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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深圳市龙岗区 2012-10-29 17: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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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隔壁是卖水果土产的店。那时没有个体户,全是集体国营的店。楼上就是土产公司办公的地方。这里又有一条小巷,通到八卦井、阮家凉亭,也可达到赤壁。里面有地区公安处,即公安局,军分区招待所等单位。小巷过去是最早的黄州人民银行,那时没有工行,农行,就人民银行一家。后来才分成工行,农行。银行旁边是黄州文化馆。90年代搬到七一水库旁边了。这几家的对面,也就是专合办的隔壁,是邮局。还有日杂店。日杂店隔壁有小巷,里面有一个县文化宫,是80年代修的,旁边是县文工团,60年代就有。
再往下,长坡没了,到了平地。我为什么对这个坡特别有感情,是因为,在70年代,没有煤气,都烧煤。而黄州唯一的做煤球或蜂窝煤的厂在沙街,我们住在考棚街,那时我10几岁了,可以帮家里做事,每次买煤,我和弟弟拉着借来的板车,从沙街沿着胜利街走到考棚街,这个长坡让我们累死了。上了坡,就在书店门前歇口气,所以对胜利街上的这个长坡记忆犹新。后来没有坡了,也不用买煤了。
文化馆隔壁有第二布店,第二理发店,这些都是70年后才开的。60年代没有。地区招待所也是67年后从赤壁搬到这里。以前地区招待所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地盘。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叫人民广场。黄州只要有重大事件全在这里开会。广场靠北是人民礼堂,里面可以唱戏,看电影。我小时候,还到里面演出过,是每年一度的黄州之春活动。文革前,黄州每年举行黄州之春,各单位排练演出,还评奖。我是黄师附小的学生,我们学校的节目是集体合唱,还有快板,相声等。那是65年吧,我的节目还得了奖。在这个礼堂看的戏,电影很多了,那是儿时的快乐。礼堂外面有一个篮球场。黄州人的唯一一个公共球场,很多人在这里打过球,还有单位之间的比赛也在这里举行。有一年,省篮球队也到这里与黄州联队打过,不用买票的,球迷们挤在一起看,喝彩声,叫好声,今天仿佛还在耳边。70年代建成了灯光球场。不知是90年代哪年,把它划给地区招待所,就这样没了。
现在好像人民礼堂也没了,我有十几年没有在黄州好好呆过,不知还在不在,还是不是以前的人民礼堂。
地区招待所现在叫什么酒店,我也不太清楚。反到是对以前的黄州知道的多一些。地区招待所对门是黄州最大的旅社,叫黄州旅社,是集体的。后来改成了黄州商场。那时黄州的楼房不多也不高。好的楼房全在胜利街上。黄州旅社当年是两层楼房,70年代重建了一次。80年代建黄州商场又拆了重建。说到地区招待所,有一个往事。它以前是不临街的,69年,为了庆祝国庆二十周年,把临街的铺面全拆掉,给地区招待所建一个四层的楼房,接待用。为了在国庆节前完工。全黄州的单位都到工地支援,搞大会战。我当时是学生,也参加了这个大会战。每天晚上挑灯夜战,记得那时全是手工砌墙,几天做了一层,真是厉害。大会战我就是从那个工程学到的。
人民广场在80年代还派作汽车站的用场。那时,县汽车站在广场对门,里面很小,容纳不了那么多的车,到团风、回龙等地的车全在这里发车,我在团风工作了好几年,都是在这里坐车的。
过了广场,是粮店,当年,黄州就这一个粮店。粮食是供应的,凭票买,对这里是记忆深刻。因为来的多啊,要吃饭就得来买米。粮店后面是米厂,前店后厂。那时哪里有白米吃,全是糙米,发黑。要是白米,就没人要,因为不出饭。就是出饭率低。人们吃不饱,只能吃糙米。过年时供应糯米糍粑,就排很长的队买。也是要票的。排队的印象在几个地方,一个是大菜场,在老电影院那里,现在也是集贸市场。排队卖肉,一个是沙街,排队买豆腐,一个是粮店,排队买米,呵呵,都和吃有关系。
