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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唐大权

[历史之书] 长篇小说《利川诡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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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5 09: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川诡异录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章 失踪犬看守家园



    龚归吉醉醺醺地回到夹角山的龚家茅棚时,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候了。他看见自己几个月前,离开家门时用葛藤套着的笆笮门,还是原模原样的,就动手去解开那葛藤,进到了屋里去。
    可是脚才踏进门,龚归吉就听见了老鼠的吱吱叫声。还有一群蝙蝠,在屋内乱飞着。龚归吉急忙点亮松明子,那群蝙蝠才扑扑地朝着门口飞了出去。
    看着屋里一片狼藉,龚归吉感到好不气恼。他一边拿来扫帚收拾着,一边骂着此时不可能听得见的大娇道:“都是你这个贱人,硬要逼着我和你一起去县城做工,搞得如今这个家,连脚都放不下去了!”
    好大一阵,龚归吉才将地上收拾完毕。龚归吉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了起来。他走到灶台前一看,只见那灶台,锅里也都是鸟粪和鼠屎。再一看水缸里,也只剩下一点点污浊的黑水。龚归吉仰天长叹道:“这个家,还怎么让人活啊!”
    龚归吉只好在火塘里生起火来,捧来一些被老鼠啃得破碎的洋芋,丢进火灰里烧起来。一阵之后,那些洋芋就烧烤熟了。龚归吉就连皮带灰的吃了起来。吃了好几个烧洋芋之后,龚归吉才觉得肚子,不是先前的那般饿了。接下来,就又打起了哈欠。龚归吉站起身,端着亮去到里间的床铺前,一看那床上,更是肮脏得不行。只好又回到火塘边,躺在那条长板凳上睡下。不一会儿,居然还响起了鼾声。
    龚归吉在睡梦里,看见了自己的瞎眼老娘。衣衫褴褛的瞎眼老娘,颤颤抖抖的站在自己面前,有气无力地问龚归吉道:“吉儿啊,你们这些日子,都到哪里去了?我现在是又冷又饿呢!”
    龚归吉就流下泪水来,对瞎眼老娘说:“娘啊,都是孩儿不孝。听信那个狐狸精教唆,这些时日陪龚天庐到县城读书去了。”
    “那龚天庐读书的成绩还好吧?”瞎眼老娘问道。
    龚归吉回答道:“龚天庐读书的成绩是好。可是,因为他,我们就扯散了一个家啊!” 龚归吉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满屋搜寻着,哪里还见得着瞎眼老娘的影子。方才明白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于是喃喃自语道:“娘啊,等天亮之后,我就去您的坟头,给您烧纸叩头!”
    等到第二日天亮后,龚归吉先去挑回来一担水,洗净了水缸和锅灶。接着,又担着水桶,去到水井边。当龚归吉打满两桶水,才要担上肩头时,龚归吉突然看见,家里那条失踪了几年的大黄狗,此刻正瘦巴巴的站在不远处,显得陌生的打量着自己。龚归吉慌忙放下水桶,朝着那大黄狗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亲昵的呼唤着它。
    可是那大黄狗只是刮噜噜地看着龚归吉,既不摇头,也不摆尾。当龚归吉快要接近它的时候,它却呜哇的大叫一声,调头跑开了。
    龚归吉望着跑开的大黄狗,痛苦地说道:“狗啊,你这些年都跑到哪里去了啊!现在你既然回来了,为何就不认得自家的主人了呢?”
    大黄狗跑开之后,并没有远去。而是蹲坐在地上,不转眼的盯着龚归吉。
    龚归吉对着它,呼唤了一阵。那大黄狗始终是不肯回来。
    龚归吉只得摇着头,凄惶地道:“看来,它是不认得我了哩!”但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黄狗这些年,到底是去了哪里呢?
    回家做好早饭,龚归吉将饭菜端上桌子时,先给瞎眼老娘搁了筷子叫了饭。之后才独自没滋没味的吃了起来。饭后,龚归吉拿过一叠钱纸,取过一炷香,去到瞎眼老娘的坟头前。给老娘焚过香烛钱纸,就对着坟头磕起头来。
    当龚归吉从老娘的坟头前站起身来时,他又看见了那条大黄狗,在不远处默默地盯着自己。龚归吉看着大黄狗,伤感地说道:“你若还认得那个茅棚的话,就随我一起回到茅棚去,相依为命的生活吧!”
    但那大黄狗没有半点儿反应。
    龚归吉回到茅棚前时,恰好有一帮力人,挑着担子路过家门口。力人们一看见龚归吉站在坝子里,就嬉笑着对他打招呼道:“哎,我说龚老板,你们一家人,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我们来回走了几趟,都不见你家的一个人影儿。我们还以为,你们家不是发了人瘟,就是搬到别处住去了呢!”
    龚归吉也就笑着对力人们说:“不是的。我去县城找活做去了。孩子去了县城的‘孺子堂’读书,屋里人就陪着他住在县城了。”
    “喔吙,敢情原来是龚老板送子求学去了。你看我们都还在瞎猜疑。只是可怜了你家的那条狗啊,我们每次路过时,就看见它孤零零的,坐在你家的门口!”力人们边说就要走过去了。
    龚归吉感到好生奇怪。他慌忙问力人道:“你们真的看见,大黄狗就一直的守着我家的门?”
    “难道这还有假?我们每次都是看见了的。那大黄狗孤苦伶仃的坐在你家的柴门口。只是它那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叫人看着就心酸!”力人们说着话,就从院坝前走过去了。
    龚归吉独自一人伫立在坝子里,突然的思绪万千了起来。大黄狗的离家出走,是不是因为大娇原来是只狐狸,他们俩水火不容,才愤而离家的呢?可是它既然离奇出走了,为何在我们举家去到县城后,又要回来看守着家园呢?若说大黄狗抛弃主人,离家出走是不忠不义的话,那它在主人家里没有人住了的时候,又主动地回来,替主人看护着家园。那它不就是大忠大义的灵性动物吗?
    龚归吉想到此,忍不住热泪盈眶起来。他再次去到老娘的坟地里,看见大黄狗还趴在那里。龚归吉跑过去,一把抱着大黄狗,哭诉着道:“义犬啊,你快跟着我回家吧!从此,我一定好好地待你。你我两个,就一起终老在龚家茅棚好吗?”
    大黄狗好像有着无数委屈似的,眼泪汪汪的看着龚归吉。接着又用头不停地蹭着龚归吉的大腿。
    龚归吉抱起骨瘦如柴的大黄狗,回到了茅棚里去。


