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老婆》小说连载

懂哈数

15

　暴雨一直下个不停。
　　屋前那棵名贵君子兰由于受到暴雨的冲刷，从它生长的那个精致花盆里连根拔起，躺在地上早已死去。张晓璐无心顾及那盆她最爱的君子兰了。她只想找到蒋旭，她想告诉他，她决定放弃他了。
　　家里很暗，张晓璐没有开灯。她径直上了二楼，来到蒋旭睡的客房。床上散乱地堆着被子还有蒋旭换下的睡衣、睡裤，张晓璐最不喜欢蒋旭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可蒋旭总是会那样，并且是很难改变。
　　她拿起蒋旭的上衣，下意识地想去翻口袋，心下觉得非常怪异，她又放下了那件上衣。可那件上衣就如一根刺一样的刺在她心里。她盯住那件上衣有点掉线的纽扣，隔着遥远的时空，好像看到了他们初到深圳时那些辛苦的日子。
　　张晓璐是个有才华的女子，她真是辜负了自己，那时候她要是知道最终会走到这样的境地，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无条件地支持蒋旭，促成他的成功。
　　张晓璐闭上了眼睛不愿深想下去。她把椅子转了一个方向，听着外面滴答滴答的雨声，恍惚间好像听到蒋旭叫自己的声音。张晓璐睁开眼，忽然，就看到了雯雯那张胜利者的面孔。
　　张晓璐从客房里退出来，下意识的拉上门，想想觉得很怪异，又退回步将那门推开。
　　来到楼下客厅，张晓璐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个人住的屋子，多了许多自由。
　　她的病刚刚好，身体还很虚弱。
　　躺了一会，张晓璐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过茶几上的电话给芙蓉打过去，是该跟芙蓉有个说法了。
　　“太子烧烤”是一家规模很大的烧烤店，张晓璐晚饭时分进去的，外面桌子已经坐满了人，只有靠里间还有几张桌子空着。见张晓璐进来，芙蓉向她招了招手。
　　张晓璐走过去，坐下来，一直没跟芙蓉说话。芙蓉专心在点菜，也没看见张晓璐不高兴的脸。等点完菜抬起头时，芙蓉才发现张晓璐的脸很难看，她问，怎么了？感冒还没好吗？
　　张晓璐答非所问地说，芙蓉，我是不是一直当你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是什么话都说与你听？我是不是什么都不隐瞒你？
　　你怎么了？芙蓉一脸茫然。
　　我就直说吧，你跟蒋旭是什么关系？
　　哈哈哈！芙蓉差点笑的憋过气去。怪不得最近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原来是怀疑我跟蒋旭有什么暧昧关系？
　　难道没有吗？
　　真没有。你这脑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我要跟蒋旭有什么关系，我对得起你吗。不说这些了，来，喝茶。
　　芙蓉转移了话题，她不想跟张晓璐老纠缠在这个话题上。
　　她跟蒋旭是没什么暧昧关系，可她跟蒋旭之间的事情又不能跟张晓璐透露。
　　张晓璐把一个空的茶杯在桌子上转着。芙蓉望着她，端详着她的脸。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细微的黄褐斑，芙蓉突然有了想告诉她一切的冲动。可动了几次嘴，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们俩人的婚姻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你能帮我做件事吗？张晓璐突然来这么一句话，让处于沉思中的芙蓉吓了一跳。
　　什么事？你说。
　　帮我约蒋旭见个面。
　　芙蓉望着张晓璐，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你不愿意吗？见芙蓉没回答，张晓璐问了一句。
　　愿意，只是……芙蓉犹豫着。
　　张晓璐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芙蓉。
　　好吧。我帮你约他。说完芙蓉嘀咕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事啊。
　　3天之后，在帝豪国际酒店。张晓璐终于跟蒋旭和平地坐在一起。
　　蒋旭刚看见张晓璐进来的时候，一愣，张晓璐穿着浅蓝短袖毛衣，带着一个夸张的蓝石项链，平常总是松散披挂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束起来。令蒋旭更为吃惊的是，张晓璐今天化了淡淡的妆，她那双总是雾气迷蒙的大眼睛配上银灰色眼影，显得更迷离，还勾着淡淡的眼线，唇膏的颜色很淡雅，配着浅蓝毛衣，低调里透出说不出的妖媚。张晓璐在蒋旭对面坐下来，蒋旭看着她有点发呆。
　　已经不记得上次这样见面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如今见面感觉有点陌生。
　　蒋旭先开口说话，张晓璐，找个时间把离婚办了吧？
　　可以。张晓璐犹都没有犹豫就爽快地答应，这出乎蒋旭意料。张晓璐答应的这样爽快，倒让蒋旭心里很不是滋味。
　　离婚可以，但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雯雯在跟你之前就与别人有了一个儿子你知道吗？
　　你胡扯，蒋旭不相信。
　　张晓璐拿出雯雯与她儿子的照片隔着桌子递给蒋旭。蒋旭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很久说，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不要怀疑，我既然知道雯雯住的地方，就一定知道她很多东西，只是你愿不愿意相信罢了。
　　蒋旭没吱声，眼睛始终没离开那张照片。
　　他开始怀疑雯雯了吗？蒋旭本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张晓璐见蒋旭不出声，始终盯着那张照片看，心里就有种胜利者的喜悦。
　　雯雯，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