胜利街与青云街交界处,路东是黄州旅社的位置。路西是县新华印刷厂。这个就早了,县印刷厂在68年武斗中很有名,这以后再写。印刷厂现在没有了,在80年代改成县汽车站。现在不知是什么单位了。印刷厂隔壁是地区粮食局,一直到沙街口。胜利街到这里就结束了。这里是个十字路口,往北,到县政府大门,旁边是地区生产资料公司,也就是专合办搬过来的。右手边是米厂的范围。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十字路口曾经有民国时期的一座楼房,在十字路口往沙街方向,地区粮食局对门。当时是一个旅社,很漂亮的外形,我上去过,后来好像是给了地区石油公司。现在没有保存下来,我觉得这个楼房有故事,应该是民国时的哪个人的公馆。可惜我不知道。房子也没了。黄州还有一个老房子,在以前的行署里,是外国传教士办的教会医院的旧址。后来给地区做办公用,90年代还在。计委等单位在里面办过公。现在不知在不在,如果不在了,地区领导是有责任的。
军用码头其实就是汽渡,以前用这个名字,估计是有作为军用的用途。舟桥部队是80年代后的事情,与这是两回事。长祈廖,有的讲成长江廖,就是黄州沿江一直到南湖这段地方。那时这是农村,我来的少,不敢乱讲。 黄州是个古城,历任领导只知建新房,修马路。而古城故事多,都拆掉了,历史也就没有了。黄师附小是古时候考状元的地方,我小时候再那儿读书,还是古时候考试的模样,小石桥,水池荷叶,殿堂。印象深刻。殿堂里是我们文革时玩耍的地方,以前做过少年体校,可以打乒乓球,做体操。现在保护起来了,很好,黄州唯一保护的地方,除了赤壁以外。
现在好像人民礼堂也没了,我有十几年没有在黄州好好呆过,不知还在不在,还是不是以前的人民礼堂。
在我的记忆中 当时为是否拆大会堂地委领导还有专题研究 听说杨书记等领导及广大城民都示保留 过了几年后不知哪位大人表的态被开发了。我还记得就在黄冈建市后市委政府还有下达专文规定: 1 ,保留黄州古城今后一律不在老城区建房 2 ,古城就要有古城的特色不建高层的 原农机公司地上开发商要建十八层的设计好了报纸上还有报道的 就是此规定后把高层给砍, 后来好像是市委带头在大院里种房子了 至今老城里见缝插房子的高层更是一个比一个高了。古迹更是荡涤无存了 仅有的胜利南村边的古城墙去年被旧城改造中危在旦夕。
胜利街是古黄州的一条主街,其余几条街都是南北向的。老黄高门前的路以前是公路,称不上街道,当时是在城外。从东往西说,第一条街是考棚街。考棚街,就是古时进考的考生们住的地方。前面可能说错了,黄州是府城,不能考状元,是乡试,考秀才的地方。考棚街与胜利街相交的地方,就是考试院。实验小学所在地。胜利街肯定是五六十年代起的名,以前叫什么我不知道。而考棚街我看是自古到今都没有改过,几百年是有的。
考棚街在60年代没有什么商业,基本都是居民和单位。与胜利街的路口,与实验小学相对,街东是邮局。街西是副食门市部。再过来有一个干部文化学校,很小的,只是当年工农干部补习文化的地方。有地区文工团。有一些小杂货铺,有居民院。居民院都是一进几重的院子,过去都是富人家的院子。解放后,收归国有,让居民住。一家一户的院子,要住十几家人。我就在考棚街的这种院子里住过,院子中间是天井,天井四周是厢房,每间房住一户人家。住户都是单位上的人。每家都有3、4个孩子,一个院子有一大群孩子,不同的院子可以一起玩,也可能分派,那就会打架,一打就是群架,呵呵,很有意思。有的院子有两重天井。房子是砖木结构。说到砖,大家不要以为现代人才会烧砖。中国人很早就会烧砖。所谓秦砖汉瓦。黄州是古城,历经战火。房子倒了又重盖,所以满城地下全是破砖乱瓦。黄州人就学会了一种本事,用破砖烂瓦来做房子。我小时候听到一句话,说是黄州三件宝,烂砖砌墙墙不倒,萝卜袢马马不跑,女儿偷人娘叫好。
烂砖砌墙墙不倒,说的是黄州的砌匠都会用烂砖砌墙。黄州的古砖不是红色的,是青色的,不是现在的24砖,是很薄的那种。黄州人一直到70年代还用这种烂砖砌墙,不过都是老百姓的房子,不是楼房。我小时候,见过这种现象,长江廖下面的农民,就是今天宝塔大道以下到江边那个地方的农民,经常拉一板车烂砖在街上卖,一车3元钱。烂砖是在街上收的。我们小孩子就有好多人去挖烂砖卖。我也挖过卖过。这是67、68年的事。在城墙下面挖城砖,一块很大,还有些比我大的,上中学的孩子也挖,他们挖的多,城墙的砖就是这样被挖完了,再后来就没有了。