唐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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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6 10:17: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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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一章 龚天庐激怒娘亲



    大凡一般夫妻生气,都是床下使气床头和的居多。只因这财米夫妻,多数的时候,都是因为一些家庭琐事而闹矛盾的。撒气放泼,上吊投河的闹腾一阵子后,三、五几日过去,却又不知不觉的和好了起来。
    但也有例外的。两口子一旦赌气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从此就真的各走各的道,各吹各的号了。
    在下想说的是,这龚归吉和大娇,真的就是这么一对儿倔人。只因几年前,因为儿子龚天庐遭到先生彭举人打后,龚归吉和大娇夫妇俩,为此吵闹了一夜之后。龚归吉就负气回家。而大娇则继续留在县城里,一边在陈老板的饭馆里打工,一边照顾着读书的儿子龚天庐。
    一晃五年过去,龚归吉是再也没有踏进县城半步过。而大娇呢,也是没有回夹角山的龚家茅棚去望一眼。两人的夫妻关系,就这样的名存实亡了。
    龚天庐吸取几年前,多事挨打的教训。而是更加的勤奋读书。几年下来,已经能将《四书》、《五经》,《古文观止》等书,横流倒背得出来了。人也从开始的从一个黄口稚儿,出落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半大小伙子了。
    大娇看着日渐长大的龚天庐,打心底里高兴着。
    那一直垂涎于大娇的饭馆老板陈家富,总是经常的逗引着大娇。可是不知道大娇是怎么回事。每次陈家富给她拿来的银两和衣物,她都是笑脸收下。可无论陈家富怎么的涎着脸死乞白赖,大娇就是从来没有松开过自己的裤腰带。一直的坚守着妇人的本分。按理说来,龚归吉一直几年的不来看她一眼,那正是成熟季节的大娇,难道就真的没有心猿意马的时候?女人的心思,终究是叫外人猜不透的。
    然而,渐渐长大的龚天庐,却越来越看不惯大娇和陈家富勾勾搭搭的行为了。因为自他进到陈家富的饭馆时起,就无数次的看见过母亲和陈家富,不同一般的交往。这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早就留下了母亲是个不光彩角色的阴影。
    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放学回家的龚天庐,背着书箱回到住处时。一进门就看到了母亲衣衫不整的,坐在床上抽泣着。吓慌了的龚天庐,一下子丢下书箱,跑去母亲面前,急忙的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大娇一见龚天庐问,就泪如泉涌的哭诉着说:“陈家富这个禽兽,他……”
    龚天庐一听,立即就要返身下楼去。大娇却一把拉住他说道:“儿啊,你可不要去冲动啊!你就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了!这是我这个当娘的自作自受。”
    龚天庐便听话的站住了。但他回过头来,两眼喷火的看着大娇,道:“娘,不是做儿子想要说您。这些年来,您自己确实也有不检点的时候。既然人家对你有歪心思,您自己为何就不洁身自好呢?”
    一见儿子这般的训斥自己。大娇就哭得更加的伤心了。“儿啊,你可知道娘的苦衷吗?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娘其实早就不想再过一天了。只因为为你读书,有些事当娘的不得不为啊!几年来,陈家富不断地对我们接济着,我总不能不理不睬的接收人家的好意吧?所以,每次都得对他陪着笑脸,忍受着他不规不距地动作。其实,每当这种时候,当娘的是脸上在笑,而心里却在滴着血啊!还有,你那挨千刀的父亲,自从那年一去之后,就再也不来看我们娘儿俩一眼。你也是看见了的,只有那山月庵的茗之师傅,隔几个月才给我们送一些银两来。可是我们娘儿俩的日常开销,那点儿银子,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啊。你知道,我在陈家富的饭馆里帮工,从来就没有一分工钱的。所以,如果你现在一时冲动,去找陈家富出气的话,你娘的名声,一下就要丢尽不说。更重要的是,我们从此就没有了栖身之所啊!”
    “大不了我不再读书了,你我一起回到夹角山去好了!”龚天庐愤愤的说。
    大娇慌忙堵住龚天庐的嘴,道:“儿啊,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这几年茹苦含辛的日子,娘儿俩都已经挺过来了。现在,你已经通过了童试,明年,你就可以去参加岁试了。要是能考取一个什么功名的话,也才不枉这几年的寒窗苦读啊!”
    “我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何苦就要去追求那个什么功名?”龚天庐看着大娇说道。
    谁也没有想道,大娇突然一个耳光,打在了龚天庐的脸上,大声道:“那你还读这么多年的书做什么?读书本来就是为了求取功名,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的。你倒想得好,从此不再读书了!那好,那你就将这么些年来,我为你所花费的心血,一齐给我补偿回来!”说罢,放声大哭起来。
    龚天庐摸着被母亲打得火辣辣的脸,一下子跪在了大娇的面前。哭着道:“娘,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提荒废学业,不求功名的事了!”
    大娇哭着抚摸着龚天庐的脸蛋,语重心长的道:“娘养你这十多年来,可曾碰过你一根小指头。正因为你聪明伶俐,听话懂事,所以娘就把你当作了心头肉。只要你好好读书,娘就是再苦再累,心里也高兴着啊!”
    龚天庐停住了哭泣,无声的看着母亲。好大一阵之后,他开口问大娇道:“娘,山月庵的茗之师傅,凭什么就要不间断的,给我们送银子来?”
    大娇突然的被龚天庐这样一问,一时间语塞了起来。“这个、这个……”
    “您是不是和茗之师傅,有什么亲戚关系?”龚天庐继续追问道。
    大娇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她真不知道该怎样告诉龚天庐才好。因为这么多年来,龚天庐从没有追问过自己的身世来历。今天,因为说起茗之师傅送钱之事,倒引来了儿子的发问。大娇想了一会儿,才一边抚摸着龚天庐的头,一边说道:“孩子,你真的就是我和你爹的亲生儿子。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背着你去山月庵为你祈福时,山月庵的长老姳惠法师,看你长得聪明可爱,就给你在脖子上挂上了一把长命锁。她看着我们家里穷,就吩咐茗之师傅,每月给我们家,送来些银两。十多年来,都是如此。”
    “在夹角山,比我们还穷的人家还有啊,那庙里也给他们送银子吗?”龚天庐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年,姳惠法师说,她一见你,就觉得有缘,所以才那样做的。”大娇敷衍着说。
    “那我哪天抽空,回趟夹角山去,到山月庵去见见姳惠法师,谢谢她这些年来,对我的帮助!”龚天庐笑着道。
    大娇立即阻止道:“这可不行,目前,你的学业正紧张着。明年就要参加岁试了,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赶紧歇息去吧,明天还要去学堂上课呢。”