勿烦

后续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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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蒋旭站起来，缓慢地绕过桌子，张晓璐以为他要跟她说些什么，抬眼看着他。可蒋旭用手指了指张晓璐，然后一声不响地走了。见蒋旭走出餐厅大门，张晓璐兴致极好地大声叫道，服务员，点菜。
　　张晓璐点了四个大菜，一个鸽子汤。服务员弱弱地问，您吃饭的有几位？
　　就我一个啊，怎么了？怕我不给钱还是咋地？
　　不是，我是怕您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服务员还是弱弱地说道。
　　我高兴，高兴知道吗。张晓璐大声对服务员说道。
　　您……
　　不要说了好吧，别破坏了我的好兴致，赶紧给我上菜。没等服务员再说什么，张晓璐就给打断了。
　　一会，菜就上来了。望着满桌的菜，张晓璐才觉得刚才服务员说的对，自己确实吃不了那么多。可菜都上来了不吃确实浪费，再说，自己一高兴全点的大菜，这一桌算下来少说也得两千多。虽说是有钱，可这样浪费也心疼啊。正在她为桌上这些菜发愁的时候，男中音的电话打进来了。
　　您在哪呢？我刚得到一个新的关于雯雯的消息，您要吗？
　　要啊，只要是她的消息你都给我盯着点。对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这不刚回公司就给您打电话了。
　　赶紧来帝豪国际，我在3—28等你。
　　20分钟后，男中音被服务员带到了3—28
　　张晓璐见着男中音的时候，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男中音穿着一件深灰色双排扣西服，灰蓝色衬衣，配着一条蓝中带一点小亮点的领带。自从张晓璐认识男中音到现在，从没见他穿的这样正式过。
　　男中音见张晓璐一直看着自己，很拘束，便轻声叫了声，晓璐姐！
　　张晓璐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对男中音说，坐，坐下吃饭。坐下之后，张晓璐对男中音说，来点酒？男中音点点头。
　　男中音在张晓璐跟前从来就没有自我过，总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对，谁让张晓璐是雇主呢。
　　酒至半酣，张晓璐突然动了真情。居然对男中音哭诉起蒋旭的不是来了。男中音不停地劝说着，可张晓璐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越想哭。好在餐厅与餐厅之间很隔音，张晓璐在里面的哭诉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男中音怯怯地走近张晓璐，伸手怯怯地想搂着她的肩。就在男中音的手刚一触到张晓璐的肩，张晓璐停止了哭泣对男中音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听张晓璐这样说，男中音收回伸出去的手从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没事，人都会有不高兴的时候，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会更好些。
　　不说这个了，来，喝酒。张晓璐举起了酒杯。
　　张晓璐深夜回的家，客房里已经收拾干净，蒋旭所有换洗的衣服也不见了。张晓璐知道，蒋旭回家了，回到小三那里去了。接下来，小三的家里会不会有一场大的战争？张晓璐撇了撇嘴暗自笑了下。
　　突然，她又觉得自己跟小三一样的垃圾，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样的想法刚一冒出来，张晓璐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居然活的主次不分了，迟早是要被雯雯逼疯的。
　　张晓璐看了会电视，换去换来就是那几套节目，广告还特别多，觉得挺没劲的。她楼上楼下的晃悠了几趟，更觉得没劲。没劲就洗澡睡觉吧，反正也不早了。
　　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雯雯的。这下，张晓璐的心情可有点亢奋了。她连蹦带跳地上楼去了，回到房间连转了几个圈，一下扑倒在宽大的床上。拿起电话亲了亲，雯雯，你也有今天。
　　这一夜，张晓璐没有做梦，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张晓璐一样没有做梦。
　　她觉得蒋旭已经跟雯雯在闹矛盾，自己还坚持几天，蒋旭就有可能要回家了，她甚至已经开始在给蒋旭收拾房间，收拾可以长期住下来的房间。
　　收拾完房间，回到客厅，张晓璐觉得还缺少点什么，左右环顾下，是缺少一样东西，但真想不起来缺什么了。就在她屁股落在沙发的一瞬间，张晓璐想起来，是一盏灯，放在沙发后面一盏有着暗光的灯。可惜那盏灯在她发现雯雯的时候，被打碎了。
　　那盏灯让雯雯想起了他们最初创业的日子。那时候，蒋旭每晚都要加班，张晓璐就窝在一个在废旧市场淘来的沙发上，等着给蒋旭开门。开了门，说一声，回来了，就一溜烟钻到厨房，端出大大小小的碗盏。蒋旭便胡乱地吃几口，等张晓璐收拾碗筷的时候，蒋旭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个时候，张晓璐一般不会叫醒他，因为她知道蒋旭有个坏毛病，他睡觉的时候要是有人吵醒了他，他就全然没有睡意一直睁眼到天亮。
　　那时候，无论是寂寞的张晓璐，还是疲惫的蒋旭，都是在那盏昏暗的灯光里等着对方，体贴着对方。
　　如今，那样的等待、那样的体贴都跟那盏昏暗的灯光一样，被打碎了，扔了。

