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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唐大权

[历史之书] 长篇小说《利川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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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深圳市 2012-12-21 19:55:51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呵呵,欣赏,继续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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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神农架林区 2012-12-22 09:53:24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川诡异录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三章 进学二日练习字


    第二日一早,龚天庐在大娇的护送下,一路兴高采烈地又去到了‘孺子堂’。
    他刚一踏进学堂门,就看见那些来得较早的同学,一个个正摇头晃脑的,在温习着功课。龚天庐就嘲笑他们道:“这么好的早晨,就为何不到课堂外玩玩去?”说完,将书包放在课桌上,就蹦蹦跳跳地要出外玩耍了。
    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也有的好心对着龚天庐道:“你还不趁早温习功课,一会儿先生进来了,叫你背书背不出来的话,就要挨板子啊!”
    龚天庐嘻嘻笑着说:“那你们就好好背吧。我可要出去耍耍再说。”
    龚天庐在院坝里才玩耍一小会儿,就看见彭举人夹着厚厚的一叠书,走过来了。龚天庐慌忙朝着走前来的彭举人行礼道:“先生早!”
    彭举人看了龚天庐一眼,不高兴地道:“你没有看见其他孩子,都在讲堂里温习昨日的功课吗?你怎么就跑到外面来玩耍了?走,跟我回教室去!”
    挨了骂的龚天庐,只得规规矩矩的跟着彭举人,进到了讲堂去。他才在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就听见彭举人朝着自己喊叫道:“龚天庐,到前面来!”
    龚天庐知道是彭举人要他背《千家诗》了,就走过去,毕恭毕敬的站在了彭举人面前。
    彭举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开口就道:“背《春眠》。”
    龚天庐便开口背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又背《竹馆里》。”彭举人盯着龚天庐,又出一题。
    “独坐幽篁里, 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龚天庐一字不漏的将《竹馆里》,给背诵了下来。
    那彭举人又道:“再背《春夜别友人》。”
    龚天庐稍稍想了一下,接着就朗声背道:“银烛吐清烟,金尊对绮筵。离堂思琴瑟,别路绕山川。  明月悬高树,长河没晓天。 悠悠洛阳去, 此会在何年。”
    此时的彭举人心里想到,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会在一夜之间,就全部背完了这厚厚一本《千家诗》。那其他孩儿,都读了一两年书了,到如今都还背不完全呢。于是又随意点出一首王禹锡的《清明》,要龚天庐背诵出来。
    龚天庐随口便接着背诵道:“无花无酒过清明,兴味萧然似野僧。昨日邻家乞新火,晓窗分与读书灯。”
    这下子彭举人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孩儿,真的将这本《千家诗》都背完了。他高兴地看着龚天庐道:“我再考你一首,若能背诵出来,我今天就教你填红描。”
    龚天庐胸有成竹的道:“那先生您就考吧!”
    彭举人也懒得再翻书,于是信口说道:“苏轼的《冬景》!”
    龚天庐默想了一会儿,开口道:“好像是,是。对,想起来了!就是‘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彭举人因为还要考其他的学生,而且深信龚天庐已经能全背《千家诗》了。于是便将砚台毛笔,和一张用红墨水写满了字的毛边纸,递给龚天庐,道:“你先回到座位上去,在砚台里磨好墨。我一阵之后,就来教你写字!”
    龚天庐就高兴的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彭举人又高声叫道:“二胖儿,到台上来!”
    龚天庐寻着喊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十来岁男孩儿,红着脸站了起来。龚天庐看见,二胖儿他人虽说站了起来,但却不愿意挪动脚步。人也变得傻呆呆的样子了。
    彭举人见二胖儿不愿前去,就用戒尺猛拍着讲台,咆哮道:“我说你二胖儿是不是耳巴聋了?没有听见我在叫你吗?赶紧给我滚过来!”
    那二胖儿挨不过去,只得耷拉着头,像上杀场般的,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低头站在彭举人面前时,双脚就不住的发着抖。
    只见彭举人手拍着戒尺,朝着二胖儿吼叫道:“背《百家姓》!”
    那二胖儿就好像嘴里塞了棉花似的,嘤嘤嗡嗡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蒋沈……,蒋——沈、沈……”
    彭举人一见二胖儿背不出来,就破口大骂道:“沈、沈,省你妈那个屄!”骂完,就朝着二胖儿的手掌心,狠狠地一戒尺打了下去。“背,快背!”
    二胖儿痛得直打啰嗦,但眼里的泪水又不敢流出来。只得又嘤嘤嗡嗡的“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的背下来一小段儿。
    彭举人气得七窍生烟,又狠狠地打了二胖儿几戒尺。骂道:“给老子滚回去!你今天不将《百家姓》给全背出来,就别想回家吃饭!”
    龚天庐就看见,那二胖儿像获得大赦般的,搓着被先生打痛了的手心,焉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去。
    接下来,彭举人又招呼其他的孩儿,去到讲台前,背的背《三字经》,背的背《千字文》,背的背《童蒙》,背的背《四书》。有许多的孩儿,都多少不等的挨过了先生的板子。只有几个,是高高兴兴回来了的。
    一个时辰之后,彭举人才来到龚天庐的座位前,问道:“墨给研好了吗?”
    龚天庐站起来回答道:“先生,研好了!”可由于他从来没有磨过墨,两只小手和脸上,都被搞得脏兮兮的。
     “那这纸上的红字,你认得么?”彭举人又问道。
    龚天庐摇了摇头道:“只知道是字,却一个也不认得!”