唐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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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6 10: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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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二章 心潮起伏难入眠



    那一夜,大娇是再也无法入睡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幕幕的往事,浮现于心头……
    十几年前,大娇姐妹刚从地狱归来,转为狐身。受相师加朋友的章尘离托付,与妹妹二媚一起,装成美女,一路护送拦羊镇王家大院仅剩的独苗王步宽,去到那求死投生的山月庵。由于大娇两姐妹在地狱里时,过惯了放浪形骸的生活。所以只要一见着异性,就欲与其交欢。那日里,由妹妹二媚在前,一路挑逗着王步宽。大娇一直尾随其后。当天黑之时,二媚去到山月庵,附身到了住持姳惠法师的身上。而大娇则化装成一个乞丐妇人,混进了龚家茅棚。可是,大娇极尽女人之能事,尽心尽力的讨好着做过和尚的龚归吉,一心想做他的老婆。但龚归吉就是铁石心肠般的,对大娇爱理不理着。幸好的是,当时有龚归吉的瞎眼老娘,对大娇的真心关爱。
    二媚附身到姳惠法师的身上后,当夜就与那王步宽交欢得成。而大娇那夜,却无缘和龚归吉成其好事。只得与瞎眼婆婆同睡一床。恼怒之余的大娇,便悄悄的潜入了山月庵,一看见被二媚附身的姳惠法师,正与那王步宽巫山云雨在床。便将姳惠法师点其迷穴,把王步宽抢进了自己的怀抱。哪曾想到,正当和王步宽紧锣密鼓的快和的时候,那王步宽却气绝身亡了。吓坏了的大娇,只好犯罪般地溜回茅棚。从此洗心革面,做起了那没有男儿情怀的龚归吉老婆来。
    好不容易,才暖和龚归吉那铁石般心肠,终于让龚归吉对大娇有了笑脸。但几个月之后,一直关爱自己的瞎眼婆婆,却又去世了。备受煎熬之苦的大娇,此时又感觉到了孤独和寂寞。
    皇天怜见。山月庵住持姳惠法师,终于生下了妹妹二媚的儿子来。那尼姑庵里,不可能留下孩子来养着。万般无奈的姳惠法师,只好叫茗之小尼,将儿子悄悄地送到了龚家茅棚里来。按说,大娇这时应该高兴了的。因为,龚天庐的到来,给茅棚带来了无限生机。
    可是,妹妹二媚得知儿子被送到姐姐家后,还没有转成人形的二媚,便隔三差五的前来搅扰了。把个龚家茅棚闹得不得安宁。大娇心里好不烦恼。
    为了给儿子龚天庐过周岁,丈夫龚归吉去木府镇买东西。那知在回家路上,却又遭遇了抢犯。给好心人冉屏让救下后,那冉屏让就成了龚天庐的干爹,大娇的妹夫。儿子龚天庐周岁之日开荤吃肉,却又吃坏了肚子,任凭他干爹冉屏让采来什么药物,都医治不好。结果,龚归吉背着儿子,去了一趟天子殿,回来之后这么些年,都平安无事了。但是,龚归吉自从那次去了天子殿后回来之后,就一直的对大娇,冷若冰霜了。
    那冉屏让,看是一个不起眼的采药人,但他却独自在寨子坡的山洞里,发现了龙蛋。在大台山的窝棚里,堆得金银满地。贪得无厌的二媚,生怕大娇也去沾他们的光。在新婚翌日,就怂恿着冉屏让一起,继续找寻那龙蛋。从此音讯杳无。直到几年前,大娇才听到几个来陈家富饭馆里吃饭的客人说,有人在百羊镇的寨子坡的岩崩下面,发现了龙蛋。但人们从岩石下面的一个洞口,慢慢翻挖进去时,在快出洞口的地方,发现了两具人的白骨。大娇当时就想,那两具白骨,肯定就是妹妹二媚和妹夫冉屏让两个无疑了。
    自当妹妹妹夫离奇失踪之后,儿子龚天庐就莫名奇妙的终日哭叫不止。只会牙牙学语的孩儿,竟然说出了“姨便是娘,娘便是姨。父便是爹,爹便是子。你们之中,二人必去。我之好哭,就是其理”的话来。当时大娇就惊骇得不已。
    慢慢的,龚天庐越来越长得聪明伶俐了。三岁不到,龚归吉就教会了他不下百首的唐诗宋词。看着儿子聪明,大娇就打心底里高兴着。所以在龚天庐到五、六岁之时,大娇就坚持着,一定要把他给送进学堂去读书。这事也去跟姳惠法师商量过。可是,龚归吉却是对此不冷不热的。在大娇的一再坚持下,龚天庐才进到了县城最有名的私塾‘孺子堂’。可是由于龚天庐太聪明,闲来无事,帮着同学写作业,被先生彭举人打了之后。那龚归吉就好像找着了起事的导火索,一气之下,独自回到了夹角山。一晃六、七年过去,再也不来看他们母子一眼。
    “这几年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大娇扪心自问了一句。之后,又接着的想到,自己从踏进陈家富的饭馆之日起,就知道那陈家富对他们的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曾安好心的。但是,当时的几爷娘,不是正需要着人的接济么。举目无亲,人地生疏的时候,有人能主动的向你伸出援助之手,自己就不领情吗?
    可是哪里知道,那陈家富就那么一直地紧盯着自己不放。直到昨日午后,大娇忙完店里的活,准备上楼去,抽空洗了龚天庐换下的衣物。哪知道,她人才刚一进门,那陈家富就醉醺醺的跟着上来了。大娇当时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老板娘去天子殿烧香去了。当大娇正要招呼陈家富坐下时,那陈家富就色迷迷的朝着她靠了过来。并且说道:“从今日起,我要给你工钱了。而且,以后的这个饭馆,就交给你来打点了!”说着就要来抱住大娇。
    大娇吓得惊慌的后退着,一边后退一边说道:“老板,您是酒喝醉了。下面还有客人哩!您先坐下喝口水。”
    陈家富嬉笑着道:“好!我还是在你进我店门之时起,就一直的想喝你的那口水啊!”说完,就紧紧地抱住了大娇。
    大娇被力大如牛的陈家富给拦腰抱了起来。大娇如老鹰爪子下的一只雏鸡,再也无力挣脱开来……
    完事之后的陈家富,从床上坐起来,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抚慰着哭泣着的大娇道:“我说话是算数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陈家饭店的老板娘了!那个我看着就烦的黄脸婆,今天我已经打点好了轿夫,让她有去无回了。大不了,就是她躺着回来,我再给她一副棺材罢了!哈哈哈……”
    大娇想着陈家富的那副嘴脸,吓得在被子里又瑟瑟发抖起来。再次想到,自己从狐变人之后,立志要重新做人,洗心革面,相夫教子的日子,终于在遭龚归吉遗弃几年后的今天,结束了。她在心里啼哭道:“龚归吉啊龚归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呀!我大娇,从此也就为了儿子,破罐子破摔了!我只是在心里,对不起你那死去的瞎眼老娘。从此,你我也就两清了!”
    想了一夜的大娇,抬眼一望窗外时,看见天色已发亮了。她擦干泪水,穿衣起床。准备要去给儿子做早饭。因为龚天庐吃了早饭后,要去二里外的‘孺子堂’读书。