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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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冬天到了，寒流也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
早晨，张晓璐出门的时候特地在门前垫了一个绿色塑料垫子。垫子已经很破旧，跟她的这栋豪宅一点都不搭。可她喜欢。
这垫子是蒋旭10多年前买的。也是这样冬天的早晨，张晓璐赶着去上班，出门时不小心在门前滑倒，额头被门楣磕破，从此额头上便有一个浅浅的痕。
当她晚上下班回家时，门前便多了这块塑料垫子。踩在软软的垫子上，看着屋里的灯光，心里便多了许多温暖。
张晓璐蹲下身来看着那个垫子。垫子虽然旧了，可它还忠实着它的使命，而人呢，阔气了，却少了很多人情味。
想到此，张晓璐猛然起身，似乎想把那些不愉快从脑中赶走。她戴上手套，把羽绒服的帽子从后背拉上头顶。她要去一里外的修车厂取车，今天她要赶着去机场接儿子。
儿子从澳大利亚回家过春节。这是儿子去澳大利亚四年来第一次提出回家过春节。张晓璐问儿子，你爸爸知道你回家吗？儿子答，我不想见到他。
张晓璐便生了气，他是你爸爸，你回家为什么不让你爸爸知道呢？
儿子沉默。
张晓璐就给蒋旭打了电话。听得出蒋旭在电话那端激动的心情。电话那端同时还传来一个声音，你儿子回来了，让他来深圳看你啊，她为什么要你回去啊？他可是你儿子，他应该来看你的……随着蒋旭挂电话，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兴许蒋旭又跟雯雯吵起来了吧？反正这段时间蒋旭跟雯雯的吵闹就没停止过。从雯雯发给张晓璐的短信中看的出他们吵的还很厉害。
张晓璐正走在路上，远远地见芙蓉走过来。张晓璐不温不火地跟芙蓉打着招呼。你这是去哪，怎么车也没开？
芙蓉说，路滑，懒得开车，走一走身体就会发热。芙蓉反问张晓璐，你很少这么早就起床的，今天这是要去哪？
去接儿子，儿子从澳大利亚回来过春节。说完张晓璐就从芙蓉身边滑过。街道结冰了，环卫工人只铲除了这么一条人行道来。
哦，蒋庆回来了啊？我得请他吃饭。芙蓉语气中显得有点兴奋。
张晓璐从内心里有点不能接受芙蓉，虽然芙蓉说跟蒋旭没什么暧昧关系，可他俩关系确实不一般，并且这不一般芙蓉还不想跟张晓璐透露，这就更让张晓璐无法接受她了。芙蓉见张晓璐对她们的聊天没什么兴趣，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走过几步，芙蓉转身，见张晓璐踉跄地走在雪地上，不禁对她有了浅浅的同情。这么好的女人，蒋旭为什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183米的蒋庆从机场大厅出来了，隔了很多年，蒋庆已经成熟很多。张晓璐见着蒋庆的时候，心里还是很紧张的，毕竟跟儿子有四年没见面了。
蒋庆很自然地搂着张晓璐叫了一声，妈妈！然后母子俩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儿子终于长大了。
蒋旭是第二天的下午到的家。进门就大叫着蒋庆的名字，并一路冲上楼去。蒋庆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房间门口对蒋旭说，你回来了？那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欢还是讨厌。很平淡，就像与隔壁邻居打招呼似的。蒋旭突然觉得心里很悲凉。他看着儿子嘴上长出来的绒毛，看着儿子高出他一头的身体，看着儿子上下微微移动的喉结，脑海里忽然就出现了张晓璐的容貌。儿子太像张晓璐了。
这个被他遗忘了很多年的女人突然一下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得感谢她，感谢她生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儿子。
晚餐桌上，并没有蒋旭期待的那样丰盛，只有四个儿子爱吃的菜，还有一个乳鸽汤。张晓璐给儿子成一碗乳鸽汤就沉默着吃饭。蒋旭看看儿子，再看看张晓璐说道，蒋庆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团聚了，大家应该高兴高兴。来，每人喝杯酒。说着就给张晓璐杯子里倒酒，张晓璐沉默着拿过自己的杯子倒扣在桌子上。蒋庆把张晓璐扣在桌上的杯子翻过来递给蒋旭。蒋旭用感激的眼光看了看儿子，把瓶子递给蒋庆说，来，儿子，你给我们把酒倒上。
蒋庆给蒋旭倒上一杯酒，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对蒋旭说，你对我妈**伤害，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除非你现在就跟那个女人断了。
蒋旭说，儿子，我们今天只喝酒不谈别的好吗？
我们之间有可能只谈酒不谈别的吗？说完，蒋庆看了看张晓璐。张晓璐一直埋头吃着自己的饭。
见蒋庆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蒋旭知道，今天的晚饭桌就是一个谈判桌。雯雯说的对，张晓璐一定会借助儿子打压他，他应该让儿子去深圳，他不应该回老家来看儿子。
儿子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酒上楼去了。并且是“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间门。张晓璐见儿子回房间，她也放下碗筷回房间去了。只留下蒋旭一个人坐在桌子上。
儿子回家来吃的第一餐饭就这样淡而无味，蒋旭在心里恨透了张晓璐。张晓璐一定会挑拨他跟儿子的关系，她会用儿子要挟蒋旭，看来雯雯说的没错，张晓璐果真就是这样做的。
这一晚，蒋旭躺在客房里怎么也睡不着。儿子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让他呼来喝去的小孩子了，他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以后该怎样面对儿子？面对一个已经长大的儿子？
天放亮的时候，蒋旭沉沉睡去。