    “那我就来教你一遍。”彭举人指着纸上的字,一字一顿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你要记清楚,那每个字是怎样写的才行。”彭举人又从龚天庐手里拿过毛笔,在砚台里醮了一点墨汁,手握笔杆道:“写字时,身子要坐正,用四根手指,握直笔杆,平心静气,一笔一划。口里默读那字的音,心里还要想着那字的结构。来,我来教你填这个春字。”
    彭举人握住龚天庐握笔的小手,在那个红色的春字上,一边用墨填写着,一边念道:“一横,一横,再一横;一撇,一捺;一竖,横折竖;一横,一横。好了,这就是个春字,共有九画。可记着了?”
    龚天庐答道:“记住了,先生!”
    “那第二个字,该怎样读?”彭举人又问道。
    “读眠。”
    “好了,你就照着样子,一边读着,一边的填写下去。每个字填写三遍。自然就知道这个字该怎样的写了。明日一早来时,我要你在白纸上,再将这首诗,给默写出来。写不出来,也是要打你的板子的!”彭举人说完,就转身去教导其他学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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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神农架林区 2012-12-22 09:54:57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川诡异录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四章 天庐不明挨师打



    自从龚天庐入学在‘孺子堂’后,大娇就在陈老板的饭店里,做起了帮工。因为陈老板只是管着大娇母子的吃住,不再支付她工钱。所以龚归吉就得自己挣钱回来,维持自己的生活才行。
    热心的陈老板,真的为龚归吉物色到了一个活计,就是在城东的一个建设工地上扛木料。工地管吃不管住,一天下来,可得到二、三钱银子。但这的确比起龚归吉在家里时,砍柴卖柴要划算得多了。每当天亮之后,龚归吉就去到工地上,劳动一天下来后,到傍晚时候,就会怀揣上当天的工钱,再走上二、三里路,回到陈老板的饭店里。夜晚便与妻儿,同居一处,倒也还显得其乐融融。这样不知不觉的,一个月的时光,就过去了。龚归吉竟还挣回了好几两银子,放在了大娇的口袋里。
    劳累一天回来的龚归吉,看到龚天庐淘气的与其他孩子玩耍着。就忍不住问几声,龚天庐的作业完成了没有,功课温习得怎样了。可是龚天庐理都不理他。很多时候,还是大娇对龚归吉说:“自从孩子上学之后,我就从没有看见他在家做过一次作业,读过一遍书的。我又不认得一个字,也就不晓得他的成绩如何了!”
    龚归吉就招呼过来龚天庐,问道:“今日里,先生又教了些什么给你?你读一遍来给我听听如何?”
    龚天庐就站在龚归吉面前,摇头晃脑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曾子曰: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龚归吉听完后,笑着问龚天庐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文章吗?”
    “这是至圣先师孔圣人的《论语》。”龚天庐随口答道。
    “那你知道里面所说的意思吗?你说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什么意思!”龚归吉考龚天庐道。
    龚天庐舞动着小手道:“这个还不简单,说的就是读书啊,要时时刻刻的温习,这才是件高兴事啊!”
    “那你时刻温习了么?”龚归吉批评道。
    “我已经能写会说了,还温习它做什么?不如好好玩玩呢!”龚天庐不屑的道。
    “那你就写出来,让我看看!”
    一旁的大娇就给龚天庐拿过纸笔去。龚天庐接过,就爬在桌上,一笔一划的书写了起来。只一会工夫,便将那《学而》之一写好了。“来,你拿去看看吧!要是不懂的话,就问我好了!”
    龚归吉接过来一瞧,禁不住惊呆了。只见那蝇头小楷,一笔一划地写得工工整整。心里不免赞叹道:真不愧是我的老爹投胎了,看似这小小年纪,字写得比我强多了。随即便对龚天庐道:“你玩去吧。只要你不挨先生的板子,就行了!”
    待龚天庐出门去后,大娇便忍不住问龚天庐道:“叫你辅导一下孩子,你却又叫他出去玩耍,这是何道理?”
    龚归吉笑着道:“哎呀,你有所不知。他所学的东西,已经远远胜过于我了。你叫我辅导他什么?看来他真的是天资聪颖过人呢!”
    大娇就忍不住高兴得落泪。
    自此,龚天庐功课的事情,龚归吉夫妇再也不用担心和过问了。
    可是,有一天下午,大娇看见下学回来的龚天庐,走路一趔一趄的。大娇慌忙上前去,抱住龚天庐,十分心疼地问道:“庐儿,你这可是怎么了?是不是和同学打架了?”
    龚天庐一边抽抽嗒嗒不住,一边委屈的说道:“娘,我没有和同学打架。是……是先生给打的!”说完,就伸出那红肿的手心。
    “先生为何就要打你?是不是你没有完成功课?”大娇流着泪水问道。
    “不、不是的。先生说我逞能,就把我给打了。他还打了我的屁股。”龚天庐哭得更加伤心道。
    大娇慌忙脱下龚天庐的裤子一看,只见龚天庐的屁股,真的叫先生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了。便心疼得眼泪扑簌簌的直掉。“你到底做了什么淘气事情,先生就要这般地狠心打你?”
    龚天庐爬在大娇的膝头上,伤心哭着道:“是、是那个二胖儿,自己不会写字,就给了我二钱银子,叫我帮他完成作业。可是,他去交作业时,先生要他将写好的课文背出来。那二胖儿不会背,先生就一边打他,一边问他,那作业是谁帮他做的。二胖儿就把我给供出来了。先、先生就把我叫到前面去,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给我一阵狠打。一边打一边骂我道,我叫你逞能,我叫你逞能!娘,我的屁股好痛啊!”
    大娇一边抚摸着龚天庐红肿的屁股,一边数落着龚天庐道:“庐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帮着人家,完成作业呢。那是先生最忌讳的事情。先生打你,也只得甘捡甘受了哩!你以后一定要长记性,万不可以再去做这等傻事情了啊!”