唐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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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深圳市 2012-12-26 19:52:47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它在主人家里没有人住了的时候,又主动地回来,替主人看护着家园。那它不就是大忠大义的灵性动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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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7 10: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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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三章 老板娘求神丧命



    大娇做好早饭后,叫醒龚天庐起床吃饭。龚天庐洗漱完毕,就坐到已经摆好饭菜的桌旁。在他正要端起饭来吃的时候,却看见母亲的双眼红肿着。于是就关切的问道:“娘,您昨夜一夜没有睡好。您是不是也想回夹角山了?”
    大娇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对龚天庐敷衍道:“看你说什么来。那夹角山还有什么可留念的?都这么些年了,我早就把那个茅棚给忘了。你赶紧吃饭,吃完了,早点儿到学堂去!”
    龚天庐就听话的几下子吃完了饭。背着书箱,下楼而去了。
    大娇站在窗户前,目送着龚天庐走远。之后,才坐回桌边吃饭。但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始终挥之不去。总有一种不祥之感,缠绕在心头。因为天色还早,楼下饭馆里还没有客人到来。大娇就端着那碗饭,没滋没味的慢嚼细咽着。可在她那碗饭还没吃完之时,就听见楼下突然闹哄哄的吵嚷了起来。
    大娇走到窗前一看,只见昨天抬老板娘去天子殿进香的那四个轿夫,用滑竿抬着血肉模糊的老板娘,回来了。后面跟来了无数看热闹的人。
    打头的轿夫,在前一路走,一路咋呼道:“陈老板啊,你赶紧出来啊!我们没有看护好老板娘啊……”
    当闹哄哄的人群,前来到陈家饭馆门前的时候,大娇看见陈家富就呼天抢地的扑出门去了。只见他扑倒在老板娘的尸身上,大声地哭叫道:“老婆子吔,你这是怎么啦?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两个要认命才行。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可是你总是不听,硬要坚持着去求神拜佛的,想要个一男半女来。这下子可好了呢,你好端端的出门而去,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你开口说说话呀,我的老婆子……啊、啊!”
    陈家富抱着老婆子一边哭诉,一边摇晃着。哭声引得在场的好多妇人们,都忍不住流下了泪水来。
    陈家富哭诉一阵之后,突然站了起来。他血红着眼,抓住一个轿夫的衣领,厉声问道:“你们抬我老婆子走时,我是怎么向你们交代的?我说,我的老婆子是小脚,走路不大稳当。她去哪里,你们都得小心地看顾着她。可你们是怎么给我当差的?与我同甘共苦大半生的老婆子,就在你们手里,说没就没了!今天,你们不给我说清楚,我立马就去报官去!啊呀呀…… 我的可怜的老婆子呀,你死得多惨啊!”
    四个轿夫吓得慌忙跪在地上,头像捣蒜似的。那个被陈家富抓住的轿夫,求着陈家富道:“陈老板啊,您这可错怪了我们啊!我们一直都是按着您的吩咐,小心地陪伴着老板娘的。就是她去天子殿庙堂里烧香的时候,我们都是一直的坐在门口,等候着的。可是等到老板娘从庙堂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见着她的气色不太好。我们站起来,准备叫老板娘上轿子时,可老板娘没有朝着轿子这边走来。她却侧身往大殿的后边而去了。我们就招呼老板娘过来。说轿子停在这里的。可是老板娘她,好像没有听见似的,还是急着要往那边走。我们几个见势不妙,就一起跟了过去。当我们撵上老板娘时,她却恶狠狠地对我们吼叫了起来。‘老娘子要去撒泡尿,你们还要跟着过来闻腥啊!你们这帮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们一听老板娘说,是要去后边撒尿,就再也不敢跟过去了,只好站在原地等候着。我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老板娘回来。还是灵性点儿的四娃子,提醒了一句说:‘先前就看见老板娘,气色不大对头,她老去撒泡尿,这半天都不见回来。怕不是老板娘会出了啥子事哈!’四娃子的一句话,终于提醒了我们。我们立即朝老板娘去的地方追。可是沿途都不见老板娘的踪迹。我们一直追到那舍身岩边,才发现了老板娘一只跑掉的鞋子。我们当时一个个都吓蒙了,知道老板娘一定是出事了。接着,我们转到舍身岩下去,终于看见老板娘血肉模糊的,躺倒在荆棘丛中……”
    陈家富指着说话的轿夫,恶狠狠道:“你可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有半句谎言,我立即就把你们这群王八蛋,送进官府里去!”
    那个轿夫抖着一团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要是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劈!今年得不到年过!”
    接着就有许多在场人议论道:
    “哎呀,这事还真的还怪不得抬轿子的。他们哪里晓得,老板娘就要去跳崖呢!”
    “唉,这都是信神信鬼招来的祸事啊!这个世道,有儿没儿又哪么的嘛。只要自己生活得安逸就行了!”
    “你们不晓得女人的心。做女人的,如果没有给夫家留下后人,就始终是一块心病哩!极有可能,是老板娘去求签时,又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就一时的想不开,才走上绝路去了的。”一个抱着娃儿的妇人唏嘘道。
    四个轿夫一直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便有一些好心人对陈家富劝解道:“既然轿夫们都已经说了实话,陈老板啊,我看您还是放过他们吧!”
    陈家富借坡下驴的对四个轿夫吼叫道:“你们都给老子滚吧!这次的工钱,你们自然是莫想再要了。只要我查出点蛛丝马迹,我一定将你们报官!”
    老板娘的尸体,还在饭馆门口停放着。引来了更多的人来看热闹。陈家富擦着泪水,对店里的一个伙计道:“蛮儿,你快去把城西的张耗儿他们叫来,帮着将老婆子收殓了吧!”
    被叫着蛮儿的伙计,飞跑着去城西,叫那个专门给死人穿衣入棺的张耗儿去了。
    接下来,几个店里的伙计,便将老板娘从滑竿上解了下来。抬进店里,放在了一块门板上摊着。
    一直在窗口上看着这一切的大娇,只觉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那个看是菩萨心肠的陈家富,一直处心积虑的,要娶自己做他老婆,害死结发妻子啊。
    大娇不敢下楼去看。她悄悄地关上窗户,颓丧的坐在椅子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是不停地在心里大呼道:“我胡大娇,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我并没有去招惹过谁啊,为什么这些事,都会发生在我的眼前?而且也会叫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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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7 10:08: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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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四章 女人心思十八变


