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骄傲之一】慢车去赤壁

农村恋儿

文章很好吗？不觉得！

苏白

j8 发表于 2012-10-17 19:08
看得我想呕血。

J8应该射。。。。。。。。。{:soso_e113:}

苏白

j8 发表于 2012-10-17 19:08
看得我想呕血。

你看到别个19岁作文就写这么好，是不是想自尽？{:soso_e128:}

j8

看得我想呕血。

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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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故事] 慢车去上海（B版）
邹剑川





一、

素素走出那条巷子的时候，觉得家乡被抛在脑后了。她的心好象有无数只小白兔在乱跳，她要去上海。

巷子里满是雨水的味道，她的往事就在一条窄窄的巷子里荡漾，似乎有一些东西要破土而出了。后来素素用欲望这个东西来形容它们。

人要有欲望，去年秋天，他这样对素素说，来上海吧。上海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来了就知道，小城是多么的小，多么不适合你这样的姑娘。

上海。素素家里有一面上海做的镜子，明晃晃的，用洋铁皮包了，明晃晃的怪好看的。对着镜子，素素想，上海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有他......

现在，她，马上就要去上海了，她穿着蓝布上衣白色裙子，拖着一个大大的藤条箱子，里面装着她最好的衣服，还有最喜欢的书。她挑了很久，总是拿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所以就有了这么重重的一个大箱子，几乎提都提不动了。

她有点气喘吁吁了。还好，一辆黄包车过来了，她上去说：“送我去火车站。”

二

火车站，一个地名。起点或者终点。一生之中会到达的地方，面对未知的远方，这里成为一种期待，成为梦想的地方。

无数次在等待中过去，等待她和她们的到来，等待自己离开的时刻，等待时间慢慢的过去，等待南南北北，温暖花开。

在这座建筑里或者隐藏着无数的故事和情节，那些空气里飘散和零落的，那潜伏在未来的可能时刻。很多时候，我们陌生，彼此并不相识，只是朝着一个方向。

往南往北，那里是我们的方向。

在车票上印着一个地名，上海，上海是我的方向。而当上海成为彼刻和现在的时候，我的目的就此消逝，结束，终了。那个时刻或者是欣喜，更多是无奈。

与你同行，与你们在一起。一辆飘摇的火车，一个火车站，一个疲惫中的我。

三、

1984年，他去上海，随身带着一个人造革皮包，穿着的确良衬衣。当时是夏天，南方如惯常炎热。火车里放着一些歌曲，一切都很正常。和他的生活一样。外面的阳光无遮挡直射他，而他的内心里依稀有一些期待。

火车沿着一条著名的河流的方向平行驶过，不时的跨越一些小小的支流，长江中下游平原一马平川，在读着报纸的时间，江西、安徽、江苏被抛在后面，上海就在面前。

四、

1984年，她在上海。上海只不过是她的期待，现在期待即将结束。没理由的厌倦。厌倦产生于很多时候，无法确定。只是日子如同灌满了铅一样，散漫沉重，时间变成无边无际的网，一切都庸常和没有意义。

如果活在时间里却没有时间的结果，无疑是一种痛苦，而摆脱这种痛苦的方式是什么？离开么？离开的去向在哪里？

五、

火车开的很慢，素素在火车上，心里觉得好玩又有几分紧张，车厢里满是不认识的人。一些人粗鲁地说着脏话，还有一个人把脚深到了桌子上，她觉得恶心。手脚似乎都没有地方放了。她紧紧抱着她的箱子，箱子里有她最好看的衣裳和最喜欢的书。还有一些食物。她想把食物拿出来，可是又觉得不饿。毕竟在这种恶劣条件下，进餐很难受。她有点怀念家里了，在这个时候她想必是坐在餐桌前，佣人们依次的把饭菜端上，她可以一点点得用心吃着。她常常觉得吃饭是一种享受，是一个过程。但是它不是为了吃饭而活着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有比吃饭更重要的事情，比如爱情。所以现在为了爱情，她要去上海了，她又想到了他对她说的话：“来上海吧。”想到这里，她有了几分幸福感，幸福本来就是一种期待，有些彷徨，有些不可思议，有些不安的漂浮感，有些不满足。如果一切都和期待的一样，有什么意思呢？所以放弃了家里舒适享受的生活，在一辆肮脏的火车上的素素觉得自己很幸福，她得意的哼起歌来了。