    就在这时候,陈老板也走了过来。他一见大娇母子俩正在伤心地哭啼着,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问道:“你们母子俩今日是怎么了?哭得这样伤心吧气的?”
    大娇抬起泪眼,对着陈老板说道:“庐儿遭先生给打了!”
    陈老板惊异道:“什么,庐儿这样聪明的孩子,还会挨先生的打?”
    “是庐儿帮着其他同学写作业,让先生给发觉了。所以就挨了打的。”大娇解释道。
    “这就是庐儿的不是了!嗨,庐儿快别哭了。伯伯这就去给你拿糖去!”陈老板笑着抱起龚天庐,边走边对大娇道:“外边来了客人,你过去招呼一下吧!”              
    大娇急忙擦干眼泪,出门招待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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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3 09:19: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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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五章 龚归吉遇尴尬事



    在外面做工的龚归吉,回到陈老板的饭店时,天已经黑尽了。
    原因是,包工头今天一定要工人们,将那处工地的工程完成,明天要转到新工地去。所以就要求所有的人,加了一个时辰的班。一人多得一钱银子不说,末了,包工头还掏腰包,给每个工人买了两个大馒头和半斤小酒。龚归吉拿了馒头和半斤小酒后,就急匆匆地往住处赶回。心想那两个热呼呼的大馒头,拿回家去一定会哄得龚天庐高兴得不得了。
    可是龚归吉回到住处一看,只见那龚天庐,萎靡不振的坐在大娇的膝头上,还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哭泣着。龚归吉就忍不住笑着问道:“今日里你可是怎么了?平时你都是飞得起八丈高的角色,今天可是怎么的哪?”
    大娇就责备龚归吉道:“你为何今天这时候才回家来?你还好意思笑,我们的庐儿,他今天可是吃了大亏呢!”
    龚归吉惊奇的问道:“他怎么了?”
    “庐儿被先生给打了。你看庐儿这屁股,现在是坐都坐不得哩!”大娇伤心地说着。
    “这可是怎么回事?彭先生何故就要打你,你平时的成绩,不是一直都很好的么?今天你是不是没有完成功课,先生才打你的?”龚归吉抱过龚天庐,十分悯惜地问道。
    但龚天庐只是一个劲地哭着,不肯回答龚归吉的问话。龚归吉急了,便提高声音道:“你就只知道哭、哭,你不是没有完成功课,就肯定是淘气了。否则,先生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打你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里知道,此时的龚天庐,不但不回答龚归吉的问话,反而对龚归吉横眉竖眼了起来。龚归吉心里打了一个寒噤,忽然想到,难道他真是自己的老子,连对他一点儿高声都不敢了不曾?
    大娇则骂龚归吉道:“孩子有痛处,你却这样的大声吼他做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他,到底为何事挨打的呀!”龚归吉显得极不好想的说。
    大娇这时才替龚天庐说道:“庐儿之所以挨先生的打,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功课太好了。在没事做的时候,去帮那不会写字的二胖儿填红描。他还帮你挣回了二钱银子哩。可是,那个没用的二胖儿,连庐儿帮着写好的字都不会读。就被先生给发现了。彭先生知道这是庐儿的字体,所以就将庐儿叫上去,给打了的!”
    龚归吉听到大娇如是说,连声顿足对龚天庐道:“谁要你去挣那份银子呢。谁要你去挣那份银子的呢?你母子俩,现在不是在陈老板家里,免费的吃住着么?我起早摸黑的在外打着工,一天也还能挣回几钱银子来的。你不好好读书,去操那些闲心做什么?先生对你打得好,打得好!做这等事,多打几回都行!”
    龚天庐听见龚归吉这样的说自己,便强行着从龚归吉的怀里,挣脱了下来,一边趔趄着走向大娇去,一边回过头对龚归吉愤愤地道:“你给我听着,我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你,挣钱来养活我。我是看着我娘,挣那份吃住,来的不容易,所以我才这样做的。你想在这里住,就在这里住,如果不想的话,便趁早滚回大台山去,免得让你在这里难堪!”
    龚归吉一下子懵住了。
    大娇一听此言,以为是龚天庐真的是在替她作想。便感激得一把抱着龚天庐哭诉道:“庐儿啊,你真是娘的好儿子啊!”
    可是,龚天庐突然地冒出了一句令人更加奇惊的话来。“你们都得好自为之才行!”
    至此时,龚归吉心里,便也有了几分酸涩的味道。因为有几次收工回来,他都见着大娇和那陈老板,在一起逗乐着龚天庐。但他只是以为,那是陈老板喜欢龚天庐聪明的缘故。但现在仔细一想起来,好像是不大对劲了。常言说,进人家菜园,想偷人家的瓜,逗人家的孩儿,是想孩儿的妈。正因为自己的婆娘大娇,有着不同常人的美色,这就不得不让许许多多的男人,对她想入非非。敢情那陈老板,可能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本来就没安个好心的。要真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趁早带着大娇,回大台山去,守着那茅棚过日子算了。免得在这城里,招惹出是非来。极有可能,大娇和陈老板的言行,早就被聪明的龚天庐闯见过了。今日他口出此言,是对自己的旁敲侧击,提个醒了。
    龚归吉想到此,就有心讨好一下龚天庐。他从怀里拿出那两个还热乎着的大馒头,微笑着对龚天庐道:“今天我们加班,回来迟了。可是包工头,给我们一人买了两个大馒头和半斤小酒。来,你把这两个馒头趁热吃了,明天再去好好读书吧!”