    陈家富按照当时当地的习俗,安葬了自己嫌弃多年的老婆。
    然而那陈家饭馆,也就跟着一直的歇业着。陈家富遣散了店里的伙计,先前红红火火的饭店,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的了。
    在街坊们看起来,那段时间里,陈家富人也瘦下去了一圈,整日里变得沉默寡言的了。人们都在私下里议论着,陈家富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呢。看起来他平常日子里,对那个黄脸婆子一吼二恶的,可一旦那糟糠之妻离他而去了,却也叫他思念得这般样子了。
    就这样的,过去了大约半个月后,街坊们突然看见,陈家富开始带着大娇出门了。而且在街上,一路的还有说有笑的。人们不免又在私下里,开始议论起老板娘的死因来。看着那陈家富近日来,黄皮寡瘦的模样,原来是被养在家里几年的那个狐狸精,给迷魂了。那黄脸婆还在世的时候,陈家富可能只是偶尔的偷腥。如今黄脸婆死了,陈家富自然的,就被狐狸精熬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大娇偶尔路过街上,也就遭来许多人的指指戳戳声。
    大娇的日子,开始过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可终日了起来。就连儿子龚天庐,只要多看了她几眼,大娇也就会躲闪着那犀利的目光。
    但陈家富只要龚天庐没有在家的时候,就会进到大娇的房里去。他一边讨好着大娇,一边的给予大娇温存。
    可是大娇却怎么的也高兴不起来。她总是担心着,陈家富害死自己结发妻子的事情,早晚是会叫外人知道的。一旦陈家富的劣迹败露,自己一定就会跟着陈家富吃官司。
    一天上午,陈家富又上楼,去到了大娇的房间里。大娇一见他进去,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厌烦和害怕了起来。可陈家富却嬉皮笑脸的,一把抱住正在给龚天庐洗衣服的大娇,就在她的脸上,来回的啃个不停。
    哪知道,大娇却一下子扭开脸,看着陌生人似的陈家富,问道:“我说你姓陈的,你的发妻被你设计害死了,可她如今还尸骨未寒哪!你就来成天寻欢作乐的,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儿罪恶感吗?”
    陈家富突然一听大娇这么说,心里也感到震惊了一下。她静静地看了大娇好一会儿,才偏着头问道:“你感到害怕了是不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人是老子给整死的,但你为何就不去官府告发我,而且还和我明铺暗盖着呢?况且这事,与你又没有任何关系。连老子都不怕,你害怕个什么?”
    “你瞧不起她,不理她也没有什么。可你为何就要害死她啊?一旦我真的成了你的老婆,到时候我人老珠黄了,你如果又遇见,比我长得好的,我可不是也要落得嫂子同样的命运?”大娇不解的问道。
    “老子一见着她就心烦。所以才要想尽办法,诛灭了她的。你不可与她相提并论。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陈家富继续哄着大娇说。
    “那你休了她,不就行了!何必就要将她害死?”大娇追问个不休。
    陈家富接着道:“格老子,你有所不知。我要是能休了她的话,她也就不会死在我的圈套中了。她过去,还整天里叫着,要休了我呢!她常常奚落我,是一个穷光蛋。只因为那饭馆的房产,是她老爹留给她的。只要我稍不如她意,她就吼叫着,要老子滚蛋。可是当年的我,要是滚蛋后,真的就变得一无所有了。所以,我这么些年来,就一直的忍气吞声着。是我在见到了你之后,才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新的希望。也才坚定了我,一定要整死那个黄脸婆的决心!”
    陈家富说着,就走过去拉住大娇,温言细语道:“我的宝贝,等稍过一些时日,我就要正式向外宣布,我陈家富要娶你续弦了!”
    大娇还是吓得连连后退着。因为她心里想到,自己终日里,和一个害死自己老婆的人,睡在一处,总会感到无尽的后怕。她一边退却着,一边说道:“我大娇身为有夫之妇,是不可能再嫁与你的!”
    陈家富鄙夷的看着大娇道:“你真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你的心里,一直还在眷念着你那个龚哈儿,可他在想着你吗?愤而离去就是五、六年,他可再来看过你母子俩一眼吗?就是当年他出走的那天早上,我还好心好意的陪他喝酒,劝解他要想开些时,你说他当时,是怎样的骂你了?他骂你是个骚货、淫妇、狐狸精来着!亏你还在心里,一直的想着他。恐怕他老早就将你母子俩,忘得一干二净的了!”
    “可他毕竟还是我的男人,庐儿的爹!他总有一天,还是会来接我们回去的!”大娇一听陈家富如此说,声音突然地变得哀怨了起来。
    “你就别再做白日梦了。好好地跟着老子,过安逸日子吧!就是你那儿子龚天庐,我也一定会当做亲生儿子来看顾的。”陈家富说着,一抱搂住精神支柱已经坍塌的大娇,温言软语道。
    大娇突然变得四肢无力,倒进了陈家富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接着,陈家富瓜熟蒂落的又一番温存之后,才痛下决心道:“你总是担心,这样和我一起,名不正言不顺是吗?那好,我这下就下楼去,向街坊邻里们宣布,我要正式娶你大娇为妻!”说完,就穿好衣服,下楼而去了。
    躺在床上的大娇,心跳如鼓,意乱如麻。她思来想去一阵之后,就开始在心里,骂着龚归吉来了: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全然怪不得自己一人。既然你龚归吉这般绝情的骂我,而且一去五、六年,也再不来看我母子俩一眼。那也怪不得我大娇无义了。无论怎么说,我大娇,为了你们父子,也为你守身了这么些年。如今,那陈家富对我的好,虽说也是我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但他的一切条件,都要比你龚归吉强得多。我开初坚持着要走出龚家茅棚来,就是要想改变一下,一家人的生活现状。可你倒好,无用撒气,做了个缩头乌龟。撇下我娘儿俩,在城里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现如今,儿子也渐渐地长大了,我好好的带着就是。我也再不管你骂我骚也好,淫也罢,我就烂船把住烂船划。从此再也不与你往来罢了。陈家富就是陈家富,他可比你龚归吉好多了。他敢作敢为,家庭富有。而且现在还决意要娶我为妻。我就快心快意的,做他的妻子好了。只要我娘儿俩生活得幸福,我大娇就别无所求了。别了,夹角山,别了,龚家茅棚!别了,龚归吉!我大娇,是永生永世,再也不回那穷山沟里去了。
    想到此处的大娇,心情一下子就放开了来。她随即从床上爬起来,用抹布擦干净那尘封已久的梳妆台。之后,就端坐到梳妆镜前,刻意的将自己,来了一番梳妆打扮。看着镜中自己姣好红润的脸色,突然对着镜中的自己,笑道:“怪不得陈家富,怎么就会看上了自己,原来自己还年轻着哪!”
    梳妆完毕的大娇,就兴冲冲地下楼而去。她要去楼下厨房,炒上几道好菜,陪着准男人陈家富,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餐酒。把这些年来的烦恼和忧愁,一齐的抛却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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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8 15: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利川诡异录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五章 聪明儿被逐学门