六、
１.5米外是一个女人，样子清纯，眼里满是幸福。火车的桌子上散乱着一些物品，一盒仁丹，一条鸡腿。一张时效正在消失的报纸。灯光昏黄，四下里都是车轮驶过铁轨缝隙的声音，喀喀喀，大约１５秒钟一次，火车时速大概在３０公里/小时，匀速驶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其实也不是匀速，时常会发生改变，但是改变可以忽略不计。

在纬度地变化下，气候越来越湿热和温暖，这里是南方，但在更南的南方，人们认为这里是北方，我从北方来，我到南方去，我去南方。
七、

１９３４年，我在一辆火车上见到了他。他沉默的坐着。仿佛沉默就是表达。

１９３４年，我去上海。我终于没有看见来迎接我的人。

１９３４年，我在上海火车站，我来接她，我终于没有看见她的到来。

从那个城市开来的火车，一辆辆的到来，却没有看见她。

１９３４年，我们下了火车，然后我们一起走。

我有时反复想时间是什么？如果不是火车早到１小时，我可以就会看见等待我到来的人。

１９３４年，我和她一起走。仿佛命中注定就要这样一起走。我告诉她黄浦江、苏州河，它们缓慢的流动，我们在时间的河流里交汇。

八、

１９８４年，他到达了上海。其间通讯已经很发达，手机里她说，她在广东。于是他就在外滩看了一些风景，看着这个留下她痕迹的城市，他开始考虑更远的南方。 滩边都是男女，他们神情一样，无限亲密。有时，他觉得其中的任何一个看上去都不错，觉得其中任何一对都可以互换。

爱情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个世界爱情如果那么复杂，怎么会导致无数的婚姻爱情男女？

他想了一会儿，慢慢的走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也是第一次到上海。

九、

在南方，她感到炎热。可她还要去更南的南方，大洋里的岛屿，那里有什么？她也不知道，似乎就是这样的无理由的来去。认识不同的人，记得忘记。怀念。。。。。。

有时候，她是为了怀念活着的，现在是１９９４年，她看着自己的结婚照片，比想象中的好，照片上的她和他都很陌生，我和他熟悉吗？就那样莫名其妙的认识，开始到婚姻，永远在一起。

１９９４。她翻开了她奶奶的老照片。照片上的人同样遥远，反面写着素素和枫，那个枫被笔划了一条线，下面写着一个“他——上海。”

她始终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想起很多年以前，一个男人在上海给她的电话，那个时候她离开了，如果没有离开，结婚照上的男人是不是现在已经记忆模糊的他？是不是会看上去象现在一样陌生？
（合计２３５７字）

断续写于２００４年０４月——０８月

苏白

文 / sunny1010_87

“去赤壁要坐船，你可以从湖北顺长江而下。” 我知道，去赤壁要坐船。 一

公元二零八年，我在赤壁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她是否会来。我站在长江头等他/她，结果等来的却是黄盖沉甸甸的粮草船。

二零零四年，我在遥远的北方，想要到赤壁去。我知道，去赤壁要坐船。

二

人总要面对梦想，从而要面对未知的远方。

远方有多远？火车提速后要几天能到？ 我一直在等，等真正动身的那一刻。在此之前，我要扳出我锋利的獠牙，以便能够矗立在吃人的世界中。 也是在等待，春暖花开。

三

海子在等待什么？他等待的，不是隆隆的列车来一刀两断；他等待的是，封冻的长江冰消雪融，好把他送到大海的入口。 流逝的长江水也在等待。他们等的是，下一个冰封期到来，好将自己定格在时间中。实际上这样是定格了时间而不是他们自己。

四

公元二零八年，我收敛起锋利的牙齿，矗立在赤壁，等待他/她的到来。结果我发现我等来的是黄盖沉甸甸的粮草船。我知道我犯了错误，其实他/她在长江尾等我。 于是，我只能接受温柔的一击，然后轰然倒下。 二零零四年，我在遥远的北方，再次想起了赤壁。

五

我知道江南人杰地灵，风景如画。但我不知道韦小宝的扬州、白乐天的江州、苏东坡的黄州都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榕树下远望文学社ezzoujc《慢车去上海》中，素素去了的上海，究竟是哪里。 某某某年，苏东坡在湖北某地题写“赤壁”二字。又某某某年后，有现代学者找到他说，你错了，赤壁在某某地而不在某某地。 李敦白在延安见到**后说，他正在邂逅历史。 只有我知道，赤壁不在某地，不在某某地，更不在某某某地。你们永远不会知道赤壁在哪里。正如我发给ezzoujc的鸡毛信，他一辈子也收不到。