    龚天庐轻蔑地看着龚归吉,一阵之后才道:“谁还稀罕你这两个馒头。我和娘,一天鸡鸭鱼肉的,都吃得腻了。要吃你自己吃好了!”
    大娇忽然脸红着骂龚天庐道:“儿子啊,你怎么可以对你爹这样说话?你爹是心痛你,才给你带回馒头来的啊!”
    “难道我说的还有假吗?”龚天庐偏着头,看着大娇问道。
    “可那都是陈老板心疼你,才叫我给你做好吃的呀!孩子,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大娇突然带着颤声说道。
    恰好这时,陈老板又跨进了门来。他一见龚归吉的手里,正拿着两个馒头和半瓶小酒,就哈哈大笑道:“啊哈,大兄弟今天也想着要喝酒了啊!这馒头下酒,那成规矩。大娇妹子,你快去厨房里,端一些烧腊,温一壶高梁酒上来。我今夜陪大兄弟,喝个痛快!”
    龚归吉慌忙阻止道:“不、不不,陈老板,我这是今天加班,包工头另外给的食物。我这馒头,是想给龚天庐吃的。要说请喝酒的话,也是该我,请你这个大恩人才行啊!”
    “大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来?既然走到了一处,就不要一家人说两家话了。我陈某人的日子,总还是要比你好过一些呢!”陈老板说完,一把拿过龚归吉手里的馒头,对大娇道:“大娇妹子,你将大兄弟的这两个馒头,拿下去丢进猪食桶好了。快去端些好吃的上来,我陪大兄弟喝个够!”陈老板大大咧咧道。
    龚天庐这时却哭叫道:“娘,我要睡觉!”
    陈老板回头逗着龚天庐道:“我的个聪明孩儿,你这是慌什么呢。我正为你今天被先生打,而心疼不已呢!哎,快来我抱抱,让你娘拿酒菜去!”
    龚归吉此时倒像一个客人似的,显得十分的拘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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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3 09: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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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六章 板娘放泼大娇



    待大娇下楼去端来好酒好菜后,陈老板就反客为主的劝起龚归吉的酒来了。
    龚归吉的脸上,好似有无数的鸡虱子在爬着。他想,这是哪归哪啊?虽说是寄人篱下,但这间房里住着的,却是我龚归吉名下的一家三口啊。你陈家富,的确是这房屋的主人。可你总该清楚,眼前的这屋子里,我才是主人呢!怪不得,刚才龚天庐用这个态度来对待我。龚归吉想到这些,脸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面对着陈老板不停地劝酒,龚归吉的心里,就越来越不是滋味了起来。
    见着龚归吉对酒不感兴趣的样子,陈老板就迷糊着眼,端起酒碗对龚归吉道:“哎,我说大兄弟。你今天可是怎么了?我进门来时,见着你拿着两个冷馒头,就要准备喝酒的。现在,你的婆娘去端来了鸡鸭鱼肉下酒,你倒还显得要喝不喝的,是不是当哥子的,对你们照顾不周,得罪了你啦?”
    龚归吉耷拉着头,好像没有听见陈老板的说话似的。抱着龚天庐的大娇,见状便对龚归吉吼叫道:“我说你是耳巴聋了是不?没有听见陈老板在给你说话吗?”
    龚归吉这才慌忙抬起头来,笑着对陈老板道:“啊,陈老板啊,多有得罪。我只是感觉到今天有些累。”说罢,就端着酒碗,站了起来道:“来,感谢陈老板这些时日来,对我一家人的关心照顾。小弟就借花献佛,敬陈老板一碗酒!我就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脖子,喝下了那碗酒。
    陈老板闻言,便笑着道:“大兄弟,你这就见外了。你我之间,哪还有什么敬不敬的。同吃同吃好了!”说完,也一仰脖子,灌下了那碗酒。
    那整日沉溺于酒池肉林里的陈老板,本来就天天带着七分的醉意,现在一下子又灌下一大碗酒,就有了八九分的醉意了。只见他喝下这一碗酒后,很是眨巴了一阵小眼睛。接着,就眼泪鼻涕的流了下来。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还回过头去,对着大娇结结巴巴的道:“我说、说大妹子,你、你怎么还、还不过来倒、倒酒呢?我和、和大兄弟,还、还没有喝、喝痛快呢!”
    大娇听话的又拿起了酒壶,准备前来给陈老板和龚归吉倒酒。龚归吉狠狠地剜了大娇一眼后,一把抢过那酒壶,却又轻言细语的对大娇道:“你就只管带着孩子好了。陈老板的酒,就由我来敬好了!”
    龚归吉提着的酒壶还没有放下,那对面坐着的陈老板,就又说开了。“大兄弟,我陈家富,没有你的命、好啊!你虽然说,如今要比我活得累点苦点,但你却有无尽的快乐啊!而我,嗯、嗯嗯……”陈老板说着说着的,就突然地大放悲声起来。
    这下子轮到龚归吉不知所措了。
    这时,大娇将已经睡着的龚天庐,放到床上后,才走过来责备龚归吉道:“这陈老板,是个喝不得急酒的人。他被你刚才的这一碗酒敬下去,你看他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我看你啊,就好像祖辈人没有吃喝过似的。我看你把老板灌成这样了,该如何是好?”
    陈老板听见大娇的声音后,脑袋虽说爬在桌上的,却扬起手来道:“大、大妹子,这不干、大兄弟的事!是、是我高、高兴这么喝的!”
    大娇就对龚归吉使一个眼色道:“你去将陈老板的头扶起来,我去拿毛巾来,帮着给他的脸,擦一擦。”
    龚归吉极不情愿地走过去,扶起陈老板的头来。大娇就拿来打湿了水的毛巾,帮陈老板揩擦着脸。
    然而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人踹开了。惊慌中的大娇和龚归吉回头一看,只见老板娘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站在了门口。
    大娇慌忙起身过去,招呼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快请坐!”