    大娇梳洗完毕之后,就下楼去亲自把勺,炒了几个好菜。端上桌子,痴心地等着陈家富回来。
    待陈家富反背着双手,逍遥漫步的从门外回来时,突然地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他当时不免就在心里想到,这个狗日的鬼婆娘,趁着我不在家时,又在偷偷的蒙老子的东西哩!分明是偷着做了好菜,想端上楼去,留着给她的儿子吃。不由分说,就一脚踢开了那虚掩着的店门。
    大娇一见是陈家富回来了,就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撒着娇笑道:“东家的,你一出去,怎么的就是这一大半天?我都饿得心焦毛躁的了呢。所以我就下楼来,一边的做着菜,一边的等着你回来吃呢!”
    陈家富抬眼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才眯着眼,好看了一阵大娇,笑着道:“你现在彻底的想开了?”
    大娇拉过陈家富的手,揉搓着道:“我真的是彻底的想开了,你哪一点不比龚归吉那个王八蛋强?要人有人,要财有财的。之前,我心里一直的有着龚归吉那个王八蛋,在很多地方,就对你陈老板,是多有得罪的了。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后我好好地服侍你,好吗?”
    “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啊!”陈家富拍着大娇的脸蛋,又说道:“你不知道,我这一阵子,就是到县衙里去的。我对县官吴胖子说,我想要续弦。你猜那吴胖子怎么说来。他说我陈傻儿真的是一个大戆棒,那个在你店里,住了好几年的小娘子,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好婆娘么?我只要一见着她,就直流口水呢!你这个戆棒,还要去续个什么弦?我当时就笑着对吴胖子说,我就是想要娶大娇为妻。只是特来知会县官大人一声,好到时候去吃我们的喜酒。那吴县令就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接着又问我道,喜日子都定在什么时候。我就对他说,那也得在一个月之后才行啊。无论如何,也得等我的前妻,过了七七,才不会遭致旁人的说笑。吴胖子就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陈傻儿,真的还是个鬼精灵。啊呀,你将饭菜都准备好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只要你大娇,不费煞我的一片苦心,我就比什么都高兴啊!”
    接下来,陈家富和大娇,俨然一对老公婆似的,掩上大门,在店里推杯换盏,无所顾忌的狂饮了起来。
    也不清楚陈家富和大娇,对着满桌好菜,喝了多少美酒。总之,二人在一边豪饮的时候,一边的就又忍不住,做着些放浪形骸的事情来。好像都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殊不知,正当二人你非你,我非我的,忘情融入一体的时候,那一直虚掩着的店门,却突然地被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大娇突然地被强光刺得睁开了眼睛。她恍惚看见,那亮光处,站立着一个手提书箱的男儿。大娇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那门口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儿子龚天庐。慌了神的大娇,一把推开了陈家富,衣衫不整的奔到门口去,怔怔地看着龚天庐道:“儿、儿子,今天这么早,你怎、怎么的,就下学了?”
    “我、我被彭举人,逐出学门了!”龚天庐哭兮兮的道。
    受到惊吓的陈家富,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也歪歪倒倒地朝着门口走了去。当他看见龚天庐那个半大小伙儿,站在门口伤心哭啼不住时,便煞有介事的问道:“庐儿,你在说什么来着?”
    龚天庐就哭啼着,又对陈家富说道:“我被‘孺子堂’给开除了!”
    “那你、你仔细地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那彭举人与我是老熟人,他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不要了你、你这个天性聪颖的学生的。”陈家富接过龚天庐手里的书箱,拉着龚天庐的手说道。
    急得不知所措的大娇,看着哭成泪人儿般的龚天庐,惊呼不住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至此,一个普通女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基本的垮掉了。只见她渐渐地变得站立不住,接着就歪倒了下去。
    陈家富看见衣衫不整的大娇,突然地昏倒了过去。急忙丢掉刚从龚天庐手里拿过的书箱,一把扶住大娇,惊呼道:“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接着,就掐住大娇的人中穴,不停地压着。
    吓呆了的龚天庐,也一把抱着大娇的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快醒醒啊!这次,可不是儿子不听话,顽皮淘气了,被先生开除的。是彭举人说我太聪明了,他再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才不要我了的!娘,您快醒过来啊!”
    抱着大娇的陈家富,一听龚天庐这样哭叫,就急着问龚天庐道:“你说什么?你说是先生没有什么教你了,才不要你读书了的?”陈家富在看着龚天庐问话时,却突然看见,那把一直挂在龚天庐胸前的长命锁,在一下一下的闪着光。
    陈家富问龚天庐道:“庐儿,你胸前的长命锁,是哪个给你带上的?”
    “你还关心我这个做什么,你赶快救我的娘啊!我这锁,听我娘说,是从我一生下来时,就有了的!”龚天庐愤愤地道。
    “那你就快将他拿过来,放到你娘的嘴边,让她闻闻好吗?”陈家富急切的道。
    忙人无计的龚天庐,真的就蹲到大娇面前,用手将那把长命锁,送到大娇的嘴唇边去。
    然而此时的龚天庐,突然地感觉到,自己全身就突然地变得发紧发麻了起来。紧接着,便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星际,传了过来。“启动咒语吧,她是你该救之人!”
    龚天庐随口而出道:“南无陀佛,天书救吾;南无陀佛,天书救吾……”
    就在龚天庐一边毫不知情的念着这句话的时候,大娇那紧挨着长命锁的嘴唇,眼看着就渐渐地又红润了起来。一会儿之后,陈家富和龚天庐同时都听到,大娇的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了几声,接着大娇就啊呀一声,长叹一口大气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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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8 15:26: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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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六章 天庐决意回茅棚



