乡这片土地的写照啊。利川,山美水美人更美。他在《乡下姑娘》一诗中赞美道:“你如一朵/深藏于山谷的兰草/盛开着迷人的传说/散发着幽远的清香。”利川人美,不仅美在外表,也美在内心,美在精神与追求。《土家人》一诗中写道:“甩开嘹亮的嗓门/走过肩挑背磨的历史/把生命的节奏/演练得如此欢快。”写出了土家人的生存状态和乐观向上的精神。“热血一代的青年/不再做山野的放牛郎/打点起离别的行装/就要去远方寻梦”(《黄土地》)。通过述写年轻人生活方式和内容的异化,赞美山里人的新追求和利川这片土地上的新变化。 唐旭这名在利川土地上成长起来的歌者,在不停地行走中充满激情地歌唱,使《龙船调》的旋律变得更加饱满丰盈。虽然这部诗集有不尽如人意之处,但作为他的头一部诗集,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年纪轻轻就能推出这样一部诗集,足以成为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见习编辑:成西)
(唐敦权 恩施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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