    “坐、坐、坐,坐你妈那个屄!”老板娘一把拂开大娇,接着冲到陈家富跟前,大骂道:“难道老娘真的就是个累死累活的命哪!楼下忙得屁火烟急的,你倒好,却陪着狐狸精吃酒来了。老娘今天就和你狗日的拼了!”说着就用手拧住了陈家富的耳朵根。
    大娇走过来,劝老板娘道:“老板娘,您先息怒,事情不是这样的!”
    “还会是怎样的?”老板娘好像要一口吃了大娇似的怒吼道:“还能是怎样的?自从你这个骚货,进了我的饭店后,这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整日里就变得魂不守舍的了。成天里,总是有事没事的,找你嗲呱个不停。还口口声声说,是喜欢你家的孩儿。这就叫做进人家菜园,是想偷人家的瓜,抱人家的孩儿,是想人家的妈。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滚蛋好了!免得老娘子,到时候给你们难堪!”
    “还不起来,跟我下楼去结账去!”老板娘扯住陈家富的耳朵,大声吼叫道。
    被拉扯疼了的陈家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着老板娘道:“你轻点儿不行吗?你没、没看见大兄弟,还在陪、陪我喝酒、酒呢!”
    “喝喝喝,你一天到晚,就只晓得喝!我看那一天,你滚进酒坛子里去死好了!下楼去结账去!”老板娘松开陈家富的耳朵,继续吼道。
    “你先给我滚下去,老子马上就下来!”陈家富捂着耳朵,突然对老板娘吼道。
    龚归吉见陈家富醒了过来,就对陈家富说道:“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挨骂了!”
    陈家富嘿嘿笑道:“哪里哪里。那个黄脸婆,我是巴不得她哪天死了才好!大兄弟,你们就早点儿歇息好了!”说完,才串串倒到地下楼而去。
    因为听到老板娘骂大娇是个狐狸精,龚归吉心里的疑虑,也一下子膨胀了起来。待陈家富刚一下楼,龚归吉就立即轻声对大娇吼叫道:“你说说,刚才老板娘这样的羞辱你,你为何就不还嘴?”
    大娇一听此言,就拿眼久久地盯着龚归吉,好一会儿之后,才反问道:“你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你得给我说清楚才行!”
    “是我在问你,还是你在问我?我再问你,刚才老板娘对你破口大骂,你何以就不还嘴?”龚归吉高声道。
    “我告诉你龚归吉好了,这就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知道吗?我看你的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是以为我真的就和陈家富有什么事了是吗?你要是真的也那么想的话,那我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只是说一句,当初我大娇,看上了你龚归吉,是我有眼无珠,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了!”大娇说完,就倒在床上,咿咿唔唔的哭了起来。
    哭声惊醒了睡梦里的龚天庐。他睁开双眼,看着哭泣的大娇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大娇一把抱过龚天庐,更加伤心地哭道:“儿啊,是娘太要强了,不该将你送进县城里来读书!”
    龚天庐一听大娇这么说,就对耷拉着头的龚归吉吼叫道:“你给我听着,你要是看不惯的话,就趁早滚回龚家茅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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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深圳市 2012-12-23 13:52:1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天庐脾气倒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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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3 16: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盼归游子 发表于 2012-12-23 13:52
小天庐脾气倒不小

那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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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神农架林区 2012-12-24 09: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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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七章 龚归吉魂牵梦绕





篱下做人多伤心,
事事处处观色行。
原本一个贞良人,
也会冤作狐狸精。
世人瞎猜情可囿,
惟独难解夫妻情。
试看天下离散事,
多为心狭惹离分。


    龚归吉突然被从睡梦中醒来的龚天庐,一声大吼之后,那原本就低着的头,此时就更加的抬不起来了。他只是感觉到,心口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常言道,赶得骡子就要闻得屁,当了龟子就要受得气。可是龚归吉此时的心里,那气啊,却是怎么的也忍不下去。人在被一口气给堵着的时候,所想的事情,便也就海阔天空了。
    于是否,龚归吉便想到,其实大娇这个人,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货色。至于她何以就看上自己,这么些年来,本来就不得其解。无非只是凑合着,这么些年的过活了过来。到底这大娇二媚是什么来历,多年来,自己都想问个清楚明白的。可是,都被大娇给搪塞过去了。所以,这些年来,自己也就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到底这俩姐妹,是人是鬼是妖?可能什么都是,也可能什么都不是。只是不明白,二媚刚与冉屏让结婚,就何以两夫妻神秘的失踪了。而自己与大娇成婚这么多年来,而又相安无事的活着……
    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倒在床上的大娇,抱着龚天庐一边哭着,却也慢慢地睡着了。坐在椅子上的龚归吉,由于白天的劳累,此时就也变得哈欠连天了起来。稀里糊涂的,却也睡过去了。
    恍恍惚惚中,龚归吉看见,师父黄长老和师兄章尘离一起,来到了自己面前。师父黄长老,看见自己萎靡不振的样子,不做声不做气的就给了自己两耳光。那跟随师父一起来的章尘离,就在一旁嘿嘿笑道:“想不到,你小师弟还是个挑三选四的人呢。那大娇本来就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你却还对她猜忌来猜忌去的。你这不是在找气怄么?”
    龚归吉捂着被师父打痛了的脸,不满地对着幸灾乐祸的章尘离道:“连你这把老骨头,都被她们两姐妹揉搓过多回的人,还好意思来嘲笑我!”
