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烟雨
窗外，星光璀璨，霓虹闪烁，高楼大厦在年初所有狂欢的灯光里，跳舞；烂醉如泥的暧昧，在城市的喧哗里浮现；微风拂过落寞的脸庞，一滴冰冷的眼泪，落在了繁华的街头，那么荒乱。驻立窗前许久，静默黑夜的萧条，看着自己孤独的影子与这繁荣，如此格格不入，刘波突然有些失落，严格来说是，很失望。
已经大半月了，他没有踏出这个出租房半步，一直透过房间小小的玻璃窗，洞悉着外面的世界，城市到处演译着灯红酒绿的醉生梦死，花街柳巷的麻木不仁，可是自己，要怎么向命运抗争，向这个社会挑战？看着自己现在落魄的窘况，再回想起母亲不舍的心疼，刘涛期盼的目光，以及父亲那轻视的眼神，都让他曾经的信誓旦旦，在此刻没了底气。而同学洪虎和其他人又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融入进去，如此的不知所措，让他坐立不安，所有的思绪，让自己越来越惶恐，荒乱。
“波哥，我们回来了，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跟你说。”洪虎提着一盒快餐，从外面回来，打断了刘波的沉思。同洪虎一起进来的，还有陈勇，他们的脸上洋溢着这几天来难得的笑容，像是捡到了一大坨金子，兴奋，且按捺不住激动。
刘波接过饭盒，拿着坐到床铺上，自顾着狼吞虎咽起来，并没有接洪虎的话，他在等他们主动告知所谓的好消息。
“波哥，发财的机会来了，今天我们在外面转时，遇到一个朋友，说他们学校帮派很严重，只是势力都不大，但是其中有一股大势力现在在以很快的速度吞噬他们的小帮派，然后他们学校有些小帮派常被欺负，他希望能有些校外大势力来帮他们，对付那个大势力，而且要我们帮忙的这个朋友很有钱，油水很厚。”洪虎几乎是一口气把话说完，刘波完全明白洪虎的意思，又是充当打手的角色，让他有些反感。其实，他是希望自己能带着他们这些兄弟，能真正地把这个势力扩散开来，可是刘波心里还是有些顾忌，毕竟市里不同于镇里，社会不同于学校，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大半月了，自己靠他们白养这么久了，这样下去是个办法吗？刘波一时有些纠结。
“波哥，你就表个态吧。”洪虑有些性急，他了解刘波的能力，以他的聪明才智，机灵能干，胆大心细，相信只要他出山，他们一定会打胜仗的。”洪虎很相信刘波。
“我们帮他们了，有什么好处呢？”刘波停下吃饭，问了一句最现实的话，此刻的刘波，认为吃饭，睡觉才是最现实的，其它的真不重要。
陈勇听完刘波的话，突然狂笑起来，“哈哈，刘波，你果真是在乡下呆久了，这好处还用说嘛？看看我们的吃喝玩乐你就知道了呀。”陈勇说完话，突然又用带有嘲讽的语气对着洪虎说：“洪胖子，我真怀疑你的判断能力，早说这个波哥是什么神通广大之人，可是今天让他去打打架，都那么胆小，还怎么成大事呢？看来想发展势力那是登天梦想喽。”洪虎听完陈勇的话，有些脸上挂不住，尴尬的红了脸。
“洪胖子，我们什么时侯会会那帮人？”刘波并不理会陈勇的激将法，他知道，欠洪虎几天养命的人情，总是要还的，再说，从出来的那一天起，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是他在想一个问题，真要想做，就做大；要么，就不做。
洪虎听到刘波这句话，心里乐开了花，他朝陈勇感激地看了一眼，以为是那一句话，才激起了刘波的好斗细胞，其实，他哪知道，刘波只是为了偿还他的人情。
“尽快吧，波哥有什么好计策？”洪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刘波的打算。
“你刚才是说小势力要我们帮忙？”刘波把饭盒扔在了墙角，询问着洪虎。“嗯。”得到的回答肯定又简单，刘波听完就笑了。
“洪胖子，能找到学校大势力的人么？放话出去，我们要和他们合作，吃掉那些小篓篓。”刘波胸有成竹地交待着洪虎，面对这样的事，他的想法与主意已早印在脑海里了。“什么意思啊？刘波，人家主动找我们，我们怎么能背弃信义反过来去联合大势力欺负小的呢？太不道德了。”陈勇听完，差点跳起来，指着刘波骂。
刘波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瞪了一眼陈勇，然后缓缓地说：“你知道什么叫有勇无谋么？”陈勇听后不明所以，觉得刘波的话太莫明其妙，他摇摇头，“你别岔开话，你先说你怎么能想着去和大势力合作呢？先且不说我们把良心放在哪儿？这个是否能拉拢大势力，还是一个大问题呢？”陈勇有些底气不足。
“有勇无谋指的就是你这种人，看来你娘老子取名真有学问。”刘波调侃着陈勇，看他那个笨头猪脑的模样，也许是刚吃饱喝足的缘故，心情竟然莫名好了起来。“好你个刘波，熊毛没得一根，倒学会挖苦人来哈，少废话了，搞直接点，卖什么关子啊？”陈勇尽管脾气暴燥，但看着刘波此时信心满满的模样，竟对待取笑也没有翻脸。
刘波并不急于把他的打算全盘托出，他慢腾腾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再悠哉地点燃，朝着陈勇轻吐一口烟雾，然后再转过头，对着同样一脸茫然的洪虎，“洪胖子，明天能约到那大势力的人员么？”