思绪abc

{:soso_e164:},又没的了。

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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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祥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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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8
张晓璐这次没有闹，她不会因为自己婚姻的失败，而让儿子也过着不开心的日子。
蒋庆看得出妈妈只是装着没事。蒋旭也很配合，尽量跟张晓璐装的很亲热。
早餐之后，张晓璐给儿子切了一盘水果，放在阳台的大理石桌上，她也顺势坐在大理石桌边，一件黑色毛衣外套松散地穿在身上，一条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头发披散着，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飘洒的雪花。
蒋庆走过来，手搭在张晓璐肩上说，妈妈！你要是真过的不开心就跟他离了吧？
张晓璐用手轻轻擦了擦眼角对儿子说，过两天，我带你去华达运动公园迎新年，看音乐喷泉！
儿子冲着客厅里的蒋旭说，你也陪我们一起去吗？
蒋旭避开儿子严厉的眼神躲闪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再说是什么意思？儿子步步紧逼。
蒋旭没做声。
蒋旭从昨天回家之后，他的手机就不时有短信息发过来，一直没有停止过。
张晓璐跟儿子都知道那是雯雯发来的短信。
蒋旭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他永远也将不再属于这里。张晓璐突然就觉得有点泄气。爱情都没有了，还要婚姻有什么用？她正准备起身进客厅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拿起一看，是男中音打来的。自上次去深圳回来之后，男中音已经很久都没跟她联系过了。张晓璐紧张地看了看客厅里的蒋旭，见蒋旭看着电视，她接通了男中音的电话，压低声音说，有什么事吗？
我又有了雯雯的最新消息。男中音永远是那种神秘的语气。
哦。张晓璐张望着客厅里的蒋旭。
你看，我什么时候给你雯雯的消息？男中音还在询问。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说完张晓璐挂断了男中音的电话。
因为蒋旭在家，张晓璐反倒不想知道雯雯的任何消息。
张晓璐进到洗手间，她拾掇拾掇自己准备出门。蒋旭隔着门说，我要出去了，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你也别做饭了，带着儿子去饭店吃吧。
张晓璐没吱声。她知道蒋旭在家只是做做样子给蒋庆看。
蒋旭真有事，范建范县长给他打电话来，说是海南的欧总过来了。欧总一直经营化工，这次过来是想在凤凰山投资建化工循环产业园。范县长知道蒋旭跟欧总的关系，特地请他过去陪陪。
出门来，在车上，蒋旭给范县长打过去电话问，需要请薛市长吗？范县长犹豫了几秒说，不用了吧。