    那章尘离就对着师父黄长老道:“师父您看,这小师弟还猪八戒翻城墙,倒打一耙呢。”
    师父黄长老就愤愤地对龚归吉吼道:“小子,你给我好好的听着。你对大娇怎样,我且不与你理论。但你必须得管理好龚天庐才行。他可不是别人,他前世就是你的亲爹!”
    龚归吉嘟哝着道:“可他现在就与大娇一条心,平时里就对我一吼二恶的。我可怎样的去管他?”
    “这我不管。他还有好多的大事情要去做,你一定得看好他才行!”师父说完,就带着师兄章尘离,飞升而去。
    从梦里惊醒过来的龚归吉,发现自己这一夜来,就在椅子上睡着。感觉着好生奇怪。想着梦境里的事,觉得更加地奇怪了起来。过去那阴死阳活的师兄章尘离,什么时候又和师父混到一处去了的?难道他也和师父一样,成了神仙不曾?自己又是怎么知道,过去的大娇二媚,就曾经与章尘离有过一腿的?这真是怪了,奇了。自己怎么就在这椅子上就睡了一夜?这不正是龟子龟脑壳,随便躺倒就睡着,哈欠不停打,梦话不断说么?
    龚归吉就从心底里呼唤道:“师父啊,你们到底给我玩的什么把戏?什么时候,我才可以解开这个谜团啊!”
    门外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大娇打了一个哈欠之后,便从床上坐起来。她一看见椅子上迷迷瞪瞪的龚归吉,就没好气地道:“我还以为你死到哪里去了呢!”
    龚归吉好想发火,但一想到,大清早的,要是闹醒了龚天庐,多不好啊。昨夜师父之言,音犹在耳,还是忍气吞声些吧。于是就没有还大娇的嘴。
    待大娇下楼去茅厕的时候,龚归吉就走向床边去,看着还在睡梦里的龚天庐。他看见龚天庐红肿着的屁股蛋,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来。他伸出手,一边抚摸着龚天庐的伤处,一边在心里责备着道:“你这是何必呢。不是有古话说,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堤高于岸,浪必湍之;人过于众,众必诽之么?你本来就聪明过人的,却背着先生去做傻事,那先生不打你才怪呢!你往后啊,可要记住这次教训!”
    上楼来的大娇,看见龚归吉在抚摸着龚天庐,立即就大声吼道:“天庐是我的儿子,我不准你碰他!”说罢,就一把推开龚归吉。
    好生没趣的龚归吉,看着大娇道:“你这个妇人,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就是不可理喻,你能把我怎么样?”大娇双手叉腰,看着龚归吉道。
    “不说了,我对你什么也不说了,行吗?”龚归吉低头让到一边道。
    “不行!你必须要将你心里所想的,给我说清楚才行!”大娇蛮横着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了。一切随你好了!”龚归吉说着,就拿着脸盆,要下楼去洗脸。
    睡醒过来的龚天庐,突然对龚归吉道:“你这是去哪里?你没看见我的屁股肿着,走路不方便吗?还不赶紧送我到学堂去!”
    龚归吉回过头,看着龚天庐,指桑骂槐道:“我本来就是光棍一个,净棍一条之人,我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我觉得,在我两眼一睁开的时候,恍惚觉得还有一块脸。我这就是准备去洗洗它。我想,无论如何,这脸还是该要的!”
    打锣听音,说话听声。大娇十分清楚,龚归吉这话是冲着她去的。于是就放泼地对龚归吉吼叫道:“姓龚的,你今天不把话给说清楚,你就别想走下这楼去!”吼完就跑过去,抓着龚归吉的衣襟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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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神农架林区 2012-12-24 09:34:0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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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八章 茗之尼化缘县城




    龚归吉夫妇俩,赌气分居了一宿。
    清晨从椅子上醒来的龚归吉,仔细想着夜里师父和师兄投给自己的梦,心中的气也就渐渐地消了下去。但一想到,自己还是要去工地上做事才好。于是就拿了脸盆,准备下楼去洗脸。却不曾想到,大娇此时也睡醒了过来。继续的找他争吵个不休。所以龚归吉就用拿在手里的脸盆和毛巾,借题发挥的说了那句,我还要脸的话来。可是哪里知道,大娇一听此言,就一把抓住了龚归吉的衣襟不放,非要龚归吉说个清楚不可。
    龚归吉又气又急,真想狠狠地揍大娇一顿。但一看见正在熟睡的龚天庐,又只得压低声音,恨恨的对大娇道:“我现在还要去工地上做事情,不再与你吵闹。一切你都好自为之吧!”
    “那你也一同将你的宝贝儿子带去,我就什么也不管了!”大娇也恨恨地说道。
    龚归吉挥着手道:“我从来就没有什么儿子不儿子的。我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小孩子来看管着而已!”
    “你……”大娇气得说不出话来。
    龚归吉顺势就摔下脸盆,不管不顾的就下了楼去。但当他朝着工地方向,刚走出不远,就看见一个青衣尼姑,从朝雾朦胧的石板道上,正朝着自己方向走了过来。待到相互走到近前时,一看对方,龚归吉和那尼姑,都几乎同时惊呆了。
    “龚施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茗之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到县城里来的?”龚归吉惊奇地问茗之道。
    茗之小尼这时显得十分伤感的说道:“自从施主你们,带着龚天庐来县城求学之后,我师父姳惠法师,便整日里变得茶饭不思了起来。隔三岔五的,就要我去你们的龚家茅棚里看看。可是我每次去到你们家一看,见那柴门还是被一根葛藤给套得牢牢的。便情知你们都已经留住在县城里了。当我回到庵里去,向师父说明这些情况后,师父就以泪洗面,痛哭不已。末了,师父就要我来到利川县城里化缘,还一定要我找到你们,看看如今的天庐小弟,到底长成什么样子了。可我到县城来十多天了,就是寻不见你们的影子。”茗之小尼说着,就只差一点儿要落下泪水来。
    龚归吉见状,立即安慰茗之小尼道:“茗之师傅,真是难为你了!我这就带你回我的住处去。”
    茗之小尼含泪地点了点头。龚归吉只好转回身,将茗之小尼往住处带去。
    龚归吉刚走回陈老板的店门口,就被早起的陈家富看见了。那陈家富一见龚归吉身后,还跟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小尼姑,就开口取笑龚归吉道:“哟呵,想不到你龚大兄弟,胆儿还真不小啊!一大清早的,就把一个小尼姑给领了回来。就不担心弟媳妇多心了?”