六

潜伏在隐没之地的，不是渣滓，而是历史。他们在等待，一个发酵陈腐的机会。 公元二零八年，我在赤壁等一个人，我也知道，他/她正在长江尾等我，可我面对黄盖沉甸甸的粮草船，就轻盈不起来。 二零零四年，我在遥远的北方拼搏，终于等到了可以去赤壁的机会。 这次我不会错了，他/她定然会去赤壁找我，只要他/她还在二零零四年。

七

我的打拼换来一张火车票，车票上印着一个地名：赤壁。连售票员递给我票时都觉得诧异，嘟哝着翻火车时刻表查询 不用找了，你根本没那个资格。 那是我的方向，我的现实。由未知向确定的转化中，我感觉到沧桑的惆怅，似乎我已经成为历史，接下来，你只要看着，就好了。 有人这么对我说。 于是赤壁鲜活起来，由彼刻变为此时，而我却恰恰相反。

八

我曾听说，一位青年作家抄袭他人作品并使它变为畅销书后，叫嚣：“中国法律不保护情节！” 真是至理名言。法律能保护什么？真正有价值有意义的，他什么都保护不了。 那么我的赤壁情节，由谁保护？

公元二零八年，我站在赤壁，等待一个人。旌旗发出猎猎的声音，一切都很正常，像生活一样。然而面前突然出现了黄盖沉甸甸的粮草船。乌云蔽日，刮起了东南风。那时我不知道哪个家伙弃我而去了。

二零零四年，我相信他已想的明白，改过自新了。于是我在遥远的北方，决心要去赤壁。

九

很多时候，变化的表现，是一条线。此前是生活，一旦越过这条线，你就不是你了，你会变成另外一个家伙，不知什么样的人。 正如此赤壁已非彼赤壁。

公元二零八年，我在赤壁等一个人，我站在高阜，望见远方的白袍道士登上祭坛作法，瞬间刮起了东南风，然后黄盖的粮草船向我驶来。 然而此前，一个银盔亮甲的年轻人因同样猎猎的旌旗而吐血。其实道士作法之前，让人呕血，是我的生活。

二零零四年，我在遥远的北方，继续过很久以前的生活。此时某种东西积累到车票的界限，于是我去了赤壁。

十

我躺在候车室的长椅上，像个穿西装的盲流。我恍恍惚惚看到了列车上的场景：我站在床上，看对面的床，二层床上是紧张的孙董事长、周总经理，一层床上是刘CEO、关经理、张副总、赵企划；上下铺间的梯子上，攀着个诸葛参谋长。他们紧张的、小心翼翼地盯着我，样子拘谨而谦恭。但暗地里，他们让庞科长在床间搭上木板，然后喝令黄处长爬过来拿一个臃肿的红暖瓶给我沏茶。

我微笑，对他们说：“你们知道么？此赤壁已非彼赤壁，万物皆流，赤壁也一样。” 他们窘迫的出汗，然后诸葛参谋长从旅行包中翻出一本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打开有关“永劫回归”的章节，底气不足地说： “你还想再一次并无数次这样么？” 骤然我明白，我的确是历史了。

1889年1月3日，尼采在都灵看到一个马夫在虐待马，便抱着马脖子昏了过去。然后便有了新的尼采。马夫使赫拉克利特与他的“万物皆流，世间一切乃是生成”成为历史。尼采死后，沙文主义者伊丽莎白，也就是尼采的妹妹，篡改了尼采的手稿，编成乱七八糟带有纳粹思想的《权利意志》，从而使尼采成为历史。

十一

二零零四年，我颓丧地躺在去赤壁的车厢卧铺上，等待历史。我已经忘记了我是要干什么，一切是为什么。

公元二零八年，我站在赤壁，等待他/她的到来。

远远望见黄盖沉甸甸的粮草船，我预感到，当晚会发生历史。 2004/8/28 17：55：10

本文获得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第一名。

指导老师：邹剑川。

作者：sunny1010_87 系榕树下远望文学社社员、编辑，时年19岁，为天津南开中学高三学生。

文中提到的榕树下远望文学社社长、总编辑ezzoujc ，即邹剑川（苏白、江南、烟雨江南、断桥残雪、残雪、现代印象、柳轻侯、南宫玄）时年2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