“这个，波哥，可能有点难。”洪虎有些为难。
“那好，既然这个为难，那就搞个简单的事你们做，把你们今天碰到的那个朋友约来明天见我。”刘波的语气很霸道，根本不容拒绝。“波哥，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和我们直接讲好不？”洪虎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想法，我只是想说，依我的话，去办你们的事，那么不久后，我们就会占领这个学校所有的势力。”刘波平静地回答。
“好吧。”洪虎无奈地答应着，陈勇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刘波，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下午，洪虎果真领来一个矮子，一身的肥膘，手上还拿着当时少有的大哥大，气派不小，这家伙一看就是一个富家子弟。刘波戴着一副墨镜坐在本市最好的一间茶餐厅包厢里，翘着二郎腿，横叼着香烟，身边站着洪虎一干人，个个也都戴着眼镜，然后双手环抱手臂，样子严肃且冷酷。
来人见势，忙上前讨好着给各人发烟，嬉皮笑脸的，见所有的人都站着，就刘波坐着，他也算聪明，能猜到刘波可能是小头目，于是他凑上前去，正要往刘波的手里塞一包红塔山。这时，刘波突然抬起脚就是照富家子的肚子踢了过去，富家子不招防，摔个四脚朝天，倒地半天后，他才被这突如期来的打击给彻底地搞懵了，“洪虎，你们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敌是友？”能看得出来，富家子极其的愤怒与痛苦。
“没什么意思，你打狗不看主人的么？竟然想灭掉你们学校的大势力？只怕你没有多打听打听的吧？你们学校的那个余恶霸想当年都是舔我脚趾头出去的，怎么着他也得叫我声师傅，你说我是帮你还是帮他呢？”刘波阴森森地边说着，边示意陈勇又朝那人狠狠地甩了几巴掌，而其实刘波的一番话，让他后面的几个人忍不住都想笑起来。
富家子被打得头昏脑胀，找不着北了，忙跪地求饶，并主动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财及烟，并抱着洪虎的脚不停的哀嚎：“虎哥，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你靠着这么根粗柱子，我不是有意要打击余恶霸的，都是误会，你跟这位大哥说，放过我吧，还有我们也有几个兄弟，我让他们都真心归顺你们，好不好。”富家子连哭带求，样子有些可怜。“起来吧，我们可以放过你，不过前提是你们的人得归顺我们，还有你们回校后，得和余恶霸坦白，已经和我们是一家人了，防止他们又欺负你们。”刘波的语速很快，却很有力度。“一定，一定，这话是必须说的，也是为我们自己好，对吧。”
富家子战战兢兢地走后，把一直站在后面憋了半天的宝，终于给笑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波哥啊，你可真行啊，搞几副眼镜，就能装黑老大了，还叫我们这么站着，像演电影一样，哈哈，居然那小子还真信了。”正当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你这么把牛皮一吹，明天我们的麻烦可就来了。”江斌担忧着。
“什么麻烦？”大家异口同声地问，除了刘波仍在抽烟。
“明天只怕是学校会有人来证实我们的真假了，只怕是那个余恶霸会找人来铲除我们这些小篓篓了？”江斌发表着自己的远虑，用一种极少深沉的语气，有些害怕去想像这件事的后果。
“我等的就是要他明天来找我，既然想混，就得混大。”当刘波决定做这件事时，他就做好这个打算，所以于这件事，他考虑的就是既然是卖命，那就再卖狠点，小打小闹没有意思。但是，当他看着那些人都现出一丝丝担忧的神色时，他突然大笑起来，“不是你们说要这么拼的么，不是你们要我加入你们的么，怎么才开个头，你们就怕了？放心吧，明天不会有血光之灾的。”刘波对着一群人都扫视了一番，丢下了这些话，摇摇头后，再独自一人出了门。
刘波只所以一个人出门，他不是独自一人去吃喝玩乐了，他找到了那个学校，偷偷地向那个学校的学生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所谓余恶霸的一些消息，“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刘波一直相信这个道理，所以他得为明天可能的战争，作点打算。
一个最好的消息是，余恶霸的老家居然和刘波是一个地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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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湖北省鄂州市 2012-11-9 09: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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