    龚归吉只得陪着笑脸,对陈家富道:“还请陈老板不要笑话,这是从我老家的山月庵来的茗之师傅。她是特意来给我家孩儿看相的。”龚归吉应付过陈老板,就回头招呼茗之小尼道:“小师傅,就请随我上楼去吧!”
    哪里知道,那陈家富却继续啰嗦道:“我对山月庵也有缘分,既然小师傅是从山月庵来的,那我也一同随大兄弟,上楼去看看好吗?”
    因为是寄居在别人家里,主人家有此要求,龚归吉也就不好拒绝。于是只得笑道:“既然陈老板也想去看看,那就请吧!”说完,就领着茗之小尼上楼。陈家富也就紧紧地在后边跟去。
    而此时的大娇,正在给龚天庐穿戴着衣服,准备要送龚天庐到学堂里去。她一见龚归吉推门而入,就没好气地道:“你不是老早就要忙着去工地干活吗,又死起回来做什么?”
    龚归吉此时更不便发作,只好扮着笑脸对大娇道:“嗨,你不知道,我给你带来了谁!”说罢,就对站在门外的茗之小尼道:“茗之师傅,请吧!”
    当青衣小帽的茗之小尼,出现在大娇面前时,大娇一下子也转怒为喜了起来。“哎呀,原来是茗之师傅来了啊!快请快请!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啊?”
    正在穿衣的龚天庐,一眼看见茗之小尼,慌忙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扑到茗之小尼的怀里,哀声道:“小姑姑,我是多么的想你啊!”说着就哭了起来。
    茗之小尼抱起龚天庐,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后,才笑着道:“你小姑也十分想念着小庐儿啊!看起来,这几个月来,庐儿你变得更加的懂事了!是哪一位先生,才这么些时日,就把小庐儿调教得这样乖了?”
    龚天庐却抱着茗之小尼啼哭道:“秃头姑姑啊,我是再也不想读书了。就在昨天,先生彭举人,把我打的好痛喔!”
    “先生打你哪里了?快让姑姑看看!”茗之小尼一听,急忙摸着龚天庐的屁股,问道。
    “哎哟,好痛啊!先生就是打的这里。”龚天庐痛哭流涕道。
    茗之小尼急忙褪下龚天庐的裤子一看,只见龚天庐的屁股墩上,还残留着血紫。就心疼得流泪道:“为何先生就要这般狠心地打你?不是你的功课不好,就一定是你淘气了,是吗?”
    哭得伤心的龚天庐,只是一个劲地直摇着头。
    大娇这时只得向茗之小尼说道:“茗之师傅啊,其实先生打庐儿的原因,不是因为庐儿的功课不好,也不是因为他淘气。是庐儿私下里助人为乐,被彭举人给发现了,才挨了打的!”
    茗之小尼感到好不奇怪。这小天庐助人为乐,何以还要遭到先生的打。于是替龚天庐擦去泪水,问龚天庐道:“你给姑姑说说,你是怎样的助人为乐的?”
    龚天庐情知自己做了错事,也就只是抽抽搭搭的不肯回答。
    龚归吉就向茗之小尼笑着道:“其实这顿打,是他自己给找的。他自己完成功课后,却去帮着一个叫二胖儿的同学写作业。”
    “哎呀,这可就是你庐儿的不是了。帮人做什么事都可以,可那帮人做功课,是在害人家呀!”茗之小尼告诫龚天庐道。
    “可是二胖儿他是给了我银子的,求我帮忙的呀!”龚天庐不甘心的答道。
    “那就更加不对了。你爹娘不是在挣着钱,在供你读书么?谁还要你去挣那份银子来?再说,我这不是给你们送钱来了!”茗之小尼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些银子来。“走,现在姑姑就陪你一起上学去!”
    大娇拿过龚天庐的书包,笑着对茗之小尼道:“那我们就一同送庐儿上学去吧!”
    跟着龚归吉一起上楼来的陈家富,看见要走的茗之小尼,急忙问龚归吉道:“大兄弟,你不是说,这尼姑是要来给庐儿看相的么,怎么一下子又要走了?”
    茗之小尼不好意思地对陈家富施礼道:“那是以后的事情。今天,孩子上学的时间到了!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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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5 09:49:3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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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七十九章 龚归吉怒回茅棚



心里一股窝囊气,
憋得先生郁闷急。
为何那般此事起,
只缘心胸多猜疑。
凡事诸般看开些,
免却身心痛苦疾。
劝君闲来读贤书,
解惑明世得宽逸。


    龚归吉领着茗之小尼回住处后,那茗之小尼却像忘记了他这个带路人似的,只顾着与龚天庐亲热得不行。
    当茗之小尼说着要送龚天庐去学堂时,大娇就屁颠颠的,与茗之小尼一道,下楼送龚天庐去学堂了。
    龚归吉木痴木呆的站在屋里,心里显得极不是滋味起来。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陈家富,就又忍不住打趣龚归吉道:“哎,我说大兄弟啊,你刚领进门来的漂亮妹子,转眼之间又走了,心里又不高兴了是吧?”