挂断电话，蒋旭有种失落，以前范建可是求着自己给他与薛市长搭桥，要是薛市长打个喷嚏范建都要小心翼翼的，可如今薛市长这还是去省里做官，而不是下野了，范县长就已经改变了对他的恭维。人走茶凉吗？不对啊！这个势力的范县长，迟早是要栽跟头的。蒋旭有点释然，仿佛已经看见范县长栽了一个大跟头。
蒋旭对范县长一直不是很感冒，但慑于他的权威，他还是要殷勤地虚于周旋。因为蒋旭规划出来的那块地占了范县长管辖的三分之一。不光说地，就说范县长本人吧，他可是手眼通天之人，自己的儿子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已经是副科级干部了，这样的人谁还敢得罪？
“维多利亚”酒店门前，范县长秘书站在门厅里等着各位的到来。蒋旭进去的时候，秘书说在四楼8号厅，蒋旭问，欧总到了吗？秘书说，欧总还没有，不过打过电话来说，路上结冰，有点堵车，应该就快到了吧？秘书也不敢确定。
那我就在楼下等等他吧。蒋旭不想先上去，他不想单独跟范建呆在一起。
20分钟后，欧总匆匆而来，刚一进门就做着解释。
蒋旭搭着欧总的肩说，不需解释了，赶紧上楼吧，范县长已经等你很久了。
楼上餐厅，一个超大的饭桌上面摆着精致的餐具，在餐具的旁边还摆着座位牌，牌子上面标注着各位来客的名字。蒋旭在标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坐下来，忽然觉得跟欧总有了距离，这让蒋旭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这是范建故意这样安排的。蒋旭的那快地，在规划的时候不在范建的管辖范围，短短的几个月之后，突然就有了三分之一被规划进了范建的管辖里了。范建说要对土地重新调整，这不明摆着要蒋旭拿钱吗。蒋旭说是市里规划的，即便是现在的行政体制有变动，可县里是不是要尊重下市里的意见呢？为这事，范建跟蒋旭有了隔阂。虽然表面上大家都还相安无事，但暗地里蒋旭却始终动不了土。蒋旭也憋着气，蒋旭知道自己也只能给自己憋着气，到时候还不是要去求着范建。
吃饭吃到兴头的时候，蒋旭的电话突兀地响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是雯雯打来的，蒋旭便关了机。雯雯最近动不动就跟蒋旭吵，吵的他不得安生，以前温柔体贴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哎！女人。近了伤，远了想。
吃完饭，范县长安排了唱歌，蒋旭说家里儿子回来，要回家陪儿子，我就不去了。
蒋旭没心情去唱歌，眼见着马上就要过春节了，雯雯早就告诉过蒋旭，这个春节一定要回四川老家过年。可儿子又从澳大利亚回来了，陪了雯雯就陪不了儿子，儿子可是四年才从国外回来的，总不能不陪儿子吧？雯雯昨天电话中威胁，她都跟她的爸爸妈妈说好了今年回去的，要是不回去的话，她就自己带着女儿回去，要是回去了也许就再不会回来了，到时候想见女儿都很难。蒋旭怕雯雯这样，尤其是怕雯雯带着女儿回去，他离不开女儿。
蒋旭因为喝了点酒，他把车停在酒店的车库里，自己准备着走回家。
走在街上，已经有了过春节的气氛，很多商家都在叫卖着春节商品。蒋旭走进商场，想给儿子买点什么，这多年来，他很少给儿子买东西，每次都是把钱打儿子卡上就完事。自从有了雯雯之后，蒋旭跟儿子的关系就只有钱在维系。想到此，蒋旭心里不禁哀叹一声。蒋旭决定，这个春节一定陪儿子过！

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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