    大娇苏醒过来之后,一睁开眼,就抓住龚天庐急切地问道:“儿啊,儿啊,你快说说,那彭举人他是为何,就不要你做他的学生了?”
    龚天庐只好照直对母亲说道:“我今天去学堂后,就在课桌上温习着自己的功课。等着先生考完其他同学之后,再来考我。可是哪里知道,眼见着一小半天就要过去了,先生就是不走到我的课桌前来。他反而回到夫子像前的讲台上,优哉游哉的抽起了烟。我感到好生奇怪,于是就拿着那本《古文观止》,径直去到了先生的讲台前。我翻开最后的一篇课文,放到讲台上后,就对先生说,先生,您帮着看好,听我哪些地方背错了。接着,我就开始背诵起《五人墓碑记》来。‘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嗷嗷,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丁卯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
    “可我才背到这里时,我就看见先生眼里溢满了泪水。我忙问先生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接着先生就对我说,你还是个孩子,不应该知道得很多。我的学识,也极其有限。我若再教你,那你就是我的先生了。我自是舍不下你这个好学生的。可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教你了。你现在就背着书箱回家去吧,平常日子里温习温习所学功课,等着来年的岁试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取得秀才功名的。我一听先生之言,就立即跪在了他面前,哭着道:先生,我还没有学够啊,您不可以就这样子,赶我出学堂门!先生就拍着我的肩头道:都是学富五车之人了,还哭个什么鼻子呢?天庐啊,你是我做学馆三十几年来,所教到的最好的一个孩子。我也不遗余力的,将我一生所学,倾力地灌输给你了。你若再要我教你,我也不知道再教给你什么了。在岁试之前半个月,你再来我这里,我教你一些应试的规则就行了。到你再来的时候,我也一定再没有教学生了。我老了,想着要好好地歇息一些时日了。先生见我跪着还是不肯起来。于是他就站起来,把我给扶了起来,递给我一包银子,朝我挥挥手道:去吧、去吧!这点儿钱,就作为你回家的盘缠吧!我在一步三回头的回望着先生时,看见先生在用长衫的袖口,擦着眼泪。”
    大娇听得目瞪口呆。她呆呆地看着龚天庐好半天之后,才突然冒出一句:“庐儿,你没有骗娘吧?”
    “娘,孩儿何故就要骗您呢!您若不信,可以直接去问问彭先生啊!”龚天庐十分委屈的道。
    一直扶着大娇的陈家富,微笑着对大娇道:“庐儿这么诚实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骗你呢。你就相信庐儿的话好了!”
    龚天庐见陈家富对自己一口一个“庐儿、庐儿”的,心里便感到十分的反感。更何况,此时的陈家富,还一直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娘。但龚天庐这时候又不好发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反正我没有半句谎话!”
    这时的大娇,才转悲为喜道:“娘一开始听你说,你被先生开除了,我就一时的心堵得慌。既然是彭举人的一生所学,都教给庐儿你了,娘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快去桌边坐下,娘这就去再给你,炒几道你爱吃的菜来!”
    可是龚天庐却一把拉着大娇道:“娘,我想回夹角山去,我们一别那茅棚,都有六、七年了吧!我今天,就特别的想回去看看。”
    大娇一听此言,心里突然地震颤了一下。但她接着就对龚天庐道:“那个烂茅草棚棚,还有什么可值得留念的?现在,我们母子俩,在这城里生活得好好的,还去想夹角山那山旮旯做什么?”
    “可是娘,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啊!我们的家,永远在夹角山呀!”龚天庐看着大娇说道。
    “可是你那狠心的爹,他一回去就是这么些年,就再也不来看我们母子一眼。在我的心目中,他早已经死了!”大娇忿忿的说。
    “这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但在我的心目中,我只知道,娘您对我好,可他也同样对我好!”龚天庐知恩图报的说出这番话来。
    “你说他龚归吉对你好,可我这些年来,总没有听见你叫他一声爹?”大娇意图打消龚天庐回家的念头。
    “我叫不叫他为爹,这并不十分的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这么些年来,一直就对我好!”龚天庐静静的看着大娇道。
    陈家富摸着龚天庐的脑袋笑道:“看来,庐儿经过彭举人的这几年教导,变得懂事成人了哩!大娇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好啊!快去炒菜去,我今天来教已经成人的庐儿喝酒!”
    哪知龚天庐轻轻地拂开陈家富的手,轻蔑地对陈家富道:“谢谢陈老板,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我现在年纪还小,喝酒是不可以的。待我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会特意来感谢您的!今天,我是决意要回龚家茅棚去了!”接着,又对大娇说道:“娘,您就赶快去楼上收拾一下,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一起回夹角山的龚家茅棚去吧!”
    然而此时,该着大娇左右为难了。她看了几眼陈家富,那陈家富直给她递着不要回去的眼色。又看着龚天庐,那龚天庐却是一副期盼的神情。大娇磨磨蹭蹭很大一阵,终于敌不过龚天庐那眼神。于是对着龚天庐道:“那你等着,娘这就上楼收拾去!”
    由于心烦意乱,去留难决。快走上楼梯口的大娇,突然“啊呀”地大叫了一声。接着两手紧紧地吊住楼梯栏杆,幸好人才没有摔下来。
    龚天庐和陈家富慌忙地跑上去一看,才知道大娇把脚给崴了。
    龚天庐一把抱着大娇,心疼的道:“娘,您怎么的这样不小心啊!”
    陈家富一见大娇那痛苦样子,也十分痛心的道:“你这是怎么的?稍不小心,就一下子弄成这样子了。你若是不想回龚家茅棚去,就给庐儿明说,不就得了!”
    龚天庐突然抬起充血的两眼,看着陈家富道:“陈老板,你说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孩子,我还有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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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广东省深圳市 2012-12-28 20:25:32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呵呵呵,龚天庐随口而出道:“南无陀佛,天书救吾;南无陀佛,天书救吾……”
    好像应该是救“吾娘”而非“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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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湖北省恩施州 2012-12-29 16:18: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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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龚家茅棚
                                                  第八十七章   痴心妇心思陡转