    龚归吉这才想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外人。只得强颜作笑道:“陈老板,你就不要再笑话我好了。我龚归吉本来就是一个窝囊废,还有谁能看得上我!她的确是从老家山月庵化缘而来的小尼姑。只是要顺便来看看龚天庐而已。”
    “哦,原来如此。那你还不出门到工地上去?”陈家富看着龚归吉道。
    哪知道,龚归吉此时却叹着气说:“今日里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这来回的一折腾。今天真的就不想再去那工地做工了!”
    “那好啊,那我今天就陪着大兄弟喝酒好了!”陈家富说着,就动手要拉龚归吉下楼喝酒去。
    但龚归吉却摇着头说:“这大清早的,喝个什么酒啊。我今天,突然的就想着要回夹角山去,看看我的茅棚和老娘的坟,还在不在那里。”
    “哎呀,大兄弟!不是我当哥的想说你。你在夹角山的那个破茅棚,还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哟!你在乡下,可能一年也挣不来,你这一个月所挣的银子吧。这城里和乡野,就是这么大的区别啊!依我说,你有这样聪明的儿子,又有漂亮的弟媳妇陪伴着,还去眷念那个茅草棚棚做什么呢!走喔,随我下楼,喝两盅去!”陈家富生拉硬扯的,硬是将龚归吉拖下了楼去。
    龚归吉被陈家富拉下楼去后,二人就坐在桌边喝起酒来。因为昨夜和大娇吵闹,心情本来就十分郁闷的龚归吉,在陈家富还没有怎么劝他的情况下。他就自个的借酒浇愁了起来。
    陈家富看着龚归吉那样子,就劝说道:“哎呀,我说大兄弟啊,凡事都得看开些才好呢。人在许多时候,总是爱往那牛角尖里钻,可是到头来,觉得眼光却是越来越狭小了。只因为,那牛角尖,本来就越钻越窄。所以就渐渐地,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龚归吉看着不停说话的陈家富,心情越来越毛闷了起来。他一仰脖子,往嘴里倒下半碗酒后,血红着两眼,瞪着陈家富道:“我还有什么想得开想不开的,本来她就是个狐狸精。我只不过是个该死该埋的龟子,为她承担着不该承担的责任罢了!”
    陈家富慌忙抢下龚归吉的酒碗,道:“我说大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埋汰自己的老婆?你不就是现在还缺乏宽钱剩米的过日子吗?只要你们夫妇俩,培育好你们的儿子龚天庐,以后你们一定会享受天大洪福的!我也是看在龚天庐的聪明伶俐上,才愿意给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
    “谢谢兄弟提醒,但我自己知道,我是等不到那一天到来的!”龚归吉说完,又自顾地拿过酒壶去,往自己的酒碗里倒着酒。一边倒酒,一边痛苦地摇着头说道:“天命如此,我龚归吉是永远享受不到那一天的!”说罢便将一碗酒,又倒进了嘴里。末了再次说道:“谢谢你陈老板的酒菜,我今天是去意已决,一心要回夹角山去了!我心里眷念着的,是我陪伴瞎眼老娘的岁月!”
    陈家富不解地摇着头道:“大兄弟啊,你这是何苦呢?一家人在一处,生活得好好的,怎么就要说走就走呢?”
    龚归吉站起身来,抱拳对陈家富道:“这就叫做有人爱走阳关道,有人专走独木桥吧!总之一条,我龚归吉谢谢你陈老板!”言罢,就摇摇晃晃地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龚归吉哪里知道,去送龚天庐到学堂的大娇和茗之小尼,早就回来了。大娇还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龚归吉在陈家富的客厅里,与陈家富在喝酒聊天,而且还在骂自己就是一个狐狸精。当时大娇心里就感到剜心般的疼痛。茗之小尼见状,便扶住大娇,关切地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大娇痛苦的闭着两眼,说道:“仙尼啊,你听听,龚归吉在对着外人说些什么啊!”
    “大哥他,可能是酒后失言。你可不要去计较那么多啊!”茗之小尼劝解道。
    “不可能的,我的秘密,好像他全都知道啊!我和他都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都还暖和不了他的心啊!”大娇痛苦得蹲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难道说,龚大哥他也知道了龚天庐的身世秘密?”茗之小尼突然惊奇道。
    “极有可能,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大娇哭着道。接着,大娇又说道:“还是在庐儿刚满周岁的时候,开荤之时,吃坏了肚子。龚归吉就背着庐儿,去了一趟天子殿。回来之后,龚归吉就再也没有叫过庐儿一声儿子了。不知道那天子殿的和尚,到底给龚归吉说了些什么。我多次的问他,他也不肯说出来。”
    此时,借酒浇愁的龚归吉,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目不斜视的朝前走着。
    茗之小尼看见龚归吉越走越远,急忙跑前去,拦住龚归吉问道:“施主,您这是要去工地吗?小嫂子现在生病了,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吧!”
    醉醺醺的龚归吉,眯瞪着眼,看着茗之小尼道:“你是谁,我不知道。更不清楚你所说的小嫂子是谁啊!”说罢,便开口唱道:

我本一个逍遥郎,
一床破絮一张床。
一头滚得溜溜光,
一头结满蜘蛛网。
皇天送我一娇娘,
搅得我心乱惶惶。
何人解我心头苦,
还我一个单身郎。

……
    唱着歌的龚归吉,一路摇摇晃晃地越行越远去了。
    大娇望着龚归吉远去的背影,大声地恸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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