萝卜袢马马不跑。说的是长江廖上的土地肥沃,长的萝卜很大,把马栓在地里的萝卜上面,马都不会跑走。袢马是黄州土话,就是栓马的意思。长江廖也是土话,以前那里叫长江公社。又靠近长江,就称之为长江廖。
女儿偷人娘叫好。是一段传说。以前有个女孩子,也是长江廖上的人,有一个相好的男生。过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能来往的。有一天,这个男生到女孩子家里来约会。正当他们在ML时,不料,女孩子的娘突然回来了,他们只好不开门,娘在外叫女儿,女儿答应娘,说等下,再开门,好不好啊,娘就说,好啊。这样,就成了黄州的一宝,女儿偷人娘叫好。这只有黄州的老人才知道,也有很多种版本,我的这种不知是否正宗。
考棚街中间有个小学,叫街小,文革时改名叫赤卫小学。实验小学文革时叫红卫小学。一赤一红,同一个意思。呵呵。街小现在叫考棚街小学。也有几十年历史了。地区医院在考棚街,自解放起就在这里。地区医院是以前的鄂东教会医院,被政府没收了,改名的。90年,那个教会医院的两个外国医师还来看过。原址应该在行署院内,行署占了那个位置,就把医院搬到现在的位置了。地区医院最里面以前是城墙,城墙脚下是日本人占领黄州时的枪毙人的杀场。我怎么知道的呢?文革67年,小孩子都不上学,挖城砖卖。在地区医院里的城墙下挖出很多子弹头,全是日本的三八大盖的子弹头,那种子弹头全是纯铜的,能卖好多钱。消息传出去,满城的孩子都来挖。大人就告诉我们,那里是日本人杀人的地方,有鬼,不要去挖。但是,早挖完了。
考棚街沿街还有县财政局、地区卫生局、黄州油厂、县教育局等机关单位。都是临街。那时没有商业气息,单位占据街面是当然的事情。在老油厂附近有一个小院子,当年是部队一个老红军住。不知是什么级别的干部,门口有警卫。文革68年后搬走。在县教育局背面的城墙上有几栋平房。里面住着像黄金彪这样的老革命,他们是当年跟随漆大爷(漆先亭)一起闹革命的人物,那时,经常被学校请去讲革命历史。漆先亭是黄州的传奇式人物,他的事情在五十年代出版的《红旗飘飘》里面有记载。但民间的说法有很多种,说他是青红帮在黄冈县的舵把子,他是黄冈县贾庙人,后来30年代李先念、张体学在大别山打游击时,得到漆的很多帮助,后来,他自己也参加了革命。解放后,一直住在黄州的八卦井,就是今天的军分区与市委之间的一条小路那里。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69年的一天,我在八卦井附近玩,碰到漆大爷,他问,你们怎么不去上学?我们说学校还没开学。他自言自语地说,这怎么得了,这怎么得了,要和体学讲讲。以后长大了,觉得老革命还是懂得要学生上学啊。记得黄金彪到学校讲革命历史,说他有一次被国民党抓住,打的要死,他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后,就跑到茅厕里的粪坑里大口大口的吃屎,他说,要是受了内伤,只有这种办法才能救命。他讲的绘声绘色,我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故事,所以到如今一直记得。后来文革时,也有挨打的人如此办理。
在考棚街原来地区文工团的对门,也有一个小院子,里面住着几家老革命,有几家的孩子和我同过学。他们都是黄冈的历史人物。但和漆先亭、黄金彪不同的是,他们在文革时,都受到了冲击,说是叛徒。那时我们还小,具体情节不太知道。现在他们的子女都在黄冈市机关工作,具体人名不讲了。考棚街住的老革命是比较多的。还有几家散住的。那时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没有现在这样明显。地区专员,军分区司令员在街上经常碰见。现在一个市长都看不到,也不知住哪儿。官与民的关系远不如五六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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