人生一世可堪怜,
初为身暖肚儿圆。
饱暖之余淫欲现,
始见他妇不一般。
糟糠之妻朝夕嫌,
一心追到新红颜。
机关算尽刚到手,
春梦未醒到别天。

    当天的龚天庐,见母亲摔成了那个样子,也就再不好坚持着要回夹角山的龚家茅棚去了。  
    陈家富忙着跑去药堂,请来了郎中,给大娇扭伤了的脚进行疗伤。
    龚天庐静静地看着陈家富忙前忙后的样子,心里就感到怪不是滋味。他只好无言的陪伴在母亲的身旁。
    可是在第二天早饭后,龚天庐就对大娇道:“娘,您的脚给扭伤了,看来您一天两天里,是不可以回龚家茅棚去了。您就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我先回夹角山去,住上一些时日后,还是要回来的。”
    大娇忧伤的看着龚天庐说:“孩子,你这是为什么,就一定要回龚家茅棚去呢?我们在那里,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啊!”
    “娘,我一别生养之地这么些年了,心里总好像牵挂着什么。总想要回去,看看才安心。娘,您就好好的养伤,我一定会回来的!”龚天庐看着大娇那哀怨模样,也就安慰着道。
    “那你可不要在那山旮旯里,呆得太久了啊。娘要是一天见不着你,心里就会堵得慌慌的!”大娇说着这话时,就掉下了眼泪来。
    “娘,您放心,我只是回去看看他,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到县城来的!”龚天庐说完,就迈步走了出去。
    陈家富见龚天庐走出了大门后,就回过身来,一把搂住大娇,一边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一边的安慰大娇道:“既然孩子决意要回山里去,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着他的父亲龚归吉。你就让孩子回家去,看看好了。你算得上是寸步不离的,陪着孩子这么些年了,才要分别几天,就值得这样的伤心好哭么?”
    大娇拿眼看着陈家富,道:“你可是不知道啊,龚天庐他,其实并不是我和龚归吉的亲生儿子,
我和龚归吉是受人之托,抚养着龚天庐的。要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的话,我们可如何向人家交
代 ?”
     陈家富惊得睁大眼睛道:“你说什么?原来龚天庐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怪不得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龚天庐一点儿都不像,龚归吉那老实木讷的模样!那你快说说,龚天庐的亲生父母是谁?”

    大娇自知失言,又立即改口道:“到底龚天庐的亲生父母是谁,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那个小娘子,抱着孩子到我们龚家茅棚来时,并没有给我们说,她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只是将孩子交到我手上,并留下了一些银两之后,就匆匆离去了。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也还没有再见到过她。”
    陈家富信以为真的道:“唔,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也才这般小心的,看护着龚天庐的。”大娇期期艾艾的说。
    “那极有可能,龚天庐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根苗。我自打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个孩子,非同一般的。真的还不知道,龚天庐长大之后,会做出些怎样的翻天覆地的事情来。”陈家富叹谓道。
    大娇就越发伤心的道:“眼见得龚天庐,一天一天的长大了,他的倔犟脾气,也一天比一天的大了起来。在很多时候,就不大听我的招呼了!”
    “我也总是觉得,龚天庐这孩子,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越来越怪怪的了!”陈家富也恍然大悟道。
    大娇指着陈家富道:“你还好意思说,八成是我儿子,已经知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所以他才要犟着回龚家茅棚去的。”
    陈家富突然地转忧为喜道:“这样子正好,趁着龚天庐不在眼前,我们就鸣鼓响堂的,将你我的事情给办了。到时候,就是龚天庐再回来的话,看见我们已经是生米都做成熟饭了,他还有什么可好说的?他还是不得不乖乖的叫你娘。我顺便的,也还捡得个聪明儿子呢!”
    大娇红着脸道:“这都是你想得美。我总是感觉到,如果和你生活在一起,心里总是不踏实。老板娘的身影,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老是担心有一天,老板娘会把我给抓了去,生吞活剥了我!还有,你买通轿夫,将老板娘摔死悬崖的事,真的就做得天衣无缝么?要是一旦露出了蛛丝马迹,我就会跟着你一起,去剁脑壳的!”
    陈家富紧紧地搂着大娇道:“我的个小娘子,这些,你都是多余的担心了!常言道,人死如灯灭。那个黄脸婆,现在正在被蚂蚁,慢慢的啃食着呢。什么变鬼变妖的说道,都是骗人的鬼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再说那几个轿夫,我是花大价钱,一人给了一百两银子封口费的。要他们将那个黄脸婆,神不知鬼不觉的,给诛灭了的。你想想,他们会自己说出去,杀过人么?所以说,在这件事上,你就大放忧心好了!现在,你就安心的在家里呆着,我去外面,招呼一声我的那些弟兄们,就在明天,你我就正式成亲好了!”陈家富说完,就松开大娇,兴冲冲地出门而去了。
    大娇跛着脚,走前去掩上店门,慢慢地回到了几年来所住的楼上偏房里。她躺倒在床上,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是喜是忧,连她自己一时都说不清楚了。
    好大一阵后,大娇的脑子,才渐渐的回活了过来。她一边担心着龚天庐回家之后,会对龚归吉,说出些什么自己的不是来。一边又在憧憬着即将来临的幸福。因为,苦命的自己,一生就是想着寻求到一个,富有满足的家。那个伐薪烧炭的龚归吉,只不过是自己为了得到那个尼姑所生的儿子,而处心积虑的屈就于他的。跟着他那个火柴头般的男人,一睡就是几年,本来心里就恶心得要命。有时候想起来,还真不如在地狱里时,与那些新亡的鬼魂们一起快乐。本来一心想重新做人,甘为良家妇人,白头而终的。可是龚归吉那个黑棒槌,倒还一去不返,抛却下我娘儿俩不管不顾。我还有什么可好念想的?
    想到极致的大娇,于是心里就觉得,陈家富较之龚归吉,横看竖看,就是比龚归吉顺眼。这辈子,就铁定跟了他算了。

唐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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